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痴

多亏这老人驾船在海中行驶了七日，才千辛万苦找到我家乡所在的海岸，将我送到家才离去。再回到这里，心里竟是百般滋味，看到当日父母师傅惨死的地方，心中依旧这么痛，双膝酸软，跪倒在岸边，捧起一把黄沙，不禁悲声哭泣。“爹，娘，师傅，你们……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啊。”想到爹娘师傅，尸骨无存，心下大痛，放声大哭起来。我如何能哭尽心中的痛，一路跌跌撞撞进入村里，村中景象早变，颓败不堪，许是好久没人在此居住了，看到自家的房屋，也是断垣残壁，坍塌成一堆废墟了，满目疮痍，令人不忍看下去。我找了一块空地，在破败倒塌的房屋中寻到几件旧时家中的瓶瓶罐罐，埋了下去，以做纪念。又找来几块木板，做成三块长生牌位，刻上爹娘和师傅的名字，然后揣在怀中，不舍的再多看了几眼这老屋，离开去衮州府，去那官府之中，强借了些银子和一匹马，离开后，又找了一家铁匠铺，打造了一把趁手的剑。一切置备妥当，便向人打听去找辽东的四大镖局报仇。不到半年就已经打听清楚这四大镖局的具体所在，我也前后去查看了几次，计划了一番，确定无误，就决定先从大元镖局开始。这大元镖局在盖州，诛杀这大元镖局当家的“三板斧”胡大壮是最容易的，我赶到盖州，打听到胡大壮押镖行经的路线，在野外不用十招就杀了他，他手下的镖师，也一同杀了。大亨镖局因为当年他们的当家的死在我师傅手里，再无人能支撑门面，后来就被其他三大镖局瓜分了。下一个就是大利镖局的千面鬼手，这大利镖局在西平堡，他的府邸倒也阔绰，门面豪华，当年我就知道这厮精于易容，我想不能光明正大找他报仇，必要用些手段。就趁深夜潜入他府中，有一处房屋此时依旧灯火通明，雕梁画栋，甚是气派，因为当年我并没见过这千面鬼手的真面目，所以不敢冒失行事。我脚勾住房上的瓦檐倒挂下来，在窗户上用手指抿了一个窟窿看了进去，只见屋内一片春光，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精瘦的中年男子正与一美艳女子寻欢作乐，当我第一眼在烛火摇曳中看到那女子的容貌和体态时，被深深吸引住，心中暂时都忘了报仇的事情。只见烛光之中，那女子肌肤胜雪，一条红色丝纱缠在身上，胴体若隐若现，身材玲珑有致，扭捏起来，摄人心魄，她一回头，我就看到了此生最美最打动我的那张脸，我是再也没有如那一刻觉得脸上燥热，呼吸困难，一颗心砰砰乱跳，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那女子的红唇妖艳，却眼神清澈高贵，脸上融合着一种引诱与抗拒的矛盾神色，我好似失魂一般，就想要向她走去，仿佛如被施了法一般。这一走神，竟弄出了响动，房中的男子立马警觉，大喝道：谁在外面？既然已被发现，我索性撞破窗户，蹿入房中，那男子赶快找了件衣服胡乱的披上，我不敢这样正视那赤身裸体的女子，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瞄，只见她并不慌乱，冷冷的注视着我，也没有要把衣服穿起来的意思，我突然想到仇人在眼前，不敢分心，那男子边系衣服，边问道：你是谁？我也不搭话，抽出剑来疾刺，这男子手忙脚乱，不及躲避，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手法倒独特，显然平时惯用暗器，错不了，这就是千面鬼手，我更不留情，招招凌厉，向他要害处招呼，没想到我在岛上这三年武功已到这般境界，先前还担心若杀不了仇人，只有被仇人杀死，只怕就不能报这深仇大恨了。没想到，这千面鬼手武功如此不济，几招下来，他就没有躲闪的余地了，被我一剑刺中心脏，大呼一声，就断气了。这时，那女子才从容从床上下来，一头乌丝散开披在肩上，身上的红纱飘飘滑落在地，面上寒霜，冷冷盯着我看，我眼神闪烁看着那在烛光中好似散发着光晕和香气的裸体，一时不知所措，她缓缓向前移动了两步，每一步，都让我心中一震，头脑一阵眩晕，突然她如电如虹出手，疾点我眉心，我不想这女子这时会突然出手，恍惚中，使出海生在岛上的怪招，不避反而迎了上去，右手扬剑往上一扫，左手去抓她胸部，那女子“咦”的一声，惊醒了我，眼看左手就要按上她的***，我只觉得面上发烫，生生收住全身的力道，脚下却使力，自己就斜着跌到在一边，重重摔在地上。那女子也并未趁机向我进招，依旧冷冷站住，声音甜美，却语声清冷，问道：“你是谁？”我站了起来，尴尬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学着她问道：“你是谁？”问了出来后，又觉得不妥，又赶快改口，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来杀千面鬼手。”