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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云谲鄂西(1)

二〇〇三年深秋,我曾有机会从重庆乘江轮去武汉。船过巫峡与西陵峡之间的神农溪附近时,在船行右侧落差很大的江岸上,现出一个不大的码头。层层石阶沿地势向上攀升,石阶左右,两部缆车从码头沿轨道直上,与衔接公路的一片狭窄的台地相连,台地之后盘错着一座宁静的小城。船上的广播告诉人们,这里便是巴东。

一九四一年四月,母亲随父亲一行从巴东上岸,登上一辆张伯谨事先安排好的省政府的卡车,开始沿公路在千山万壑间穿行。一路上,大批第六战区的战斗部队及车马辎重迎面而来,父亲告诉母亲,自一九四〇年六月宜昌失守之后,长江三峡已成为抵御日军进犯重庆的最后防线。母亲心里明白,这里离前线已经不远了。

张伯谨此去重庆是为两件事情,其一是亲自接管泽良夫妇去恩施,并任命管先生为湖北农学院院长,主持工作,喻宜萱受聘湖北省教育学院音乐系主任兼湖北农学院艺术指导。其二是以领导的身份出席父母的婚礼,以示重视,并广泛联谊徐维廉圈子里的人。父亲最初一心想请徐校长作证婚人,但徐维廉考虑再三,最终说服父亲主动请张伯谨证婚,张伯谨欣然答应。

回到恩施后,张伯谨即任命父亲为湖北省教育学院秘书兼总务主任,母亲为教育学院院医,新家即安置在城东南五峰山上湖北省教育学院附近的农舍里。之前,张伯谨已派人将那间房子打扫干净了。

父亲对张伯谨这次的人事安排有些失望。事前他曾多次表示希望到教育学院教学第一线任教,一则摆脱行政事务避免人事纠葛,二来以此积累教学经验,一俟抗战胜利,仍想回燕京大学教书。无奈张伯谨再三解释说,要把父亲这样可靠的人,安排在负责学校后勤财务的重要岗位上:“学校目前正在扩建,钱财物资均需有人把握,让你在这个位置上是出于我对你的信任。至于战后的事情,我肯定回燕大替你周旋。好在抗战之前,我还在燕大教育学系做过兼课教授,他们不会不给我张伯谨这个面子。”张伯谨语气坚定地劝父亲。

五峰山位于山城东南清江的对岸,由五座山丘延绵而成。其山势虽然不高,但山巅上那座建于道光年间的古塔,却能让人环梯而上俯瞰全城,故常有闲人到此玩耍。母亲很喜欢这里,这里虽不及图云关山高林密,但登高远眺,见湍急的清江从城中蜿蜒流过,周围山峦叠翠、田畴斑斓,似一幅土家女人精心编织的土花被面,铺展在鄂西苍茫的群山之间。

父母被安排在一座连排的农舍里,土坯墙,黑瓦顶。由于当地人用惯了桐油灯照明,所以屋子里早被熏得乌黑。

抗战期间,恩施的生活十分清苦。武汉失守之后,由于湖北省政府西迁恩施,其家属、学校也随之迁来。原来不大的山城,一时间人满为患,物价飞涨,物资奇缺。面对这一严峻形势,陈诚先后制定了一系列有效的战时经济政策。其中,在湖北省银行的支持下,成立的平价物品供应处,掌管协调必要物资的生产流通与分配,有效地保障了市民的最低生活需求。

恩施是一座土家族、苗族等二十多个少数民族聚集的山城。来到这里不久,母亲便和喻宜萱相约,去响板溪逛了一回土家人的女儿会。

那是土家族一年一度男女相亲的盛大集市。这一天,土家族的姑娘们盛装结伴前往,每个人的手里都象征性地拿一件或刺绣或竹编的土产。小伙子们则清一色背个空背篓,在集市中穿睨。遇见看中的姑娘,小伙子便会凑上前去,对姑娘手中的土产讨价还价。姑娘如哄抬物价,小伙子便自知没趣讪讪离去。偶有姑娘相中了对方,那女子便会压低物价以示好感。之后两人即离开集市,消失在附近的树林里,树林里歌声四起,让人浮想联翩。

喻宜萱与管先生住在金子坝湖北农学院附近。喻宜萱每天要到五峰山教育学院上班,之间的十五里山路可谓艰难。所以上班后不久,张伯谨便用公款雇了一顶轿子早晚接送,喻宜萱这才既免除了劳顿之苦,又保障了人身安全。

抬轿子的两个鄂西汉子,均四十来岁。他们身材不高,肤色黝红,蓝布缠头,一身皂衣,显得十分剽悍。喻宜萱常笑着称他们为“保镖”。两位“保镖”自从知道喻先生身份之后,常在路上显示自己的山歌天赋。他们一前一后,一唱一和,坐在轿子里的喻宜萱悠哉游哉,好不惬意。

