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琼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宇飞,安静,平静。视乎一下子就长大了的成熟,宇飞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淡淡花香从桌子中间盛开正艳的玫瑰中吐出,悠悠的琴声回荡在耳边,这种混合器来的叫做浪漫的东西一点都不浪漫。
宇飞没有想到婉转,渐进的沟通办法,但已经过去视乎很久了,“你真的要离开?”不变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的语气回答短暂而坚定的“嗯”。宇飞笑了,这种笑由一种模糊的祝福和一段不明朗的不舍。由时候就是凄凄惨惨的哭泣,“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过你。”谭琼在簌簌落下泪水之前迅速的阻止:“你很好。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们的生活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就像姜华一样,她本来就不是这个权欲世界里应该有的人,也像我也不应该在这个黑暗的局域里挣扎。我想回去一切都会好的。”
这个充满奇迹的城市里,有着丰硕的果实等着那些为之拼命的人去努力就像那些牺牲身体开着豪车的美女,牺牲生命来赢得荣耀的人。偌大的水泥森林里,没有人会注意灭绝了什么样的物种,或那些变成肥料的残骸。她的光鲜屹立在每一个不知道真实和梦想的人得心中。
但这个充满迷惑的城市,也会生产叫忘记的激素,慢慢的传染给每一个人,让他们对分离慢慢的麻木,僵硬,成习惯。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宇飞已经在某一个时间里想起谭琼会很快的过去,不在逗留那些残存的记忆。
谭琼离开的时候,只有时宇飞一个人来送,午后有些刺眼的光在高大的站台里变得很温柔,时间就是在我们不经意间离开了,就像在一年后的今天,又要分别一样,如果我们不经历那些跌宕,我们是不是会在这里平静的生活到甜蜜,或许我们还会争吵,还会和好然后彼此再也不能离开的样子。最后见双方的父母,结婚,然后在平静,平凡的世界里按照所有平凡世界里人群那样,安静的一起繁衍后来的平凡,然后慢慢的在黄昏里老去。
“宇飞,如果喜欢一个人即使你想去掩饰,但还是会有破绽的。”这是谭琼在站台上因为火车还要好久才要开所以下来和宇飞说的一句话。
“对不起。”宇飞没有想要在最后的时候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并没有觉得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谭琼说完如释重负。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少,少的就剩下列车员整齐的战列在各个车厢的入口等待最后的乘客进去。
“谭琼我们还是会有机会见面的是吗?”宇飞在最后的时刻问。
谭琼已经转过身去,即将消失在宇飞的视线,回头:“宇飞,我是真的喜欢你,尽管你在我身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开心,我的自私算是我欠你的。”
宇飞在站台上僵化了,也许谭琼说的这些话会要消化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怎么也想不起用什么样的眼神与谭琼再相遇。火车已经开动,终于抬起头。看见一个玻璃之隔的谭琼望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宇飞觉得这个地方是个很伤心的地方,坐上去就让人相隔天南地北。终于开动了,速度慢慢的加快到瞬间就消失在站台里。前面就是阳光照射的地方。那里的视界更开阔。那里是一个未知的地方,一个此生不知道会不会再会为某种情感而奔波的地方。
