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叛徒给我铐上,扔到双桅船上去,知道了吗?”摩根·拉奇船长大吼。“叛乱是死罪,要处绞刑的!乌鸦马上就来大吃你这胆小鬼的皮肉了!”
那些海盗们暗中拥护水手杰米·彼得森,转身却又将他出卖了。海盗们给这不听话的傻瓜上了镣铐,把他扔到了船上潮湿的货舱里。老鼠啃着他暴露在外的脚趾,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和腐烂的气味。叛变计划流产之后,船队活动继续进行;船员们用拖把清洁甲板,船长咆哮着发号施令,立刻便有人去执行。
杰米坐在黑暗中,思量着迫近的不可避免的命运,打了一个寒颤。拉奇船长愈演愈烈的残酷和暴虐让这位正直的老水手再也无法忍受了。如果死是必须付出的代价,那就这样吧。留下的叛徒们将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良知。
禁闭室里又黑又冷;杰米颤抖着,试图驱赶那些老鼠,避免自己的光脚被咬。时间的推移很难分辨,但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杰米就是用时间令自己因为耻辱而变沉重的良心变得清亮起来。
过去的功绩浮现在脑海,羞愧蒙上心头。抢劫,偷窃,当间谍……发誓要改变海盗的生活方式之后,杰米重新感到一种平和,这种感觉很久前就离他远去了。这种状态去见上帝再合适不过了。
杰米正在打盹,被大副乔·佩罗塔的吼叫声惊醒,他在传达命令。“站起来,伙计,”大副咆哮道,“你的时候到了,就这样吧。”
杰米被拖到甲板上,身上的镣铐叮当作响。看见桁杆上的绞索晃来晃去,杰米使劲咽了口口水。船长双臂交叉,站在驾驶甲板上怒目而视。船上的海盗们不怀好意地笑着,毫无怜悯之情。
直到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摩根?杰米?哟——吼——!”
“哦,我的天哪,是妈妈!快,大家都抓点什么东西在手上!让她看见我们这样,她会发疯的!”身为“船长”的摩根惊呼道。船员们疯一样的迅速清理着剧场,藏起了弯刀、眼罩和手铐。有人抱起了贺瑞斯,那是一只喜欢啃脚趾的沙鼠,把它塞回了笼子里。
拉奇太太到达剧场的时候,每个人都围着桌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前摆放着可爱的茶具。
“多好啊,”拉奇太太说,“还有茶剩下吗,约瑟芬?还有摩根,你的发带怎么了,亲爱的?杰米宝贝,你的衣服上有污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来教堂前要仔细一点?”
“是,伙计……呃,我是说,夫人。”杰米在她察觉出异样前赶紧纠正了自己的话。她看了看摩根脸上的表情,忍住没有笑出来。
摩根转身去倒茶,约瑟芬则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端庄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