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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比武

秋高气爽,红叶满山,山路上一辆牛车慢慢行来,一魁梧男子粗布麻衣,娴熟地赶着牛车,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手里轻轻挥着鞭子,面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乐呵呵地对着车内说:“兰儿,等我们到了那里,等我找着好差事,就找个好大夫给老爹好好瞧瞧,把那病根去了就好了。”

车内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那可好了..”,话未说完已经被一阵老人的咳嗽声打断。少女替老人轻捶后背。老人好一阵才止了咳嗽,缓缓说:“牛儿的孝心我知道,不过我一把老骨头,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兰儿和牛儿你们两日子能过得好,我就安心了。”说着又咳嗽起来。少女忧虑地说:“牛哥,这山路牛车颠簸,行了许久,找个合适的地方让爹爹歇息歇息吧。”牛儿极目望去,见远处山路边似隐隐有一角茅屋,兴许是个茶棚,便安慰车内说:“前面有个茶棚,我们过去歇个脚。”手上车把势一动,牛车快了一些。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一匹白马由远及近,马上一位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从牛车旁急驰而过,牛儿看着那轻盈矫健的背影绝尘而去,心里羡慕不已。如果自己也有一匹良驹神马,骑上风驰电掣地狂奔,那该是..牛儿自己摇头苦笑,那可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才有的东西,自己胡思乱想什么。

牛车弯弯曲曲在山路上颇行了一阵,果然见到路边一简陋茶棚,几张旧桌,几条旧凳,已坐了不少人。棚边几个牲口槽,几头牲口正在饮水,有马有骡有牛,方才从牛车边急驰而去的千里马也在那里,那马竟真的没有一丝杂色,毛色油亮,身段匀称,的确是不多见的良驹。不仅牛儿,连在坐的不少人都羡慕得紧。白马的主人此时在一旁迎着山风看山色,一身白衫,腰间配一柄长剑,玉树临风。少年听到牛车声音,回过头来。这少年明眸皓齿,鼻梁挺阔,面色红润,浑身散发着少年郎的朝气,白皙的肌肤明显看出生活优裕。牛儿和这华服少年四目相对,那少年并不回避,先展颜一笑,全无有钱人家公子哥儿的高傲,牛儿也憨厚一笑回礼。少年再不言语,径直往茶棚老者的钱簸中扔下几块铜板,往牲口槽边解下白马飞骑而去。

牛儿对那矫健身影收回羡慕的目光,自往车内扶下一老者,老者不时咳嗽,身后跟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虽粗布衣衫,但二八春正俏,也有几分清秀俏丽。山路悠长,却只有这一家简陋茶棚,路人行了许久,好容易见到这歇脚之地,都下来歇息。这小茶棚一下子几乎座无虚席,只有两个空座。一张空座旁是一胖男子,一身绸衫,背着个大包袱,象是个商人,见牛儿三人有意要去他旁边坐,立时将肥胖的身体往空座边挪了挪。牛儿憨厚一笑,道:“这位大叔,我家老爹年纪大了,山路颠簸,能不能麻烦大叔..。”话未说完就被那胖子冷哼一声打断。

牛儿正尴尬,旁边有人说:“老爹这边坐吧!”旁边一桌也有一空座,空座旁一年轻男子站了起来,自去牲口槽那里解了头骡子,也不就骑,牵了骡子往下山路悠闲地走去。牛儿扶过老爹,将兰儿和老爹安排坐下,倒了茶水,自己又去安排那头老牛,前后忙碌完了,才过来大口大口连喝了几碗茶水。天色不早,在坐诸人也渐渐都往下山路去。

牛儿看天色差不多,惟恐晚了下山无处歇宿,扶了老爹和兰儿上车。因是下山路,牛车走得快,牛儿脚下轻快,也不坐车,就赶在车旁跑,说是老牛少拉他一个跑得快,不会累着,自己的块头比老爹和兰儿加一块还沉,逗得兰儿连连俏笑。