“正月里是新春那咿哟喂,妹娃儿去拜年那喂,金那银儿锁,银那银儿锁,阳雀叫哇抱着恩那哥哇,抱着恩那哥……”这是一首流传在恩施地区的《龙船调》,唱到这里时,前面的轿夫会大声喊道:“……妹娃儿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嘛?”后面的轿夫立刻回应道:“我就来推你嘛。”歌声再起:“艄公你把船板那,妹娃儿你请上船,喔活喂呀佐,将妹娃儿推过河哟喂……”

湖北省教育学院设有数理、国文、英语、体育、音乐、乡村教育等八个科系。其中,乡村教育为四年制,培养乡村建设专门人才。当时,教育厅与教育学院合署办公,在厅长张伯谨的努力下,湖北省教育学院先后聘请国内不少知名学者教授,并很快跻身大后方教育战线之前列,张伯谨则成了战时教育界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四十年代初期,湖北省教育学院的教学工作由院长陈友松先生主持。陈院长与张伯谨是留美时的同窗,他为人正直,苦心孤诣于教育事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育家。由于当时办学条件艰苦,教材奇缺。陈院长常于课余时间,坐在教室中间,选一位笔记较全的学生大声朗读,陈院长再认真加以归纳,抄在墙上供人核对。在他身体力行的推动下,学生学习热情高涨,学术氛围空前浓厚。

父亲接任总务主任期间,正是教育学院大兴土木圈地扩建的阶段。一天,一位负责校园扩建工程的工头跑来找到父亲,称一位老宅居民拒绝搬迁,父亲听罢立刻赶到工地,见那家老汉正情绪激动地坐在自家水井旁,见父亲来了,便操着一口浓烈的鄂西土语诉起苦来。

原来,这家老宅只住着他和老伴儿二人,老伴儿脚有残疾行动不便,老汉有严重哮喘,已无力应对日间劳作。老宅院子里有一口祖传的古井,用起水来还算方便。老汉声言只要把这口老井迁到新宅的房檐下,他立刻搬家,决不食言。

“刁民!”张伯谨还没听完父亲的汇报,便勃然大怒了:“纯粹是敲诈!你马上回去告诉他,明天晚饭之前,他若执意放赖,我派保安团将他强行押走!”

父亲有些为难:“厅长,据我后来了解,这家老汉身下有三女一男,唯一的儿子已于去年五月在宜昌战死……”

“少拿这个吓我!”张伯谨没等父亲说完,便愤然喊道:“抗战以来,国军战死的将士多了,若家属都这样胡搅蛮缠,今后的事情就不能再干下去了。你去告诉他,明晚之前如不搬走,我饶不了他。”

走出张伯谨办公室,父亲感到十分为难,老汉提出的迁井条件虽然荒唐,但这家人又确实有实际困难。况且,对烈士家属的态度一旦失控,势必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思前想后,他决定自己做主,想些妥善解决的办法。

父亲再一次来到老汉家。

“我刚到现场看过了,在离你新宅不远的山坡上,有一口水井,我马上派人从那里用毛竹架一条水管,通到你家房前。行不?”父亲问老汉。

那老汉使劲地摇头:“不行,我走不到那口井去。”

“我每天派人到那口井边替你提水。行不?”

“不行,天长日久,我信不过你们。”老汉依旧摇头,嘴里衔着的水烟袋在噜噜地响。

父亲干脆坐下来,点了支烟,耐心地和那老汉谈到校园规划,谈到下一代的教育问题,谈到了抗战胜利后国家的发展。他把当年乡村建设的很多设想,都和老汉讲了。

“我没的娃子了,还教育个屁!”老汉嘴唇颤抖着,眼睛里闪着泪光。

那天晚上回家后,父亲一直很焦虑。

“你和他提到硬顶下去,张厅长会派保安团来收拾他吗?”母亲关切地问。

“没有,那样的话,我说不出口。”父亲感慨地说:“我对伤兵太了解了,更何况他儿子连尸骨都没留下,他再怎样过分,都可以理解。”

“但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呀!”母亲也很着急。

第二天下班前,父亲被张伯谨叫到办公室:“你告诉那个湖北佬,晚饭前必须迁出去了吗?”

“没有,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父亲硬着头皮解释。

“子清啊子清,你说起话来一贯偏执,做起事来怎么如此感情用事呢?难道你真要逼我让保安团下手吗?”

