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兮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可她却知道,一定是他回来了,不然刚才那人不会那么快的离开自己。
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她只希望自己能快点找回力气,要告诉阎锦裂,这房里有人,要告诉他……
宋兮夏挣扎了几下,可最终还是不能如愿的摊在床上……
阎锦裂打开了房门,漆黑的四周让他微微地停顿了下,旋即朝着主卧室走去。
走到房门口,停了下来,里面漆黑一片,看来那小东西是睡了。
想到自己晚上对她说的话,阎锦裂犹豫起来,是不是要打开房门。
房中,宋兮夏感觉到那人就在房外,可房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那个混蛋该不会是想到晚上跟她说的话了吧?
虽然他能守信她会相当的开心,可现在,她只求他快点打开门,进来!
阎锦裂,如果你真的还对我一丝的……
可那想法很快就被她扼杀掉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对她有爱意?
阎锦裂在门口踌躇了一阵子,摇了摇头,想要离开,可脚步没有走几步,又退了回去,他手握住了门把,最后还是不放心的打开了房门。
借着那微弱的月光,看向床上……
看着那微微鼓起的被子,那露出在被外的黑发,让他那提起的心,终于得以落定。
看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房门的打开,让宋兮夏的心脏差点没有蹦出胸口,可那个混蛋却仅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你真是个混蛋阎锦裂,你果然没有一点信用度可言。
可我现在却只希望你能快点走过来,好好的看看我!
宋兮夏极为矛盾的在中心呐喊着。
只可惜,那人很快就关上了房门,走离了。
房门的关闭,宋兮夏的心也随之往下不断地沉去……
那两人还在房间里,锦裂,你不是炎王吗?
你不是洛城的皇帝吗,你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房间里多了两个人,多了两个啊!
阎锦裂离开了宋兮夏的房间,来到大厅,将外套甩在了沙发上,人则是朝着浴室走去。
那躲在沙发后的两人,直到浴室内传来水声,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
“老大,我们还是走吧。”
“怕什么,那混蛋既然回来了,我就更不能走了,而且要走也要把那妞带上。”周世通不到黄河不死心,他料定了那回来的男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进入。
“可老大,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听说那男人也是道上混得。”
“道上混的,连我周世通都不知道?”周世通哼哧了一声,说道:“行了,你在外头守着,我去把那女人给先抱出去。”
“老大……老大……”来不及阻止周世通,服务员只能再度蹲下了身子,藏匿在沙发后,一对耳朵高高的竖起,就怕自己会错过了那浴室里男人的动静……
周世通快速的进了房间,瞧了眼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宋兮夏,笑了笑,“女人,我现在就带你走。”说着,抱起宋兮夏就朝着房外走去。
只是,在他刚跨出房门,还没来得及走到沙发前,那原本漆黑的空间,忽然亮起了灯,厅中所有的灯似乎都在一瞬间被打开了
周世通抱着宋兮夏,一对眼珠子差点没因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而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你想要带我女人去哪里?”冷冷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从后传来。
周世通整个人猛地转身,看到的居然是那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你不是去洗澡了么?”周世通简直不敢相信,这男人不是去洗澡了吗?
“洗澡?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这房间里面多了人?”阎锦裂从沙发上站起身,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冰冷的光点。
周世通只觉得双腿在发颤,那男人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可从前而来的逼人气势,却压得他几乎跪下身。
周世通只觉得双腿在发颤,那男人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可从前而来的逼人气势,却压得他几乎跪下身。
“你……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我就对她不客气了!”周世通将宋兮夏往地上一放,手紧扣住了她的脖子。
阎锦裂的脚步没有停下,只是那一身的寒烈更为的浓郁,墨绿色的眼眸,迸射出来的是浓郁的杀气。
“你要是敢伤了她分毫,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阎锦裂眼睛细眯起来。
“别过来,你TM别过来,以为老子真不敢?!”周世通手上的力道不由一重。
宋兮夏整张脸都发呈现出紫色,她难受得眼泪望着阎锦裂……
“兮……”阎锦裂看到宋兮夏那脸上的变化,胸口就似被狠狠地揍了一拳,脑中又开始闪过混乱的画面。
这次的画面闪得特别的块,特别的多,就像是要把他的头都给挤爆了。
脑袋在发出锥刺的疼痛,阎锦裂伸手,敲了敲发胀的额头。
“啊啊……”
“碰……”
阎锦裂还没来得及回身,只觉得后脑勺传来的一阵剧痛……
宋兮夏在那花瓶砸在阎锦裂后脑勺的那一刻,眼睛猛凸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被狠狠地打了一拳,本就窒息的胸口,更为的紧致起来。
“不……”嘴中发出的叫声,低弱的连她都觉得可笑。
阎锦裂摸了摸后脑勺,回手一看,殷红的鲜血,就静静地黏在掌心中。
“我……你……”服务员望着那个脑门开始淌血的男人,他害怕的扔掉了手中那剩余的花瓶碎屑,人在一个战栗中,就似发了疯般的,大叫着奔出了房间。
周世通望着那逃逸的手下,整个人也是呆了呆,看着那一身是血的男人,只觉得自己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那从没有有过的惧意,瞬间席卷了他,让他的手不禁松了开来,“我没想要杀你,我只不过想要这个女人,现在还给你,我也不打算追究你下午打我的事了,我们扯平了,扯平了。”
把宋兮夏往阎锦裂推去,周世通如失了魂般的也快速的逃离了。
阎锦裂一个跨步上前,及时的扶住了那倒下的人儿,他低头,望着那靠在自己怀中的她,眼眶竟是一阵热液满溢……
宋兮夏只觉得脸上热热的,湿湿的,那是什么?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阎锦裂顾不上那肆溢的泪水,他仅是抱着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六年了,六年了,他真的很混账,为什么会忘记!
