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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考试过程中的心理调整(3)

大成殿是孔庙的正殿,也是孔庙的核心,这里供奉着偌大的孔子塑像。面对这一位中国最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我敬上了三柱高香,一、表我对这位伟大先祖的崇敬,二、求孔圣人保佑儿子这一次考试顺利、平安。3月11日晚补记泰山之巅

从曲阜出来我就直奔泰山而去,当车驶至泰安境内,老远就望见那峰峦雄伟、气势磅礴的泰山,“莽莽乎如苍龙崛起于华北平原东,缘驾于齐鲁丘陵之上”。我深深的感悟到,杜甫当年遥望泰山时的那份惊喜,那份激动!

出租车一直把我送到了孔子登临处,再往北,就是大名鼎鼎的红门了,我把行李寄存在入口处的一个小店里面,然后,甩开膀子,从古老的红门开始了登泰山之行……历经艰辛,下午五点多,我终于上到了南天门。踏进南天门的一瞬间,突然有一种“苦尽甘来,得道升天”的感觉。再看那十八盘山道上,那些慢慢挪动的人群,回想起这4个多小时的艰辛攀爬,一种成功的自豪,油然而生。在泰山顶上那一条著名的“天街”,我花了5元钱,品尝了一下热气腾腾的泰山名吃——煎饼卷大葱,不过,感觉味道确实非常一般。

上了南天门再往上走,可以说是一片坦途,没有太大的坡。山路两旁, 奇石峭崖,最有名的当数“五岳独尊”这座石刻了,它因登上第五套人民 币五元钱的背景图,而誉满全球。就这样缓缓的走着,便到了泰山的最高 处——海拔1545米的玉皇顶。伫立绝顶,放眼四方,骤感天地开阔,心宇 浩荡,只见群山嵯峨,白云缭绕,我不禁惊呼:壮哉,巍巍泰山!玉皇顶 旁边的山道上,有很多铁链做的护栏,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铁锁,据说 是连心锁,寓意心心相连,永不分离。

泰山之巅,我燃香三柱,心中默默的为儿子祈祷……驻足在泰山的顶 峰,我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品味那挺拔劲松的自信,白云悠闲的潇洒, 铮铮山岩的坚强,千丈谷地的深沉。是泰山极顶的宏阔和博大征服了我, 震撼了我。

天渐渐的黑了,空中飘起了雪花,山顶上的风特别大,吹得山摇地动, 有时候真怕不一小心,会被狂风刮到山涧下面去。因为想看看日出,我住 在山顶东南边一个宾馆里,在走廊上就可以看见泰山著名的“拱北石”。

可能正值旅游淡季,很大的一个宾馆里,到处空空荡荡的,就住了我一个人。在门口的小饭馆里弄了一点吃的填饱肚子,赶快跑回宾馆躲到屋里。听任外面山呼海啸般的狂风,心里真怕把房子掀翻了。只见窗外雪花飞扬,一片迷茫,我真担心这样糟糕的天气,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到日出。3月12日晨记 周六 激动人心的日出

早晨五点多钟,服务员敲门叫我起床看日出,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裹着被子跑到门外。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风也比晚上小了许多,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山上山下银装素裹。我顶着棉被、冒着寒风,面向东方盼望着,盼望着。茫茫天海之间,那一片混沌中,渐渐露出极细极细的一丝血痕,照亮周围犹如羊脂玉般白净靓丽的肌肤,慢慢的,东方天际上映出一片红霞,突然间,在红霞的中央跃出一个像鸡蛋心一样的红日,在海平面的浓浓云雾中慢慢升腾。一道耀眼的光芒照向四面八方,天地间一片金黄,生命仿佛得到了重生,面对那一轮崭新的太阳,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和温暖。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的日出,在这几分钟里,我感到血脉膨胀、心潮澎湃,胸中涌动着无限的激情。拿起电话拨通儿子的手机。劈头盖脑给他来了一段京剧《沙家浜》“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儿子大概还在睡梦中,懵懵懂懂的听了半天,然后说了一句:“您一定发生神经了”。啪!挂了电话。这叫什么话?不过,这丝毫也不影响我的兴致。马上又拨通一个老同学的电话,冲着他又使劲的唱,还是老同学善解人意,在电话里我们俩居然一起合唱了起来。

一曲歌罢,我觉得心中荡气回肠,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3月12日晚补记 春运vs涨价

一路走,一路看,到山脚下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在市区里,仰望泰山顶上那金光灿灿的玉皇顶和半天云中的南天门,在云雾的笼罩中越显影影绰绰,不是仙境胜似仙境。

见过黄山的秀丽、庐山的缥缈、华山的险峻、嵩山的古朴……我却更喜欢泰山,喜欢它的气势,喜欢它的宏大……感叹大自然的鬼笔神功,更感叹祖先们的聪明、伟大,造就如此神奇的境地。

晚上,坐上了开往上海的列车。最糟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没有买上卧铺,这意味着要在车上熬一宵,想想头都大了。虽然“春运”刚刚结束,可是,有关“春运”的话题,仍然是一个热门。早就有人说,看看“春运”,才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中国人太多。确实,人多是中国的特色;中国交通运力不足,这也是中国特色。可是,过年回家!这更是中国的特色。过年不回家团聚,那还叫过年吗?“春运”的供求矛盾,确实给我们政府和相关部门出了不少的难题。由于有“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所在,因此,面对拥挤不堪的交通,我们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面包会有的”!

