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就是因为这个吗?”林铭益又问我。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哭,哭的莫名其妙,哭的毫无理由。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阮易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哭,不是因为怀疑他和朱秋秋之间的事情,而是,我无法接受对他隐约的表白,两年来,他是我的朋友,也是玩伴,更重要的是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变了,我从未想过这些事情,会与阮易有什么关联,这些事情怎么会和他有关系呢。
可是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为什么我心中会有难过,会有心痛呢?
他之前的话,我不是没有听懂,不是不明白,就是明白,才会接受不了。
“如果,他就是让我同学怀孕的人呢?”我抬头问林铭益。
“如果真是这样,你难道就对阮少有看法?”林铭益反问我。我又沉默。“说真的,弯弯,阮少作为你的朋友,他的个人事情做得不对或做得不好,他就不是你朋友了吗?”林铭益接着问我。
我听了林铭益的话在凝神思考,是啊,若今天,出事的不是朱秋秋,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还会这样吗?
“弯弯,你实话跟我说,阮少和你的同学事情是真的,这件事对你有伤害吗?”林铭益又接着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伤害?
朱秋秋的死对我有伤害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至于阮易,对于今天电话之前,他一直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玩伴,最好的朋友。他对我没有伤害,即使他与谁发生了什么,对于我而言,更谈不上伤害。
只不过那个人是朱秋秋,我的同学而已,我又想起朱秋秋那苍白的面孔。
我咬住自己的下唇,然后摇头告诉林铭益,我的亲人,“没有。”
“既然没有,就不要想太多了。”林铭益安慰我。
“可是,哥。”我郑重的开口说道,“他们是没有对我造成伤害,可是,阮易和朱秋秋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伤害了我关心的朋友。至于阮易,还是朱秋秋,都让我感到失望。”
是的,他们没有伤害我,在这件事情中却伤害了刘楚和王星,尤其是王星,他喜欢朱秋秋,最后变成了无疾而终;为了朱秋秋,王星还住院了,有些伤害,注定形成。
至于刘楚,他至始至终都可以和这件事情划清界限,只是为了朋友的缘故,最后,承担了不应该承担的,面对不应该面对的。
至于朱秋秋,不管当初因为什么原因怀了孕,可是我至少清楚的明白,她的死亡,不应该让我们任何一个人去面对。
林铭益看着我,无奈的转移视线,“你长大了,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我的只是建议而已。”
我朝他微微的笑了笑,“知道了,哥。”
第二天一早,我4点多就醒了,不是我早早起来有什么事情做,而是没有了睡意,因为四点多的时候,我被吓醒了,因为一个噩梦。
梦中我又回到了那个医院长廊,身边没有一个人,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听见身后有声音,我转过身看见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医生推着一个病床出来。突然旁边多了好多不认识的人在那里哭,不知道是谁扯落病床上的白布,我清楚的看见病床上躺了一个人……朱秋秋。
我看着她苍白的面孔,不由得也难过起来,可是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向病床边拉去,我看见朱秋秋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全是冰冷。
我吓得一下就醒了,那种害怕的感觉好一会才消失,就这样,我起来开灯,一直坐在床上,等待天亮!
我五点多洗漱好,换好衣服,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六点的时候,我拿起我的朵唯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直到电话接通,我直接问对方,“刘楚,告诉我,朱秋秋的孩子是谁的?”
刘楚大概没有想到我一大早就问到这么一个问题,他顿了顿,然后告诉我,“等一下。”
然后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直到一个静静的地方,刘楚才回答我,“是我们隔壁班的一个学生。”
“叫什么?”我问的直接。
“阮易。”刘楚似乎不解我为什么要问,但还是告诉了我。
这个答案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听到肯定的回答还是心里有些难过,真的是他,阮少,我的朋友,阮易!
“当时王星住院是因为掉进了池塘,是不是也和阮易有关?”我感觉我的声音都在变凉。
“是。”虽然刘楚的声音有些犹豫,但还是告诉了我。
“知道了,谢谢。”
我挂掉电话之后,看着手机屏幕变暗,然后自动锁屏。
我想了想,拿起手机翻到电话簿,犹豫了一下,然后拨通了阮易的电话。
“弯弯?怎么早有事吗?”阮易的声音还透着刚睡醒的朦胧感。
我不想拐弯抹角,直接的问,“阮少,你死去的朋友叫朱秋秋是吗?”
“嗯,对,怎么问这个?”
“你昨天说不想瞒你喜欢的女孩任何事情,对吗?”我的视线望向窗外。
“是的,弯弯。”阮易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那好,你告诉我。”我顿了顿,然后继续问到,“你喜欢的那个女孩是我吗?”
或许,阮易没有想到我会直接问到他,但是他还是果断的承认,“是的,我喜欢你。”
我握着手机的手更紧了些,“阮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他没有发觉的问我,可能心里还有些紧张和期待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有一个同学,她叫朱秋秋。”
听筒那边没有声音,我接着说,“她昨天自杀,我在医院亲眼看见她的尸体。”
有些事情,注定这样,注定凄凉。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朱秋秋跟你是不是发生了关系?”
手机那边还是没有声音,好久阮易才出声,“这是你想知道的吗?”
我握住手机的手更紧了,“是的,我想知道。”
“是,我和朱秋秋发生过关系。你满意吗?”阮易的声音带着些愤怒,还有失望和难过。
“为什么不负责任?”我的询问似乎毫无意义。
“为什么要负责任!”阮易的情绪波动的比之前要大。
我想起朱秋秋怀孕,并且打胎的事情,让我气愤。
“就这样吧。再见。”我挂断电话。不想再问,也不想再说。然后,我发了条信息给阮易:那些事情过去了,我不会再问,我也没有怪你。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信息选择发送,代表着我的真是心意。真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