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毫无血色,自从上了圣人峰,上官臣苏一直暗暗观察她,并嘱咐厨房为她专门烧制各种补食。可是半月过去,她一张苍白的脸越发暗淡,渐渐失去了少女的面庞应有的光泽,夜晚那双莹绿的眸嵌在巴掌大的脸上,乍一看有些森寒。
“扬依,回去吧,你的气色不大好,应该多休息!”每当他这样劝说,她总会听话地转身离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人血的味道了,可是在圣人峰上,她却不能为心爱的教主招来是非。每个夜晚,当恶念腾升,嗜瘾发作,浑身犹如烈火焚烧版煎熬难耐,任青筋爆出、炽血逆流,都只有咬着牙苦苦地忍受……
几乎每晚,汗水都会浸湿床榻……清晨,她便从因背寒导致的咳嗽声中醒过来,睁开双眼迎接帐外朦胧的阳光,而脑海中彻夜的噩梦却挥之不去。
那一日,圣人峰下声讨妖妃的队伍几乎比前一天整整壮大了一倍,来自四面八方的卫道士们,手持各种芒锋利刃,众口齐发着堂皇理由:交出妖妃,以泄天下之愤!
“教主,是时候把人交出去了,不然,他们会攻上万苍教的!”佟水佳一向清冷的脸,此刻也变得忧忡忡的。
“交给谁?交给那些江湖武夫?还是那些官差捕快?”上官臣苏兀自晃着盏中的茶,丝毫没有抬眼。
“那些人,有几个不是怀揣着那张三滴血悬赏令?!亏你做了一千年的掌门,竟不明白这是有人在故意要在我万苍教头上引火!”
“那我们怎么办,就让他们堵在山下?!这会有损我万苍的威望!”佟水佳怒道。
“我们现在要能做的,就是等!”上官臣苏依旧不动声色,轻轻抿了口茶,抬眼向外瞧去。
一名守山弟子匆匆来报:“禀教主,禁军亲卫统领宫大人求见。”
“有请!”上官臣苏脸上扬起一丝明媚,那弟子得令后马上折了出去。
佟水佳不明白地看着上官臣苏:“你等的人就是宫艮?!”
上官臣苏摇了摇头,轻笑道:“他并非我们要等的人,但是他会带来有用的信息,或是关于三滴血令,或是关于真正的妖妃。”
上官臣苏猜的果然没错,抱拳施礼后,宫艮便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件被鲜血浸透的囚服,虽然已经风干已久,可上面依然散发着腐臭血腥的气息,宫艮将囚服抖开,捏起侧襟,那缝轧着罪人姓名的一角不知为何已被人撕掉。
“此囚服乃宫中女红坊所制,绝非假冒。牢中女犯也依数核对过,并无逃亡者。而近日来出过宫的犯人,只有圣妃娘娘一人……但姓名标已被撕去,不能对证。”
案子似乎有了头绪,宫艮看上去却愁容惨淡,没有丝毫欣喜;上官臣苏也陷入了沉思。
“教主,可否允许在下单独见见圣妃娘娘,在下保证不会伤害她!”宫艮恳求道。
上官臣苏点头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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