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566900000043

第43章 在广阔的天地里(1)

庄河是旅大地区东北方向最偏远的一个县,南尖公社是庄河县东北方向最偏远的一个乡,这里与丹东市的东沟县相接,天气晴朗的时候,远远地能望见大孤山。

南尖是一个半岛。这里三面濒临黄海,一面伸向东北腹地,是旅大地区的东北边陲。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更是中国东北地区的海防前哨。

我们下去的一百零一名同学,被安置在木耳山周围四个自然村落里。我们高二的同学去了木耳山良种示范场。高三的一部分同学,被安置在东甸子。初二最小的同学,被安置在离海边最远的土桥子。而部分高三及全部初三同学被安置在石山农场。

木耳山南北相贯。因战备所需,山体已被掏空,军用载重炮车可以从山下直驶大山腹部。

六十年代,南尖地区是沈阳部队反登陆作战的一个演习场。每年深秋庄稼收获之后,常有成师成团的步兵及装甲部队,在肃杀的原野上纵深队形一路南进,向海岸实施反登陆预案。一时间,木耳山下金戈铁马征尘蔽日,颇为壮观。

木耳山青年点不到二十个同学中,原海群中学高二的同学占了大半。进点之后,男同学住在一处富农家的三间厢房里,女同学则住在村庄中央一座面对菜地的三间正房里,生活便这样开始了。

对于我们这些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年轻人来说,农村生活是完全陌生的。我们下去的时候,正赶上南尖地区的春耕大忙季节。同学们从进村的第三天起,就和当地社员一道下地了。木耳山示范场的农作物以玉米和地瓜为主。我们下地的第一天,就赶上生产队栽地瓜秧。男同学自然被分配到挑水的行列里。

扁担和水筲是向社员家借的。借我水筲的那家大嫂一再叮嘱我:“一次少挑点儿,当心把腰扭了。”

水塘离地瓜地不到半里远,但从把扁担挑在肩上的那一刻起,男同学们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前仰后合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连自诩为短跑冠军的刘方大,也被两只水筲戏弄得浑身泥水狼狈不堪。与步履如飞的当地社员相比,我们简直就像是一群被人戏耍的小丑。男同学的自尊心受到了喜剧般的挑战。

为了挽回面子,田间休息的时候,刘方大执意提出要和生产队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比摔跤。结果又被那汉子摔得晕头转向颜面扫地。

“他不按照正规的跤法接招。没劲!”坐在地上的刘方大狠狠吐了口唾沫,不服气地喘着粗气。

出工后不几天,示范场就重新安排我和王永刚放猪了。王永刚是男生中最矮的一个,我虽然最高,却是体质最弱的一个。王队长说劳动锻炼要慢慢来,他把示范场的六只新金猪交给我们饲养,其中两只纯种公猪,是示范场的一笔宝贵财富。

新金猪是辽南本地猪与英国巴克夏猪杂交而生的一代良种猪,因为南尖公社像这样血统纯正的种猪只有这两头,常有十里八村的社员赶着发情的母猪前来这里配种。每逢这时,女同学便涨红着脸躲得很远,而男同学则睁大眼睛拥挤在一起,心跳加快地接受了哺乳动物的基础性教育。

木耳山青年点的男女同学搭配基本上为一比一。当初组织下乡的中山区人委,早就高瞻远瞩地考虑到了这一点。一群二十刚出头的青年男女,要在这陌生的乡村长期生存下去(当时知青上山下乡还没有“回城安置”这一政策。要知道,我们每一个同学都是在铁心务农一辈子的生死状上签过字的),恋爱婚姻的问题,势必会像木耳山上雨后的蘑菇一样随时萌生。学生时代这些当然是禁止的,但一夜之间学生的身份变了,恋爱婚姻自然也成了鼓励长期安家落户的一种感召力。

在这种宽松氛围的孕育之下,起码在男同学之间,可以自由抒发自己的内心世界了。被大家称为老夫子的王有林,从他带来的一个木制小书箱里,翻出的一本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爱情诗》,成了男生宿舍争相饕餮的精神食粮。

那是一本小开本的小册子,作者是苏联抒情诗人斯切潘·施企巴乔夫。

每天晚上收工后,百无聊赖的男同学便会抢过那本《爱情诗》,就着青烟袅袅的油灯,翻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一首,高声朗诵起来。

