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容得林逸贤开口反驳,只听门口“扑通”一声,然后就是安安慌张的声音:“雪烟!雪烟!”
屋内两个人脸色突变,林逸贤则是听到声音的瞬间起身开门,果然门口慕雪烟倒在地上,安安见是他,脸上焦急才稍稍好一些。
林逸贤将昏过去的人抱起来,回头看向沈青远,那眼神比三九的寒风更凛冽。
沈青远下意识就打了个寒颤,心道,死定了!
他只是位置正好正对门外,看见门外慕雪烟的身影,忽然灵机一动,既然林逸贤不爽沐以宸以病留美人,那他帮林逸贤一把效仿一下,效果肯定更好。
林逸贤伤口发炎,而且目测脸色,体温肯定38以上,他就稍稍夸大了那么一点点,肯定打得动美人心啊!
谁想到这美人太脆弱,就听见一个要住院就直接吓倒了,要是说了绝症神马的还不得当场毙命!
褒姒如此,昏君动怒,势必株连九族啊喂!
可怜沈青远哪里知道,此前褒姒已经陪昏君大战一夜,而且几乎未眠,之后又经历了挚友早产记和竹马苏醒记,他一句其实就是最后一刻稻草而已。
显然林逸贤并不这么想,此时眼风都快把沈青远凌迟好几遍,沈青远赶紧带人进病房,紧急安排各种检查,争取死刑还能改个死缓。
林逸贤小心翼翼将人放在病床上,沈青远在他零下的目光里给慕雪烟做初步检查,然后就秒懂太医的感受了。
观察之后,沈青远看着昏君脸色说结果:“应该只是疲劳过度外加惊吓……”
说到惊吓两个字的时候昏君一眼看过来,然后万花丛中英明神武的沈医师,就噤声了。
听了结果昏君干脆就不再搭理他了,只专注地看着床上的人,沈青远又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询问:“那个还需不需要……检查?”
昏君头也没抬,冷冷甩过去一句话:“等她睡醒。”
话音没落沈青远就自动自发消失得没了踪影,笑话,不趁着现在跑以后就得满眼松枝儿绿了!
第七军区,出了名的,和尚庙!
林逸贤给安安找了本书,自己就在床边沙发上坐下来,伸手给睡得正沉的人掖掖被角,然后就静静地看她安静的睡颜,弯眉细黑,睫毛卷翘。
这会儿静下来他才感觉到头一阵阵的难受,手臂上的伤口正疼得仿佛一下一下在跳动,他用另一条手臂撑着头,闭了眼打算养神。
屋内极静,他也竟睡着了,再睁眼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眼皮却更重,勉强睁开眼来,床上的人还没醒,安安还抱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口里冒火一样干,他就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回到沙发那里的时候眼前突地一花,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
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被子材质很厚,没有摔碎,不过发出的声音还是把睡了差不多饱了的慕雪烟惊醒了。
林逸贤连忙稳住身子,自然地把杯子拿起来放到一边,对着雪烟笑笑:“我的小懒猪,睡醒了?”
慕雪烟看见林逸贤还在眼前,不过还是着急:“你怎么了?病的那么重不告诉我?”
林逸贤看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吃了蜜一般,不过却不想她担心,扑哧一笑:“沈青远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会儿他就不会在机场了。”
慕雪烟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撇嘴,评论简单却直中要害:“物以类聚,幼稚!”
这会儿被自家娇妻一同骂了进去的人心情好得很,愉快还嘴:“偏偏有人就中招了。”
慕雪烟白了他一眼,又细细看了他一会儿,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弯腰过来。”
林逸贤依言俯身凑过去,然后她还有些冰冷的唇就吻在了他额头上,他嘴角的笑容还没舒展完全,她的唇就离开了,他略一怔愣,有些不明所以,抬头去看。
她正一脸冷色瞪着他,一字一顿地揭发他:“你、在、发、烧,至少38度。”
体温明显不正常的当事人一挑眉,那意思是说“你觉得发个烧对一个健壮成年男性来说算得上是病吗”?
慕雪烟正思索着怎么教育他,门口一个还略沙哑的男声就传了进来:“如果你不想真的和我做个伴儿的话,就去处理下伤口,然后打个吊瓶。”
沐以宸摇着轮椅,手里还拿着个手机,对着屋里人一耸肩膀:“沈医师刚才电话里说的,哦,当然我很乐意在这漫长的康复日程里有个小伙伴儿。”
“以宸爹地!”一直在旁边假装无视爹妈的安安终于忍不住把书扔到一边,迈着大步就朝沐以宸扑了过去。
沐以宸摸摸安安的头,笑容如春风拂面,“长高了不少。”
亲眼目睹亲生儿子和自家媳妇如出一辙地第一时间叛变,林逸贤不爽地丢出评语,一箭双雕:“多管闲事!”
然后成功地换回了慕雪烟一脸冰霜,最后只能举旗投降,因为变回聪明的慕雪烟只说一句:“处理好你自己,或者我拒绝检查。”
一边看完好戏的一大一小默契十足,安安一抬头:“以宸爹地我带你去散步!”
沐以宸对着吃了瘪的某人无良一笑,“出发!”
哦~有家有室的小情趣里还有,打、吊、针。
慕雪烟旁观着来的小护士红着脸给林逸贤吊水,一看见针头某人的脸色自然媲美砚台,皱着眉等待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肉。
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让不可一世的林总有一种被注水的某种动物的感觉。
小护士一无所知又处理开始伤口,还时不时温温柔柔问一句:“这样会不会疼?这样呢?”
慕雪烟也不说话,就一只手撑着头,饶有趣味的看戏。
林总裁侧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就打消了她的兴致,他一脸真挚地回答小护士:“怎么都疼,所以,可以结束了吗?”
随即干脆对着慕雪烟道:“老婆你的技术比较好,换你来。”
小护士旋风一般收了各种瓶瓶罐罐,落荒而逃。
毫无情趣的老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