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悦悦回想着女道人那时候对他们的态度,可见对魔教已经深恶痛绝,不让凌雨跟他们接近也是不无道理,可是这样做未免也太不讲理了。
刚才她可是将白书凡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的,明明是想见凌雨,却又装作没有事一般,那种心情肯定是不好过的。她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东方悦悦的拳头一敲石桌,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无比坚定的说道,“我偏要去告诉她,看那个女道人能将我怎么样?”
韩潇连忙拉住她,阻止道,“别那么冲动!她最讨厌的就是魔教的人,如今她破例救了白书凡,已经是给了我们莫大的人情了,如果还无理取闹的话,只会惹恼她,到时万一殃及到白书凡的话,我想你也是不希望的吧!”
东方悦悦气鼓鼓的坐在是登上,懊恼的说道,“那要怎么办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可不希望白哥哥天天抑郁着一张脸,对身体一点好处也没有!”
韩潇淡淡的笑了笑,安慰道,“你就对凌雨有点信心吧!她把白书凡看做如此重要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阻挠而不来看他呢!我们就静静的等待吧!给他们一些时间!”
东方悦悦扭过头来,像看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似的,“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难得啊!”
“切!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懒得理你!”韩潇全然不在意她的话语,拍拍屁股走人了。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这是在夸你啊,居然就这样走了,你给我站住——”东方悦悦一边嘟哝着,一边起身追过去了。
凌雨在屋里是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的。按照师傅所讲,白书凡已经很快就可以醒来了,她多么希望在他的身边一直守候着,在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可以看到她。也许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冷冷淡淡,可她不会在乎,只要能够确定他安然无恙就好了。
凌雨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看书的师傅,终于按耐不住,上前低低的哀求,“师傅,你就让我去看看他嘛!确定他没事了,我保证对他一定保持距离,绝不做出逾矩的事情!”
女道人抬起眼皮,眼中荡漾着些许不悦,“雨儿,师傅这是为你好!我不想你因此而陷得太深,他一个魔教的叛教之徒,能有什么好下场,你是堂堂凌家的大小姐,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非要执着于他。听师傅一句劝,还是尽早忘了他,不然到最后痛苦的人可是你!”
看到师傅如此不通人情,凌雨心里很难过,也很生气,她真的想大声质问,为什么要如此痛恨魔教,因为她的恨,居然连她的感受都不顾。她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但是,处于对师傅的尊重,她还是没有这样做,只是内心的酸涩让她掩盖不住眼中的温热,红了一双眼睛,泪水潸然而下,“师傅,就算雨儿求你了,好不好?就这一次,让我看看他吧!”
女道人挪开目光,不让自己去看凌雨伤心的样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雨儿,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不然就不要怪师傅无情了。”话一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凌雨看着女道人的背影,喃喃的说了声谢谢,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间。
凌雨推门而入,让韩潇和东方悦悦都愣了一下神,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一起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了他们。
凌雨轻轻挪动着脚步,目光紧紧盯着白书凡侧卧的背影,不曾离开。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快,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心,弄得她混乱至极,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来到床前,她轻轻的坐靠在床边,伸出一只手在他脸部肌肤的边缘勾勒着他略微消瘦的轮廓。真想抱抱他,感受一下他怀中的温暖,倾听一下他沉稳的心跳。想着曾经过往温馨的画面,一滴清泪顺着眼角缓缓坠落,不偏不倚的滴在他的脸颊之上。
似是感觉到泪水的温热与碰触,白书凡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日思夜想的面容,喜悦在一瞬间跳上心头,不知所措的撞击着胸膛。下意识的就要伸出手去将她拉进怀里,想紧紧的拥抱她,热烈的亲吻她。好想她的一切,想到他都要崩溃发狂了。一直以来隐忍的感情险些就在一刹那暴露无遗,险些就要让事态失去控制。
白书凡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已换上了一贯的清冷,神色十分平静的说道,“我都听悦儿说了,是凌姑娘的师傅救了我,待我身体好些,自当前去道谢!”
他果真还是对她冷淡啊!这样也好,反正她也已经答应过师傅了,如此她能更早的放下。凌雨收起看到他平安醒来的激动,戴上冷清的面具,淡淡的开口,“不用了,师傅能够救你,已经是破例了,她是不愿意看到你的!所以,你也不必向她道谢!等养好了身体,尽早下山就是对她最大的感谢了!”
白书凡嘴里溢出一声苦笑,“是吗!这样也好,免得因我而招来是非。还请凌姑娘代我谢谢她,并转告她,白某的身体一恢复,绝不会在这里停留片刻。”
凌雨点点头,“我会转告的!既然你没事了,我也不必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悦儿和韩大哥说吧!”话一说完,凌雨便连忙转过身,强装的面具瞬间瓦解,脸上纠结着痛苦。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门口走去。
白书凡盯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抬起的手有些落寞的停留在空气中,他还有什么能力,还有什么资格可以留住她啊!一个连让她幸福的承诺都无法给予的人,拿什么去爱她呢?用他这个人和这颗心吗?在遥遥未知的未来,这些又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啊!也许,他们,今生真的是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