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让人感到孤独,尽管隐藏在黑暗中,一颗心就是无处可放。楚凡是第二次见到芷水命悬一线,被仇恨毒噬得逐渐扭曲的心灵,竟然也会如此清晰的疼痛。那是他的妹妹,身体里流着一样血的妹妹。本该是多么亲密的关系?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其实你也不必太自责,这次的事本就与你无关。”汀兰倒了杯酒放在他手上。
楚凡一饮而尽“也许,我把她嫁给蓝旭就是个错误;也许我就不该把她牵扯进来,该让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许……”
“如果她嫁给聂明远,将来会更痛苦。”汀兰如此娇柔,弱柳扶风的小女人,讲出话来却是这般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她这辈子是毁了!”楚凡夺过汀兰手里的酒壶,猛灌了几大口,烈酒灼人的热度从口腔一直蔓延到全身。
“也未必。”
“怎么说?”楚凡虽知希望渺茫,但还是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那个蓝旭对芷水情深意重,定会善待她的。”
“哼哼!情深意重?!”楚凡又灌了几口酒“但愿如你所说。”
“怎么?……”汀兰的疑问还没问出口,就被堵了回去。楚凡看似文质彬彬,做起这事来可从不温柔,完全可以用粗暴来形容。只看汀兰碎裂的衣衫,肩背上被啃咬的血痕就一清二楚。
汀兰隐忍着,却也享受着,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楚凡需要,她就会给,从不拒绝。楚凡甚至会带来几个女人和她一起,事后她也会当着楚凡的面把那些个女人毒死。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不可能会是楚凡唯一的女人,但她会是一直留在楚凡身边的女人。
这样狂乱的夜,很容易让人意乱情迷。修风门内却是一片肃杀,聂明远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见到他的人是他的贴身小厮林武,据他说,聂明远自紫蓬山下来就一直在睡觉,后来就不知所踪了。江湖上有线报,说是见他进了玫园,就未见出来。
这件事甚是蹊跷,聂海天一面给蓝旭递拜帖,一面向玫园进发,聂明远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不容有失。
翌日清晨,楚凡和汀兰来见蓝旭,想询问一下他的决定,毕竟芷水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可来到小院却已人去楼空,桌上只有一张字条
“芷水安好,勿念。”
楚凡和汀兰都是一头雾水,聂海天送来的拜帖自然也原封退了回去,理由当然是庄主不在山庄。
楚凡、汀兰、聂海天,不约而同的到了玫园。可奇怪的是,玫园里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玫瑰依然妖娆的盛开着。阁楼并没有上锁,已经布满了清尘,显然已是多日不曾有人住过。
“楚公子不知为何来此?”聂海天还记得楚凡,见他此时也在玫园,心下狐疑不定。
“舍妹嫁于蓝庄主,在下自是前来探望的。”楚凡笑容和煦,心底深处却是抑制不住的仇恨“不知聂门主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
“路过而已。”聂海天目光幽深,将楚凡二人细细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