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睿看文物一样地上下打量着她。白露晞兀自镇定着，微微笑，迎着她毫不避讳的目光，她很想问问：“需不需要我转身，你再看看？”
韩睿上上下下打量完，冲她很真诚地眯起眼睛，微微笑：“真淑女。弱柳扶风。”
白露晞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夸自己，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了：“你比顾也白会说话得多。”
韩睿打着哈哈：“我话唠……”
“我听说，话剧社要参加比赛的剧本是你写的？”
“哦。”韩睿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顾也白，“呃……创意是我想的，修改、润笔都是他弄的。”
“我见过张老师，她可是夸了你的。”白露晞的笑让韩睿觉得很舒服，丝毫没有陈一楠的尖酸刻薄。
她对顾也白是真的死心了，还是伟大到这样地爱屋及乌？韩睿嘟着嘴思考着。
还没思考出甲乙丙丁来，就觉察到顾也白的目光，再看，白露晞也看着她。显是她漏掉了什么问题。
顾也白瞥了她一眼，代她回答：“新闻的。”
“那你……”白露晞指了指满满一黑板的经济法条例。
“个人爱好。”韩睿笑嘻嘻地回。
“法律？”
“他。”韩睿几乎没有犹豫地冲顾也白伸了根手指头。眼角的余光看到顾也白的嘴角动了动。
上课铃响。
白露晞优雅地转回身去，身后的两人并没有见到她脸上的落寞。
顾也白收到一条短信，打开，递给韩睿。
张老师的一条通知，去厦门的火车票已经订好了。社长、主任、编剧和演员们。
看过短信，韩睿笑得很鸡贼，从自己的小包里七翻八翻找出一张密密麻麻写了一半的A4纸，皱着眉头继续打量。
“什么？”顾也白好奇地凑过来。
韩睿把纸往他眼前略略挪了挪。张三疯奶茶、赵小姐的店（奶酪、馅饼）、黄胜记肉脯、龙头海蛎煎、马拉桑鲜榨果汁……满满半页A4纸，都是好吃的。
顾也白看了看密密麻麻的食物笔记和韩睿一副垂涎欲滴的馋猫相，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韩睿大约是看到了他笑，凑过来主动讲解：“张三疯和肉脯在街心花园上，沿着龙头路走，这些好吃的，都会遇到。”
顾也白皱了皱眉：“你还真是个吃货。”
“吃东西，是最快乐的事了！”
“呃……”顾也白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眉头微蹙，“韩睿，你确定你老公能养得起你吗？”
韩睿一愣，似乎很慎重地思考了一番：“如果，我忌掉零食和甜点，能养得起吗？”
顾也白依旧面有难色。
韩睿纠结地扒拉着两只爪子，最后心一横，把手里记满好吃的纸往顾也白面前一推，很悲壮地表态：“都不吃了！”而后，是可怜巴巴地询问：“这下，总该养得起了吧？”
“嗯。”顾也白没什么愧色地收下了她的小食谱。
韩睿怔怔望着他，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顾也白已经收好了她的食谱，准备专心听课，发现她期期艾艾的目光仍落在自己身上，便确认一下：“后悔了？”
“没！”韩睿一咬牙，扭过头去。
别了，我的美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