行不多时,见前面一年轻男子,背着双手牵匹骡子边走边瞧山景,那骡子时不时叼两口路边青草,一人一畜,行得极慢。牛儿看这骡子,记得是先前茶棚中给老爹让座的年轻人,心下感激,看他这般慢慢磨蹭,怕是天黑也到不了山下,好心招呼道:“这位大哥,骡子这般磨蹭,怕是天黑也到不了山下,要不大哥坐我这牛车,我顺手替大哥牵着骡子,早些下山好找住宿。”年轻男子回头,认出牛儿来。牛儿看他半旧长衫,虽不觉得清瘦,但也不如自己粗野有蛮劲,恐怕是不胜长途赶路。

那年轻人不语,牛儿想他是不记得自己,又继续说道:“先前多谢大哥为我家老爹让坐,既然都是下山路,不如同行热闹,大哥坐我牛车也省些脚力。”年轻男子略一沉吟,点头谢了,坐到先前牛儿赶车的座位,牛儿一手赶车,一手牵着骡子,脚上也不停歇,头上虽有些汗水,但是全无疲累感觉,边走边和这男子搭话,兴致颇好。牛儿本是心无城府的少年心性,人又耿直热情,人家待他一分好,他待人家十分好,先前感激年轻人让座,这会见年轻人坐了他车,心下欢喜,倒象是他坐了人家车一般,话也多起来。

“大家都叫我牛儿,这次带妹妹和老爹去小清镇参加比武选试,等谋到个好差事,就给老爹治病,妹妹和老爹就能过好日子了。”牛儿乐呵呵一笑,一脸的憧憬和期望,仿佛美好前途已然立在他眼前。

年轻男子一笑,觉得这少年率真可爱,又微微皱起眉头,似牛儿这般毫无心机之人要在江湖上混迹立足,怕是很难,他问:“牛儿你姓什么?”

“我没有姓,我很小的时候随着我娘讨饭到了小王村,天下大雪,娘又冷又饿,在破庙中去世,是老爹收留了我,还帮着葬了娘。我从小力气就大,大家都叫我牛儿,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年轻人看牛儿面有凄色,心下不忍,不想自己随便一问,逗起牛儿的伤心事。牛车内也隐隐传来老爹咳嗽中夹杂的叹息声,兰儿替他轻捶后背。

方千邈想要安慰牛儿几句,听牛儿已接着说:“老爹对我好,家里穷,我又能吃,村里人都劝老爹把我扔了或是送到刘员外家去放牛,家里没有田,老爹都是替人赶车赚生活。日子苦,可是老爹对我和兰儿一样好。现在我长大了,我力气大,”牛儿眼里荡着笑意,充满了成就感,“我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大家都愿意雇我做短工。慢慢攒了钱,买了这老牛车,老爹可以赶自己的车了。村里刘员外家的护院师傅,看我有力气,说我老实,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我这师傅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牛儿言语间很是崇敬这位护院师傅,他告诉我小清镇每三年就有一次比武选试,有本事的人可以在有钱人家谋到好差事,给人家做护院什么的啦,能有好日子过。他说我有力气,会拳脚,去了一定成。还说最厉害的人能去什么世家做事,我也学不来什么世家,反正是京城里的有钱人家。对了,还说得到第一名的话可以有一千两黄金的赏金,师傅说那是很多的一笔钱啊,不知道够不够买十辆牛车。”长衫青年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打断牛儿的话说,“象你们在小王村那样生活,一千两黄金是一辈子都用不完的。”牛儿瞪大了眼睛,“那么多啊!”然后便不再说话,似乎在极力想象到底一千两黄金拿到手里该是多少,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金子呢。

闲说一阵,大家逐渐熟悉起来,长衫青年叫方千邈,正巧比牛儿长六岁。

方千邈突然没来头地说:“牛儿,你真觉得参加小清镇比武选试是条好出路吗?”牛儿不解。方千邈续道:“比武都是性命相博,生死难料。听说小清镇的比武规则很不公平,两人对擂,不论手段,先被打下台的为败,得胜一人留在台上继续接受台下人的挑战,直到被人打下台来,比武持续十五日,再好的武功也经受不起这样的连番疲劳战。而且比赛只以先下台者为败,不论手段,唯看结果。有些人武功好,可是比试的时候伤了筋骨,伤残一生,一辈子都毁了,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有的台上就丢了性命的,能谈什么前途。没有过人的心计,只是武功好也很难胜出。即便保得一身平安胜出,也不过是为有钱有势的人卖命,刀尖上找生活,哪有什么好日子。就拿你师傅说的京城四大世家,保平侯慕容世家,世代为宫里暗察朝官;逍遥候林家,专为皇家刺探江湖动向;永定国公赵家,盯着军中;安乐国公史家,搜罗外戚皇亲的动静;这几家都是公候世家,门下人的薪俸自然是好,不过四大世家彼此争斗,凶险之处比擂台之上更胜几分。四大世家都是为朝廷做事,没有哪一件差事是好办的。牛儿你这么率真无城府,恐怕小清镇于你不是个好去处!”