可是,不知道从何年何月开始,“春运”却逐渐演变成为涨价的代名词。2002年,河北律师乔占祥状告铁道部,质疑春节期间涨价,致使国家发改委举行了一次铁路票价涨价的听证会,由于这次听证会流于形式,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此后,有关部门再也没有举行过类似的听证会,票价却理直气壮的年年上涨。先是火车、汽车,而后是飞机、轮船,大凡能够跑的工具,都在涨价之列。

在当年的听证会上,铁道部回答代表提问时说:“春运”涨价绝不是为 了增加收入,而是为了减缓铁路“春运”的压力,实行部分铁路价格上浮, 可以起到“削峰填谷”的作用。

好一个“削峰填谷”,地球人都知道,回家过春节,已经是中国人的文 化传统和感情需要,这种需要已经成为一种非选择性的需要,买票、乘车 也成了一种非选择性的消费。交通部门依靠所谓价格杠杆,能够限制国人 实现这种精神上的需求吗?能够阻断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民族文化传统吗?

其实,“春运”是一个“年年岁岁车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老掉牙 的话题,之所以如此的让人不痛快,之所以逐渐成为一个让政府无比关心 和头疼的社会问题,我看还是有关部门的工作未做到极致。有理由相信, 高峰未变、涨价依然、服务差了、人潮多了,这样的描述,注定还会成为 今后一个时期“春运”的常规性画面。为人民服务和为人民币服务,虽然仅仅一字之差,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3月13日展记 周日 上海的早晨

不管涨价不涨价,反正我又是睁着两眼,在火车上熬了整整一宵。早晨五点多,火车终于到了上海。上海这几天“艺考”正酣,与去年一样,“上戏”周围的住处同样的紧张,可谓一房难求。我下车后来,先到去年住过的地方问了问,全部都没有空房子。这一天早晨的风特别大,气温大概只有几度,上海的空气湿度比北京大,风刮在身上特别冷,寒气袭人透心的凉。

在这个上海早春的清晨,我背着行李,在大风中跑来跑去,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住房。身上的热气在慢慢地溜走,到后来全身上下冰凉冰凉的。我想,再这样待在外面非冻僵了不可,看见路边有一家医院,也没有多想,一头就冲了进去,在走廊里找了个椅子坐下。不管怎么着,这屋里风刮不着呀!来来去去的医生、护士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本想也可以捎带瞧瞧我那感冒,不过,那天爬泰山出了一身的汗,第二天看日出,又一番激动,那感冒居然神奇般的好了,实在无病可瞧。我只好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咱只是在这歇息歇息,没事谁想到医院呆着了?请我还不干呢!

歇了一阵,身上渐渐有了些热气,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离开医院来到上海戏剧学院。“中戏”导演系在上海的报名点,就设在“上戏”院里。我来到这里时,已经开始报名,在上海没有北京那种热闹,两个老师基本上就能应付过来,很快就领到准考证,考试时间安排在后天上午。3月13日补记 住宿难找

办完报名手续,我的第一要务还是继续找住处,从“上戏”出来四处打听,两个钟头后,终于在中山公园附近一个里弄的招待所,找到一个空床位,总算有了一个歇息之地。 儿子发来短信说:晚上从北京出发,第二天下午到上海,因为没有买到卧铺票只能坐硬座。收到消息,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又紧张起来,儿子坐要十多个小时的硬座太难受了,来了住这里可不行,离考场太远,条件也不好。看来住处还得继续找。一定要在儿子来之前安排好食、住、行。不能让他在这些事情上分心。

吃过午饭,我又拎着行李,从中山公园沿着“上戏”方向一路找寻。

上海的道路比北京窄,方向也不十分明确,交错曲折、弯弯扭扭。道路把城市分割成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形状,在北京寻路的老办法一点也不灵光,害得我跑了不少的冤枉路。3月13日补记二好地方

一路寻寻觅觅,终于在愚园路上找到一个饭店模样的地方,门口写有住宿字样,一打听还有房间,标准间100元/天。进去一看,前面是餐厅,走过过厅,后面是一个约有100平方米的小园,环境非常幽静。在上海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居然还有这么一个院子,确实让我甚感意外。以建筑专业的眼光,从房屋布局、造型看,怎么也不像一个什么单位或者是商家。后来才得知道,这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国民党五虎上将之一、松沪警备司令汤恩伯的官邸。难怪不同凡响哟,我心里琢磨,倘若时光倒流,回到40年代。别说住在这里,就是往里面看看,恐怕都得要些胆量呢!

