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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深宫冤魂

在窦瑶琴的一再纠缠下,章帝立了她为皇后。这给窦宪霸权铺平了道路。章帝万万没有想到,他立窦瑶琴为后,只是喜欢她而已。结果给汉和帝初年窦宪专权,横行不法,鱼肉百姓、残害忠良打开了方便之门。

立后之后,瑶琴视梁贵人为拌脚石。她的存在,使自己不能安安稳稳当上国母。

兄妹二人又在紫霞宫密谋陷害梁贵人之计。窦宪早已成竹在胸,一摸胡子说:“遣刺客刺死,”他兄妹二人出门看看无人,回来附耳说:“刺死马太后,栽脏于她。让刺客一口咬定受梁贵人所使。皇上听了大怒,一定会下令处死她!”

瑶琴说:“那刺客不怕死吗?他招出实情怎办?”

“在牢中用偷梁换柱之法,将刺客救出,有了不死保证,他会听我们的。”

“太好了,还是哥有办法。”

在窦府大厅,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此人生的浓眉如荒山,大眼球暴凸,络鬓胡子,大口獠牙,外貌极其恶狠。让人一看就惧。

窦宪问:“雷屠,自你进府以来,我对你如何?”

雷屠说:“我已被判了死刑。老爷用重金买出了我,就是老爷给了我又一

晚上,已是凌晨三更。宫中夜深人静,却一阵凄风苦雨,一个黑影闯进昭阳院,溜到太后所住宫次生命。我这条命就是老爷给的。老爷叫小人干什么,万死不辞!”

窦宪说:“我让宫中的人引你记下一个宫院,里面有一个老人,我先给你一个画相,你就能认出那个老人。你杀死她后,有意让卫队抓住。在审问时,你一口咬定是梁贵人所使。原因是报夺龙儿之仇。等你进入牢中后,我会设法救你出来,你就放心好了。”

雷屠问:“老爷如何救我?”

“从死囚中找替死鬼。这个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雷屠扮作宫人,跟随窦宪进宫。在宫院里,已当了内侍的窦景引着他走进太后宫内,指着一位白发锦衣的老妇说:“就是她,你看清了。”门外,在住室窗口细听里面动静。听到一声咳嗽声,他用短刀破门而入,杀死一个宫女,太后被惊醒:“什么人,干什么?”

“我来取你性命,”说着,一刀将太后刺死。此时正遇宫中卫队巡夜,他掉头就跑。卫队追了几个院落,将他包围,抓捕起来。

章帝被噩耗惊醒,一下昏了过去,宫人们将他叫醒。章帝大怒:“何人将母后杀死?”

宫人禀报:“皇上,刺客带到!”

章帝命:“带进来。”

卫队和宫人将绑着的雷屠带到。

章帝双目放火,发指问道:“大胆刺客,你是何人,受何人所使,刺死太后?”

雷屠说:“我受梁贵人所使。刺杀她指定的人,但我不知是太后。”

“你为了什么?”

“她给我五千两银子。”

“她为什么要杀人?”

“她说因为有人夺了她的儿子,要报夺龙儿之仇。”

章帝大怒:“好你谗妃,我不杀你,怎给母后报仇,母后啊,是儿不孝,没有保护好你!”章帝用拳打头,被宫人拉住。章帝命带梁贵人。不多时,已经弱不禁风,瘦成骨架子的梁贵人被卫士拖了过来,梁贵人声嘶力哑地问叫道:“为什么抓我?皇上,为什么?”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十分可怜。

章帝发指问:“你为什么要杀太后?”

梁贵人如轰击顶:“天哪!太后被人杀了?”

章帝问:“我问你,你为什么杀她?”

“天哪!我病在床上,怎么能杀人?”

“你可认识此人?”

梁贵人扭头一看,此人外貌凶恶,她问道:“何人指使你杀死马太后,为什么嫁祸于我?”

雷屠说:“娘娘招了吧,小人已经招了。”

梁贵人大怒,两道寒光射过来,雷屠低下了头。她说:“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害我?”

雷屠说:“你给了小人五千两银子,叫小人杀死那老妇,小人不知是太后。”

梁贵人又气又恨,扑到章帝面前:“皇上,一定是有人要害小妃,指使他杀死太后,嫁祸于我,请皇上明察。”

章帝说:“窦后夺了你儿子,恨朕,所以杀太后报仇,还不如实招来?”

梁贵人说:“皇上冤枉。小妃连床都下不了,如何去找刺客,皇上皇上!”梁贵人又急又气,拉住了章帝了袍子。章帝一把推倒梁贵人,传令:“将她打入天牢!”又传令:“将刺客打入天牢。”雷屠被带走。梁贵人被拖走。她双腿不能行走,被拖出去,一路上大喊冤枉,那声音凄苦,和凄风苦雨沉在一起,横扫着宫中每一株花树。一件奇冤在此发生,泣天地,动鬼神。一朵朵宫中红花,被冤声染成白花。记载着梁贵人的深仇大恨!”

大梁贵人知道妹妹打入冷宫,又气又惊,跑来见皇上。她跪在地上,“皇上,妹妹重病在床,并未出宫,怎么招来刺客?请皇上明察。一定是有人企图栽赃陷害。”

章帝说:“证人所言无误。不必为她辩解。太后不能白死了。她罪有应得。你去吧!”

大梁贵人还想说什么,章帝连连摇手。大梁贵人大惊,妹妹要定死罪,连忙又跪倒频频叩头:“皇上,饶她一命吧,她生下了龙儿!”