牛车内兰儿已忍不住低唤了声“牛哥”。语气颇是担心。牛儿沉默了片刻,说:“方大哥说的有些牛儿懂,有些牛儿不懂,大哥是读过书有见识的人,说的肯定都是极有道理的。我知道方大哥说的都是为我好。不过只要能治好老爹的病,让兰儿过上好日子,我什么都不怕。”方千邈看着牛儿眼中坚定的神色,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少年人心性,都是如此,多说无益,且由他。

小清镇距京城不远,进京只需三日的脚力,原本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镇。只是小镇十多年前举行了一次比武打擂,本意只是镇上的年轻子弟相互切磋,设些彩头,镇上百姓娱乐罢了,不料那日却吸引几位过路的外乡人上擂比试,恰恰又有京城四大世家中的安乐国公路过,见那几名外乡人武功了得,竟用重金,收归门下。那几人也着实为国公立下不少功勋。四大世家其他几家见安乐国公得了这个好,也都效仿,出钱出赏把个小清镇三年一次的比武打擂做出了名声,早已不只是本镇人的娱乐了。不仅四大世家每次都要在这些打擂的佼佼者中广罗人才,京城及周招有钱有势的大户都往这里来请保镖护院。比武的头名更能得到千两黄金的重赏,赏金也俱是四大世家资助。所以出生贫苦有些武功的年轻人都抓住这个机会大展拳脚,希望找到个晋身的机会。

终于到了镇上,天边只剩下一抹红云。小镇上依然人来人往,甚是热闹。牛儿和方千邈商量着在顺来客栈前停了牛车,扶下老爹和兰儿。进得客栈门来,却见堂中热闹非常,带剑挎刀,持棍挟棒,穿长着短,各色人物,显是各处来比武的,看热闹的,聘人的,挤了满满一堂。

牛儿走到柜台掌柜前,憨厚笑道“掌柜的,要两间客房”。掌柜看着一身粗布麻衣的牛儿和身后的老爹兰儿,又看看旧衣长衫的方千邈,微皱着眉头说,“客房还有一间,三十两文银一晚。”

“什么?”牛儿不相信的张着大嘴,半天合不上来,这一路走来,每晚住宿不过几文银子,这顺来客栈怎的一下子要三十两,牛儿结巴着说“这..。掌柜的,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肥胖的身子挤到柜台前,满头大汗的说“三十两,我要我要。”正是白日在茶棚不肯给老爹让座的中年商人。掌柜的便不搭理牛儿四人,收了胖子的银子,招呼小二带人上客房去。小二嬉笑着说,“客官,您看吧,刚才就告诉您这半个月因着擂台比武,小清镇所有的客栈都客满,哪能和平时比,我们这里三十两,别家都是五十两呢,您老要回晚点,这最后一间空房给多少钱也没了。”胖子赔笑着说,“是了,刚才没听小二哥的好心劝,险些要去睡柴房马棚。跑了几家,要么没空房,要么五十,八十两一晚。”边说边摇头,心痛不已。

方千邈这才明白为何客房比京城还贵。牛儿尚不死心,还呐呐地对着掌柜说,“您看这老人家身子不好,还带着我家妹子,这天色也不早了,掌柜能不能..”掌柜只低头写着帐本,显是见得多了,头也不抬地说:“后面柴房,十文一位,自便。”牛儿还要求掌柜,被方千邈拦下,商人重利,哪是几句请求的话能打动。当下只叫牛儿去停了牛车,自己带着兰儿和老爹挑角落坐了,让一老一弱且先歇口气。

