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回投笔从戎才女干革命
保护民财姐妹赴国难
上回说牛白二人正在浙江考察工作，忽闻苏州河改造工地发生塌方，连夜返回，组织补救措施。现场拉了几盏太阳灯，照得昏黄。坡顶原先用钢管扎桩，竹排作栅，现在竹排支离破碎，钢管东倒西歪，大树倾斜，护坡石头乱七八糟，电线杆、输泥管、电缆线横七竖八，两艘五百吨级的施工船像跷跷板似的翘起老高，滑坡上方有一黑洞，污水汩汩流淌，那是早时候的下水道，现场一片狼藉。
牛正昀长长地叹了口气：“龙，人行便道能否上去？”“不行，负荷太大。”“怎么能靠近？”“直升飞行。”“仙子，去买点吃的。”“你别想支开我。”“这又没有什么危险，死盯着干嘛！”小仙想了想：这好像没危险，如果不去买，他这一夜就会挨饿，他消耗大，能吃。于是去了。等小仙买东西回来时，老远看见吴靳哲裹着大衣站在寒风中。“靳哲，你怎么来了？”“他一个人在车上？”“是的，他让我去买吃的。”说着话，龙返身回来了，停在材料场空地。“哲，你也来了。”“电视上看到这里塌方，怎么也无法入睡。”牛正昀放肆地双手在她脸上使劲地揉，“牵挂我呀！”“你们两个我都牵挂。”“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你们不相斥呀！？”“这时候还有这心情？亏你是总指挥。”小仙不忿。“来来，上车，有好消息。”“不是又有宝藏被你发现了吧？”“你猜对了。”三人上车，龙分析：“红外线探得，这是一百多年前的下水道，当时这里应该是个中转码头。下水道是块石铺地，灰砖砌墙，条石加盖，四通八达，十分流畅。主道有1。5米宽，2米高，离出水口约10米处的一条岔道，被东西堵住了。”“什么东西？”两女子异口同声。“块状的重金属，显示是铁，分析是铁质箱子，有柄有扣，可惜红外线透不过铁。”“有多大一只？有多少只？”“基本锁定：10厘米*20厘米*30厘米。这些铁箱码放整齐，重力超负荷，下水道底部没有打桩，严重变形倾斜，加上近日施工排污，淤泥渗入下水道，铁箱码成的墙造成淤积，也是坍塌原因之一。”“现在这样，找来一两只钢丝网兜，我进去装，龙可以直升吊运过来。”“我不同意。”“我也不同意。”“美女，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听我的。网兜工地就有，塔吊吊石块用的，小仙去找两个来，哲联系一下银行武装押运车，准备押运。”“你。”“听我的，不听我的还能喜欢你们！天亮了人多眼杂，很不好。”两女子哪敢不听。龙直升到上空，两女子一定要下，牛正昀不让。龙分析：“坍塌彻底，现在没有再坍塌的迹象。”“我警告你呀，要是出意外伤了我两个美眉，我饶不了你。”“这次你强不过她两。”
三人下来，铁箱和砌墙石块乱作一团，还有泥水，极不方便清理。牛正昀劳动出身，二话没说就投入工作。搬开石块，提出箱子，有泥土的还用手抄水冲洗一下，放到一旁的网兜中央。挺沉，一只足一百斤。你别看两位女子经过特殊训练，有短时间的爆发力，有技巧，劳动还是不在行，才提了几个，就不断地脱衣服，而且动作越来越慢。牛正昀却越战越勇，第一兜装了不少，他吩咐小仙：“你先送一趟过去，在那边看着，别过来了。”小仙别扭：“让她去，你们两在这里调情那？”“服从命令！”小仙刚走，牛正昀凑到吴靳哲跟前：“来，嘴给我亲亲。”吴靳哲嗤嗤直笑：“真有你的，叶公好龙，勾引我给你卖命。”说着真的弯腰对过嘴来“咋”地亲了一口，“臭，烂泥巴臭。”“不勾引你，你也得给我卖命。”牛正昀一边干活一边自言自语。东方破晓，共运了三趟，1001个箱子，龙扫描说：“没了，彻底没了，一千只一样重的，那只大的最轻，约五十吨多一点。”三人稍事休息，牛正昀打开一箱，果然是黄金，2500克一块，一箱二十块，用棉布包了，四周海绵塞紧。打开那只大一点铁箱，里面许多文件资料，一把短剑，一封信，信没有封口。箱子密封性很好，一点没生锈，文件资料没受潮。牛正昀小心翼翼地抽出信笺，娟秀的钢笔字，行楷，不长，内容如下：
