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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世外昆仑玉虚巅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乃神州第一神山也!

传说,昆仑山高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其下有不能浮起羽毛的弱水,外围还有生长持续燃烧不灭的神树的炎火山。昆仑山顶是天帝的帝之下都,有‘开明兽’守门。世间传言昆仑山中居住着一位神仙‘西王母’,人头豹身,由两只青鸟侍奉。是道教正神,与东王公分掌男女修仙登引之事。

昆仑山被世人称为华夏‘龙脉之祖’。道教中,将其誉为‘万山之祖’也是‘万神之乡’。有美诗云:“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山海经》载:“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施之…”又载:“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面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百神之所在。在八隅之岩,赤水之际,非仁,弈莫能上冈之岩。”

然传说归传说,现实中却少有人知其所在。

且说风清云,徐无极二人离开青城山,便飞身直往西边。万水千山倒退如流,如此几个时辰,两人落身在一座高山之巅。望去,只见千峰竞秀,万壑争流。雁过长空,丹鹤碧霄游,山间云雾绕,山下江水滚滚流。

真个人间奇境!望着,一时竟痴了。

风吹来,吹乱几多长发!遥想当年,漫步云端,曾在此悟造化。而如今,故地重来,山水依旧人非昔。

“师兄,难道这里就是昆仑山?”徐无极在一旁问道。

“嗯。”风清云正盯着远方出神,淡淡的应了一声。

徐无极又道:“传闻昆仑山高万仞,上至九天。这里的山虽高,却不及传言,难道世间所传乃虚?”

风清云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说道:“非也,昆仑山虽不及世人传的那般高大神秘,但也确实算得上万山之雄。”

徐无极闻言,目光又向周边扫了一圈,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师兄所说的昆仑山指的是这群峰之中哪一处?”

风清云道:“山外青山天外天,九霄云外昆仑巅。师弟且随我来。”话毕,手指对着天空一点,一道指芒射出,飞向天际。继而如石投静水,在天际虚空之间激起一圈圈涟漪,涟漪中心出现一道漩涡,风清云身形一晃,人已飞进那漩涡内,徐无极愣了片刻便随后跟上。待两人进去,漩涡开始快速缩小,眨眼间消失无踪。

虚空晃动,二人出现在一片山谷中。只见这里青松碧桧,百花争艳,蜂鸣蝶舞,溪水潺潺。抬头望去,但见:青峰高耸不见巅,云蒸霞蔚浮云间;雁过留声仙鹤舞,流银映彩落九天。

真个好山!飘飘渺渺越仙境,茫茫苍苍气象千。纵观天下千山绝,此山自当领群先!

徐无极看罢多时,大声赞道:“好山!”对风清云问道:“师兄,这便是昆仑山了吧?”

风清云点头,微笑道:“此为昆仑第一峰,玉虚峰!在你身后便是第二峰玉珠峰。”

“哦?”徐无极转身望去,看后又是一阵好赞。

二人停留片刻,正要飞身离开,忽听万丈高空上传来一声尖啸。抬头望去,便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鸟从高处飞下,很快已来到头顶百丈处。这鸟端是生得大,羽翼伸展开足有十余丈。双翼扇动,狂风不断。白鸟背上站着一名少年,白衣飘飘,秀气俊朗,一头长发随风飘荡。他双臂环胸,瑶瑶俯视着下方两人,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昆仑圣地?”

风清云淡淡一笑,回道:“我二人乃青城山道士,来此有事请教昆仑派掌门玄梅道长。”

少年眉头一皱,问:“你们找我师父何事?”

风清云淡笑道:“小家伙不必多问,带我两人去见你师父便是。”

少年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我师父不在,你二人赶快离开吧。”

风清云依旧一副淡淡的笑容,说道:“小家伙莫要撒谎,我与你师父乃旧识,知道他不曾离开这里,还是快些带我俩去见他吧。”

少年满脸不耐烦的说道:“你这老道真不识趣,我明明已告诉你师傅不在,为何还这般厚着脸皮不走?”

徐无极脸色一变,刚想喝斥两句,山谷上空忽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劣徒,不得无理!”声落,有光芒一闪而过,一名老者已出现在二人面前。手持拂尘,一身白衣,鹤发长须,颇有出尘之意。

老者看着风清云,微笑道:“你我终于又见面了。”

风清云抬头看了看那高耸入云的玉虚峰,感慨地说道:“是啊,三百年了,你我又见面了。”

老者点点头,看向徐无极,问道:“这位是?”