“哦。”她问完，也不再说什么，这才转身拎起床榻的衣服披在身上。我本以为她是千面鬼手的妻妾，见她如此，不觉惊异，又问道：“你是……不是……是他的妻子？”那女子依旧冷冷道：“不是，他死与我无关。”这下我更是琢磨不透，只好又问道：“那你是谁？”“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为他报仇？”只听她轻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为什么要与他报仇？”这时，她已经穿好衣服，我依旧觉得艳光逼人，她也不再说什么，往外走去。我抢先一步，拦住她，问道：“你可是去报信。”“哼，我要离开这里。难道你还不走？”说着，依旧往外走，我怕她撞了上来，只好避开，她就走出房间，果真一步步向院外走去，我就跟在她身后，也跟了出去。只见月光下，她一身红衣，格外注目，款步轻移，如仙子一般飘逸。离了千面鬼手的府邸，我就仿佛被牵着在她后面亦步亦趋，她这时回过头来，月光下脸色寡淡，冷冷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想要杀我？”我不禁羞的满面绯红，回答道：“我不是要杀你。”“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我……”我不如何回答。她见我不回答，转过身去，身子一掠竟已是在几丈之外，好高的轻功，我不禁赞道，没想到她武功竟然这么高，看来她果然与那千面鬼手没有关系，否则以她的身手，刚才要救那千面鬼手，我是一定不能得手。我也施展轻功，跟上她。她见我紧追不放，又回过头来，不高兴的问道：“为什么？”“什么为什么？”“哼！”“哦，那千面鬼手杀了我爹娘还有我师傅，所以我才来找他报仇，他害的我好苦。”“谁问你这些？你为什么跟着我。”“我……我……”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觉得不是我跟着她，倒像是我的七魂六魄被她捏在手里，由不得我被她带着到处走动。这时，她倒停下来不走了，站在原地，对我突然媚笑一下，声音柔媚的问道：“你是不是也想与我做乐？”我慌忙摆手，听她这样露骨的问，我倒羞的恨不能转过头去，她却不动声色，一个姑娘家竟如此不避情色，好让人难堪。她见我摆手，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说道：“那就不要跟着我。”说完扭头就走。我疾呼一声：“姑娘慢走。”她背对着我，冷冷问道：“什么事？”我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脱口说道：“我的魂丢了……”我说完呆呆的站着。想是她听我说的如此荒诞可笑，转过身来，笑了起来，这一笑灿若玫瑰，连天上的月亮也失色。她笑道：“那又如何？”我混混噩噩的回道：“我还有一个仇人要杀，我怕姑娘走开，我这一走，跟不上姑娘，再也找不到姑娘了。”她听完，笑的更如春天肆意绽放的明媚之花，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跟着你去报仇？”“恩，我就是不想姑娘离开。”她听完，笑笑的盯着我看，我就眼光呆滞傻傻的看着她的双眼，那眼中，仿佛横着秋水一湖，令人向往。她看了许久，然后收敛起笑容来，又冷冷的说道：“我此刻也没什么地方可去，那我就陪你去一趟。”“当真？”我听她如此说，仿佛还魂一般，心中无限欢喜，只觉得如奇迹一般，快乐的不得了。大元镖局也在这西平堡，与大利镖局原本是一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赶在天微微亮时，我们就赶到了大元镖局，这一路上，我就默默与这姑娘走在一起，虽然一句话不说，却心中沸腾，一颗心开心的简直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到了大元镖局门外，一个老奴正在门前清扫，我上前问道：“你家当家的在哪里？”那老奴抬起头来以为生意上门，笑意盈盈的招呼道：“咱家当家的还没起床，阁下稍等，等我去通报，这就来。”“不用。”我说着已经上去把剑架在他脖子上，“你这就带我去他房中，不要惊动其他人。”那老奴吓的瑟瑟发抖，带着我来到那矮子的房中，那矮子还在床上沉睡，我放开那老奴，他就发疯奔了出去，那姑娘站在院中。我上去一剑就结果了那矮子的性命。大仇终于得报，霎时觉得一桩心事了解，我心里默默祷告：爹娘，师傅，孩儿终于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在九泉之下，当可瞑目了。这时外面一阵骚乱，我忽然想到那姑娘还在院中，我真是大意，把她丢在院中，若有有什么差池，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提剑跑了出来。