恩来吾兄，颖超吾姐：
奕闻大捷，甚慰！奕知大军经费困难，特变卖宋氏家产得金十吨余；截获日寇供伪特军费金八吨；暗扣姑父运台得金三十吨余。奈何特务追踪甚紧，急切不能出。今胞妹深入虎穴替吾，九死一生，吾得以逃脱，命行动组成员冒死偷渡。怎奈保密局眼线无处不在，水陆并进，围追堵截，插翅难飞。不得已藏于深洞，副组长夜莺知晓地点，日后提取。若遭不测，后人得之，必解民之忧，助民之困！
爱女芹儿年幼，望吾兄、吾姐代为抚养成人，奕含笑九泉。
咏之绝笔
三十七年冬
三个人读了几遍，连牛正昀也流出泪来。“王奕，字咏之，宋芹母亲，芹儿及宋芹。”“是的，我也听说过。”小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正这时，武装押运的车来了，跳下荷枪实弹的押运战士。“吴主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面全是黄金，运到我们银行去。”“数量和手续。”“刚从地下挖上来，哪有什么手续？数量大约五十吨。”“大约，我们怎能运输？必须清点！”“天亮了，人多眼杂，赶紧着。”“不行！”“这样，你们负责装到我这里，运到银行在清点。”龙说话声音很高，押运员吓一跳。“那就不用麻烦我们了。”“五十多吨，我们已经精疲力尽了。”50吨黄金体积小，龙的载荷100吨，所以轻松。小仙和吴靳哲去了银行，牛正昀留下指挥清理塌方。
直到傍晚，小仙派龙过来接牛正昀去袁老的家。今晚热闹，袁宋二老，两对双子，小仙，吴靳哲和几个陌生人。自从五一双子结婚，牛正昀再也没见过她们，两人挺着夸张的大肚子，一脸的幸福。牛正昀得意地笑了：“感觉怎么样？告诉我一点秘密。”双子都笑，海杰回答：“大哥，都是双胞龙凤胎，快到预产期了。”“我还没吃饭，你们呢？”“等你来。”“袁老、宋老，见到主人我们该走了。”“一起吃晚饭！”“你们家爱人团聚，我们就不凑热闹了。牛总，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那些文件非常有价值，是蒋介石运往台湾黄金的原始记录，共八百五十吨，国家要存档；那封信也是文物，是写给周总理、邓颖超的，交由国家博物馆收藏；那把短剑是中正剑，由宋老个人收藏；至于那批黄金上面想听听您的意见。”“那封信我看了，其中十余吨是宋氏家族的，应该有送老个人处置。其余由我支配，这是惯例。”“总共五千万克，上面的指导思想和您的一致。”“那十吨黄金是我宋氏的家财，我还有个双胞姐妹不知下落，在世的话也在台湾。处理她应该有发言权，我的两个女儿也是宋氏后人，也有发言权。”“我听哥哥的。”绿叶嘴快。“傻妹子，出嫁了得听丈夫的。”“我也听哥哥的。”“昀子，你给拿个主义。”“宋妈妈，我听您的。”“问题还是回到了我这。那好，靳哲，现在市场价值多少？”“国家收购价200元每克。”“也就二十亿人民币，我决定放在银狐做投资，我会有遗嘱分配。”“好！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请各位签字，摁手印。”
