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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只想敲醒她

汪晨曦心情极好:“你当尼姑?不错,那我当个和尚怎么样,咱俩一尼姑一和尚绝配!这年头不就尼姑配和尚吗?”

“你怎么不去死!”文落落真的被激怒了,“汪晨曦,你是不是欠揍啊!”

汪晨曦重新启动好车子:“文落落你就知足吧,就你这样能被少爷有幸点中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都二十六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丢不丢人!”然后他不屑的哼哼,“老妈子,我送你回家,省得你再叨叨我!”

文落落咬紧牙关,手指攥的发白,“汪晨曦你早晚会栽跟头的,而且会摔得很惨,摔得你元神聚散!”

“谢谢哈,估计让我摔跟头的也只有你文大小姐了。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你勉强算是朵喇叭花,偶尔换个口味我也值得了。”他继续嬉皮笑脸的应道,文落落知道和他斗嘴,除非他有意让着自己,否则你休想占到半点便宜,她也只有霸气往肚子里咽,在心里不知道偷偷扎了他多少小针。

车子很快行驶到文家大宅,文落落气呼呼的走下车,狠狠地关上车门,“汪公子再见!不送!”

汪晨曦走下车,把车钥匙扔给管家:“文小姐,我都到府上了你不请我喝杯茶?再说我也是有多日没有见到你爸妈和文清了。怪想他们的,我们打个赌,你说如果你爸妈知道我来过你们家门口,而你不让我进去你信不信他们会骂你越打越没礼貌?”

文落落回瞪他一眼,“我家就是不欢迎你,你丫的还有意见!赶紧开着你的破驴回家吧!”

文落落话还没刚落下,就看到汪晨曦得意不怀好意的笑:“落落,你怎么这样啊,真不让我去你家吗?”

“你滚!”

“落落!”

“落落,你这是怎么跟晨曦说话的!”

文落落顿时头大,爸妈怎么这时一起出来?“落落你真是越大与不懂事了。”哥哥在一旁附和说,“赶紧招呼晨曦进家。”苍天啊,大地啊,她文落落怎么就那么倒霉?她哀怨的看着汪晨曦闷声道:“汪公子既然不嫌弃寒舍,就请您小坐一会,可否赏脸?”

汪晨曦那边倒是熟门熟路,像是到自己家一样,向文父文母简单礼貌下便和文清勾肩搭背的走向大宅,文落落愤愤的瞪着他的背影,妈妈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轻责道:“落落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以后可怎么嫁到汪家去?”

文落落眼睛瞪得剔圆,她咽口吐沫不可置信的问道:“妈,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就他那德行,别说嫁,就是多看一眼我都是不愿意的。”文妈妈温和的笑笑,一脸宠溺:“可是你也不小了啊,不嫁给晨曦也得嫁给别人,这样的待客总归是不好的。”

文落落颇为不服,除了对汪晨曦这样外,她的待客也是蛮周到的,怎么说她也是受过专业礼仪教育的,而且自幼受到母亲的耳濡目染,哪个人不说她文落落是大家闺秀品行端庄?可是真的就奇怪了,她这么好的脾气品行,可是只要遇到汪晨曦就全然没有了,她思来想去总结出来她和汪晨曦自小就宿怨极深,仇人相见还分外眼红呢,何况是她和汪晨曦,怎么可能以礼相待?

回到室内,文落落就上楼把白天的一身行头换掉了,她承认自己有轻微的洁癖症,进过医院,不管多卫生,她总是心理上有一些的阴影觉得不干净,那些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他闻到就会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她走进浴室冲了很久,热水灼热的落在皮肤上有种疼痛的感觉她还是不想把水温降下来。雾气蒙蒙的浴室水声被放的极大,喷头里的水争先恐后的叫嚣着,文落落用手抹掉脸上的水,仰起头耳边似乎还在回想着李晓茹的哭声,隐隐约约,一点点的敲击着人得耳膜,文落落睁大眼睛,忽的就双臂抱紧身体蹲下身来,感觉那个哭声不是李晓茹分明是自己,她拼命能够捂住耳朵,声音却越大,她的瞳孔一点点放大,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文落落你搞什么,你真那么不欢迎我,呆在屋里都不愿意见我?拜托,你改出来吃饭了。”汪晨曦大嗓门在文落落的门口刚开落,文落落一个激灵,迅速站起身,关上水龙头,抽起衣架上的浴袍披在身上,边擦头边含糊的应道:“知道了。”身上的皮肤以极高被跑的发白,手指都是皱皱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对着镜子习惯性的练习微笑。

文落落,你争气点,文落落有什么了不起的,文落落,三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她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一遍遍的催眠自己,让自己的微笑笑得更自然些,再自然些,不能泄露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所以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她才慢吞吞的走下楼,一家子已经围在桌前吃饭了,她的那一份被伯母单独盛放在保温柜里孤单单的摆放着,汪晨曦见她下来,很热情的招呼她:“落落做我这边。”然后笑呵呵的对着文父文母说:“叔叔阿姨不介意让落落坐卧旁边吧?”

