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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出发

荒漠中的一片绿洲内,水草芳美,树木繁茂,土壤肥沃。这片绿地中间有一个小湖,湖水清澈,如镜子一般不起涟漪,在黎明的光芒照耀下,映射出闪烁不定的金灿灿光辉。

片刻之后,太阳彻底冲破云层的封锁,万丈金光洒满大地。

蓦地,平静的湖面泛起激烈的波纹,来回扩散、激荡,似乎有什么事物准备破水而出。

只见一个身影渐渐地从湖底冒出,正缓缓朝岸上“驶”去,每移动一下,身子就从湖水中拔高一寸,最终整个身子都露出来了,而湖水仅仅能淹没此人的脚踝以下,每一步踩下,就会激荡起一阵涟漪水花,向外蔓延开来。

转眼间,这人就如闲庭信步一般,踩水而行,如过平地,从从湖泊走到岸边,身子抖了抖,把身上的积水散开,然后全身一阵清爽。

“师傅,练功如何?力量恢复了吗?”一个红发少年正笑嘻嘻地走过来,正是迪奥。

“还没有,最多发挥三四成的功力,毕竟先前受的伤太重了。”莫离摇了摇头,随之剑眉一挑,“你的桩功练好了吗?”

见莫离语气不善,迪奥连忙说道:“师傅你说过,练功要动脑子,要有领悟,死练功,练一百年,都是挨打的功夫。刚刚我在站桩的过程中,就感觉到皮肤的敏感,继而由外而内,感受到肌肉的抖动,血液的流动……体内的一切都像亲眼‘看’到了。”

莫离一听,倒是微微惊讶。这几天他专心在湖底借水力、水压复原身体,对迪奥这个新收的弟子,只是传授了站桩凝神的法门,让他调理一下身体的机能。想不到区区几天,他就能自行领悟了“内视”的效用,悟性之高犹在李兰之上。

不过这小子虽然坚意志毅,心性决断,领悟力出众,却有点喜欢投机取巧的奸猾性子,耐不下心踏踏实实练功,这点就远比不上李兰专注勤奋。

“继续站三个小时的桩。”莫离淡淡地道,这个二弟子是良材美玉,不过也需要好好雕琢打磨,不然迟早废掉。(为了方便阅读,小说的各种长度、时间单位和本位面一致)

迪奥原本还想辩解,可是被莫离锐利如刀的眼神一瞥,就如入冰渊,满肚子话都堵回去了,然后灰溜溜地小步跑去远处一棵乔木下,凝身挥拳,稳稳地打了一个标准的马步桩。

莫离一派的桩功和别的门派也是大同小异。只是更注重内里的东西,对身体的感知和掌控,迪奥其实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有一位拳术前辈说得好:“练拳很容易,但是你能坚持下去吗?”

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去实实在在的练武打拳,细细体味每一个细节,就算有再好的悟性资质也是狗屁。

这时,莫离又望了望一旁的威斯等人。只见捕奴团的佣兵和“角斗士”各自剩下十余个。他们有的在警戒,有的生火造饭,有的收拾帐篷,各有各的工作。

只不过只要莫离的眼神望去他们身上,他们就仿佛如芒在刺,全身一颤。

莫离眉头一皱,知道这是那日释放皇者威势的后遗症。只要面对莫离,除了迪奥之外,这些人都表现得恭恭敬敬,犹如仰望君主的卑微臣子。

那日莫离借着变异拳意暴动的势头,将其和“分离之魂”的诅咒来个大碰撞,最后老毒物的诅咒被彻底驱除,变异拳意也被消磨得七七八八,不再作怪。

但是在两股力量的对轰余波下,莫离还是陷入昏迷状态。

过了许久,威斯等人才逐渐苏醒过来,只不过当中不少人已经拥有醒不过来了,和许多荒鼠一样,他们的意识也被霸道凶猛的皇者气势所击溃,只有意志坚定之辈才能坚持下来。

只是包括威斯在内,在心中刻有对莫离极深的畏惧和尊崇,所以在莫离的那段时间,他们也完全没有加害于他的心里,反而尽力照料好莫离,还带他来到这处绿洲疗养。

反到是迪奥,不知是这少年神经大条,还是意志太过坚定,除了对莫离有着一定敬畏,并没有太过特殊的反应。

更出奇的是,在莫离苏醒过来,正好恢复了话语能力。迪奥就主动地求莫离收他为学生。这少年也听过许多吟游诗人传唱的传奇故事,虽然多有杜撰,不过还是有点事实根据的。所以迪奥猜测莫离是那种身受重伤的绝世强者,机会难得,所以掉赶紧向莫离拜师,以免错过千载难逢的良机。

以往迪奥生活在西北的小山村中,前期大多数时间都身受怪病缠身,到后来偶有奇遇,暂时压制了怪病,变得身强力壮,却发现自己的体质没法凝练斗气。而成为一个震惊大陆的盖世英雄可是迪奥这个流浪儿心底里的一个梦想,以前是毫无机会,这次碰见莫离,他无论如何都要一试,看看能否实现他的那遥不可及的梦想。

事实上,莫离的情况和迪奥预想的有些出入,不过大体上还是对的上的。至少莫离却是有办法去解决迪奥身上的“元素紊乱”,令他走上练武之路。

而在这一次鼠灾中,迪奥表现出来的心性意志,莫离也颇为满意,遂收他为徒,成为他的二徒弟。在地球上,莫离要潜心拳术,再说还年轻得很,根本没有收徒弟的心思。只不过机缘巧合下,传授过武功给不少人,而且都是经过心性和为人上的考究。

而来到古亚大陆,莫离两次收徒,既有莫离率性而为的成分,更重要的情势使然。要不是他屡屡遭遇大难,然后被人救下,欠下人大恩,哪会一来就收下两个徒弟?