住宿楼的门庭很别致,地方不大,一块落地的玻璃窗,让你能够看见室外游弋的金鱼。几张精致的竹椅围坐一起,聊天、休闲非常惬意。我在这里接待了几个上海的同学和朋友,他们都为我能够在上海找到这样的住处啧啧称奇,弄得我也有些沾沾自喜。这里不但闹中取静,更重要的是离考场很近,步行七八分钟时间就可以到“上戏”,非常方便。另外,住处前面就是餐厅,想吃什么一个电话就能够搞定。安排好住处,心里总算踏实许多。暗自盘算,我这个后勤部长的差事也快结束了!谁知道这才仅仅只是开始,后面的日子长着呢!这是后话。

我仅仅从山东坐硬座到上海,就感觉非常难受了。想一想儿子要从北 京坐过来,还要带上所有的行李,这可要吃些苦头了。本打算上街买点什么吃的东西,就像在济南一样,一下火车就大吃一顿。出门看看又改了主意,门口有几家便利店,24小时营业。上海街头有许多这样的便利店,基本上都是通宵营业,里面的东西从吃的到用的一应俱全,非常方便。这也是上海街区的一大亮点,我常常想,其他城市为什么不学习学习,这真是方便群众生活的好事情啊。3月14日 周一疲惫的儿子

我提前半小时赶到火车站,等候在站台上,火车正点到达。我跑到儿子的那个车厢,见他提着一个大包下来,请列车员照看着,又返身上车提下另外一个大包。这是一次搬家大行动,他要把在北京的所有家当都带上,考完试从上海直接回家,因此东西特别多。

看到满脸土灰、疲惫不堪的儿子,心里阵阵的痛。在火车上整整坐了一晚上和大半个白天,想象得出那日子特别难熬。心里虽然痛痛的,看着儿子,也没更多地讲些心疼的话。其实,我们当年也是坐几十个小时的硬座,不还是过来了。男子汉吃点苦不是什么坏事,不要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让儿子感到受了天大的委屈。这火车的硬座总得有人坐嘛,难道只能让农民兄弟去坐?体验一下生活,对搞表演专业的人来说也是件好事。看着儿子平安、顺利地来到上海,我觉得儿子可以放单飞闯世界了。

来到住处,这边洗着热水澡,那边打电话叫来晚餐。儿子洗完澡,看到送到房间里热气腾腾的饭菜,大加赞赏,表扬我这个后勤部长的工作做得很好。他对住处的地段、环境都非常满意,特别是对送餐到屋的服务赞口不绝,说是享受星级宾馆的待遇。听着儿子的赞扬,我的所有疲惫辛劳顿时烟消云散。

上海菜有一个鲜明的特点,那就是精致,特别注意营养和颜色搭配。一盘菜,红的、绿的,非常讲究,让人一看就充满食欲。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旅程,相信儿子没有吃上一顿好饭菜。这火车上的伙食,可以说价格贵得吓死人,味道差得吓死人,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儿子见到这样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能有不大快朵颐的道理?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的心中甚是高兴。3月14日晚补记毕业大戏

今天晚上七点半,是“上戏”表演系毕业班,毕业大戏的最后一场演 出。看别人演出,本身就是一种积累和学习的过程。在北京“中戏”、“北 电”、“北广”的毕业大戏,儿子都抽时间去看过,唯独“上戏”的毕业大 戏还没有看过。毕业大戏,是大学几年学习成果的总结和展示,代表一个 学校的整体教学水平。通过观摩各个学校演出,可以比较出各个学校的特 点和优势。我给儿子一提说,他马上表示一定要去。看看时间,离演出只 有半个小时了,可是儿子还没吃完饭,我只好马上去学校买票,儿子吃完 晚饭随后赶来。

来到“上戏”的小剧场,没有找到什么地方卖票,也许演戏的人总应 该知道在什么地方卖票。于是我来到后台打听,运气不错,卖票的同学正 好在这里,天随人愿。买好票刚出“上戏”大门,正好碰上匆匆赶来的儿 子。这时的他一扫车站时的憔悴和狼狈,变得容光焕发,年轻人恢复得真 快。把戏票交给他,拍拍他的肩膀,看着儿子消失在学校大门里面。

大门的旁边,赫然矗立着十八层的“上戏”学生公寓,如此壮观的现 代建筑,竟然被“上戏”的学生们戏称为“十八层地狱。”大楼里有两部电 梯,分别直通男、女生宿舍。听说,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喜欢掐着时间 去上课。每当上下课的高峰时期,电梯总是人满为患,两部电梯根本不够 用。每每有人站进来超重时,总会伴着一阵“该减肥了”的嘲讽,而被推 了出去。在这座楼的下面,就是“法拉利”汽车的专卖店,名车配名校倒 是满有一些意思呢。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一声轻轻的喇叭声把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 自己站在校门口的路中问。两道贼亮贼亮的车灯直射着我,我赶紧向那坐 在黑咕隆咚车里的人欠意的点点头,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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