“张厅长,不能让保安团出面。一旦矛盾激化,对学校是不利的。”

“那好。”张伯谨遂发命令:“让体育专修班的学生立刻到这里集合。我就不信,咱们对付不了他这个无赖。”

那天黄昏后,教育学院的部分学生与那老汉及其族人,发生了一场短兵相接的械斗。张伯谨最终不得已,还是找来保安团,平息了这场冲突。但不久,省政府就派下人来,指出学校处理此事欠妥,并责令学校追加了老汉家的拆迁费用。

拆迁事件让张伯谨很没面子,也让父亲与张伯谨之间因此产生了芥蒂。

一九四一年夏天,为迎接美国空军志愿队的到来,第六战区及湖北省政府开始在恩施扩建机场。一时间,川湘鄂边区十万民工会战恩施。经过一年多的人挖肩扛的努力,终于在北门外建成一条能起降P-40型作战飞机的航空跑道。是年八月,美国退役空军上尉陈纳德组建的空军志愿队在昆明成立,这便是后来在中国抗战中屡建奇功的“飞虎队”。

不久,“飞虎队”的战机开始频繁利用恩施机场,对日军实施空中打击,第六战区的御敌攻略开始从峡江防线扩展到南中国的半壁江山。

在恩施的日子里,父亲对管泽良先生所从事的事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年秋天的一个周日,管先生让喻宜萱请父母和江定仙先生到他家做客。在金子坝他们那间简陋的居所,管先生用一桌丰盛的饭菜款待了客人。

“都是我们自己种的。”管先生颇有些得意地说:“我向来主张农学院的学生要学行兼一,手脑并用。既要有科学的头脑,又要有农夫的身手。所以我们开荒种地,养猪喂鸡,既贴补了师生们的生活,又让学生实践了所学的知识,勤读力耕,利己达人嘛。哈哈哈……”

管先生还告诉父亲,农学院的师生已着手对恩施县全境进行农业普查,对一百户农家进行了社会调查。他们测绘了恩施、宣恩、建始等县的土壤分布图,采集了各种土壤标本,同时他们还收集了鄂西地区一百四十多种主要作物,调查了恩施地区的森林资源。

说到这里,喻宜萱插话:“这些天来,他又盯上西流水的荒山荒地了。”

“我有一个想法。”管泽良兴奋地继续说:“在西流水搞一个垦殖场,我估算过,只要天公作美,一年下来,起码能解决农学院全体师生的口粮问题。”

听着管泽良先生对农学院前景的展望,父亲心里仿佛打翻五味瓶一般。从昌黎汇文时起,父亲就痴心于乡村建设事业,在燕京大学苦读的专业也是乡村教育。但转眼人到中年了,当初所有的梦想,如今都化作泡影。半生的苦苦追求,却成了碌碌无为的空忙。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始终一言不发,母亲不知何故,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那天晚上,父亲只和母亲说了一句话:“我真想和张厅长谈谈,我想调到农学院去,从头做起……”母亲没说话,她开始意识到,在父亲的心里,唯一不可撼动的便是改造农村的使命感。

在父母一生的心路历程中,母亲始终处于弱势。当然,这并不影响母亲心里那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在母亲的心灵空间里,没有高山飞瀑,没有雷电流云,一直充满着温暖的阳光,那里有碧草芳菲的原野,清澈见底的溪流,有一望无际成熟的麦田,有一群群驯服的羔羊,有教堂的尖顶,有唱诗班天籁般的歌声。我至今才真正读懂母亲的心,时常感到刻骨铭心的惭愧与怀念。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七日清晨,日本联合舰队成功偷袭了美军驻珍珠港基地的太平洋舰队。美日两国进入战争状态。

十二月八日,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兵闯进通州潞河中学,他们将正在上早自习的学生们赶到操场,并宣布学校已被当局查封,全体师生必须立刻遣散离校,不服从者严惩不贷。

正在潞河中学念高一的叔叔,一时不知所措了。

“子洵,你往哪儿去?”一个叫娄钊昆的同学挤过来低声问叔叔。

叔叔摇了摇头:“我想到南方找我哥去。”

“嘘!”娄钊昆急忙止住叔叔:“先跟我回北平住几天再说。”他拉着叔叔:“我家有地方住,快,赶紧捆行李去。”

当天下午,叔叔即随娄钊昆回到了北平。那一天,北平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叔叔的心情和古城的街巷一样,一片苍凉。

当天晚上,叔叔便拿着地址,找到了东四五条姥姥家。

早在春天,叔叔就从父亲自恩施寄来的书信中,得知了父母结婚的消息,母亲随信还写了些叮嘱叔叔用功读书的话,同时将东四五条的地址告诉他了。母亲在信中说,如果叔叔遇到困难,可到东四五条找玉环姨帮忙。尽管如此,敲门的时候,叔叔仍有些惴惴不安。

“谁呀?这么晚了还敲门?”姥姥谨慎地将门打开。

叔叔赶忙迎上前来:“我叫唐子洵,李玉玺是我嫂子。”

姥姥赶忙招呼着:“哟,快进来。快,玉环!”她回头往屋里喊:“子洵来了!”

玉环姨闪身从屋里出来:“是子洵吗?我姐来信早就提到过你,本来还想去潞河看看你呢!”

叔叔心里一阵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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