牛正昀今晚又喝酒，小仙提醒：“哥，你昨晚一夜没睡，该早点休息。”“还是我嫂子关心我哥。”“妈妈，姥娘原先是将军啦？”“是啊！中将军衔。国民革命军中将，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将。妈妈的记忆还很清晰，那时她还不到四十岁，比我四十岁的时候漂亮，而且有大家风范。”
王奕，字咏之，其父王瞻，字恩慈，清末高官。王奕出生时正值雷雨天，一声惊雷，奕降生，哭声盖过雷雨，父以为生了儿子，正思量取名雷，里面报说是千金。王瞻已有四子，得一千金，喜出望外，正思量取名，又报说再得千金，那更是欣喜若狂。当即取名奕、娈。上学时已是民国，两姐妹还是用了字，奕字咏之，娈字含之，都没有用草字头，都是男儿志向。两姐妹在北京师范大学附小读书时，比她们大六岁的邓颖超是她们的教员，对她俩进行了爱国主义教育，以姐妹相称。这时的中国，哪有大国的样子：帝国主义列强在中国土地上耀武扬威，中国人自己也在为了利益权利自相残杀；革命党人推翻了腐朽的清政府，却又把人民推进了连年战乱的深渊，中国大地哀鸿遍野，万户萧疏。姐俩逐渐董事，决心投笔从戎，解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认为只有共产党的主张才能救中国。1926年，两姐妹在燕京大学读书时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后来分别派往日本和苏联留学。在日本，王奕接受了日本间谍组织的严格训练，日本人要把她训练成日本间谍。
1932年春，王奕经人介绍认识了同样在日本留学宋家阔少、宋芹的父亲、宋时远。两人一见钟情，樱花丛中留下他们浪漫的足迹。同年夏，王奕跟随宋时远回国，赶赴上海，并在宋氏家族的企业中担任职务。1935年冬，王奕和宋时远结婚，37年初生下双胞女儿宋英和宋芹。由于宋氏家族在上海生意巨大，一时不能走脱，日本鬼子兵临城下时方才西上赶往重庆。宋时远带着女儿宋英，王奕带着女儿宋芹，到重庆时，父女两音信皆无。
在重庆，王奕没有去找姑母宋美龄，而是自己带着女儿找了一份小学教师的工作，一面还打点原来的船运生意，到处打听丈夫的下落。巧合的是，王奕所在的小学校长就是****的高级别地下党领导，传达中央指示：不要轻举妄动，暂时潜伏，等待通知。王奕潜藏很深，只以文弱女子的形象示人。宋美龄对这位侄儿媳妇赞赏有加，派人把她请到重庆中央，接受了一系列训练，进入蒋介石的侍从室工作。
1942年秋，王奕接受陈璧君的秘密邀请，返回上海，明里打点宋氏原来的生意，暗中为76号工作，专门对付国民党军统。有一回，76号抓捕了一名白崇禧的机要秘书，这可震动了国民党高层，他掌握的云贵大军的机密一旦泄露给了日本鬼子，西南战场的****将会蒙受巨大损失，有可能转胜为败。王奕奉命解决此事。这个机要员地位显赫，由日本鬼子渡边大佐亲自审讯，76号以及其他人等根本沾不上边。王奕找到川岛芳子，要了手喻，得以见到机要员。重庆的要求是能救则救，不然就杀。只要能见到就好办，王奕进入关押地点，看机要员没受罪，估计提供了一些情报。王奕乘鬼子不注意说了一句暗语，然后说：“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无需顾虑。”王奕提了几件基本接触核心的问题让机要员回答，机要员回答的点点相对，让鬼子开了眼界。第一次接触顺利，但想要救他那是比登天，王奕在找机会杀。可是，多年不曾有联络的共产党找上门来了，看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党的掌握之中。共产党想要这个人。那是，****的高级机要秘书，对****的了解就像指掌，共产党名意上和国民党统一战线、共同抗日，但谁都知道这两党貌合神离，水火不容，互挖墙脚实属正常。