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仅没有要躲闪的意思,而且身体已经虚弱到即使像我这样的全废感觉也能三拳两脚取他狗命。
“要是不解气就再用点力,打不死我再给你道歉。”好,我敬你是条好汉,待我去找块板砖,一下结果你。
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样,我也懒得再打他,“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磨叽。”
“为了解脱,我去警局自首了。”我靠,你会这么乖,哥哥我不信。关键是我自己也不确定扶兰姐姐是不是真的不测了,说不定过两天又活不来,你不就成冤死了么。话说不对呀,根本就没办法找到死者和其家属,你自首有个屁用。
陶潜见我面露怀疑,他马上解释道,“我是去自首半年前绑架小女孩的事。”纳尼,不是你解救人质吗,怎么变成你一个人开小号刷经验了。
你他妈真是人才呀!想当初我跟浅浅还背地里觉得你算个汉子呢,万万没想到,唉……
陶潜不理会我脸上表情太夸张,只是靠在樟树上慢慢忏悔,“我养父是文革时候的大学生,曾经被批斗打压,让他一直想参与国家考古项目的愿望一直没办法实现。等到平反以后,国家招募人才制度变得十分苛刻,他再一次被拒之门外。后来虽然从事了别的行业而且生活也还算富裕,但这个没用完成的心愿一直成为他的伤痛。可就是他太偏执,才会被一些小人所利用,走上了摸金这条不归路……”我靠,你老爸还真是不一般呢,如果出一本自传小说,推荐榜绝对前十。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陶潜说这么多话,闷油瓶也有灌满酱油的时候,“虽然他只是去验证一些他的推断,但却慢慢变成别人偷盗的同伙和工具。今年春天终于事发,骗我爸入伙的那群人把罪名全部推给他……我不甘心!我要让他们也付出代价!”所以你就去绑架了他们中一个的小孩,你难道不觉得这么对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你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我不想再打击他,毕竟他也只是个苦命的孩子,“你那次绑架法律上应该算是‘犯罪中止’,你应该不会有大碍吧?”我不是学法律的,只是瞎猜,算是安慰吧。
“我去自首的时候,警察将小女孩一家叫来对质,检查我手臂上曾经被她咬过的伤痕,可是因为早被我用刀挖掉已经没办法确认。小女孩一直不肯指认我的声音,我明白她是想袒护我……”说着陶潜居然笑了起来,可是我却丝毫勉强不了自己哪怕虚情假意笑一笑。
当初我见到的那个深可及骨的伤口居然是他自己用刀挖的,这个人简直就是变态!
“你知道吗!她居然在警局大声说她爸爸是坏人,说他曾经偷过东西。说来真是可笑,我百般心机想要帮我爸洗脱罪名都没有成功,可小女孩只是几声稚气的指责却让案情翻天覆地。”也许是他老爸的案情有了转机,陶潜显得如此放松,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恐惧。
我简直就像在听一部有声小说,惊了个呆。
陶潜见我不发一言,“你不要误会,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想求你原谅。我自己犯下的错,我必须面对。”
与养父相依为命的他那种试图去解救亲人的执着,实在令人钦佩。
“你们父子现在都还好吧?”我他喵的就是心太软,说好一板砖不解释的,现在又下不去手。
“我爸已经减刑,我想表现的好要不了三年就能出来;我没事,只是去劳动改造一下,学校也没开除我,休学完还能回来读书。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想陶潜也是不抽烟的,不然这时候吧唧几口应该是极好的。
他舒了口气,然后很小心地问道,“昨天那个女生,她还好吗?”
不作死就不会死,哥哥我还没说不杀你呢!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别多此一问!”你滚吧,哥哥我不想让扶兰伤心,毕竟她不希望我找你报复。
“我那天走进小树林,忽然大脑就迷糊了,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听我使唤。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我看得见听得到,但没办法发出自己的声音,甚至自己动一下手指头……”这小子确实也算奇葩,换作是我早尿裤子了,“后来就遇到了你和那群混混,直到你身边那个女生念完咒语我又重新昏迷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确实也不能算是凶手,最多只能算凶犯的手。
“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你走吧。”打一个还无还手之力的人,哥哥我从来不屑。
“对不起,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表示一下歉意,虽然可能没有什么作用。”陶潜弯腰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我连忙躲开。这么个硬汉弯腰,我怕他骨折。
结果我还没说平身,这小子腿一软趴倒在地,我连忙举起双手,不关我事呀!