此时,威斯走进莫离的身前,恭谨地递上一块金黄色的荒鼠皮毛,道:“这荒鼠王的皮毛已经处理好了,不会腐化,请问怎么处置……”

这个捕奴团团长已经不再把莫离当做什么“吉祥物”,而是当做他的君主,他的唯一真神,他已经带着仅存的手下还有剩余的“角斗士”一齐拜莫离为主。除了有拳意威慑的因素,还有那日生死瞬间,他所立下的誓言。

对于威斯等人的出身,莫离也是一清二楚了,不过威斯等人也算对他有救命之恩,还共过患难,他也没兴趣喊打喊杀。而且莫离也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几番思量下,答应了他们的认主,只是声色俱厉地警告他们,不可再为非作歹,不然决不轻饶他们。威斯等人也是战战兢兢地应诺了。

“交给你处理吧。”莫离摆了摆手,对于这战利品,他也不在意。

话说回来,威斯手上的荒鼠皮是从荒鼠王身上剥下来的,经过防腐处理,能够长期保存。这皮毛是极佳的炼金材料,有着超强的精神抗性,拥有不错的土元素亲和力,经过炼金大师制作,可以制作成高品质的精神防护道具,或者附带“土遁”魔法的魔导器,在市面上能够卖个好价钱。

“呃,请问团长,我们接下来应该朝那边走?”威斯原本想称呼莫离为主人,只是莫离不喜这个称呼,回忆起逃难营对他的称谓,遂叫威斯等人称他作团长。众人以为他想组建一支佣兵团,于是就这么称呼。

莫离考虑了一下,说道:“我们去罪恶之城。”

其实即使驱除了“分离之魂”的诅咒,莫离的身体之前毕竟也受到严重伤患,体内五痨七伤,能否恢复走动能力都成问题。幸好荒鼠王除了它的皮毛,还有一大宝物,就是它的魔核,里面蕴含着庞大的生命力量,若果经过炼金术师和药剂师的炼制,能够制成效用极佳的疗伤圣药,对内伤外伤的治疗都有奇效。

威斯虽然不会炼金术,也不会药剂学,不过见多识广的他知道一个利用荒鼠王魔核的土办法。就是将魔核捣碎,掺入水中搅拌,在喂入病人口中,让人体自行吸收魔核中的生命力,治疗伤体。只不过未经精制,魔核中的生命力会浪费不说,而且效用过于霸道,如果病人承受不住,对人体说不定有害无益,伴随而来的剧烈痛苦也是小事。

当然,莫离还是接受了这个治疗方法,他先是服用小剂量的“魔核药水”,利用自己精微的控制力逐渐消化里面蕴含的生命力,稍微恢复受损的身体。然后逐步加大剂量,在服用完所有荒鼠王魔核制成的药水,莫离终于可以恢复行动了,体内残存的毒素被清除了,明显断裂的骨骼、碎裂的肌肉、破损的腑脏也大致修复了。

在这片绿洲的小湖中进行一段时间的适应性锻炼后,他现在的身体大概可以发挥出全盛时期三四成的力量,但是要彻底恢复过来,却是十分渺茫。毕竟当初他受创太重,已经伤及本源,再且那荒鼠王的魔核也只是五级的程度,治愈效力还是有限的。

当然能复原到现在的程度,莫离已经很满意了,总比一个瘫痪的废人要多了!

话说回来,之前与威斯这个放逐之地的老油条交谈得知,他们此时所处的地点离放逐之城比较近,沿途也没有不长眼的盗贼斗胆在这地头劫掠,相对比较安全。而沿路折返,他们就要受到无数凶险,以他们现在的人手,实在吉凶难测。

再说,莫离倒想见识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罪恶之城究竟是什么摸样,这地方奇人异士层出不穷,说不定可以寻找到办法治愈他的身体。

翌日,莫离一行人收拾行装,积蓄了足够的食水和新鲜水果,就启程前往罪恶之城。

只是所有迅猛龙还有沙蜥在那次鼠灾中全部失去了,不是被荒鼠咬死,就是被莫离的威势“吓”死。所以莫离等人只能徒步前行,幸好这帮人能够在那场灾难中活下来,身体意志皆是一流,而且经过几天的修养,已经恢复了最佳状态,应付这段旅程也不是困难。

一路上,莫离等人遇到的车队商旅越来越多,甚至有些队伍一看就知道是盗贼团伙。不过互相之间虽然有戒备,却是河水不犯井水,那些胆大妄为的盗贼也不敢在这里造次,生拍触犯了罪恶之城的威严。

终于,经过一天的步行,莫离等人终于见到一座恢弘的雄城矗立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PS:修改,补个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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