王奕为难得很，没办法，只好暴露自己身份，级别在渡边大佐之上，直接听命于土肥原贤二。76号和军统的那些人吓得差点尿裤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柔弱女子，是人还是神！第二次见到机要员，传达了要营救他的信息。机要秘书也不傻，与鬼子虚以委蛇，以延缓寿命。王奕把机要员的情况，做了相对夸大，向土肥原贤二作了汇报，没有直接提出建议。土肥果然中计，立即命令把机要员押解到南京。这一动就好办了，坐火车，游击队半路突袭，能救则救，救不了则杀，可以说是囊中探物。可是，出发到半路，突然来了军部的命令：改走水路。估计是发现了游击队在调兵埋伏。王奕在去码头的路上盘算：****游击队在山里是老虎，在水里就是旱鸭子，机要员只有一死。机要员在码头下车，见改变了路径，一时情急，不加思索一头跳进水里。大冷的天跳进水里，就是用网箍也把你箍了上来，哪里逃得掉。王奕见机会难得，手在大衣口袋里也没往外掏，随手就是一枪。机要员捞上来时，枪子从后脑勺射进，从眉心出来。解决了机要员，在重庆立了一大功。
上海菲尔吉斯路76号的头头丁默村，是个铁杆汉奸，对国共两党的地下组织都是很大的威胁，极力想除掉他。这个任务又落到王奕的头上。机会终于来了，44年冬天，南京秘密调拨八吨黄金到上海给76做活动经费，只有军部中将，渡边机关长，王奕和丁默村四人知道，就连押运的官兵也不知道所押何物。船到吴淞口，渡边接管。其实这经费是给76号的，渡边接管是为了控制76号。渡边正在指挥调换押运宪兵，王奕来了。渡边没她级别高，只好听她的，直接换成了丁默村的人，沿苏州河运往76号。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船在半道神秘失踪。中将把丁默村叫了去，也没追问，留了中午饭，就让他回去了。丁默村回到家，汗流不止，死于非命。当然，第二怀疑对象就是王奕。可是王奕来头太大，是土肥的部下，又是汪夫人的亲信，没有确切证据不敢动她。渡边暗中紧锣密鼓地搜集证据，正当找到有效线索时，日本鬼子投降了。王奕这一功立的不小，杀了丁默村，得了八吨的黄金，深受蒋介石器重，亲自赐了中正剑，授予少将军衔。这时候，王奕的共产党身份又蛰伏起来，专心为蒋介石收缴汪伪的残部和钱财。她有在汪伪政府工作的经历，做起事来事半功倍，深得蒋介石的赏识。鉴于宋氏家族的地位，王奕的经济学识，蒋介石指派王奕协助蒋经国主持全国经济工作。
一开始，王奕就立一大功。76号二号人物李士群，他不像丁默村铁杆当汉奸，而是乘机捞油水，想方设法、不择手段搞宝贝、捞钱财。日本鬼子投降，他钱财过多没舍得逃，被捕了。李士群什么人？专门搞别人的人，想搞他谈何容易。本着一条：不告诉你财宝在哪儿，你就不能把我怎么样。那帮军统特务还真的没辙。王奕去了。一见到王奕，李士群就有点发怵，始终不敢用正眼看她。王奕看着她笑了笑对蒋经国说：“表弟，你说那只火车头还真够沉的，一个人抱不动。”“啊！是啊！是不是说老佛爷用过？”李士群一听就崩溃了，为了保命，一切都交代了，最后还是没保住命。说这火车头还有点儿小故事。老佛爷六十大寿时（1895年），德国政府送了一件礼物：火车头造型的一座摆钟。当时没有人知道它的妙处，只知道它不用上发条，行走非常准确，是大臣们对表的依据。八国联军进京时（1900年），清政府机关西逃到西安。到西安时，经济困难，用度匮乏，老佛爷就命李莲英把那只火车头拿去当了。令老佛爷吃惊的是，当铺居然给了30万两现银（相当现在人民币3亿多元），说的是死当，不赎，当铺也不知道她是李莲英。