“你这是搞毛线呀,我就揍了一拳,你别告诉我就已经有内伤了。”我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这小子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好意思,从警局回来以后因为一直担心那个女生没有心情吃东西,可能有点低血糖。”陶潜很感激地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其实我有些理解,可能他心里的秘密这是第一次说给别人听。
“一切都过去了,而我比任何人都坚信她不会有事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她会来亲自接受你的道歉。”我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算是对他的一种鼓励和安慰吧。
“洛此,你在干什么!”身后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可以想象她此时必要是花容失色……
“雏菊姐,这是个误会呀!我跟他不熟的。”我凑,我该怎么解释呢,从冯天依的角度看我们绝逼是在拥抱,甚至有可能在……唉,我他喵的现在只想用行动告诉她我是直男。
冯天依冲过来纠起我耳朵就往旁边提,“几天不看着,你就敢学坏,把姐姐的话当耳旁风是吧!”你也没说不许搞基呀,呸,我错了,我跟他是清白的呀!
“雏菊?”陶潜在一旁自顾低语,冯天依忍不住转头看向他。
“有什么问题吗?”她喜欢我这么称呼她,但不太愿意别人特别是不熟的人叫这个名字。
“你的名字?”陶潜估计是精神状态不稳定导致有些转性,什么时候开始对36D以外的妹子感兴趣了。
雏菊本来有些生气,估计是怪这个浑小子把自己弟弟带坏,可仔细打量了几眼陶潜,她目光有些散乱,“你是?”
“北川孤儿院?”陶潜也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嘴唇都快咬破了。
“你是小兵兵?”冯天依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但是她又无法忽视从陶潜身上找到的那股熟悉的感觉。
“姐——”陶潜更加不敢相信,我想对于他这样一个知道感恩的孩子,肯定不会忘记那些年无依无靠被一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孩照顾关怀的日子。
“小兵兵,真的是你吗!”陶潜还没有动作,冯天依已经迫不及待冲过去抱住了他。
“雏菊姐姐,这些年你还好吗?我爸一直不许我回孤儿院,他说我敢回去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所以对不起——”冯天依把他抱得很紧,生怕再有人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小兵兵不要说了,姐姐没有怪你。”
“雏菊姐,恭喜你们相认,陶潜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你多陪陪他。”这么温馨的场合实在不适合我,我还要去给我们家扶兰找****,呸,收集念呢。
“洛此,不许吃醋哈!”冯天依心情大好,虽知道我是给他们留点二人空间好好叙叙别情,但仍然不忘调笑一句。
“你再认十个弟弟,不还是我姐姐吗,吃醋这种事你还是先担心怀里这个,我可是要跟他分享姐姐的男人呢!”为什么这句话又感觉哪里不对,明明我是想表达温馨和谐的姐弟之情。
我转身向他们挥挥手,一个人溜回宿舍。
我还是克制不住自己一安静下来就喷薄而出的忧伤,扶兰姐姐,快醒来,你该吃奶了!
可每一次都是我在自言自语,连四壁都在嘲笑我的自欺欺人。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捧着玉佩在窗边晒月亮,我只是天真的想一切可能对她有帮助的办法来唤醒她。
她没有醒,门响了,“咚咚咚……”
敲门声很重,不太像苏宜或者李欣雨过来送温暖,“谁呀,我都睡了。”因为薛紫依带着家里的钥匙,所以我现在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
大晚上的我一个独居老男人,不管是男是女放进来总会惹人闲话,你们说呢。
敲门声很快就消停,我以后她会黯然离去,结果一声闷响,门被打开了……
我凑,这尼玛不会是粽子找上门吧,因为送快递或者查水表的小哥身手我都是有数的。
“假如下次再让我敲门超过三声,我会帮你在墙上再开一扇门。”青纱遮面,白裙掩身;不过从她清脆的声音和妙曼的身姿可推测,绝逼是个暴力狂呀!
不过我不会责怪她破门而入的无礼,除了因为肯定打不过,还因为……暴女居然是D罩杯……天意呀!扶兰姐姐,开饭啦!
“你是?”喂奶虽是大事,但也要先搞清楚对方的实力,别被QWER直接带走才好。
“玉佩交出来!”暴女慢慢走近,身上那股压迫感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你怎么知道我有玉佩?你入室打劫是不是也太不含蓄了!”来者不善呀,不会已经盯上我很久了吧。跟玉佩接触过的妹子,想来不会泄露这种秘密给陌生人。
暴女似乎很不满我的态度,伸出食指向我额头慢慢点来。可恶,我居然完全没法动弹,不会要被杀了吧……
“我若有心杀你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感觉到疼,不过你与扶兰有交情,我破例让你自己交出来。”暴女手指伸到一半,突然转向一挥,掀开自己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