为什么会独独忘了她!
宋兮夏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现在的感受,他居然在哭,阎锦裂居然抱着她在哭!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哭?
你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炎王吗?
那拥着她的臂膀在一点点的加重加紧,仿佛要将她生生地嵌入在他身体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声对不起,让宋兮夏的心,颤抖起来……
对不起?
阎锦裂捧住她的双颊,那双墨绿色的眼中,浮现上的浓浓的情,深深的爱,“兮夏,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宋兮夏双眼在他的话中,慢慢地撑大,怔怔地望着他,他在说什么?
“对不起兮夏……对不起兮夏……”阎锦裂抱着她,他现在似乎只能这么做,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感受到她真的就在自己的怀里,而没有消失!
“对不起兮夏……”
宋兮夏枕在他的怀中,耳中所听是他满含忏悔的话,阎锦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惜,她没有那个余力去询问,而阎锦裂的气息正在逐渐的转弱,他那本是直起的身子,正在慢慢地软下。
宋兮夏心在他的彻底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抽痛了一下。
“锦……”她趴在地上,唤着那躺在身侧的男人,可那人居然一动不动的只是躺在地上。
而,最为糟糕的是,宋兮夏看到那从阎锦裂脑后淌溢而出是触目的鲜血。
“不要……!”尖叫声,震颤了这深夜的宁静!
小东西,你想跑去哪里?
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看我追上你,怎么惩罚你。
等你追上我再说吧。
“兮夏……别走……不……”阎锦裂猛地睁开了双眼,入眼的白芒,让他有片刻的呆滞,脑子一下子有些不能随心的运作起来。
“老大,老大,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吗?”穆飞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疾步跑到了病床前。
“我的头……”阎锦裂摸着自己的脑袋,沉沉的,有些重,有些痛,总之十分的不好。
“老大,你脑袋被人砸了好大一个口子,现在伤口都还没完全的愈合。不过医生说,性命无忧。”穆飞帮阎锦裂把床放起了一些。
“我被人砸了脑袋?”阎锦裂惊诧地望着穆飞,旋即,那一幕幕快速的从脑海中飞掠而过,他一把抓住了穆飞的手,急问道:“兮夏呢?兮夏,她人呢?”
穆飞愕然的瞧着阎锦裂,说:“兮夏有来过吗?”
“什么?”阎锦裂看着穆飞那一脸的不解,“她不是应该跟我在一起么?”
“不知道,我被狐狸找来的时候,老大已经在医院了,我根本没见到兮夏啊。”穆飞说。
“狐狸?启成?”阎锦裂低喃了一声后,举目,看向穆飞,“左启成呢?他人呢?”
“狐狸刚说有事,走没多久,老大,你要做什么?……”
穆飞望着正在拔点滴管的阎锦裂,惊得上去就按住了他,“老大,你疯了。”
“去把左启成给我找来,去把他给我找来!”阎锦裂冲着穆飞吼道。
“老大,你别激动,你这脑袋后头的伤还没好,别激动,我马上打电话给狐狸,你可千万别激动。”穆飞拼命的安抚着暴动中的阎锦裂。
他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什么破事都能让他给碰上了!
阎锦裂被穆飞摁回了床上,他的头很疼,真的很疼,而且视线也开始因为那份疼痛,而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