风忽徐忽疾地吹来,

把一绺秀发吹开,

把衣服紧紧地贴住,

那少女的大腿和胸怀。

……

龙启文最喜欢这一首。

……

我们俩坐在月下,互相依偎。

枫树斜斜的疏影愈来愈长。

月亮匆忙赶路:整个地球上只有它一个,

它一个照着所有热恋的情人。

申家盛最喜欢这一首。

我最爱读的那首短诗在七十二页,那是一首无名诗。

解开我自己爱情的回忆,

有一点叫我无以自解,

你曾经是我不相识的外人,

那时我对你什么也不了解。

无论经历多少时日,

无论走过多少街区,

我要一次次感谢那些道路,

是它们引导我与你相遇。

每当同学们朗诵这些优美的爱情诗句时,朱嘉禾都会站在院子里,演奏那首《海滨吟诗》。嘉禾告诉我们,这是作曲家秦咏诚独自漫步南海之滨时,写给远在北方恋人的一首提琴曲。可惜的是,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再没听到过《海滨吟诗》那动人的旋律。

自打1968年分手后,我就再没见过王有林,问了很多同学,大家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三年前,在孔夫子旧书网上,我意外地淘到了一本《爱情诗》。翻开封面,一枚公章跃然于扉页:“西安市作家协会藏书”。

王有林你究竟在哪里?

天气渐渐地热了。木耳山东坡的柞树林里吹来的山风,饱含着令人昏倦的百草芳香。站在木耳山顶向北望去,石山农场的同学和社员们正在插秧。我和王永刚大声呼喊着,山下的同学随之抬起身来向我们招手。环顾脚下,南尖大地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一天傍晚放猪回来刚刚把猪圈好,王永刚就发现一只细长的小动物,瞬间钻进食堂前一个废弃的地瓜炕洞里。

“哎!哎!大耗子!”王永刚追了两步,铁匠李师傅从铁匠炉后闪出身来:“看走眼了吧,一准是只黄鼠狼。”

“黄鼠狼?”我惊诧地问。

这里说的地瓜炕,是东北农村早春时节用来培育地瓜秧苗的苗床。在平地挖好的烟道上,覆盖一层石板,石板上铺就厚厚的一层沙子便于育秧。炕口处有一个灶眼,升起火来,提高苗床的地温。随着地瓜栽植已近尾声,食堂前的地瓜炕已经废弃了,可谁都没想到就在这人来车往的示范场的院子里,竟钻进一只黄鼠狼。

恰在这时,下地回来的同学们进院了。

“黄鼠狼!”我兴奋地喊了起来。

“在哪儿?”刘功敏和于凤德问我。

“钻到地瓜炕洞里了。”我大声地喊。

刘功敏立刻振起了精神。他跑到食堂里找来一支手电筒:“看我的!”说着,他撅着屁股趴在地瓜炕洞前向里照着。于凤德找来一把铁锨:“捅!拿铁锨捅出来!”

猛然间,趴在炕洞口的刘功敏急着撤回身来,他脸色变得惨白,抖着下巴,声音颤颤地跪在那里:“天哪!满炕洞全是黄鼠狼,起、起码几十只!全瞪着小黑眼睛,吓死我了!”

西部牛仔的激情一下子让院子里的同学们异常兴奋起来。来复枪当然找不到了,但几乎在第一时间里,每一个同学都抄起了各自的家伙,扫帚、木耙、铁锨、棍棒,连平日最文静的孙文丽和于美艳,手里也拿着炉钩子和小煤铲进入了战争状态。

“别管它们!”铁匠李师傅大声制止我们:“伤它干什么?黄鼠狼伤不得的。”

刘功敏不屑地瞥了李铁匠一眼:“开玩笑!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迷信黄鼠狼的。”

“火攻!”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王有林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于凤德随之寻来一把柴草,倒上煤油,跑进了李铁匠的铁匠炉:“点着,点着。”