文父文母相视一笑,没有说什么。大哥显然不高兴,“你在上面磨蹭什么?一家人都等着你吃饭呢!”落落只是垂着眼眸并不说话,嫂子轻轻拍了一下大哥的胳膊,大哥哼一声:“爸妈,你看你们把她宠的,有客人就这么待得?”

“小姑做我这!”小侄子拉着她的手,那边汪晨曦像个小孩子一样抢到说:“文席乐,不许跟我抢你姑姑。”然后饭桌上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化开了,文席乐嘟嘟嘴,文母笑道:“乐乐乖,让姑姑坐在你和汪叔叔的中间好不好?”文母说着,看向汪晨曦的眼神是和蔼慈祥的。

大哥当然最了解文落落,就因为了解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看着文落落讽刺的问道:“落落,那天乐乐生日派对,你这个当姑姑的为什么逃跑?让乐乐等了你很久呢。”

“公司临时有事。”她说谎话是连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她再补充道:“十万火急。”

大哥倒也不急于揭穿她的谎话,气定神游的呷一口汤说道:“真失望,你没有看到那个人。”他像怕落落没有反应过来似的补充道:“那个叫洛希的贱货野种回来了。”

“文清!”

“文清!”

“你这是干什么呀文清!”文父文母和嫂子几乎同时叫大哥,文落落继续低着头吃东西,“恩。”

“我不做什么!爸妈我只想敲醒她!她装什么装!你看她现在的摸样,从那个男人回国的那天起就没精神正常过!”

文落落咬咬唇,勉强喝了几口汤:“爸妈我吃饱了,我上去休息了。”大哥喝道:“文落落,当着晨曦的面我不想说你太难看,都三年了,你能不能有皮有脸一点!”

文落落转过身,看着大哥笑道:“大哥现在i说我了,那你呢?”

汪晨曦绝绝对对没有想过文家会出这么一出戏,他很有兴趣的旁观,然后很无聊的看着兄妹俩红眼睛,感情究竟算是什么东西,谁******动了感情谁就输了,洛希那小子到底是有什么本领,能让文落落三年来念念不忘?

文清的眼神闪烁不定,文落落这时才发现自己被激怒一时失口说错了话,空气在整个餐厅里凝结,她看到大嫂欲言又止的表情,汪晨曦看好戏的眼神,爸爸妈妈略显焦躁的神情,然后一手扶着楼梯,另一只手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说道:“抱歉,我有些不舒服真的上去休息了。”

走进卧室,她扶着床坐下,摸遍全身想找个烟火来解解乏。她想她也知道,今天汪晨曦一定在心里乐开了花,全家子因为她,算是丢尽了脸,他也有下次吵嘴时更嘲笑她的资本,没出息,真的没出息,不就一个破男人,何况他抛弃了你三年的破男人呢?你和他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一旦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会这样情绪失控,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弃妇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总是重复播演着一个画面,那个眉目清秀的的女孩,死死的拽住男人的衣角,眼泪鼻涕口水几乎全沾上面了,她不停的哭喊着,嘶声力竭,恳求男人不要离开他,全然没有了尊严,可是男人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无数次要掰开她的手,神情厌恶到极点,怒声喝道:“文落落,你放开手!在这校园里你这个样子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了你呢!”

那个女孩死活不放手,可是男人一直隐忍着厌恶,直到她哭累喊累再也没有力气,手一用力便把她的手和衣服分离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来老天也会流泪,男人走了之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女孩哭着叫着追赶男人的背影,最后在雨里终于倒下。文落落翻一个身,只觉全身冰冷,猛的醒来,才发现自己什么东西也没有盖,和衣而睡,空调也没有开放,地暖也关闭了。她打开灯,将空调和地暖的开关全打开,脱下衣服坐在被窝里对着窗外发呆。

这么刻骨铭心的疼痛也许是这辈子也忘不了的。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多月,手臂都被生理盐水打了无数个洞,所以她才会这辈子再也不愿进医院,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会胃里翻山蹈海,那个男人留给她的是再也无力去爱,再也不会相信所谓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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