老佛爷奇怪，回京后派李莲英拿了35万两去赎了回来。当铺的老板告诉他：外壳是黑金，看上去像铁；镜面是天然水晶；底堂是中国景泰蓝；所有零部件都是铂金；双发条，不用上劲；12个钟点是2颗一样的钻石、共24颗；是当时世界钟表制造的顶尖技术。从此人们才知道那个火车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清政府倒台之后，火车头被一军阀所得。李士群为了得到这个火车头弄死不少人，王奕有所耳闻，所以用火车头做突破口，诈出了李士群的宝藏所在。蒋经国对这位同龄的表嫂是倚重、敬重。
局势发展飞快，转眼三大战役已经结束，国民党江山岌岌可危，蒋介石做好了去台湾的准备，加紧搜刮黄金等珍贵物品。当时有证可考的就运走了黄金850吨和大量的文物。这是蒋介石掠走的，还有其他军官、富商等，凡是逃走的谁不带着好东西。要不然说新中国建立之初，几十年内一穷二白，国民生产总是上不去，整个国家被掏空了。有人做过分析考证，截止公元2000年，从古到今的黄金总存量，也就是总生产量，除了损耗掉的不算，共有约80000吨，基本出入不大。而到2000年底，美国的中央储备银行的地下仓库就储藏了有20000吨，占总量25%，而当年中国只有500吨。蒋介石和他的整个集团带走了多少？中国的劳动人民有理由憎恨那个集团，他们带走的是中国人民的血汗。
闲话少叙，当中国人民解放军饮马长江，集结待命，随时准备打过长江时，蒋介石集团也加紧了逃跑的步伐。王奕着急，暗地扣下的50吨黄金随时有暴露的危险，总量对不上，越到最后越是会暴露，所谓图穷匕见。没办法，王奕向上级汇报，要求配合。50吨黄金，那不是小数目，共产党正缺钱。按王奕要求，上级把她的双胞妹妹王銮派了来。两姐妹太像了，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根本无法辨认。民国37年，及公元1948的最后一天，国内战事特别紧张，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稳定军心、民心，蒋介石命蒋纬国邀请各界名流在国际大饭店举办舞会，掩饰太平。王奕当然在邀请之列，这是个绝好机会，可能也是最后的机会。王銮穿了姐姐的服饰，代替王奕参加舞会，王奕自己则亲自带领战士秘密运送黄金。当时的军统对王奕的监视已经很严了，几乎寸步不离。当“王奕”乘车从公馆赶到舞会现场时，特务们松了口气。王奕命战士将黄金用链子绑缚在轮船外的底部，船上装载战争物资有数百吨，装好后待命。
王銮走后，王奕迅速赶到码头，起航沿苏州河逆流而上，到了太湖就万事大吉。第一道检查站是出码头，站长见是王奕，立即出来献殷勤：“王（副）部长亲自押运物资，辛苦了。”“赶紧检查签字。”“您这是上哪儿呀？还亲自跑，这么冷！”“找死了是吧！”他这级别充其量是个连长，能认识王奕也算是会混的了，哪有资格问这个，只是例行检查。王銮在舞会上不轻松，她不认识这里的大都数人，也不是一个不认识，比如经国、纬国、定国、安国她都认识，当然也有配合的，比如后来共和国的国务委员**，可以提醒，掩护，占用她的时间，也可以多喝点酒等等。献殷勤的站长很疑惑：什么重要物资要她亲自押送？不正常。等他上司来查岗时，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有什么情况？”“领导，一切正常，明天元旦您老也不回家和家人团聚团聚！”“战争时期，没办法，仔细着点啊！”“领导，上晚时，王奕副部长亲自护送了一批物资去了前线，大战在即，领导们都身先士卒。”“哦，唉，她亲自护送？底单呢？”