“别到我这儿来!”李铁匠急了,他抄起长烟袋,摆出一副誓死捍卫的架势。

“别理他。”刘功敏顺手将一盒火柴扔给于凤德。

“守好院门,一网打尽!看我的!”他鼓足勇气,毅然将熊熊燃烧的柴草投进地瓜炕洞里……

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随着一片尖细的哀号,似一团急骤卷起的旋风,无数黑褐色的黄鼠狼像一股喷涌的魔泉,自地瓜炕洞勃然喷出。刹那间,满院子惊鼠乱窜,同学们更鬼哭狼嚎,人鼠一阵昏天暗地的厮混之后,像一阵妖风吹过,院子里竟陡然沉寂下来了。

此刻人们才发现,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已魂飞魄散地逃到周边的墙头上,而战场上却未留下哪怕一只受了伤的黄鼠狼。

浓烈的狐臭气味久久萦绕在示范场部的院子里。

“伤天理呀!”李铁匠吐了口恶气悻悻地骂道。

不久,想家像瘟疫一样在知青点同学间蔓延。那种痛苦只可意会难以言传。繁重的体力劳动,更加重了思乡的苦楚,每个人都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最先从女生宿舍里传来的歌声,预兆着这场瘟疫已难以控制,女同学开始宣泄了。

娘的眼泪似水淌,点点洒在儿的心上。

满腹的话儿不知从何讲,含着眼泪叫亲娘。

娘啊——

先是一个人唱,继而一屋子的人都唱了起来。先是一个哭,继而一屋子人都哭了起来。

村民们交头接耳相互传递着:“挺不住了,这群孩子们。”

农村生活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折磨,不是惆怅难挨的思乡之情,而是江湖上人称“蚤”的一种完全变态的嗜血动物。此虫小过芝麻,弹跳能力却极强(弹跳高度超过身高三百五十倍)。入夜,当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钻进被窝后,你很快就会因它们的存在而兴奋不已,你会感到浑身热痒并伴着阵阵恐怖。你用手电往被窝里照去,天呐!你立刻就会被眼前正在进行的一场豪门盛宴所震撼。数不清的跳蚤在手电光的辉映下上蹿下跳兴奋无比,伴着血腥,你会听见它们得意的歌声。

……啊哈!

那宫廷里的人们,

从皇后到宫女,

被咬得浑身痛痒,

人人都受不了了。

哈哈!

但没人敢动它。

啊哈!哈哈哈哈哈……

(摘自《跳蚤之歌》,歌德词,穆索尔斯基曲)

时间一长,知青们开始注意到,每天下午四点半,都会有一辆黄白两色的长途汽车,准时从木耳山经过驶向兴隆岗。这是从庄河县城开来的长途客运班车。兴隆岗是这条线路的终点站,司机和乘务员都是兴隆岗人,晚上他们各自回家,第二天六点半,班车再从兴隆岗返回,经过木耳山、石山农场、栗子房西去庄河。这是南尖公社与外界相连的唯一一条公交线路,也是大连方向的必经之路。

每天清晨,当长途汽车经过这里时,青年点的同学都会站在公路旁,直到车后的黄尘从视野中消散。男女同学相互之间的依存也正是从这一时期开始了。

下乡之后同学们才发现,农村没有周日公休的概念,这对于我们这些城里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所以,每逢周日,知青点的同学仍会利用午休的时间,晒晒被褥,整理一下内务,时间长了也成了一个周期性的惯例。

女生宿舍前的菜地中央,有一口压水井。我们洗衣服,通常要到那里去。一个炎热的中午,我正在井边压水,毛宁出现在菜地里。毛宁是一个说话极少的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甚至感到她身上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所以平日里我与她也很少交流。

毛宁把一盆衣服放在井沿旁。

“压满水后,你回去午休吧。”毛宁说。

“我自己能洗。”我有些惶然,一时不知所措。

“回去吧,别忘了晚上到我这儿取衣服。”

我只好离开菜地了。

从这一天起,生活似乎有了企盼。我盼着周日的到来,因为从这一天起,每逢周日的中午,毛宁大都会在压水井旁遇见我,我从内心祈祷上帝在周日赐给我一个好天气。

但大凡这个时期的小伙子,智商都低得出奇。盛夏季节的一个周日,还是中午吃完饭后,我又拣了几件脏衣服来到压水井前。

那一天出奇地闷热,我压满一盆水,开始蹲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洗起衣服来。毛宁一直没有出现,我朝女生宿舍瞥了一眼,窗子里,我看见几张女生的脸。我开始纳闷了,中午吃饭时我还看见她了,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难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唐浩,你也不抬头看看。”杨可盈站在女生宿舍门口,冲着我大声喊:“眼瞅着大雨就下来了,你洗完衣服往哪儿晾啊?”

