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介绍一下我自己,”瑰萝先是说出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我叫瑰萝。这世界上的瑰萝应该很多吧。但是我就是我,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身——即使脸蛋也是一样。”
谦子盘弄着手指,说道:“我并没有把你当作别人。”
“撒谎。”瑰萝毫不留情地厉声说道。她的目光让谦子无法抬起头来直视她的眼睛。瑰萝呼出一口气,继续问道:“你借门习的邀请已经两次想要让我出来了。说吧,如果我真的如你所愿地去了,那你会做什么?”
谦子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吃饭。”
“撒谎。”瑰萝的语气愈发冰冷,“吃饭这种事情我觉得谦家家主不会不好意思把我约出来吧。”她继续直视着谦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并没有恶意,也肯定不会对你有恶意的。”谦子的手心在冒汗,在各种场合都能侃侃而谈的他,现在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紧张到心跳开始加快。
“没有恶意你为什么不敢说!”瑰萝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身体也在颤抖。
“我——”谦子闭上了眼睛,“是想向你求婚。”
瑰萝突然愣住了。她想起现在谦家的形势,如果有一个家母,情况肯定会好很多。她眯起眼睛:“你是想要利用我?”
“我绝对不是这样想的……”谦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能够问心无愧地大声告诉瑰萝,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在考虑求婚的时候,的确想过瑰萝成为家母之后,会对谦家主系有多少好处;他甚至想过,和已经死去的瑰萝一模一样的名字和脸,应该仍然会对旁系产生震慑力,很有利巩固他的地位。
他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
一开始也只是单纯地想要娶瑰萝,后来却不知不觉之间想到了自私的事情。
等等,真的是单纯地想要娶到瑰萝吗?他突然觉得自己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真的是因为爱所以娶吗?他内心有多少是因为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瑰萝?害怕半路出现的门习抢走瑰萝?或者又是在害怕其他的东西?
原来他所坚定的东西,也在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
瑰萝走了之后,他暗暗在心地发过誓,一定要永远记住瑰萝的模样。可是现在,他已经快要忘记了。除了那些明显的特征以外,其余的都是模糊一片。对面就是瑰萝,可是中间确是层层迷雾。他拨不开,也过不去。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是它也在抹去一切美好的回忆。
所以他害怕了。
“不管你是单纯的喜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我暂时是不会同意的。”瑰萝站起身来,脚经过谦子的治疗,已经好了不少,“现在也只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你真的以为亲一下就能代表什么了吗?结过婚孩子都生了还有会离婚的。我很累,想回去。我希望你也能好好想想。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