“小姑娘,大爷我有客房,不如随我们兄弟吧。柴房可四处透风,不好受哦!”方千邈顺声望去,却见隔着两桌坐了四名男子,四人都秃着脑袋,彼此间长像颇有几分相似,四人定是兄弟,一人腰间别着根长烟杆,一人腰间别着板斧,一人配着大刀,还有一人空着手,长一双三角眼。正是这三角眼此时肆无忌惮的盯着兰儿怪笑说话。方千邈皱眉不语,兰儿将脸藏在老爹身后。三角眼看对方示弱,站了起来,想要坐过这桌来,不想有人抢先一步坐下,却是门外进来的一华服少年,唇红齿白,生得好看。少年一落座就叫,“小二,弄些酒菜上来。”是有钱人家公子的做派。少年从外匆匆而入,一望整个堂内仅这一桌两个空位,就坐了过来,并不知道那三角眼看得牙恨恨。三角眼恨恨地说:“兔儿爷,眼快着呢,会抢你大爷的上座。”俊美少年回头看这三角眼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因何就得罪了人。长烟杆看一眼俊美少年,低声斥责三角眼说:“老四,坐下,不要在这里惹事,比武打擂,豪杰多的是,你给我稳重些。”三角眼口中忿骂着坐下,心下不爽,只是不敢和那烟杆对嘴。堂中人多嘈杂,也无人理会这厢。俊美少年回过头去,口中疑惑地重复了一声兔儿爷,不太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小二已拿上几碟小菜,一壶酒来,动作出奇的快,边摆放菜碟还边说:“公子可去看了下午的擂台,可赶上了。”少年答:“看到了,谢小二哥指路。”小二放完酒菜,继续搭讪说:“公子的客房,已又整理过了。虽是三等客房,还是很干净的。实在是人多房少,上房老早就没了。”俊美少年自腰间取出一块银裸子,笑向小二:“有劳小二哥了。”小二拿了眉开眼笑忙去了。难怪动作那么快,真是有钱好使。

这壁厢,牛儿已安顿好牛车,过来方千邈身边坐了,给每人叫了一碗牛肉面来,自己却叫了个双人份的素面。他不知方才三角眼挑衅一事,心里还想着马廊里那纯白骏马,煞是喜欢,心情也还不坏。一抬头看身边的俊美少年可不是那白马的主人么。牛儿率真,因着白日少年对自己友善一笑,心里竟把少年当做是旧相识,开口招呼到“公子也住这家店吧,方才在马厩里看到公子的白马了。”俊美少年认出这粗壮年轻人,依然友善一笑应是。牛儿为人甚是热情,就自顾自的介绍起自己,方千邈,兰儿和老爹。

方千邈淡淡点头算招呼。

俊美少年礼数周全,拱手见礼:“在下陈紫俊。一路之上,频频相遇也是缘分,不如同喝一杯水酒。”吩咐了小二添碗添筷,添酒添菜,这边就牛兄,方兄的称呼起来。牛儿本是坚辞,不过打声招呼,就让人家请酒请菜,自己觉得不妥。无奈陈紫俊盛情,不忍拂他好意,心里想等谋着好差事一定也请这少年喝酒。

牛儿方才听得陈紫俊说已去看了下午的擂台,问:“陈公子下午已去看了比武,怎么样啊?”

陈紫俊不已为然地摇头:“一般般罢了。”

牛儿心思淳朴简单,不做多想继续说:“我也是来参加比武打擂的。”

陈紫俊扬眉一笑“哦。”

方千邈淡淡地说,“听陈公子口气,似乎今日之擂并未挑到满意合心的人才?”

“满意合心的人才?”陈紫俊愕然。

方千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少年俊容华服,出手大方,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此时来这小清镇,直奔那比武而去不是选人,难道是为了比武?

“陈公子此来小清镇却是为何?”方千邈问。

“呵呵,只是路过凑个热闹罢了,不太明白方兄方才的意思?”陈紫俊爽朗一笑。

方千邈道:“小清镇每三年一次的比武都是为京城四大世家和众多有钱人家选武艺高强人才而设。难道陈公子不知。看陈公子当是有钱人家公子,断不会是参加比武,一定是来选人的了。故而一问。”

陈紫俊闻言,面色骤变,忍不住一声“糟糕”脱口而出。瞬间又忙掩讶色,正色道:“一来在下的确不知道这比武打擂所为竟是选人,只以为是以武会友,二来也没听说四大世家要选什么人,三来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只是主家的一名书童。”