“是呀,正因为她生了龙儿,忌恨朕将龙儿给了窦后,所以报复朕。害死太后。太后死了,让谁抵命?”

小梁贵人在天牢冷宫声泪悲楚。她蓬头垢面,大哭道:“皇上,你听那谗妃,冤枉了小妃。我为你生了龙儿。生了龙儿,却引来杀身大祸。他们怕娘认你,要害死娘,儿哪!你一定要替娘报仇!”

马公公走了进来,手拿一条白绫带子:“娘娘,你喊什么,喊破嗓子也没人听见。你死到临头,还诬赖别人。皇上念你生了龙儿,赐你全尸。你上路吧!”

小梁贵人手拿白绫叫道:“刘肇!娘去了!为娘报仇!”她移步上桌子,因为无力,马公公扶她上去。她大叫一声:“老天不公!我冤枉!皇上,小妃冤枉!”看了一眼窗外,把白绫挂在脖子上,脚下板凳落地,梁贵人悬梁吊起来,在梁上晃动,一个国母竞如此离开人世。顿时,窗外狂风大作,大雪骤降。

当大梁贵人在雪中跑向冷宫,冲破宫人阻拦闯进冷宫时,看见妹妹吊死梁上,大声哭喊:“妹妹!妹妹!苍天不公哪!”一下气昏在地,宫人忙救起,送回自己宫中。

小梁贵人冤魂冲出天牢,横扫天牢对面的楼上栏杆,轰的一声那栏杆裂为两截。

雷屠被打入天牢,窦宪买通刑部,牢头,又将雷屠转入刑部大牢,又将一名死囚调入天牢,以自杀为名,毒死死囚,顶替雷屠。接着雷屠又回到窦府。

窦宪中夜召见雷屠。雷屠跪谢窦宪救命之恩。“老爷果有回天之力,才将小人从阴司招回来。”

窦宪说:“老爷怎舍的让你死,你还有大的用处。你就在府中花园住下,等候立功!”

雷屠说:“纵然使小人再死一次,小人也值的。士为知己者死。连小人的命也是老爷的了。”

梁家三弟兄听到梁贵人被杀的消息。悲痛不已。弟兄三人在大厅里,一个个捶胸、顿足。

老大梁棠,已二十五岁,白净面皮,秀眉朗眼,较为温和。老二梁雍,二十三岁,剑眉朗眼,有刚有毅。三弟梁翟,二十一岁,浓眉环眼,虎鼻方口,性格粗暴。弟兄三人,头挽高髻,身着长袍。老大坐在椅子上低头结眉,一言不发。老二剑眉高挑,连骂窦妃无耻,皇上昏君,忠奸不辩,害死二姐,决不答应,三弟紧握双拳,呀啦啦叫道:“大哥,二哥,二姐被害,理当为她报仇!咱弟兄三人领家丁杀进皇宫,杀死谗妃,为二姐报仇!”

梁棠说:“杀杀杀!你就知道杀,恐怕我们刚杀到皇宫,就被大内高手拿下,推出午门斩首,二姐的仇报不了,还要搭上咱弟兄三条命和几十个家丁的性命。”

梁雍说:“难道二姐的仇就不报了?”

“谁说不报?”话音传来,走进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淡雅秀丽,原是大公子之妻。

梁雍问:“大嫂,你说怎么办?”

嫂子说:“先忍气吞声,保住性命,从长计议。黑夜总要过去,黎明总会到来,我看他窦家也有失失势的时候。”

在御书房。窦后姐妹纠缠章帝要将梁家满门抄斩。

瑶琴说:“皇上已处死奸妃。梁家定会造反,不如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章帝说:“朕念梁贵人生下刘肇,杀她不可免。她的三个弟弟,流放外地就算了。”

雅琴说:“那不便宜他们了!”

章帝说:“朕意已决,不必多言,你们退下!”

梁家正议下一步打算。少夫人说:“我们不如自己告退还乡,已去皇上戒心。”

梁棠说:“只怕皇上不准。”

他们正说着,马公公传旨道:“梁棠梁雍梁翟接旨!”

弟兄三人和少夫人跪下。

马公公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梁贵人遣刺客杀死太后,已被赐死。今贬你弟兄三个去九真,处静思过。钦此。”

梁棠接旨:“谢万岁。”梁雍、梁夫人也齐喊:“万岁”。独有梁翟怒目而视。梁棠瞪他一眼,他才低下了头。

传旨毕,梁棠请公公饮茶。马公公说:“咱家公务在身,告辞。”

梁棠说:“我弟兄已是罪臣,去了九真,必思念皇上宽恕之恩。不敢有违圣旨。请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马公公说:“皇上念梁贵人昔日恩存,又生了龙儿。所以从轻发落。你们要好自为之。”

次日一早,梁棠把仆人叫来,都给了银子、盘费。众仆人哭叹不已。都说要和主人一齐离开府第。除留管家看府外,大家就要分手。众人先将细软,简单用具和行李装车后,主人回头看看府院,依依惜别。一出门,押送官兵在门外等候。

在几十名官兵押送下,几辆马车上坐着更了便衣的梁家四人。大街上人人议论纷纷。他们说,昔日梁家何等荣耀。自从梁贵人害死太后,梁府上下已是有罪之人。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过境迁。

面对人们的议论,老大老二和夫人低着头,老三则怒目而视,眉间打了结。一脸怒气。

他们出了京城,一路上凄风苦雨。一门忠良遭此恶运,好不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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