我这才注意到,潮湿的凉风已从身后吹来,雨云已漫过木耳山的山顶,一场暴雨即将到来。我一时尴尬极了。从女同学的宿舍里,传来不屑的笑声,我端起一盆脏衣服狼狈地逃了。

七天之后,在压水井旁,毛宁笑着埋怨我:“你傻呀,洗衣服也不看看天。”心里有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当方田里的水稻由碧绿转为金黄的时候,一九六五年中秋节到了。这天下午四点半,从庄河方向开来的长途客车,终于在木耳山站停下了。同学们惊喜地发现,中山区人委教育科的徐茂纯科长和大连海群中学的教务主任刘泽巨,竟然大包小卷地走下车来。

“徐科长来啦!刘主任来啦!”同学们将他俩紧紧地围住,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大家立刻决定,今晚在木耳山示范场召开一个欢迎会。消息很快传到了其他青年点,黄昏过后,木耳山东坡的场院里,已挤满了兴奋的同学们。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徐茂纯讲话了。他首先代表中山区人委,代表各民办中学的全体师生,代表所有同学的家长向我们表示敬意。他说中山区人委的领导同志托他为同学们带来了一百零一块月饼,并祝大家仲秋快乐。

徐茂纯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在讲话中没有任何官话套话,他像一个慈祥的长辈,让大家多提意见多提建议。他勉励带队老师多做服务性工作,多了解知青的生活及心理需求。最后他向与会的同学们深鞠一躬,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同学们心满意足了,连平日最爱发牢骚的同学,此刻也如痴如醉。大家争相登场,用豪放的歌声和疯狂的舞姿,宣泄半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忧郁。

徐茂纯和刘泽巨一直默默地坐在阴暗的角落里。

同类推荐
  • 等等灵魂

    等等灵魂

    小说以大都市商战为背景,描写了转业军人任秋风在情场失意之际,接手一个濒临倒闭的国营商场。凭借着大胆的创意、过人的公关能力和卓越的商业才能,以及“商学院三枝花”的鼎力辅助,任秋风在商海中生死搏杀,令商场奇迹般崛起,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超市航母。随着事业抵达巅峰,各种利诱让他迷失了灵魂,在权力欲驱使下,盲目拓展,终令苦心经营的“第一商业帝国”全面崩塌,“商学院三枝花”亦分道扬镳……滚滚红尘,有人梦圆,有人……
  • 藏地密码10

    藏地密码10

    卓木强巴进入由狼统治的神奇王国,与万狼之王紫麒麟相遇。历尽千辛,最终来到香巴拉第三层平台的探险家、密修者、雇佣兵、操兽师、决策者,他们将通过众生之门与浮生之河,闯入传说中的帕巴拉神庙,在无数线索的指引下,他们抵达万佛阁,见到尘封的佛家珍宝,越来越接近藏传佛教的精神内核。
  • 窄门

    窄门

    《窄门》由杨小凡所著,长篇小说《窄门》里的少女鱼儿来自农村,本性淳朴,为了改变命运,随波逐流来到光怪陆离、浮躁喧嚣的城市,一路走来,先后遭遇到了善意的公务员许明,贪婪但对她不乏真情的贪官老杜,以及贪图她青春美色的副市长周政。最终她失去了纯真本性,迷失在城市的物欲横流中。走进了窄门,等待她的只能是毁灭。
  • 贵宾室的怪客

    贵宾室的怪客

    《旅行和历史》杂志自由撰稿人浅见光彦受到某位不知姓名的大款资助,参加了“飞鸟”号环球航海旅游。“飞鸟”号停靠香港时,同贵宾室的游客村田满下船后竟一直未归,弄得浅见十分不安。不料,几天后在舱内的冷冻柜里发现了村田满的尸体,惨案的发生引起了船上各方面人士的恐慌。日本警视厅派得力警探乘直升飞机赶到船上,在警方的大力协助下,浅见凭借他洞察蛛丝马迹的能力追查出了真凶,但即将在孟买站下船回国的冈部警官却对客人们宣布了此案为“悬案”……
  • 离幸福一微米