一定是刚才那老奴去报信，这时院中已经有几人已经围在那姑娘身边，她却冷冷的站在那里，也不惊慌。“是我杀了你们当家的，冲我来。”我大喝一声，跃如院中的空地上，听到我这么说，早有家丁跑进去查看，然后大呼小叫的冲出来对众人喊道：“当家的死了。”这时众人都亮出武器，将我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侏儒老头，手提一把关刀，指着我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了我徒弟？”原来这老儿就是这铁臂金刚的师傅，我愤愤说道：“他杀我全家，我来报仇，有什么不对？”旁边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对着那老头说道：“李大爷，您老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幸亏您老今日在此做客，要不我们当家的死的不明不白，这可如何是好。”那侏儒老头一摆手，说道：“这个自然，他杀我徒弟，今日放他不得，你们让开，看我拿下他，再问个仔细。”说着，他就一招攻来，我举剑去挡他的关刀，才觉得这老头内力深厚。这时，其他人喊道：“这是他的同伙，大家一起上，拿下这女人。”说着一伙人围住那姑娘，动起手来。我这里看到那姑娘被他们困住，一分心差点被关刀迎头劈中，我心里担心那姑娘，不能专心对付这侏儒老头，被他几招间逼的只有招架之力，频频遇险。还好，那姑娘武功高强，几招就打发了那些家丁，我这才安心使出剑法与那侏儒老头过招。不过这老头武功却不一般，几十招下来，我只能防守，却无法进攻，突然他将那关刀当作一个支撑，撑在刀上一跳，矮小的身躯如暗器一般疾射过来，一脚正中我胸口，我顿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眼看那老头关刀向我腰中斩来，我惊呼一声，这就要死在这关刀之下了。只能用剑去稍做抵挡，但那关刀还是重重的砸在我胯骨上，我一阵剧痛就昏死了过去。等到我醒来，却在一家客栈中，小二告诉我是一个美貌的姑娘将我送来这里。我忙问：“那姑娘呢？”小二说姑娘三日前早已经离去，离开前留下很多银两吩咐他们找最好的大夫与我诊治，想是那姑娘那日将我救出，又送来这里。我心下对她有多了一份救命的感恩。只是我还是把她跟丢了。其后两年间，我日夜想着那姑娘，倍感煎熬。原本打算报仇完就回到海中的小岛上去，海生还在岛上等着我。但是我心中却牵挂那姑娘，只希望能某日在某个路口就能与她再次遇见，两年间，寻遍了大江南北，始终不见，不觉渐渐绝望。直到再见，不想竟是我入了众妙门，才发现她是无相堂堂主，实在是众里寻她千百度，不想她竟在此处，这让我更加坚定了与她乃是天作之缘。虽然再见时，她就蒙着面纱，此后我再也没见过她面纱下完整的姿容，但只要见到那双眼睛，甚至只要看到那个背影，我就知道是她，那个身影已在这两年中被我想过千遍万遍，深深烙在心上了，此生绝难相忘。那姑娘就是暮云。初入众妙门的那段时间，虽然我有意与暮云相认，但她总是冷冰冰的，从未见她笑过，她也刻意避开我，从不与我搭话，这如同以火焚心，让我心痛疯狂。愁绪难散，日日苦闷，我就是偏偏痴心想见她，想时时刻刻见到她。直到一次我在凤凰台偶遇到暮云，那是我们第一次相会，原来暮云平日喜欢角守山的凤凰台。这让我欣喜若狂，终于能与她在一个幽静的所在，只有两个人，没有外人的干扰，哪怕是静静的陪她坐着，如此天长地久，我也无他求了。第一次与暮云相会，我说我叫白浪，多谢她上次救命之恩，她只淡淡的回了声，那一次暮云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戚暮云，这已让我兴奋了好一阵子。然后我们默默坐着，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戚暮云，戚暮云，戚暮云，戚暮云，戚暮云，戚暮云，戚暮云……直念到日斜西山。第二次与暮云相会，山间小雨淅淅沥沥，暮云说下雨了，别在外面久坐。暮云披雨而去，我却冲进雨中，淋了个痛快。第三次与暮云相会，秋叶遍山零落，暮云说，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认识。那一日，我在深山谷底狂奔，直到虚脱。第四次与暮云相会，我鼓足勇气对暮云说，我日日想着她，觉得一日三年，我现在又跟上她了。暮云说，以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叫我云姑吧。山间薄雾笼罩，不知道暮云可曾看到我欣喜如狂的表情。那一晚我辗转难眠，闭上眼一会，就做梦，如坠云间，到了一处桃花源，我拥抱每一颗树木，亲吻每一束花草。