她以后会做些什么,会不会还会来到这个地方,与自己就像在医院挣开眼一样的相遇。这些就在这个送别的午后让宇飞思索着。
暗下来的天空和渐渐亮起来的霓虹在不经意间就更替完了,前面是曾经一起在过的酒店,这条路上,依旧没有很多的人。宇飞突然听到有人再叫他,回头却一直没有看到人。在边上平时听不到水声的河流里,仿佛有了叮咛。仰望又是一个即将到来的秋天,仿佛又回到上一个秋天,在入秋的时候有一个人要跳楼然后就是自己住进院,接着是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谭琼。宇飞平时走过去的时候瞬间的事情,只是今天他觉得走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出口。一阵风吹过来,宇飞感觉到了瑟瑟的感觉。终于看到他们酒店的招牌依旧在那里星光熠熠般闪耀。好像从来都没有经过岁月,或者岁月没有经过一样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在那个招牌下面经过多少的就像河流一样的变迁。钱志凯是被发现下班进入客人房间过夜后开除的。接着不久就是他和女朋友结婚的照片在所有朋友圈里议论。不管经历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他们的结局是美好的。打一个和接近的比方,一个风烛残年的将军等到了战役的胜利。多少人会为过去不值得的过程而不肯接受美好呢。
这个城市是一个无底洞,就像宇飞无数次经过地铁一样,他看到源源不断的人流涌出来的时候就会想到,他们有多少人和钱志凯一样为美好的生活走着艰难危险而且黑暗的路程。
但是一开始就踏上一条不属于平静的始端,我们不应该来这个城市,或许我们不应该怀揣那么多的梦想,比如姜华,如果就在农村里听父母之命然后嫁人。就不会死。我们不进这座城我们就不会看到那些自己觉得肮脏的东西。
今天是李峰见到马克的最后一个早晨,马克对电话说了一声“如果不想让我死的和还想听到我声音的话,请你和那个女人在我们的婚礼上出现。”挂掉电话就气匆匆的走了。
这种奇迹般的生活在慢慢的将所有叫人类的物种开着玩笑,喜讯变成秘密或者秘密变成凶手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理解,马克阴郁的心情在午后的一杯茶的瞬间变好,一个电话告诉他“我想让你过的好。我没有什么亲人了。儿子,爸爸会祝福你的,不管你的觉得会在日后怎么样。”挂掉电话的马克没有片刻犹豫发动引擎。快,再快一点,就像这个每天都会来回的路变得深长没有尽头一样,越是狠狠地踩下油门,这条路就越长。红灯算什么,没有丝毫松弛油门将他飞快的撞向那个为争取不在等下一个红灯的卡车上。没有任何的人听到有人在说:“李峰,我们可以结婚了,是,你要的幸福的生活。”
接到电话,李峰到医院,急救室的门已经打开,蒙着白布的尸体安静的躺着,李峰觉得马克是在给自己惊喜,等到经过自己的身边时一定会跳起来说:“和你开玩笑的。”只是已经经过李峰身边好远却没有动静的尸体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李峰追过去,拉开白布。马克安静的躺着,没有呼吸,没有睁开眼,也没有突然跳起来说:“我开玩笑的。”李峰渐渐的觉得死亡真的在马克身上一般,越来越真实。李峰叫,“马克。马克,醒醒别开玩笑。”
“马克马克。”一边的工作人员告诉李峰节哀。李峰只觉得有一种颤抖从身体的指尖向心脏的地方袭去,慢慢的道喉部然后哽咽的想叫马克却叫不出来,瘫倒在地小声的抽泣起来。
宇飞的声音在大路上听到的机会越来越频繁,这才让经纪人放心的与其签约。在宇飞准备邀约签约仪式暨记者见面会的路上感觉颇感成就,当初经纪人说一年或几年现在宇飞仅仅就几个月而已就被公司认可。宇飞向车窗外望去。
宇飞突然叫停车。然后下车向一座大厦跑去。
李峰坐在楼顶的边缘,没有哭却刚哭过的样子,风把她的头发吹的飘起来在空中久久不落下来。远方灯火璀璨。李峰慢慢的回头笑着说:“又是你。”李峰收敛了凄惨的笑容有向远方看去。
“告诉我怎么了?”
