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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魔和夜玫瑰(上)

货车在乌托城海运港口处停了下来,夏沫和阿灿早已下车,偷偷溜进了港口,货车的车门打开,几名工人从车上搬下来几个木箱。木箱上面,全都蒙着一层厚厚的黑布,随后被运送到一旁停靠的货轮上面。货轮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正一件一件清点着货物。

胡腮男原名叫周勇。原本是乌托城的一个小混混,为人凶狠老练,关键是还有身很好的功夫,虽然表面上看着鲁莽了点,但实际上心眼十足,也因为这个原因,他被唐毅提携,让他在负责港口的安保工作。这些年,周勇做的确实不错。

夏沫和阿灿两人趴在一个货箱上面,阿灿不知从那拿出一个单筒的望远镜看向货车的周围,因为距离较远,夏沫看不清具体的情况。碰了下身旁的阿灿:“他们运的是什么?”

“人。”阿灿脸上波澜不惊:“人口走私的买卖。”

海神号的长度大概是100米,宽约20米左右,总重大约在1.7万吨。是唐毅贸易公司最大的一艘货轮。主要运输的大多是些木材,谷物,陶瓷之类。然而背地里,海神号也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一个铁制的挡板被拉开,一股腐臭味就传了出来。周勇拿着手在鼻子上扇了几下。船舱的底部,是一个大概10多平的狭小空间,10几个衣衫褴褛,表情麻木的女子拥挤在一起,唯一的光源,则是是安在墙壁的一个钨丝灯。见到开舱门的是周勇,麻木的女子们发出惊恐的叫声,身子全部倒退挤在一起。周勇咧着嘴“嘿嘿”笑了几下,在那些女人的眼中,就像地狱中的恶魔。周勇的身旁,放着一个刚从货车上搬下来的箱子。周勇挥了挥手手,两个穿着工服的男子将箱子打开,昏迷不醒的露露蜷伏着身子趴在箱子内。周勇抓住露露的头发,像扔垃圾般把她扔进了仓内。

挡板门再次发出“哐当”的声音。仓里面的那盏钨丝灯也慢慢变暗,隐约传出女子轻微的哭啼声。

“凭什么不让我报警。”自己一不留神,手机却被一旁的可恶男人抢走,夏沫有些愤然不平,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会被发现,现在她就会动手殴打旁边的男人:“你不是说他们在贩卖人口吗?”

“会害死她们的。”见到夏沫不信的眼神,阿灿继续解释着:“你有证据证明吗?就算你有证据,他们也不会让警察轻易上船,除非有搜查证。你想想也应该清楚,不可能因为一个报警电话就会有搜查证下来。再说了,就算有了搜查证,还没等上船,他们将船一开,或者将人转移,又或者在船上点把火。你怎么上去搜查。最后倒霉的,还不是那些被拐卖的人。”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运走?”夏沫越说越气愤:“你想见死不救?”

“谁说不救了。当然要救了。至少要等到他们人少些了才好动手嘛。”

“天快要黑了。”阿灿抬头,看向天空中太阳西落的晚霞。蓝色的海面望无边际,目光所及的远端,晚霞仿佛一团火焰,在海面燃烧,几只海鸥从海面飞过,形成了独特的风景。

“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

一块面包,两份紫菜包饭,三瓶矿泉水,再加上去野外上了4次厕所。等待的漫长过程中,夏沫也曾询问阿灿的身份和为什么会有追踪器的问题,但阿灿却总是找借口岔开话题,或者拒绝回答。夏沫虽然不爽,但也无可奈何,最后索性不再搭理阿灿,阿灿自然乐的清闲。空旷的海运码头货箱,两个人形木桩趴在上面一动不动,任凭风催雨打,岁月流失。形成了独特的风景。就这样,百无聊赖的两人终于熬到了天黑。若不是阿灿的再三阻拦,夏沫早就冲下去开始救人的行动。码头的工人们早已下班,只剩下6,7个夜间值班的保安。

阿灿手里仍旧拿着他的那个单筒的望远镜:“值班室一个。桥头1个,货轮上5个。你一个能打几个?”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打过架。”见到阿灿不信的眼神,夏沫继续说着:“打你是第一次。是你要占我便宜我才动手的。再说了,我都留手了。”

“我那是吓唬你。只是为了吓唬你好不好。”阿灿干嘛辩解:“我的眼睛又没瞎,怎么会占你便宜。”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夏沫瞪着阿灿,虽然天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阿灿不是白痴,自然知道不能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

阿灿赶忙岔开话题:“说正经的。你觉得能打几个。”

“要是他们都像你一样我能打10个。

阿灿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女人是最记仇的动物这句话果然没错。要不是看在自己不是她对手的份上,自己早就翻脸了,从望眼镜中仔细观察了下保安们的身体状况:“看身材,他们可能比我厉害点。”

“4个,最多我能对付4个。”

“很好,7个人全交给你了。”阿灿收起望远镜,从口袋中掏出早先在岳家楼下面买来的夜玫瑰面具交到夏沫手上。自己则带上了白魔的头套。

“7个?我说过我只能对付4个。”

“你可以一个个对付嘛。”

阿灿带好面具,从货箱上站起。夜风吹动风衣,仿佛电影中的白魔从屏幕中走了出来。夏沫也无奈地带上面具,可惜胸太小了,根本不像夜玫瑰。阿灿偷偷瞄了眼夏沫,在夜色的掩护下,摇头叹气。

“你呢?你去干嘛?”

