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昊空其实一直都很清楚,也明白为何成亲这么晚,原因也十分简单,因为他的不为,必须找到一个能够替他执掌家业的妻子。而这样的女子有多难找,他也相当清楚。
谭芸芷的出现,简直如同神助,不然他终会有一天被母亲逼着做自己不愿意做得那些俗事。
芸芷勾唇露出一抹淡淡地嘲讽,她眸光中透着对尹昊空的轻蔑,在这个男尊的国家里,仍旧有这种又享受着男性地位尊崇特权又不愿履行责任的男人。
尹昊空看着芸芷的目光,平静地放下碗筷,抬眼看着她:“既然如此,我们和平相处,各取所需不是很好。”
“各取所需?”芸芷唇角露出了复杂的笑意:“这个是我和尹夫人的交易,却并不是同你尹昊空的交易,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说着,芸芷漫不经心地用手把玩着茶碗。
尹昊空表情一瞬间凝滞了,他盯着芸芷片刻后,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的。”
芸芷眸光一闪:“若是把如此,那你便把休书给我,否则和我好好相处基本没有可能。”
尹昊空抿了抿唇,慢慢凑近芸芷,俊美的脸有着若有若无的魅惑:“你真得不考虑当一辈子的尹家人吗?”
芸芷轻蔑的一笑:“莫不是夫君当真以为美男计能对我奏效?”
尹昊空挑眉一笑:“有何不可?”
芸芷推开茶盏,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旁人看上你,除了你这具皮囊,便是你的家世了,你难不成真得以为你的家世格外出众吗?”
尹昊空垂眸,他自然知道芸芷说得在理,可是向来受人追捧的尹家少东家,却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狼狈的当面戳穿不由的有些恼羞成怒。他猛的站起身:“该做的,我也做了,下午就劳烦夫人自己去了。”
芸芷垂下眼眸,露出温婉得体地微笑:“夫君便回去歇息吧,剩下的事,有妾身一人足以。”
尹昊空表情一僵,拂袖离去。
临下台阶前,又回头望了一眼,敞开门的包厢,却正对上芸芷颇有深意的视线。他仓惶的收回视线,轻哼了一声快步下了楼梯。
芸芷见他离开,才垂眸道:“都说寂雪国人人习武,皇子的武艺果然不凡。虽然我想谦逊一些,但夫君的武艺却绝非平庸之辈,而皇子却能隐而不觉,武艺应当是极好的。”
旋身而下的寂星辰打量着芸芷:“你既然武功不如适才那位,怎么察觉的?”
芸芷挽起衣袖,将桌上的碗筷简单收拾到一旁,起身做出请的姿势。
应邀而坐的寂星辰打量着为自己斟茶的芸芷,内息不稳,显然内力也并不深厚,但奇怪的是,她却能在尹昊空之前察觉到自己,并迅速激怒他,使他离开。似乎从自己进入包厢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
芸芷将茶盏推向寂星辰,平静的看着他:“你们寂雪国的秘药虽然并没有什么副作用,但是我时常放在身边把玩,便注意到了,它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区别于任何一种香料,是以,你进入这个密闭空间时便嗅到了。”
寂星辰拧紧眉头,他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寂雪国的人向来以绝色著称,即使眉头紧蹙,仍旧貌美惊人。芸芷收回无意识落在寂星辰脸上的视线,这种皮相美则美已,若是生到自己身上恐怕是有诸多不便,幸而寂星辰是个男子,不然如此尤物怕是会被称为惑乱天下的妖姬吧。
芸芷似乎察觉到寂星辰的不悦,莞尔一笑:“其实你也大可不必如此,我能察觉也仅仅因为这里是密闭的,若是在室外,以您的武艺,我自是察觉不到的。”
寂星辰伸出手,掌心里是一只金色的小鸟。
芸芷伸出右手过去,却被寂星辰紧紧的攥住:“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我们也是合作关系,你和赤月之皇之间究竟有什么密谋,这封密信由我送去时,那位赤月之皇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好。”
芸芷抿了抿唇,盯着被攥的死死的右手:“是您多想了殿下,吾皇只是担心我和您走的太近,影响了他的大业罢了!”
“大业?”寂星辰凝眸思索:“他已经是赤月之皇,究竟还有何大业未兴?”
芸芷扬起下巴,眸光有些悲凉和无奈:“这世间总是有些东西是我们做不到的,哪怕他在赤月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却还是受制于这天下种种的规矩和束缚。”
寂星辰听了,慢慢放开了芸芷的手:“看你也不似撒谎,而且你和赤月之皇也确有联系,帮你做事等待天机也未尝不可。”其实寂星辰清楚,谭芸芷交给他的这所谓的第一个任务其实就是为了让他见到赤月之皇以确认她自己的身份,给他一个合作的诚意,况且他的确需要一个在赤月的立足之地,现如今,还能没事儿打发下时间,而对方是同族之人,知根知底,这样也好,省去了诸多麻烦。
芸芷扬起唇角,凝视着寂星辰的双眼,然后抬起手掌:“那么,合作愉快,殿下。”
寂星辰抬手拍了一下她的掌心:“合作愉快。”
芸芷看着寂星辰,摇了摇头:“你这副模样呆在我身边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寂星辰轻笑着:“这是自然,我易容便是。”
说是易容,也不过是在脸上摸了一些深色的植物汁液,又画了一条粗眉。
不过这样,也算能或多或少掩盖住寂星辰外表的出众。
芸芷带着寂星辰走出酒楼,门口红衣紧走几步上前,目光有些焦灼:“主子。”
芸芷眸光一凛,这个尹昊空怕是又闯祸了。
“说吧,出什么事了。”冷淡的声音中透出几分不愉。
跟随芸芷多年的红衣瞬间便听出了芸芷的态度,表情越发凝重:“小姐……适才姑爷在花街闲晃,恰巧被……”
“被爹撞上了?”芸芷瞪大了双眼,口气有些冰冷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