“在这儿，全是枪支弹药和粮食，我都亲自检查、核对了。”领导有心：今天晚上的舞会她能不参加？领导跑到了他的领导那里，大领导还在舞会没回家。等大领导回来已经是深夜。“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等明天？”“今天有没有这批物资去前线？”大领导接过单子一看：“哪天没有东西到前线？真是！”“是王副部长亲自护送。”“王奕？不对呀，她今晚始终在舞会上，从未离开。奇怪？”大领导甚是疑惑，王奕在舞会上是自己亲眼所见，说不定下面的人眼拙，于是洗澡睡觉。可是刚一躺下，猛又翘起来：不对，以往舞会，王奕很活跃，今天反常。他马上给特务处打了个电话。特务们大吃一惊：明明看着“王奕”进舞场，出舞场回家，现在就在公馆里。按说这是天衣无缝，完全可以蒙混过关的计划，但军统这些人也不是涨干饭的，立即借故进屋盘问。一问还不露馅了，王銮马上被控制起来。
这边控制王銮，那边立即派兵追击王奕。轮船上水，几个小时已经过了几道关卡，眼看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就可以到达游击队控制区，可以说是进了解放军的腰包。前面冲过来一艘小汽艇，灯光强烈，喊话停船检查。王奕手握中正剑，站在船头，准备应付。万没想到，有一名战士不等命令，几颗手榴弹同时撩上了巡逻艇。汽艇不大，十几个士兵，几颗手榴弹炸的灰飞烟灭。坏了，暴露了，这一封锁线没法过了，掉头返回，封锁兵马上会赶过来。王奕可不是等闲之辈，在日本学过谍报、车技、武器、柔道、忍术等，还跟陈璧君学过剑术，在重庆学过搏击、耐力等，按以往作风，她会在刚才扔手榴弹的士兵天顶盖上放一枪。但现在要稳定军心，绝大多数士兵不知道船上究竟装的什么物资，必须返航隐藏。船到梦清公园时，王奕想起这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下水道，完全可以隐蔽。藏好黄金，派了一名最可靠的党员潜入冰冷的水中逃走，也是九死一生，再掉头西进。走了十几里，后面的炮艇追了上来，王奕知道：妹妹被捕了。王奕无奈，拼命抵抗，最后四面受敌，为了不暴露底细，引爆了船上的炸药，整个船炸得支离破碎。国民党特务把气撒在王銮身上，王銮坦然：“别费心机，可以告诉你们的，你们也许已经知道了，大军马上过江了，谁都知道；蒋家王朝很快完蛋了，大家都知道；我和姐姐是双胞胎，你们也可以猜到；上海到处是我们的人你们也有数，我姐知道，我不知道；我说毛人凤是毛主席的亲信你们也不能信，不如别对我用刑，放过我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特务们放她不过，最终以王奕的身份秘密处决了。王銮，在共和国历史上没有任何痕迹，家庭、孩子一无所知，像她这样的无名英雄不在少处。
“哎！据说我父亲秘密去了台湾，但音信皆无，小姨更是无从查找。哎！我也老了，这本追认状和这把中正剑，是我母亲双料中将的见证。晚年得以安享天伦，此生足矣！昀子啊，有时间过来走走，见到你就像见到我自己的亲生儿子，多做点实事，不要偏离了方向，啊！”为了缓和气氛，牛正昀转向双子：“既然知道是双胞龙凤胎，起名了没有。”绿叶嘴快：“哥，他爷爷提供了一组，你先猜猜看，一样了我们就用，不一样看谁好。我公公可是六十年代的大学本科，中文。”“这样，你先写在你妈妈那里，不然等会儿你不认账。”“好！”牛正昀若有所思：“两对龙凤胎，有个好词：阳光雨露，怎么样？”“绝，哥，你真行。”老太太松开手，果然见是这四个字，大家一片欢腾，刚才的思念、忧伤一扫而空。
