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华则在记录。
“我明白。我叫王芳菲，22岁，籍贯和出生地都是湖.南，初中毕业，20岁时去了我的同乡老板娘揭红玉老公在深镇开的一家按摩中心培训，工作。因为她老公在外面养了一个情妇而抛弃了她，揭红玉和她老公离了婚就带着我来到北昌市开发廊店，开了几个月就因为没生意就来到这里开发廊店，来的时候三个发廊妹也跟着来了。白天给人理发，晚上在附近几家货运站的司机的金钱的诱惑下偶尔搞一些********。后来可能是名气大了，引来不少本地的男人来店里。我们并不是专职搞********的，只是在晚上没生意的时候偶尔搞几次。今天人数最多，没想到就被你们一锅端了。”
“你们既然都能理发，为什么不老老实实靠理发挣钱呢？”赵云站在魏军身旁问王芳菲。
王芳菲顿时两眼汪汪，掩面而泣。
“你哭什么？我们又没有骂你，更没有打你。”方英华不解地问，看见王芳菲没有回答，反而哭得更伤心，不禁眼圈也红了。相必这个打工妹内心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伤心事。想想我和她差不多年龄，正值美貌如花的妙龄阶段，一个有一份稳定不错的工作当警花，一个却是个浪迹天涯、放浪形骸的风尘女子，人生之路大相径庭。
“不许哭！我们没有时间看你在这里扮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不知道干这种涉黄服务的事迟早会被我们警方一网打尽吗？”魏军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我知道干这种事就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样，随时就会被刀尖捅得鲜血淋淋——不但会伤害自己的身体，而且会毁灭了自己做人的名声清誉，让自己身败名裂，更会有破财之祸牢狱之灾，可是我太需要钱了。”
“世上哪有像你这样贪钱的？你说清楚一点。把眼泪擦干净。”方英华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谢谢！”王芳菲止住哭声，不时抹着眼泪说，“我爸爸前几年高血压中风，半身不遂，家里的农家活和照顾我爸生活起居的重担全部压在我妈妈肩上，我和我哥哥都没有读高中，都出来打工，家里只留下我的上小学的弟弟和八十岁的奶奶。没想到去年我妈妈被查出患有尿毒症，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花光，还借了亲戚朋友几万块钱，我哥哥就回去照顾我爸妈，我则在外面想方设法挣钱。但是靠老老实实按摩、理发挣的钱对我妈妈的病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我不想眼睁睁看着我妈妈走了，只有铤而走险了！所以我求求警察哥哥手下留情，不要罚我的款，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种龌龊事，行吗？”
“你说你妈妈得了尿毒症，要花很多钱，你拿出证据出来呀。”赵云把手向她一伸。
“我的老板娘和我的姐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你认为你们店里的人作证有用么？”赵云冷冷一笑。
“你不相信的话就派人跟我去‘柔美’，我把我妈妈的化验单复印件给你看。”王芳菲认真地看着赵云说。
“赵局，刚才我们审讯她的老板娘时，老板娘也特意提到王芳菲的爸妈得了重病，使王芳菲背上了几十万的巨债，因此才会去铤而走险，请我们手下留情。不如我跟她去她住的房间看看，如果她妈妈的确是得了尿毒症，使她家背上巨债，我们能不能做一点人道主义的表示？”方英华侧头看着赵云的眼睛。
“你一个人跟她去，我们不放心。这样吧，王芳菲，你先回审讯室，等我们把其他人审讯完了再谈你的事。”赵云朝王芳菲摆摆手，示意站在门口的小王把她押回审讯室，“小王，押下去，把她的同事叫出来。”
“这位方妹妹，谢谢你替我求情！三位公安大哥，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做出这样的事，你们发发慈悲吧！……”小王抓着王芳菲的胳膊把她拉进了审讯室，又叫了另一个失足女贾晓秋出来接受审讯。 ……
最后一个接受审讯的是一个当地的老头，六十多岁，满脸的皱纹，头发蓬乱花白，脚穿着一双旧解放鞋。赵云问了那老头的姓名、年龄和家庭住址后揶揄他：“你老人家岁数这么大，这些可以当你孙女的姑娘没把你累垮？咋这么有精力嫖.妓？是不是吃了什么性.药？”
“这叫老当益壮！老牛啃嫩草的滋味不错吧？”魏军同样在取笑在他前面耷拉着脑袋的老头。
“你们几位男士别再说这些让人作呕的话好不好？——我看你魏军也不是省油的灯！小心我把你的话一五一十写进笔录本哦。”方英华反感地白了魏军一眼，握着中性笔头敲了敲桌子，用左手臂顶了一下坐在她左边的魏军。
“好好，不开玩笑了！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老头，打电话叫你的家人拿钱来赎你出去，否则的话你就在拘留室呆一个星期吧。”赵云双手臂交叉在胸前，鄙视道。
“我家就我一个。我老伴早几年就去世了。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他们也不赡养我这个孤寡老头。我交不起罚款，你们就让我在拘留室住几天吧，饿死了世上就少了一个不中用的包袱。”
“你别跟我耍嘴皮子！我看你这个老头是没有尝到坐牢的滋味，今天我们就成全你！小王，你把他关进拘留室！”
“是！”小王向赵云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没好气地对那老头说，“请吧，拘留室需要你作伴！”说着抓着老头的胳膊，把他关进灯光昏暗的拘留室。
“赵局，现在审讯完了，请签字。”方英华把笔录本交给赵云。
赵云浏览了一边，签了字。
“赵局，我俩随王芳菲去她的住所看看吧。”
“好吧。小王，把王芳菲带出来。把柔美的老板娘也一并带上，她说她要交罚款。你和魏军看住这些人，半小时后我俩会回来。”……
十分钟后柔美的老板娘揭红玉和王芳菲来到‘柔美’二楼的集体寝室里。王芳菲从一张双人床下拉出一个旅行箱，打开，取出一张复印件和她的身份证递给赵云：“两位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