“你负责打人,我负责救人。”阿灿说完,跳下货箱。

值班室的那个保安很快就被夏沫制服,快到连保安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夏沫打晕。从这点上。阿灿发现夏沫殴打他时确实留了好几手。这丫头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阿灿手里拿着一块板砖,原本想着若是夏沫失手自己还能补个刀什么的,现在也只能在心理嘀咕。以后还是少嘲笑她为好。乘着夏沫拿着绳子对那名保安进行捆绑艺术研究的时间,阿灿拿着值班室的电话线,拨打了警局的电话:“现在才是报警的时间。”

“喂,您好,这里是XX报警电话,我是XX,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你好……”电话中传来接警员的声音,但却无人回答。

“碰”夏沫将一个保安摔倒在地,保安张口想要叫喊,夏沫接着一掌拍在保安的脑门上。站起身子的夏沫大口喘气,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累,但也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刺激。不仅要打人,还要控制不让出声。

“还有4个。”夏沫默默数着。他的身后,阿灿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听诊器模样的东西,趴在船板上静静地听着声音。船仓上,一个保安拿着对讲机走了出来,夏沫再次扑了过去。

“4个六。”瘦猴将牌扔在桌面上,满脸兴奋地收拢着桌面上的一堆零钱:“勇哥,不要意思,我又赢了。”

“他娘的。干。”周勇将手里的牌往桌面一扔,伸手从横七竖八堆满啤酒罐,塑胶袋的桌面上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满脸的不高兴:“癞子那玩意怎么还没回来,放个水都他娘的这么久。”

一旁带着眼镜的男子赶忙拿出火机,献媚地将周勇嘴上的烟点着:“那家伙最近刚去医院,好像得了叫啥病来着,虚的很,放水经常放不出来。”

“放不出来就叫他回来。他不在我点太背。”周勇吸了口烟,瞪了瘦猴一眼:“洗啥玩意,直接发不久行了。”

眼睛男的手从地上的垃圾堆中翻出一个对讲机:“癞子,快点回来。勇哥发火了。”

对讲机里面,传来“噗呲噗呲”的盲音。眼睛男再次叫了几句,仍旧无人应答:“勇哥,癞子好像没听到。”

周勇“嗯”了声,拿着手上的牌看了一眼,随后将牌往桌上一扔,接着一脚推开桌子:“他娘的,不玩了。跟我出去看看。”

瘦猴拿着一手好牌正在心中窃喜,见到周勇将牌扔了出去,自己也不好拦着。只能跟着周勇走了出去。

三人刚走出门,一条木棍就迎面砸了过来。斗殴经验及其丰富的周勇赶忙把自己身旁眼睛男拽到身旁,让他挡在自己前面。眼睛男脑门上吃了一记木棍,直接倒地。

周勇闪到一旁,终于看清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带着玫瑰面具的蒙面人。

“你是那条道上的。”话音未落,夏沫拿着木棒再次打了过来,周勇赶忙竖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要害,并吩咐瘦猴赶忙打电话通知老板。然而夏沫的这一击却是声东击西。乘着周勇躲闪之际,夏沫扔掉了木棍,来到了瘦猴面前,脚上先是往瘦猴的膝盖处一拦,随后抓起瘦猴的胳膊肘往上一拖。瘦猴的胳膊顿时传来“咯吱”声,手上的那个手机也落在地上。瘦猴刚发出惨叫,脑袋就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惨叫声嘎然而止。

一连串的动作也消耗完夏沫的精力。夏沫一只手扶住一旁的柱子,微微喘气,试图让自己的心境平稳下来,也顺便恢复自己的体能。玩过拳击的人都会知道,连续出拳是极度消耗体能的事情,每次出拳后都会躲闪或者防守恢复下状态,远没有电影中演的那样,一个人连打10几分钟脸不红气不喘的。这也是拳赛每三分钟就需要休息一次的原因。更何况夏沫是个女人,体能先天性就比男人弱。

或许是刚才夏沫的身手让周勇颇为忌惮,又或许是因为自信自己的能力远在夏沫之上。周勇并没有直接扑上去,反而是看着夏沫慢慢恢复状态。周勇摇了下脖子,同样摆开架势:“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这是周老板的地方,我看你身手倒也不错,识相的话就……”

“碰”一块板砖直接砸了了周勇脑袋上。周勇回头,他的身后,一个脑袋全都套在白色面具里的人手拿板砖站了他的身后。见到周勇转身,面具人再次拿着板砖敲了下去。这次周勇没有挺住,直接栽倒在地。

“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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