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定决心要和秦木走相同的道路后，顾昕明就自觉地把自己的活动课都改成了自习课。尽管林老师命令她活动课去机动教室她满腹狐疑，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抱着一叠未完成的卷子上了楼，心想他没什么要事的话，她干脆在机动教室里复习得了。
推开门，一个人也没有。
做好了被放鸽子的准备，她撑着脑袋一笔一笔地往卷面上印晦涩的字母数字。
“咯吱——”老旧的门被推开：“你怎么在这儿？”
赫然是秦木。
她是最近命里和他犯冲吗？“我在这儿关你什么事？”
“好好好，不关不关。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井水不犯河水。”秦木摇摇头，挑了一张靠讲台的位置坐下，也埋头写写算算。
顾昕明哑然。
她和他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橙中透红的夕阳透过窗棂希斜射入教室内，光亮一点一点向下退去，顾昕明不得不打开日光灯。伏案的功夫，走廊里传来蹦蹦跳跳的走路声，以及紧随其后的皮鞋响。
“木哥哥，你快帮我看看这个！这段对话我看不懂嘛！”林素一点也不顾忌门上的灰尘，径直破门而入，然而，她很快发现教室里还多了一个人，“明姐姐，你也在呀！”
皮鞋声停在了教室门口，林绎峰把林素的粉色小书包搁在课桌上，道：“明明，以后活动课你就和秦木一起给素素辅导功课吧。”
“啥？让我给她辅导功课？开玩笑？”顾昕明掏掏耳朵，她没听错吧？
“有问题吗？”林绎峰笑道，“你再不济，也是高中生。实在不行，让秦木把你和素素的功课全包了。”说完，挑着眉毛看向秦木，带着坏坏的笑。
“林老师你……”
“行。”秦木放下林素的英语作业本，淡淡道。
顾昕明认命，自己继续和手上的数学试卷孤军奋战，耳边回响着秦木给林素英语单词的讲解，还有林绎峰批改前几天年级里物理测验卷的“沙沙”声。
简直是煎熬啊！
“这里的go后面跟doing，所以根据这个搭配，这道题选C。”
“相遇问题嘛……我想想，嗯，先让我用方程算一下。嗯，素素，你想不想学一种叫‘方程’的新东西？”
顾昕明偏着头打量着对小女孩循循善诱的秦木，听到他讲着她曾经最痛恨的小学奥数题，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和某个冬天他给她补课的时候，一样的事无巨细，无比耐心呐。
秦木，我真的惹你生气了吗？都三个多月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对我笑一笑。
苦着脸重新面对现实，甫投入进去写下第一行算式，眼前就落下一枝铅笔，在她的“设k”上画了一道波浪：“你又忘记讨论斜率不存在的情况了。”
“哎呀我又忘了！”顾昕明下意识地一拍大腿，而猛然抬头，对上秦木晶亮亮的眸子。
“你怎么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你是鬼吗？”
“要不是我，你又要由于低级错误被老杜找去喝茶了。”秦木轻描淡写地向顾昕明陈述一个事实。
“……”
“时间也不早了。”一阵放学的铃声打过，林绎峰放下手中的试卷和备课笔记，道，“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