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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造势

后宫的开张表演的确不负宿岚的期望,吸引了所有到场人员的眼球,即使在场的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但见到宿岚精心栽培的歌者们也不禁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十四个歌者,不但相貌出众,最重要的是她们的曲目都是前所未有的独特。每一首曲子仿佛都是夺身定做,完全符合她们的音色、气质与装扮。令听者有误入人间仙境的错觉,仿佛在眼前的不是歌厅的歌者,而是带着翅膀的精灵仙子。

这种纯真的气息,就连在正规的演艺圈也鲜少能遇到,更何况是鱼龙混杂的歌厅?

这些达官贵人们瞬间明白了外面的谣传有多么地离谱,居然号称开张表演的主要曲目是脱衣舞!也明白了宿岚言出必行,不会让任何不堪的颜色玷污了这个高雅圣洁的后宫。更明白了自己人云亦云的举动有多么地愚蠢。

像是商量好的,每个离开的人临走前都慎重地告诉宿岚:“以后我还会来,有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

这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过来人,才能真正地领会“净土”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有多么地重要,所以一个个都愿不计代价地努力维护,力挺宿岚的这一举动。

宿岚的本质依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既然人家都盛情请求了,她也不会对别人客气,不但领了他们的好意,还面带笑容地接下了厚厚的红包,同意他们对后宫的投资。

仅一晚,欠莫氏银行的贷款就全数归还,而且,还小有盈余。

除了一部份发给那些辛苦的歌者们,剩下的宿岚拿出来请那些不请自来的朋友们吃夜宵,难得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了一回。

“我说学妹啊!我送你的那些名贵珍宝,怎么都到了那些女娃儿身上去了?”柯珂永远是最先对宿岚发难的人。

“我送给她们的。”宿岚眼睛也不眨一下,轻松地回道。

“唉,学妹,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说你笨吧又比谁都精明,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珠宝可是全球限量版发行,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的‘柯氏’顶级珠宝吗?你怎么那么轻松地就送人了呢?”柯珂也不是心疼那些珠宝,只不过念宿岚念久了,不唠叨她两句心里不舒服。

宿岚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明显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学姐,反问道:“既然如此珍贵,你又何必送我?”

“你不一样啊!你是我最亲爱的学妹呀!”言下之意:你我的关系岂是他人能比?

“她们也是我最亲爱的女儿。”一句话,道明了宿岚和这些歌女的关系。

“你又收养了她们?”这回发话的是莫炎,冷淡的口吻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宿岚轻描淡写地解释,“她们几个都是我在各地孤儿院精心挑选出来的,虽没有办领养手续,但她们的生活费用以及培训都由我承担,实质上我已是她们的养母。”

“那些院长会同意你这么做?”莫炎是几个人中最先知道宿岚计划的人,也自然知道那几个孩子从遇见宿岚起,就被带离了孤儿院,送至各大音乐学校学习。“我记得你认识她们的时候还很年轻,不符合领养的条件。”

宿岚斜睨了她一眼,一脸的不赞同:“炎,你最近变迟钝了,是不是那个石先生让你聪明的脑子停止工作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以前你是不会问我的。”

莫炎被宿岚戳中了要害,平静的假象再也挂不住,恨恨地瞪了宿岚一眼:“不要跟我提他,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恼羞成怒了?还是你们吵架了?我记得前两天关系还不错的呀!”宿岚不理会莫炎凶恶的表情,继续在那儿揭她的疮疤,“是不是那个从海外飞回来的青梅竹马的林小姐令你吃味了?炎,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石先生除了和林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外,可就再无瓜葛,连小手都没牵过,你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呢?”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听宿岚这么一说,多日来的阴霾的确一扫而空,但莫炎也不是好惹的人,马上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他告诉我的啊!”宿岚纤手一指,指向那个早察觉苗头不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溜走的穆棪。

“穆棪——”莫炎立即用杀人的目光盯着那个站住不动的人,“你竟然调查他?”

快要安全离席的穆棪只能尴尬的转身,先是埋怨地扫了宿岚一眼,然后再对莫炎打哈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个客户正好要我调查他罢了。”

“谁?”莫炎此时的表情活像会吞了那个不知死活的顾客。

穆棪一把揪住想逃的另一个同伙,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行动已经告诉了莫炎正确答案。

“燃!是你?”莫炎的声音中有隐怒的威胁。

“呵呵,姐姐,我也是为你好。”逃脱失败的她只能陪着一张笑脸,转过身来共同面对姐姐的怒火,手还不客气地狠狠地捏了穆棪一下,作为报复。

莫炎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瞪着眼前笑得一脸心虚的妹妹,从小,只有在犯错误想寻求她的庇护时,燃才会叫她一声姐姐,用特甜腻的声音。

想了想,莫炎决定把这件事归为家务事,既然是家务事,那么就没必要在闲杂人等面前清算,尤其是这个闲杂人还是个挑起战火却隔岸观火的幕后指使。

她深吸了口气,说道:“这笔账,我回去再跟你算。”

然后,再度将视线定在宿岚身上:“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那些院长为什么会放任你把院里的孩子带走?”