李峰的脸依然平静,但眼泪又源源的向脸上涌去,李峰看着宇飞说:“佳宁走了。”
“我还在啊。”
“马克死了。”
“我没有死。”
李峰没有说话她的泪水从脸颊一直流到下巴滴滴答答被风吹成水花。没有了踪迹。宇飞走过去说:“你不想死。”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峰把头埋在双手抱起的腿。
宇飞在她的身边坐下,有手把他凌乱的头发挽在耳后。“你一直在考虑自己怎么办,从来不考虑别人怎么办,有的人走了就走吧!他有理想,有的人不想死都死了,他有他的期盼。有的人一直在等却始终等不到机会。”
李峰仰起头,看着宇飞清澈却迷茫的眼神,一头扎进宇飞的怀里,“你也会走的。”
“我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生活就像编剧写下的情节一般,一幕一幕的拍好然后存盘,再由生活打开。那一幕幕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镜头转动投射在自己脑海里,这样每个人都会质疑是否会有生死轮回,是否残留前世的回忆久久不愿散去,让此生一直觉得那个镜头曾经出现过。
李峰,回到地面,踏实的踏在地上。慢慢的为生活烦恼而皱起眉头,将眉头舒展开来已经过去了半年。
产房里婴儿一声铿锵的哭声,结束了彼此的纠结,这样的喜悦将冲淡血缘的隔阂让所有的人看来这个三口这家很幸福。
又是那个车站,阳光和贵族的光线照在粉嫩的脸庞。让所有的人走进真实的生活,就像当初单纯的挣钱,也像单纯的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拼命的挣钱。荒芜的过去在十个多月里真真正正的触摸到了真实。
宇飞,回想自己,经历无望和梦幻再到这个阳光的午后,抬头最后一次看向北京,走向进站口。
“你没有后悔。”
“没有。”
一个驰骋的列车划过城,乡,到达了那个叫生活的地方。
一年后。
广西的一个村子里,晨曦照耀着这个村子上唯一的一栋楼上,楼的墙体是白色的,所以阳光下格外的耀眼,走近村落便可听见阵阵的朗读萦绕在村庄。一条河流于村边擦肩而过。
“1947年春天,我们延安小学转移到一个小山村里。在那炮火连天的战争环境中,我们仍然坚持学习。没有桌椅,就坐在地上,把小板凳当桌子;没有黑板,就用锅烟灰在墙上刷一块;没有粉笔,就拿黄土块代替。最困难的是没有书,我们只能抄一课学一课。我们多么渴望每人都能有一本教科书啊!
一天下午,老师张指导员兴高采烈地对我们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有书啦!”真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们都高兴得跳起来。
指导员接着说:“同学们知道书是怎么来的吗?是在毛主席的关怀下印出来的!印书用的纸,是党中央从印文件用的纸里节省出来的!”
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我亮开嗓门喊起来:“快把书发给我们吧!”
“书还在印刷所呢!”指导员微笑着说,“因为情况紧急,印刷所准备转移,所以今天必须有一个人和我一块儿把书取回来。
“我去!”
“我去!”同学们争先恐后地喊。最后决定让我跟指导员去印刷所取书。
书领到了。我和指导员每人背上一捆,高兴地跨着大步往回走,恨不得一步赶回村子,把书发给同学们。
正在这个时候,三架敌机从东北方向飞来,在村子上空盘旋着,嘶叫着。突然一架敌机呼啸着向我们这边飞来,一个俯冲,投下了一颗炸弹。
“快卧倒……”指导员刚喊出口,轰隆一声,炸弹在我们身边爆炸了。我两耳一阵轰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才发觉自己头部受了伤。指导员趴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动也不动。那捆书完整无缺地压在他的身子下面,被鲜血染红了。
我扑到指导员身上大声喊:“指导员,指导员……”喊了好半天,指导员才微微睁开眼睛,嘴里叨念着:“书……书……”我扶他坐起来,激动地说:“指导员,书都在这儿。走,我背你回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两眼望着那捆书,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们要……好好学习……将来……”
多少年来,那捆生命换来的教科书和指导员没有说完的话,一直激励着我前进。”
“好了同学们,请大家仔细阅读课文,稍后老师提问大家问题好吗?”谭琼走出教室,仰望天空。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洁白的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