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将离拍去身上的灰尘,纤手将乱了的青丝轻轻撩拨身后,神色淡然道。
“无妨,在下公孙子桑,请教姑娘芳名。”美脸男子颔首微微。
“公子仗义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只是萍水相逢,又何必互通姓名,小女子尚有事在身,先告辞了。”将离并不想和陌生男子有甚瓜葛,婉言拒绝之后,又道:“文儿,走罢!”
文儿被刚才的危险惊的不轻,又被小姐刚才吝于赐名之举诧异不已,愣了一回神才忙不迭回道“是,小姐。”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相随而去,留下一干众人和尴尬而立的公孙子桑。马上一身喜服的邢铭见状,朗朗一笑,道:“公孙四郎也有被拒之时,哈哈。”另一个蓝袍锦衣男子嬉笑莞然,姿态轻佻:“子桑一声玉笛吹得了马儿温顺,吹不来姑娘芳名啊!”
公孙子桑轻笑,面色未改,一跃上马,白衣飘然。“邢少要误了吉时,为的是取笑于我不成?”
队伍又重新开始吹吹打打一路向叶府而去。风清日和,年少意气,这样的日子在多年以后,该是怎样的一番回忆,我的当年,该是你想象不出的盛景。
新娘迎娶入邢府已是晚暮,自然又是一番高朋满座,言笑晏晏。诸后事不赘述。
三日后。出嫁女子携同夫君归宁,邢少夫人也即紫述与邢铭回叶府省亲,到得叶府两执手下轿,紫述眉间溢笑,满脸幸福之状,叶夫人忙忙拉过紫述的手,将人引入花厅,邢铭即拜叶太师一声岳父大人,喜得太师连忙扶起,“贤婿快免礼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相谈甚欢,忽闻一声“姐姐回来了?”“大姐!”又是一声娇笑,将离和荞苊委委而入。“离儿,荞儿,快来见过你们邢姐夫。”
将离朝邢铭微微一福,一声姐夫。良久不听回应,将离太起头来望向邢铭,邢铭正一脸惊诧道:“原来是你。”将离微微一笑。
“大姐夫可是认得二姐姐?”荞苊好奇道,正中其他人心中疑问。
邢铭出声朗朗:“那日迎娶述儿,途中一马受惊险些伤了二小姐,是以认得。”
“离儿怎没有提及此事?可受伤了?”叶夫人急问。“娘,姐夫已经说了并未伤及我,这样的小事怎值得一说。”将离款步走到紫述与叶夫人身边坐下,荞苊也随着坐下道:“二姐姐偷溜出去玩,怎的不叫我嘛!”又道“大姐,姐夫待你如何,若有苛待与你,我定不饶!”说罢,瞥了眼邢铭。
“荞儿,怎么说话的!越发没有规矩了!”叶太师喝斥道,又向邢铭说:“荞儿年幼,不懂规矩,铭儿莫要见怪!”
邢铭温声一笑:“四小姐天真烂漫,倒惹人喜爱,我向四小姐保证定不会亏待了你姐姐!”说罢,眉目含笑看向紫述,紫述登时脸颊一片绯红。叶夫人笑道“你们姐妹三个快回里屋说话,别再搅扰你姐夫了!”三人辞了众人,说说笑笑而去。
随后邢少夫妇在叶府用过午饭,准备回府,紫述临上轿前还与将离执手话语,依依不肯惜别,叶家三个小姐,荞苊尚且年幼,能说得知心话的也就将离一个,出嫁为人妇,再见不易,自然不舍。
送走了姐姐姐夫,将离独自迤迤向自己的碎玉轩去,却不想半路上听得头顶一声轻佻之音:“哎呀呀,想不到这驳我们子桑兄面子的姑娘原来是邢少夫人的妹子,怎地一个温柔贤惠的姐姐有个不近人情的妹妹!”
“明世子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偏跳墙上树,要是遇了哪个不长眼的小厮还不该以为我们叶家遭了窃贼,世子还是走大门吧,我们叶府还是欢迎世子爷屈尊来访!”将离头也不抬道。
树上的人一怔,随即又笑,“好丫头,既然知道是本世子还敢口口声声说本世子是窃贼,你老爹恐怕也不敢这样讥诮本世子!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晓得本世子?”见将离脚步不停,说话人连忙跳下树,拦住前面去路。
将离白眼一瞥:“我就是敢,世子还要拦我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