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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索要

不知道躺了多久,在迷糊的休眠中感觉到有人摇了几下我“陈工,陈工,上班了。”

我张开眼抬头看看是权哥,我慢慢的坐直身子,太阳穴附近还微微的胀痛着,我刚想站起来发觉突然双腿站不稳,差点一下子滑倒在地上。权哥一把用手抓住了我手肘一把才勉强没倒下去,我这时才感觉到肚子很空,身体十分的虚弱。

权哥见状说道“陈工,看你好像脸色不大好呀,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可能没吃东西身子有点泛软而已。”我缓缓的答道。我拖着身子走到洗手间。这时感觉到头慢慢开始有点沉沉的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看了看发现自己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额头上一阵一阵的抖动。

我洗过脸后走回到钳工房里,发觉头实在很难受而且身体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我走到办公室那边找到权哥:“权哥,给我批个假条吧,可能真的没办法干活了,我回去躺下”

权哥二话没说直接就从柜子里拿出那叠请假单,同时把笔递给了我。我在上面签过名后递给了权哥,权哥说了句:“你要不要先到我那边去躺下?”随后拿出了钥匙

我看了看说道:“大白天的,不用了,我就回我那屋就行了。”

“嗯,也成。”

跟权哥说罢我就离开了车间。我慢慢的走下楼,出门后沿着那条水泥过道走了回去。太阳很毒,毫不留情的烧着每一寸大地。我的汗慢慢的湿润了衣服的背面。我渐渐地回到了宿舍大楼里边。阳光直接照亮了宿舍内的过道,在阳光下这过道显得十分精神,让人感觉到异常刺眼。我回到我那间宿舍的门口跟前看着那504金色门牌,好像感觉好陌生。我开了门后感觉一阵热气蒸着这房间。房间的窗户是关着的。里边根本是一点空气都进不来。我打开窗子和风扇,灰尘像给吸起来一般,我看到地上还有一个小托盘,上面明显有许多蚊香灰,不过我更觉得那好像是积累了很久的灰尘。

我关上门‘扑通’一下身子放倒在床上。我闻到更大的灰尘味了,感觉到床板隔了两夜没躺就如此恍如隔世。躺在床上我慢慢的揉着太阳穴,看看墙壁上的小坑洼,我顿时感觉到看起来好恶心,因为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看到这些小小的坑洼就仿佛像是给谁抓出来的一般。房内的风扇旋转的吹出热风,轻轻的摆动着房间内的一切。这时我发现挂在床位那件老三的工衣缓缓给风摆动着。越看越发觉得像是有谁在凭空摆弄着它。我一把抓过这件衣服走到窗口边上,用力揉了几下卷成一团重重的甩出了外边,衣服在窗外一下子张开了,慢慢飘落了下去。

回到床上我侧身躺着,看着方齐那空无一人的床,席子的中间还可以看得出因为流汗过多而导致的发黑迹象。心想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会流那么多的汗?突然这时我脑子里一闪,想起了什么...“本子!”我坐了起来,想想那个本子是否是像老梁说的那般给方齐藏在了哪里??我心里开始到处猜疑了起来好奇心越发强大。因为一个人的探索心理如果超出了极限那么往往会做出许多平时所不敢去想的事。心里挣扎着要不要翻一下?方齐会不会发现?

探究的心理终归是把我理性的一面战胜了,也不再去想任何后果,我缓缓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方齐的床,被子跟枕头整齐的摆放在床头。枕头边上还放置了指甲钳跟棉签一类的小物品。床中间席子底下微微的凸了起来,像是有东西!

这时自己的心情也开始紧张了起来。感觉好像自己所期盼的东西马上要给自己发现一般。我慢慢的俯下半身蹲在床边,因为俯下半身的问题血一下子冲上了脑袋,太阳穴越来越胀痛。一般太紧张耳朵就会起一层气膜,就像捏住鼻子鼓气一般,气膜隔在耳朵里。心里咚.咚.咚的跳动着耳朵跟隔着一层玻璃一般房间内显得异常安静。我从床尾慢慢掀开席子,期间感觉到连掀开席子时小竹片所发出‘嘚.嘚’的声音都变得异常别扭,慢慢的,慢慢的掀开后看见底下的床板一寸一寸的露出在我眼前,我发觉自己的动作越来越僵硬!

“没有??”席子已经给我掀开了一半。发现这凸起的地方仅仅是一块不平整的木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目光转移到剩下没拉开的那部分,这时烦躁的心情已经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掀开了席子“没有!??”

我开始急忙抓起枕头翻开里边掏着,又把叠好的被子拉开找了一番。“!什么都没有!!”顿时感觉像给人愚弄了一样,痛苦的眯着眼睛想着,我有点不情愿发现的结果会是这样。床上已经给我弄得很乱。枕头跟床上的东西都乱成了一堆。

“为什么会没有?明明有人看见过那本记事本!到底是藏在了那里?”