方千邈疑惑,这少年的派头气度非普通有钱公子可及,怎么可能是个下人。牛儿向来人怎么说他怎么信,高兴地道:“在有钱人家做事,真好啊,能骑那么好的白马。”此言一出,另二人先是一楞,随机止不住笑起来。

几个人说说笑笑,多了几分亲近。谈话中,陈紫俊知道了兰儿和老爹要住柴房时,心下大为不忍,唤了小二来,摸出一张银票,道:“小二一定有办法为老爹和兰姑娘弄到一间房吧。”小二面露难色,但眼睛却始终舍不得离开那银票,自己辛苦一年也攒不下那么多啊!小二一咬牙,接下银票,陪笑说:“老爹请随我来。”决定把自己的屋子让给老爹二人,小二就去厨房火塘边睡几日,这一张银票,自己的老婆本够了,睡几日厨房值。

牛儿三人坚辞,对他们来说那可是一大笔钱啊。“我们都是穷苦人家,身子骨硬朗,这睡几日柴房并不打紧,陈公子千万使不得啊。”

陈紫俊一笑:“牛兄你年轻睡哪里都成,可是老爹年纪大了,秋日夜凉,怕是不成,况且兰姑娘女儿家,住那里实在是不太妥当。这几日镇上客栈家家都满,的确也是一房难求。牛兄方兄睡柴房,在下到觉得也无妨,只是老者弱女,我却看不下去。况且江湖中行走,谁没有一时受困的呢,何必婆婆妈妈为点银钱小事罗嗦,不定哪一日,牛兄还帮我解困呢。”

牛儿没有陈紫俊那般伶俐口齿,抓着脑袋不知该说什么。小二怕到手的老婆本飞了,见老爹兰儿早吃完了,忙半推半扶了老爹往后去,嘴里还奉承着:“公子古道热肠,侠义为人,老爹就不要推了。”

当下桌上只剩下三人。

“陈公子主家可真是有钱人啊!陈公子一个书童出手都这么阔绰。不知道主家是哪方的名士?”方千邈问。

陈紫俊正色道:“我家夫人最是慈悲心肠,乐善好失,连我都是夫人捡回去养大的。从来不把我当没爹没娘的孤儿看,就跟待小姐一样的好。”

牛儿想不到陈紫俊这样一个仙童一般的俊俏公子,看起来是什么都不缺的,却和自己一样也是没爹没妈,被人家捡来养大的,同命相连,感激之中又多了几分兄弟情谊,连说:“你家夫人真是好人,真是好人,就和老爹一样。”

“请问这位可是今日擂台上三柱香的时间就连胜九人的陈少侠?”

三个人一起抬头循声看去,见一青衫高挑男子,三十岁上下年纪,笑看着陈紫俊,说:“在下鹤轻烟,保平侯门下,今日陈少侠擂台之上少年英姿,我家大公子很是欣赏,有意结交,已在蝶恋花摆下盛宴,请陈少侠过往一叙,以庆陈少侠今日旗开得胜。”方千邈眼中掩不住惊讶,鹤轻烟凭轻功成名,轻功造诣在江湖成名者中绝不下前五,不想轻功深厚,终究却逃不过名利的纠缠诱惑,投到侯门之下给人传风带信。更吃惊的是陈紫俊还真的去打擂了,而且身手不俗,一出手就引起慕容世家的注意。就先前桌上的交谈来看,这小子似乎无意打擂,误打误撞上的台,连比武的目的都且不知就连挫了九人。

陈紫俊聪明伶俐,虽对鹤轻烟的到来吃惊,略一顿神,已反应过来,立即起身拱手还礼,满面笑意,如睦春风,谦和回道:“惭愧惭愧,在下只是路过,年少无知,一时兴起,无意间上了擂台,拙技陋招,不堪入眼,让贵府公子见笑了。公子赏赐美宴,又蒙大侠屈尊相传,原本却之不恭,拒之不敬。然实有下情:在下与贵府素昧平生,无功不受禄,好意美宴,惶恐不敢受之。再则贵公子为侯门世子,位尊身贵,在下仅主家仆役,位卑人微,自来尊卑有别,各守其份,在下不敢擅越..”

“身上功夫好,这嘴上功夫一样好啊!“陈紫俊这般文绉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鹤轻烟尚未再言,已听身后有人抚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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