阿福一时恶念丛生,对着习菲儿就下了杀手,没有成功被喝退在一旁观看。
明亮的确分子灯下,死去的士兵尸体早有衣衫褴褛的地下流浪人员包办了,就剩下裤衩没有被剥掉。
阿福看到此情景,不禁黯然神伤,这样的生存法则他也懂,而且还在用。
“好了!”习菲儿把扳手一扔,装有刀头的包包递到了阿福手中,“为什么是我?”他大为不满,交过来的这个包足有百斤,让他一个列趄差点出丑。
他惊讶地看着习菲儿,单手拿包,一个卸刀头这是几个壮汉都费劲的活儿,在她做来就这么容易,而且突然变得这么动作利落,身手不凡真是不可思议,连使出的必杀技都能轻松躲过,看来还不能轻易行事了,这个女人也是个狠角色。
这时,一队僧侣从这里经过,看到地上的士兵尸体,停下来为他们祈祷。
习菲儿带着阿福走到他们面前,让他们赶紧走,一会儿军方的人过来要报复的。
为首的僧人双手合十,情绪低落地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说完手一扬,纸钱飘扬漫天飞舞,一干僧人干脆坐在地上念起经来。低沉的诵经之声竟有了萧杀意味。
习菲儿叹口气,自顾自走开,跟在后面的阿福假意也劝他们快走,但没有人听,把阿福气得骂起来。
“都是神经病!”
“还有更神经的马上就来了!”习菲儿扭头和阿福说。
果不其然,又有一堆打着横幅的人又跑了进来。
横幅上写着“大爱无疆,普世人生”。
阿福问这是什么意思。
习菲儿说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人,普遍受过军方的欺侮,甚至很多人还失去了亲人,现在只要有对抗,就会有他们的身影,劝人们不要反抗。
“那他们为什么不反抗?”
“还不是逆来顺受惯了,奴性十足呗,以为这么一做,能得到军方的认可,就可以到地面上去生活了,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就怪不得别人不把他们当人了!”习菲儿见怪不怪了。
两人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然就会有军方大批人员赶到。
刚从小洞里钻出去,就听到后面一阵骚动,随后就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阿福想回去看看,习菲儿说不用了,肯定全死了,这年头谁还讲道理,明明知道要死,还不相信硬送上去,就是没死最后也要给贱死!
阿福一直在想自己很贱,出卖朋友眼也不眨一下,但见到了刚才这一拔人,才知道天下没有最贱,只有更贱!于是心情很不错,背着重如泰山的刀头竟然根本不觉着,巷道内的上下起伏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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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站长正在按照U盘上的图纸火速组织生产。
有技术人员冲进办公室,爬在桌上半天不说话,只在喘气。
“工人死了几十个,阵列布局有问题!还有部分子文件打不开,得有解码芯片!”
“啊!你******站直了!你们不能再优化一下?”潘站长听得心惊肉跳,想不要出事就出事了。
“我要是能优化得了还用找那个庞什么查德吗?”技术员说。
听这么一说,潘站长压下了火气,心平气和接通了军法长,“调动一切可以调动力量,找到庞理查德。”
“站长,没有可以用的资源了。”
“你不能动一回脑子吗?”他实在忍不住了对着军法处长这头猪吼了起来。
“是!”
“是什么是,回来!去肉狗基地,把准备当食材的那几百头藏獒全牵出来找人!”
“站长,这样行吗?这些白痴狗六亲不认呀!”
“再不行也比你有用!”
“------是!”
15站内一片狗叫声,两个士兵负责一条,把庞叔和拉拉杜用过的日用品闻了个遍。
没有经过训练的狗到底能有多大作用?只有天知道。
庞叔和拉拉杜溜进了一条死胡同,他们要翻过一堵墙才能向着对撞机工地靠近一些。
拉拉杜年轻,先上了墙,但由于用力过猛,把伤口给挣开了,坐在墙头半天没有说话,血又浸透了衣服顺着裤子滴了下去。
庞叔在下边想上去,又看到拉拉杜不说话,心说坏了,肯定是伤口迸裂,人昏过去了。
血腥味飘出小巷向大街上散去。
这时,巷口一阵狗叫。
有几个士兵图省事,放开了狗缰绳,让它自己去找。
面对凶悍的藏獒庞叔没辙了,叫拉拉杜也不见回答,自己又不会功夫,上也上不去,只好背靠着墙,闭上眼睛任凭这几头比狮子小不了多少的东西过来扑咬自己。
这些狗在笼子里憋闷已久,血腥味刺激了它们的味觉,触发了原始的野性。
它们用粗壮的爪子在地上磨了几下,活动了头部,开合了嘴巴,可能是本能的驱使,全都是一跃而起直取庞叔的喉咙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一颗闪光弹在几条狗的面前炸开,把它们吓得全都扭头就跑。
原来在危急时刻出手相救的人是晶晶。
当然救人并不是她的本意,抓人才是目的。
她冲过去把庞叔按倒在地,捆住了他的手脚。再看高墙上骑坐着的拉拉杜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翻上墙向外看去,是一片废旧物资放置地,什么也没有看见。
因为有了庞叔,晶晶也不去找拉拉杜,实际上她心里也不愿意找到他。
“解码芯片!”她干脆利落地直奔主题。
“不知道你说什么?”庞叔也不客气。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算你狠,但我更狠!”说完晶晶打了电话,“把地下抓来的那几个兔崽子给带过来。”
十几个小孩子一字排开,站在庞叔面前,
“你不说出解码芯片的下落,一分钟我杀一个,就在你面前。”
任凭小孩子们哭喊,晶晶一点也不手软,随便抓过来一个,专用的蛇形匕首就在脖子上划出了血痕。
庞叔不堪忍受,哭泣起来。
“痛苦吧?说出来就不痛苦了!”
“芯片在拉拉杜身上,早上我给他缝合伤口时故意缝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