风清云道:“这是我的三师弟,徐无极。”转而对徐无极道:“徐师弟,这是昆仑派掌门玄梅道长。”

徐无极闻言,忙与老者打招呼:“道长好!”

玄梅道长回道:“道友不必多礼。”话毕,对天空上的少年厉声道:“还不快下来向两位前辈赔礼道歉。”

少年闻言,心中虽有不愿,却不敢违逆师父之意,只得从大鸟背上跳下,落在三人旁边。看了看师父,又看看另两人,抓抓脑,作扭捏状,道:“师父,你…你们真的认识啊!”

玄梅道长板起脸,道:“休得废话,还不快些。”

少年无奈,只得面向二人,说道:“晚辈刚刚多有冒犯,望二位前辈莫怪。”

“呵。”风清云手捻长须,笑道:“不怪,不怪!”

少年心中暗喜,看这老头与师父关系很好的样子,若他当真怪罪自己,只怕师傅那里又少不了一顿罚,忙道:“多谢前辈宽宏大量。”说完退后两步,又对玄梅道长说道:“师父,我先上山替你们将茶切好。”

玄梅道长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去吧。”

少年面露喜色,对风清云徐无极快声说道:“两位前辈,我先去给你们泡茶了,告辞。”话刚一落,整个人纵身而起,飞到大白鸟的背上,一人一鸟快速离去。

风清云对玄梅道长笑道:“你这徒儿倒是机灵的很。”

玄梅道长说道:“不过是一个少不更事,整日贪玩好耍,不思上进的泼儿罢了,我们上山吧。”

二人点头,随他飞身而起,直上云霄。

玉虚巅掩藏与云天之间,云海茫茫,不见山顶真容,只依稀见得,云海深处有霞光闪耀,神秘而令人向往。

三人御风而上,穿过层层云海,径往那霞光处飞去。不多时,出了云海,眼前的景象焕然一新。只见那一望无尽的蓝天,宛如倒悬着的深海,蓝的几乎纯净,深邃而美丽。而在那蓝天之下,云海之上,一节尖峰就那么束立在那。上筑宫阙,霞光流彩,神圣而庄严,静谧而祥和。

三人未作停留,化为黑点飞向那玉虚颠,落身在一片广场上,广场颇大,全由汉白玉切成,如光滑的镜面。四周围着玉栏,将那万丈高空阻隔在外。一座雄伟高大的宫观坐落在前面,方匾凌空,横书“玉清宫”三大字,金光四射,字字耀眼。

‘玉清宫’乃昆仑第一建筑,位居玉虚之巅,金色的琉璃瓦流散出耀眼金光,故称‘玉虚金顶’。上接青宵,下临云海,俨为天上宫阙,人间仙府。

风清云站在广场上,默默望着前方那庞然大物。

玄梅道长看向二人,微笑道:“二位请。”言毕,先行于前,朝玉清宫走去,二人随后跟上。

玉清殿为玉清宫主殿,高大辉煌,殿内供奉着玉清元始天尊神像。

三人相继步入大殿,玄梅道长招呼两人在大殿侧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两人,问道:“二位来此找我有什么事?”

风清云道:“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玄梅道长看了他一眼,说道:“天下间能将你难住的事情不多,究竟是什么事?”

风清云当下将事情原委说与他,玄梅道长听完,眉头皱起,说道:“早些年便听说过那魔头被青城上人洞灵子,用神器青冥镜所灭,没想到居然这般存活下来,真是无孔不入。如今他躲在徐道友神魂内,只怕碧月玲珑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风清云点点头,这也是他感觉到麻烦的地方。碧月玲珑虽是件厉害法宝,但若在神魂世界中使用,就会受到很大限制,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及神魂,乃至毁灭,这是他绝不愿看见的。

徐无极在旁边道:“师兄,实在没其他办法,就依我当日所言,将那魔头彻底消灭。”

风清云脸一沉,道:“师弟,为兄希望你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转而对玄梅道长问道:“道友可有办法对付那魔头?”