经过这番折腾此时我已经深信本子的存在,只是不知道方齐藏在了哪里。当时感觉自己心急得恨不得把这床都给掀翻,但这简单的床架唯独就有这么一块稀疏简易钉装的木板垫在下面,一目了然的情形。我抓起席子的边一扯,席子‘啪‘一声强迫般盖回木板。

这时我把视线转移到了柜子上,宿舍里边每人都配发了一个柜子,我看了方齐的柜子,上了锁。我立马掏出口袋里边的钥匙一把把的对着尝试着看能否打开,但这些都是徒劳的。我一把丢掉钥匙咬着牙用力的扯着锁头,手上都快给磨出血了那锁头还是依然纹丝不动。我愤怒的一拳砸了上去,随之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坐了回我的床位,开始极度的思考着这打别人口中说出的本子到底是不是放在了柜子里边,还是藏在了另外的什么地方。躺在床上,脑子里边先是把老梁说的话重复思考了一遍,看下是否是哪里自己听错了。然后确定自己没听错再把目光移动到床那边,看看是否是自己真的检查完毕,确定过自己没有检查错误后又循环回去想老梁所说的话,就这样我记不得自己到底折腾了多少个来回,反正这天感觉强迫症发作得很厉害。这样的状态持续到我手机闹铃响了我才回过神来。因为我设置一个下班闹铃,下班前半小时都会响起,平时用来提醒自己干活进度的。

这时我看看方齐的床上那种情形我马上意识到如果他回来了会发现我动过他的东西,然后我就强迫自己想了一下动之前的样子,把席子被子跟枕头一一还原了起来,整理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整理完毕后看看窗外,太阳已经不知不觉中西落了不少,我躺回到床上。这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权哥的来电。

“喂。陈工啊,怎么样了。好点没?”

“不怎么的,现在还是不大舒服。”我回道

“哦,这样呀..那你多休息下呀,对了,方齐回到没?”

“没,不过估计也快了。”

“哦。那你一会自己找点东西吃吧,如果方齐回来后你要是觉得不行就打电话给我,其他没什么事。”

“谢谢了,我过会再出去”我应道

说罢我就挂了电话。我把手机甩到了床头。看看越发天黑的样子我确实有点担心方齐回来。“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我一下从床上起来了。

“谁?”我喊道。

门外边没说话,然后我听到钥匙慢慢的插进门锁的声音。门一下子应声打开了,门一下被推开!方齐冲着进来双手一张:“哈哈,陈哥,在干嘛呢.”

我的眼神躲避开跟方齐直视说道“呵呵..方齐呀..回自己宿舍还敲门,吓我一大跳呢”

“呵呵,怕什么。吓唬吓唬你而已。对了,这两天你都跟权哥去哪里了呀?也不回来睡。是不是跑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去了?那么久不见都想你了”方齐露出怪异的笑容说道

我说道“也没什么...也就工作上有些问题请教这两天都在他那里谈谈而已”

“工作呀,还是陈哥勤奋。以后也要多指导指导我哦”方齐的声音好像特别兴奋..我随口的应了一句“嗯”这个过程中我一直都没正视过方齐。但感觉方齐好像没有太大的异常仅仅是有些兴奋而已。说完后方齐就脱掉衣服往床上一扔,我发现方齐好像没感觉到床给动过。

“好热呀,陈哥我先洗去了”

“嗯,好。”我回应到。然后方齐就哼着小曲走进了厕所里边。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聆听着厕所里边所哼出来的小曲,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方齐哼唱这调好象特别的扭曲。另外似乎还觉到方齐可以把我看透一般,他现在的兴奋情绪让我觉得很不安。我安静的听着厕所里边所发出的动作声音,用力的拧毛巾声音、水哗啦啦的掉落在地板的声音、光着脚踏着地板走动的声音、香皂盒拿放香皂发出的触碰声。我心里十分的想从这些声音细节里边判断出点什么东西..

随着一阵"唰"的水声淋到地面...洗完了?这声音随后接着的就是一片死静。那晚我的神经是出奇的敏感。厕所里边一点声音都没,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控制下自己不再去关注方齐的举动。立马躺在了床上,我按着手机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此时我把手机上的界面乱按了一通,最后视线还是停留在了时间上,1秒..10秒...20秒...

好安静,异常的安静。此时我感觉已经按耐不住了,我觉得这时的时间异常缓慢,象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身上一般。我起来坐在床上,把目光慢慢的移动到厕所那个暗红油漆的木门上。我很小心般穿上了拖鞋,轻轻的走到厕所门前。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些木板门刷过油漆后颜色是那么的鲜艳,犹如晒干的血。我慢慢的把头贴在门边上期望听到点里边发出的声音。随着一秒一秒的过去,除了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外其他的声音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门慢慢的打开了,门缝断断续续的缓慢发出"吱.吱..吱.."声音。我两眼看到打开的门缝中迅速的伸出了一个手!!由于沾满了水痕和泡沫在白炽灯下显得异常的苍白。

厕所门背后则缓缓的道出:"嘻...陈..永..志..衣服呢...在那..."声音十分低沉压抑。

我下意识的一下拉回门把手想把门关上,此时门上的木头一下子夹到这只手的皮肉和骨头,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身体不由自觉的瘫软倒地,我尽我自己最大的力气想把自己的身体往后移..急速的喘着粗气..死死的看着那给门逢夹住的手。一动不动..五个手指头卷曲着,似乎在向我索要着什么。

此时我发觉那只手慢慢的动了起来,那只手慢慢的活动着手腕关节,开始渐渐往下拉着,此时门缝就犹如拉开拉链的情形一般。就在手快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迅速的缩了回去。

“嘭!”一声用力的关门声音传出,久久的回荡在房间里。我快速的爬起来,当时已经什么都不敢去想了。直接爬回了床边打算穿好鞋子跑出去,我摸着自己背后渗出的汗,一刺一刺的感觉。就在这瞬间,厕所门发出木门打开时断裂般的声音。门开了?

厕所里边的白色灯光在地上映射出一个漆黑的影子,方齐开始慢慢的走出来..我迅速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侧身对着墙壁,我明显感觉到眼睛上那层眼皮因为紧张而已快速抖动,头上不断冒出汗水。

“咦?陈哥那么早就睡了?算了,不吵他了。”方齐小声说道.

此时我怀疑说话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方齐..他在说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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