牛正昀让人在现场用彩钢保温板加工了一间小房子，可以烧饭、睡觉、办公，有十四五个平方，可以用吊车吊在大车上运走。他每天在现场亲自指挥清除塌方。直到大年三十傍晚，塌方清理总算彻底完成。除夕之夜，上海市区火树银花，灯光闪烁，空地上烟花礼炮响彻半空，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牛正昀站在岸边，顶着寒风，双手叉腰，等工人上岸，一起去过年，除夕，团圆饭。工友们上岸，牛正昀一一接着，问候安慰。其中一名年轻工人握着牛正昀的手，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牛正昀、白小仙立即相扶：“怎么啦？累坏了吧！上医院。”“上什么医院！我正月初六结婚，未婚妻发来短信：明早不给他父母拜年就取消婚约。啊！我没法活啦！”牛正昀、白小仙哭笑不得，领班的赶紧上来：“怎么回事？你开始怎么不说？”“我我开始也不知道要这么长时间，更不知道她她会给我出难题。”小仙和牛正昀都笑了，“家乡哪里？”“福建华安。”“福建多山。龙，福建华安。”“福建多山，慢！”“从海上绕过去！”“是！”小伙子一骨碌爬起来，“我去换衣服。”小伙子回来时，小仙给了他一个红包，“祝你新婚愉快！”“这个小伙子离家最远，技术好。其他都是附近的，我们还是回家吧！”领班的有点不安。“行行，都辛苦了。”牛正昀平时最喜欢和工人们在一起，现在大家都散了，就他两人在寒风中，显得孤独惆怅。小仙董事，见牛正昀怅然若失的样子，走过来，双手抱住他，踮起脚，额头抵额头，鼻尖碰鼻尖，伸舌头舔他的嘴唇，亲昵地叫一声：“哥！”“嗨嗨嗨，干嘛呢这是？还有人呢。”两人吓一跳，见是吴靳哲提了许多物品和一瓶酒走了来。牛正昀很兴奋，一把拉了过来。吴靳哲真没头绪，一点也不推辞，夹在两人中间。过了好一会儿，又听得有人大惊小怪：“哥，你怎能一下搂两个呀！”老远听出是绿叶的声音，黑暗中俊、杰搀扶着贝、宝慢慢走了来。吴靳哲、白小仙赶紧跑过去：“我的宝贝，怎能来这个地方？可别碰着。”几个人进了小屋，摆上许多菜肴，海杰看看小仙，又看看吴靳哲，绿叶指着他鼻子：“你干嘛，不怀好意！”海杰低下头，搔了搔头发，不敢出声。红花在家拽大姨，绿叶在家拽大嫂，管着二人。“哥，龙哪儿去了？”海杰最喜欢龙。“回家过年去了。啊，不，送人回家过年去了。”在场所有的人都黯然了，知道牛正昀是在想家，再风光的人都没有在家自在。众人都在寻找话题，只见里然、文艳芳拉着文娟走了来：“哎呀！昀哥，这么热闹！”“给大舅拜年！”“好好好，娟子，来，大舅赏红包，压岁，早日长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了文娟气氛活跃多了，牛正昀喝醉了。
送走众人，牛正昀借酒装疯，嚷着要和吴靳哲同榻。牛正昀阴险，他知道：这世上能牵制小仙的只有吴靳哲，不能让小仙大权独揽。小仙知道牛正昀不会和吴靳哲做什么，也习惯了他的轻薄，反手带上门，去了车上。吴靳哲不知怎么想，也不知什么目的，真的脱衣要上床。牛正昀抱住她，使劲搂了一会：“哲，我对你的爱不纯真，可我也没别的办法，到车上去，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呢！一定要理解我，原谅我！”吴靳哲也没意见，去陪小仙去了。
再大的日子也是一日，太阳一样地转。春节过后，初八开工，牛正昀不放心，每天在工地上查询，让龙监督安全，预测隐患。直到夏天，第一轮挖掘工作告一段落，他才回到自己家乡的省城，又开始了他家乡的大建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