第五次与云姑相会，我说，云姑，你有没有一个梦想？云姑不答，她问我你的梦想是什么？我说，我有一个梦，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那是海外的一个小岛，云姑，你可想去？暮云不答。我说那海外的小岛上，有我一个老朋友，好玩的很，云姑，你可想见见他？暮云不答。我问，暮云为何带着面纱，要把那绝世的容颜掩藏起来？暮云不答，我问，暮云，这两年间，可是又遇上了别的男人？暮云走了。不到数日，山间一场大雪，万物凋零。第六次与云姑相会，云姑说，你可好？我问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云姑说，今天多坐一会吧。我压抑着幸福感，故作平静的说道，也好。那一日，我们坐了很久，也说了很多话，但我全忘了。那是一个春天，万物复生，暮云采了几朵山间小花，如蝴蝶一般在花丛中穿梭，我看得入迷了。最后一次就是前日与暮云相会，我心里猜疑她杀了门主，想带她离开，暮云负气走了。那一日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我与暮云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当裘盛一口咬定是我用剑杀了门主时候，暮云站出来为我辩护，其实我知道，是暮云杀了门主，但是我不能让她讲出实情，我宁愿让他们以为是我杀了门主。知数和诸葛红却步步紧逼追问暮云是不是知道什么却不肯说出来。我知道再问下去，定要出事，这裘盛不除，我们是如何不能脱身了。于是，我就和裘盛动起手来，平日我本以为他鲁莽好面子，爱乱吹嘘，没想到这厮果然有几分能耐，我与他斗到三百回合，依然难以取胜，心中越来越焦急，情急之下，只有使出海生在岛上想出的怪招，不给自己留退路，哪想到那裘盛也是个亡命之徒，竟然也使出一招同归于尽的招数，我当时心中已是心灰意冷，也不撤招，想要与他就拼个玉碎，不想暮云肯定看出情势危急，发暗器打中裘盛后背，我这才切断了裘盛的脖子。杀了裘盛后，我还没有来得及稳定气息。诸葛红就站起来，拍手怪笑道：“很好很好，白堂主这下可了了私仇了。也该说出到底是谁杀了门主了吧。”“是我。你要怎样？”“怎样？哈哈，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不过我看杀死门主的另有其人吧。戚堂主，刚才明明有话讲，戚堂主既然敢那么肯定不是白堂主杀的人，想必一定知道些内情，不妨说出来，不要让无罪之人死的冤枉。”诸葛红踱步道暮云跟前，死死盯着慕容威胁到。我冲到暮云身边，举剑挡在面前，厉声喝道：“诸葛红，我知道你谋划极深，你不要白费心机，门主就是我杀的，你要有种，就来杀了我。”暮云突然语气颤抖的喊道：“白浪，你……不要乱认罪。”“云姑，你不要多说了。我什么都知道。我今日已经是抱着必死之心了，我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如此活着，我倒宁愿去死，我恐怕是回不去了，你不知道我回不去哪里。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我的梦在的地方，不如我就死后与你常在一起，这也好些。”我急急的说着，千言万语，此刻哪里还说的清楚。诸葛红阴笑着，说道：“凭你也杀的了门主？哼，休想蒙混过去，看来定然还有同伙。”他说着退后几步，朝知数说道：“大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这两人关系非比寻常，定然是合伙谋杀了门主……”我不待他说完，就向他刺出一剑，诸葛红显然早有准备，袍袖一挥，将我剑招化去，突然使出擒拿手，抓我心口，我连刺几剑，将剑挥的水泄不通，只听诸葛红轻蔑的说了句：“雕虫小技，也敢献丑？拿来吧”探爪空手躲我手中的剑，我瞬时觉得一股极强的内力压了过来，竟让我窒息，不由心下大骇，好强的内力，这内力靠近身旁，竟然还会分开向我周身几处穴道打来，我失声喊道：“你竟然偷学门主的破情三式？”诸葛红嘎嘎怪笑着，眼看我的剑就要被他破去，这时，只见一道黑影一闪，向诸葛红脑门抓去。“云姑！”我急唤道，“不要。”原来是暮云出手，与我联手才堪堪破去诸葛红这招，诸葛红又变招再次攻了上来，边进招边朝知数喊道：“大师，还等什么？”只见知数手上的黑玉佛珠，霎时成了一件兵器，向我头上套来，诸葛红左手攻我，右手去抓暮云。知数一加入战局，我陡觉压力更大，听的云姑一声惨叫，我不及去拆知数的招数，使出一招“灭神斩”去砍诸葛红的右手，剑还未递到，突然脖颈处一凉，已经被知数的佛珠套住，他使力一勒，我顿觉灵魂仿佛被逼出窍来，临死之前，我最后一次拼着全身的力气唤了声：“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