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轩辕凤的拳脚已经招呼过来,男子不断挣扎,疯狂的抱住轩辕凤,让她无力打自己,谁知轩辕凤的手脚被束缚住,硬是从腰间抽出一根匕首来,手腕一转,匕首刺进了男子的小腹。
汩汩的鲜血缓慢流出,男子脸色惨白倒在地上,轩辕凤看着手中染血的匕首慌张起来,要是他死了,九皇叔一定不会放过她,可是也不能找御医。
轩辕凤丢开匕首,慌张的跑出去寻找药箱。
男子惨白如纸的脸上勾出一抹冷笑,手中拿出一个染血的瓷瓶,倒出瓶中的两颗药丸,仰头服了下去。
瓷瓶是从轩辕凤身上搜到的,至于是谁放在她身上的,肯定是没心没肺的洛清甜。
药,是好药。一颗是恢复他内力的药,一颗是解他身上软骨之毒的药,有了这两颗药,最起码,他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摆布。
轩辕凤到的时候,男子脸色惨白如纸,挣扎着站起来,却牵动了小腹上的伤口,再次跌坐回去。
看着轩辕凤手中的药箱,男子自嘲的一笑,“凤儿,一点小伤,死不了的……”
“闭嘴!”轩辕凤恼怒,飞快的找出绷带药粉。他身上可以带任何内伤,却不能有外伤,否则被九皇叔看见,一定会怀疑她。
男子任凭轩辕凤剥去他的衣衫,专注的看着她帮她包扎伤口,眸光带着戏谑的味道。
轩辕凤并不擅长做这些,也许是在男子专注的注视下有些紧张,她的手很重,疼的男子吃牙咧嘴,但是男子依旧是开心的。
轩辕凤离开之前,恶狠狠的丢下一句,“不许给我小叔叔看见你的伤口,否则我会在你身上拉出更多的伤口!”
男子乖乖的点头,眸光依旧是戏谑。
轩辕凤简直觉得,倏然之间,男子似乎恢复了什么,不再像以前那个惟命是从任打任骂的囚犯。
“你叫什么名字?”轩辕凤淡淡的开口,五年来第一次对这个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的男子来了兴趣。
“忘记了……大概……叫冷严吧……”男子微微眯眼,后仰,找了舒服的姿势。
“哪有人忘记自己叫什么的,冷严,你今天多大?为什么会被小叔叔抓来这里?”轩辕凤拿绷带帮他包扎着身体,心里消除了很多敌意,毕竟,很多个无声的夜晚,都是这个在地下不能见阳光的男子陪着她。
冷严似乎是不愿意提起过去,双手枕着头,冷冷的道,“我被抓来多久了?应该有十年了吧?”
轩辕凤摇头,“五年,只是五年而已。”
冷严无声冷笑,五年?没日没夜的五年,他都忘记了时间,还以为有一辈子那么长。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会下来帮你换药——”轩辕凤站起身,对冷严起了一丝怜悯之心,他,确实是可怜的。
冷严依旧是闭着眼睛,想起了净水山庄,他本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在净水山庄过着所有纨绔子弟该过的生活。
可是在一年的元宵灯会上,他遇见了洛清甜,十一岁的洛清甜扎着冲天辫,可爱的无与伦比。
那时,他才十五岁,是个翩翩的少年郎,本想尾随着洛清甜搭讪一番,谁知,遇见了他生命中的魔鬼,端亲王轩辕天烨。
他抓了他,并且拿净水山庄的六十多口人命威胁他,一晃,五年过去了,他失踪以后,他背后的那个人一定很害怕吧?
冷严想放声大笑,他还是找到他了,并且委托了洛清甜来帮助他。
这代表了什么?他想赎罪么?如果不是这五年的时间,此刻洛清甜应该是他的妹妹了吧?
夜晚,秋风送爽,一轮圆月皎皎无暇,万物静籁无声。
在这种夜晚,人是寂寞的,特别是站在高处的人,比如,轩辕凤。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想起了睡在她下面,和她一样寂寞的冷严,试探着问了一句,“喂,你睡着了吗?”
冷严同样的反复难眠,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了,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活着,随即“嗯”了一声。
轩辕凤身着单衣,起床进了密室,冷严缓慢的起身,看着她操控密室的开关。
“你看什么,告诉你,不要妄图逃跑——”轩辕凤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昂,手中拿了一幅棋盘和暖玉棋子。
冷严眯眼,带着邪笑问道,“为什么我不能试图逃跑?”
轩辕凤坐在他对面,摆好棋盘,“你忘了吗?你中了我九叔叔的毒,半个月服一次解药,不然肠穿肚烂而死——”
冷严不做声,依旧眯眼看着她,轩辕凤睡觉的时候都是一幅男装打扮,胸前缠了厚厚的裹胸,一点也看不出痕迹。
“喂,看什么?下棋啊?”轩辕凤敲打着棋盘,不乐意他探究般的眸光。
“不敢兴趣!”冷严躺下,翘着二郎腿。
轩辕凤不高兴了,她堂堂的一国之君屈驾陪他这个囚犯下棋,他居然敢拒绝?
二话不说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左右准备开弓给他两个耳光,冷严却倏然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冷冷的看着她,“凤儿,打人可不是好习惯……”
轩辕凤第一次落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双手,惊讶道,“你恢复武功了?”
冷严挑眉一笑,翻身将轩辕凤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皙的颈项,“你不会告诉你九叔叔的,是吗?”
轩辕凤呸他一脸,瞪着眼睛,“你是怎么恢复武功的?”
冷严苍白的脸靠近她,鼻尖几乎对上她的琼鼻,眸光戏谑,仿佛在说,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