    离幸福一微米

    花季少女如同浩潮的海洋,表面上的起伏不定,是因为内心的汹涌澎湃。每一个激流或暗礁都是她们内心面临的困惑、挣扎、挑战与无助。本书作者通过对几十位花季少女的采访,将她们只差一步就幸福的经历用口述实录的形式展现出来,其中包括了她们内深处的真实的想法,经常遇到的问题以及需要的帮助,愿与读者产生共鸣,莫要重蹈覆辙,再次踏上不幸的旅程,更愿每个长辈用温和、恰当的方式带自已的孩子度过那段宝贵的青春岁月。
热门推荐
  • 挂机流修仙

    挂机流修仙

    当年盘古未开天,我就在混沌挂机,岁月之后,总会出现一朵相似的花,是的那都是我。这是个注定无敌的故事,本尊忙着挂机没空,横扫诸天的任务就交给了我。…………“天道老贼你欺负我这个炼气修士作甚,有种你劈死那个挂机狗!!!”(祖安脏话)
  • 爆笑小萌妃:腹黑殿下请走开

    爆笑小萌妃:腹黑殿下请走开

    “哥哥,一定要来找我哦~”“嗯,我会的。”十年之后,“殿下,可以离我远点吗?”“呵呵,不可能~”一夜之间,突然多了一个小孩出来。“娘亲~”
  • 钢铁,枪炮与穿越异界的工业党

    钢铁,枪炮与穿越异界的工业党

    伽贝拉皇帝:帝国军团在陆地上所向披靡。兽人大酋长:部落勇士个个以一当十。翡翠境精灵王:森林游侠向来箭无虚发。角湾同盟会长:同盟舰队是大海无可争议的统治者。某神秘组织:预言中的时代终究会来临。保罗·格莱曼:我不是针对谁,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开启火枪大炮碾压低魔位面的旅程……(书友群:689596595)
  • 崖山遗篇

    崖山遗篇

    崖山海战后,宋末帝赵昺是死是逃;虚竹的徒孙的徒孙恋上了黄药师的徒孙;明教圣火令为何被传是丐帮盗去;西域少林如何弃武修佛;阳顶天和杨过到底是何关系?
  • 冷帝在侧吾恩宠无尽

    冷帝在侧吾恩宠无尽

    无意之举救下皇上,她被强行接入宫中,莫名其妙的成为最受宠的妃嫔,无尽的恩宠从天而降,她一小小美人竟比当今皇后还要权倾后宫,皇上对她百般呵护阁中特赦,令她成为后宫众矢之的,她虽心有所属,但却不知何时心已经被这霸道君王占据…
  • 烈火浮生

    烈火浮生

    急诊科医生与一线消防员的爱情故事只有甜没有虐
  • 新妻太霸道

    新妻太霸道

    “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女人,简直是蛮不讲理!”“啪!”“我这就去搓衣板!”“啪!”“我错了,这就跪搓衣板!”“哼哼!”
  • 霸上你的吻

    霸上你的吻

    十年前,他出现在她面前说,我是你哥哥。她痛失母亲双目失明,哥哥就是亲人。十年后,他成了不折不扣冷酷腹黑的小街霸,无视众美女的前拥后抱,偏偏霸道地爱上这个妹妹。他对她说:“景寒月,就算我们互不相欠,我齐杰也要缠你一辈子!”而她,早已心有所属。义无反顾地爱上这个胸口佩玉的男人,“顾嘉木,我爱你,请带我走。”他却断然拒绝:“景寒月,我们无法在一起,因为十年前我已输掉了你,这是我欠你的,注定要还。”十年的遗忘,自责,忏悔,究竟是意外还是阴谋已经不重要。为了爱,她已不计前嫌,选择和放弃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当你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圣骑士之歌

    圣骑士之歌

    一个出生名门的少年,再一次晕倒之后,身体出现了异常,机缘巧合的加入了皇家骑士,再一次抓捕逃犯的过程中和他一起去的十位骑士都挂了,最后他找到了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