“难道你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宿岚避重就轻地回答。

“还有呢?”论直觉,莫炎并不比宿岚差,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当初出人意料地投身演艺界的真正原因。

还是逃不掉,宿岚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表面还是维持镇定:“你忘了?我可是演艺圈公认的善心大使,每年资助给各大慈善机构的钱就不计其数,更何况我银幕上的形象,哪一个不是正派人物?这些虚名,难道还不够那些院长破例?”

“果然,这才是你入演艺圈的真正目的,是不是?”虽然是疑问句,但莫炎的口吻中肯定多过疑问。

终于让她等到了,多年来,她一直质疑宿岚当初的行动。如今,终于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宿岚果然另有目的。

“一半一半吧。”既然被看出来了,宿岚也就不再隐瞒,“另一半的原因是我要认识那些音乐创作者,进入他们的世界,是最好的结识方法。”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心思细腻至此,如果她有更大的野心,恐怕整个世界都会被她弄得天翻地覆。

“幸亏你对政治没兴趣。”莫炎叹了口气,感慨道。

“好说。”宿岚微微一笑,明白她话中的隐意,不置可否。

“喂!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我们又不是来闲话家常的。”柯珂在一边起哄,“来,为了后宫的顺利开张,干杯!”

今日一别,五人又要各归各位,忙自己的事业了。再加上五个人中除了她和宿岚是孤家寡人,其他都已名花有主,像今天这样欢聚一堂的日子恐怕就要少了,不乘此机会好好闹上一闹,怎么对得起自己?

众人的心思和柯珂一样,于是,都放下了人前的伪装。

在这里的,不再是各大行业龙头的接班人,而是五个相知相伴的大学同学,以及一生的朋友。

一年后,当人们对后宫的新鲜感慢慢淡下来的时候,宿岚随即推出了筹谋已久的选妃活动。

十四个人,比照唐朝后妃的官阶,选出一后、四妃和九嫔。最低为嫔表示在后宫中的歌者都是最出众的,即使最差也是人中龙凤。

转眼间,后宫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成为整个城市谈及率最高的词。一些刚出道的娱乐界新星也被后宫抢了风头,落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选妃活动,竞争异常地激烈,因为十四个人都各有特色,又各有拥护者,所以票数咬得非常紧。

至于那些订不到位置,却有心参与的人,更是有一盘暗中操作的赌局为他们做准备。一场以谁会最终“夺后”的赌局在大街小巷中流传,即使你只有赌资一元钱,也可以参赌,投资虽小,回报却大。在最终结果出现前,还可以改变人选。可谓是最人机化的赌局。

于是,小赌怡情就成了这些参赌的人共同的借口,谁都想借机发一笔横财。

身为后宫主事的宿岚对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却不出面制止,任其自由发展。

只可惜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学妹,你知道赌局的事情吗?”柯珂见到宿岚,劈头就问,神情是忧虑的。

宿岚点了点头,也不答话,继续审视着后宫的布置,今天晚上就是答案揭晓的重要时刻,也是后宫首任“歌后”诞生,绝不能出一丝纰漏。所以,她检查地非常仔细,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比后宫开张那天还要紧张。

“知道你还不阻止?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后宫一开始就被人和********联系在一起,现在又出了个什么莫名奇妙的赌局,你难道要后宫一直和这些负面消息联系在一起吗?”柯珂看着宿岚依旧悠然,不禁出言提醒。

宿岚对柯珂的话充耳不闻,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学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后宫是你最重视的,你怎么容忍……”柯珂见宿岚无动于衷,只得挑最重的话来讲,“难道你要你十几年的心血白费吗?”

终于确定后宫内连一根落发都没有后,宿岚终于转头,给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学姐以回应,只见她郑重其事地说道:“学姐,你该找你的另一半了。”

“咦?呃?呀!你在胡说什么?”柯珂被宿岚飞来一笔的说辞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继续责难,只好僵硬地转换话题:“我在跟你说赌局的事呢!”

宿岚把柯珂不寻常的反应收尽眼底,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表面依然装糊涂:“赌局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不要影响我后宫的正常经营就行了。倒是你,再不找伴恐怕就要孤苦一生了。”

宿岚的话令柯珂的脑际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努力地甩了甩头,将那不该出现的身影甩去,反击道:“你还不是一样?”

宿岚的心中小小地震撼了一下,一个答案即将脱口而出,却又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我不一样,我有后宫,后宫就是我存活的意义。”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宿岚的心中的确被柯珂的问话激起了一阵涟漪。

“那我也有柯氏啊!”柯珂没有看出宿岚心底的变化,继续将话题绕到初衷,“那个赌局你真的不管?”不管,她可要插手了。

“管什么?”宿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明白她心底的打算,“那个赌局本来就是我让拓开的,管了不是砸自家招牌吗?”

“什么?”柯珂震惊了,“为什么?”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学妹不是努力要扭转人们对歌厅“不净”的陈旧观念吗?现在怎么反其道而行呢?

“不为什么。”宿岚微笑,笑得深沉,“名利双收才是我的目的,你不会以为我只有选妃一招造势吧?”

不多解释,宿岚转身离开,往后台的方向走去,留柯珂一人在原地发呆,慢慢回味她话里的意思。

好半晌儿,柯珂才回过神来,看着宿岚离去的方向。

这么多年来,柯珂第一次觉得,这个学妹有当恶魔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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