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人家评审们就是想看看所有三好学生们的生辰八字合不合呢。”徐明亮玩笑道。
很简短地填完了表格，张一峰带着无限疑惑跟着田磊回了教室，但是这些疑惑都记在心里，等着田文俊和冯玲从市里验尸回来，要问个究竟。
就在他们回教室的路上，还真的遇上了刚赶回来的田文俊和冯玲。单单看两人沮丧表情就知道没什么进展。
他们在香樟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来，冯玲翻开卷宗，“我亲自做了尸检，就是跳楼导致内脏的全部损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我们虽然在市里待了一天，还是毫无进展。”
“老板，你们是住一起的吗？”徐明亮这个时候都还有八卦的心情。
“开了两间房。”田文俊没有表情地回答道，然后推了推眼镜，“还是好好说案情吧。我从一开始就不能接受赵瑞作为倒数第一名自杀，然后因为怀恨而去杀死班级第一名和第二名，这里绝对另有蹊跷。”
“现在这两个好学生没有什么突破口了吗？”张一峰问道，然后田文俊和冯玲都点了点头。然后田文俊突然说道，“一峰说的对啊！”
徐明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你们这么讲，我也知道这两个好学生这边没有什么突破了啊，怎么就他说得对了啊？”
“笨蛋，我们还没从赵瑞身上找突破口啊。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让死人说话！”冯玲也突然意识到，然后转身要去开车。
“去哪？”田文俊问道。
“赵瑞他家啊？”冯玲急切地说道。
“你先等等。”田文俊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我们这边丧葬最基本的风俗是少年鬼不入祖林，而且不会有吊唁仪式，一般当天下葬。况且，这是他头七的最后一天，我们去他家能找到什么？”
“那去乱坟岗吗？我今天刚从那回来，我可不想再去了。”徐明亮紧张了。
“应该去他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在这时候，这应该是他最留恋的。”田文俊淡淡地说。
张一峰忽然转过头来，“田磊，你跟赵瑞熟吗？”
田磊挠了挠头，“除了收一下他的英语作业，基本没有说过什么话，而且一般他也不会交作业的。”
“那他跟谁玩得好？”张一峰追问道。
“徐小白啊。”田磊回答道，徐明亮心想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倒数十名内的小伙伴很容易建立钢铁般的革命友谊啊。
话音刚落徐明亮就去教室拎来了徐小白。徐小白吊儿郎当站在徐明亮旁边，不屑地问冯玲道，“警察阿姨，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的好哥们儿都死了这么多天了，你们怎么还没破案啊？”
徐明亮飞起一脚踢在徐小白屁股上，“哎哟，你干嘛啊？”
“你给我立正站好，好好说话！”徐明亮正色道。徐小白虽然调皮但是从小听他堂哥的话。
“小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赵瑞相处的很好？”田文俊和蔼地问道。
徐小白点了点头，“这不废话嘛，非常铁！”
“啪”徐明亮往徐小白后脑勺又是一巴掌，“前半句去掉，好好说话！”
徐小白揉揉后脑勺，“非常铁。”
“那你知道他一般最喜欢去哪吗？”田文俊让徐小白坐在旁边，然后循循善诱道。
“柳月河边咯。”徐小白淡淡地说。
“你是说赵庄村口的那条河吗？”田文俊问道。
“嗯。”徐小白点了头，脸色开始沉下来。“赵瑞她妈妈就是在那里淹死的，他每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到哪里去，他说他在那里可以跟他妈妈说话。我一般找不到他就会去那里。叔叔，我相信赵瑞那么乐观的心态肯定不会因为学习成绩差就去自杀的，一定是有谁害他，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徐小白说这话就哭了出来，虽然只是初中的孩子，但是朝夕相处的伙伴突然离开应该对他打击不小的。
“嗯，放心吧，等着我们的好消息。”田文俊站起来摸摸徐小白的头，“小白你先回去上课吧，我们现在就赶往柳月何。”
“我和一峰留下来看着田磊么？”徐明亮问道。
“一峰不去的话，我们去还能有意义吗？没有他的阴阳眼，谁跟赵瑞交流啊？”冯玲又鄙视了徐明亮一把，“把田磊带上，你们不用骑摩托车了，都坐我车上。”
疾驰的车辆在柳月河边停下来，众人慌忙下车。
“一峰你快找找看！”徐明亮说道。
一峰环顾了四周，在岸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影，当然也没看见鬼影，他无奈地对着大家摇摇头。
“是徐小白猜错了吗？”冯玲狐疑道。
“一峰，你再试试谛听的技能。”田文俊提醒道。
一峰仔细一听，果然从河面传来交谈的声音。
一个母亲的声音说道，“儿子，妈妈不能让你留在这里，你要赶紧走，不然赶不上投胎就坏了。”
应该是赵瑞的妈妈在和他讲话。只听到孩子的声音说道，“妈妈，我不要走，我每天每天都想着你，好不太容易能陪在你旁边，我不要走，就不走。”还是孩子的撒娇。
一峰回过头来，“可能他们在河中央，现在赵瑞她妈妈让他赶紧去投胎，可是他不肯。”
“如果他是自杀，来世不能轮回成人。”田文俊推了推眼镜，“而如果他是被杀，不能得知凶手是谁，也不能轮回。”
“那就是说，其实他不是自杀，而且他自己知道是谁杀的他！”徐明亮惊讶地喊道。
“是的，你变聪明了，一峰，你快用遥视找到赵瑞，给他喊话，一定要让他说出凶手。”田文俊说道。
一峰用力搜寻，看到河中央的赵瑞，大声喊道，“赵瑞，我们会为你找到凶手的，你快点告诉我们，是谁杀了你？”
赵瑞听到这声音也愣了，然后笑了，“反正我也没办法去报仇，也没想过报仇，不管你是人是鬼，告诉你也没关系。”可是这句话刚说完，黑白无常就出现了。
“你快说啊，黑白无常来带你了！”一峰着急了。
赵瑞被黑白无常走了，他回过头喊道，“校长和李——”
然后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