玄梅道长看了他一眼,然后作沉思状,片刻后说道:“依我看来,此事毫无捷径可走,你我唯有元神出窍,入他神魂,将那魔头逼出来。”

风清云眉头一皱,说道:“这样恐怕很危险。”

徐无极忙道:“师兄,便依道长所言吧。”

风清云偏过头看向他,见他神色坚决,便不再多说其他。

“师父,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殿外传来声音,三人望向大殿外。白衣少年正站在殿门处,睁着大眼望着大殿里的三人。玄梅道长眉头微皱,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少年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师父,我在茶亭将茶切好,见师父和两位前辈久久未来,故来此看一下。”

玄梅道长说道:“我知道了,去灵池那边将你大师兄唤回来,我有事找他。”

“是,师傅!弟子这就去。”少年应道,转身离开。

玄梅道长对两人招呼道:“走吧。还是去喝喝这劣徒泡的茶。”

二人点头,随他出殿,往山下飞去。

茶亭坐落在一处崖头,距离山顶不远,二三百米,眨眼便至。三人步入庭内,见石桌上摆着三个茶杯,都装满茶水,冒着腾腾热气,茶香四溢,便坐下一边聊话一边饮茶。下方便是那茫茫云海。

微风吹,云海移,几波浮云随风逐;仙鹤舞,唳长空,惊醒天上众仙公。

三人边饮边谈,全忘了那心中不快。谈笑间,声动浮云。有道是:“饮茶云端乐逍遥,不是仙公胜仙公!”

谈饮正欢,忽闻啸声,一道人影破空而来,划过云海,卷起层层白浪。后面有一人紧跟着,不断高声呼喊:“大师兄等等我…”

玄梅道长眉头一皱,将茶杯放在桌上,愤愤道:“这劣徒端是不懂规矩,大呼小叫,闻之扫兴。”

另两人微笑不语,望向落身在茶亭外的一名中年男子。男子身形高大魁梧,一身银白衣衫,长发披肩,面貌俊朗,颇显儒雅。径直朝庭内走来,行至三人面前,望着风清云,徐无极二人,作揖道:“见过两位前辈!”二人微笑点头。

中年男子转向玄梅道长,恭声道:“师父!听师弟说你找弟子有事?”

“嗯。”玄梅道长点头道:“你去玄台将碧月玲珑取来,为师待会儿有用。”

“是,师父!”男子答应一声,转身快速离去。

“咦!师兄,你怎么又走了?”刚刚从天上落下来的少年带着粗气对中年男子问道。

中年男子淡笑道:“听师傅的吩咐,去玄台取些东西。”声音落下,‘嗖’的一声飞向天际。

“正宗跑腿就是不一样啊!”白衣少年望着天际,感叹地说道,随后收回目光朝茶亭走去。来到茶亭里,面带笑容的问道:“师父,两位前辈,此茶味道可好?”

风清云瞥了一眼玄梅道长,笑道:“甚好。”

白衣少年闻言却无半点喜意,因为他已看见师父那张阴沉的脸,莫名的一个哆嗦,退意立生。一拍额头,故作醒然:“哎呀!差点忘了一件事。师父,两位前辈,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话毕,转身逃也去了。

“站住。”玄梅道长开口喊道,声音不显高昂,却自有股威严透而出。

白衣少年刚展开腿,听到这声音身体猛地一滞,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师傅那‘森冷’的脸,暗暗有些紧张,脸上露出扭捏的笑容:“师父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弟子定当全力办好。”

玄梅道长起身走到茶亭外,高高俯视着自己这个调皮的弟子,沉着脸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搬到祖师洞那里去住吧。”

“啊???”白衣少年脸一僵,惊讶的张大了嘴,忙道:“师父,那里有什么好住的,我还是留在山上照顾你老人家吧。”

玄梅道长冷‘哼’一声,肃然道:“无需多言,不去便回你那老家吧。”

“我去!”白衣少年脱口而出,整个人顿时萎缩下来,低声道:“我这就去搬!”说完,耸拉着脑袋转身离去。

“劣徒,何时才能醒悟。”玄梅道长叹息一声,转身入庭。

三人谈饮一阵,那中年男子去而复返。将一块巴掌大小,散发着青光的奇异玉器递到玄梅道长身前,说道:“师父,碧月玲珑我已带来,你收好。”

玄梅道长伸手接过,看了两眼,起身对风清云两人道:“二位道友随我来。”又对中年男子道:“无轩,你也来吧。”

“是,师父。”中年男子应了一声,跟在三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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