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孟轩。”
萧万柯看着手上的纸条,握紧拳头,再张开手里纸已经变成碎屑飘散在了风中。
“太子,你怎么知道是肖孟轩。”
岩站在萧万柯的背后,看着沉默地他。
若说柳素素的突然到来让萧万柯毫无准备,没什么任何措施的话,那这张纸条无非是给了萧万柯一记强心剂,让他在这场交易里立场处于了上风。
直觉吗!
怎么可能。
像萧万柯这么小心谨慎的人,尤其是在对待肖孟轩的事情上,让他更细致入微,三年前的那一剑,他是不可能忘记的。
“要让他这种商人做无偿的事,怎么可能会不留下姓名呢!”
萧万柯嘲讽道。
“但不知,肖孟轩为什么要把南宫若离、柳素素的事告诉太子呢?”
岩不相信肖孟轩会做这种无偿的好事,尤其是对萧万柯。
这也是萧万柯想不明白的事,如果说是为了搅黄他跟柳素素之间的事,那就更说不通了。
萧万柯不是那种如莽的人,在没有对方的信息资料时,他是不会做出草率地决定的,柳素素狠,哼!萧万柯更不是剩油的灯。
话是这样说,但肖孟轩给的纸条确实帮了萧万柯一个大忙,碍于他对南宫若离的想法,也说不定就上了贼船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有必要见他一面了。”
萧万柯望向漆黑的夜色,“南宫若离死了吗?”
***
“你不用这样,我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代言无语了,看着每天一碗沈子轩亲自熬的药,说什么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是药三分毒好不好!
药膳!
正常人没事需要吃这个吗!
好吧,我承认,我失忆了。
但失忆不是这么治的,好不了!
虽然没什么依据,但代言印象里依稀记得,凡是失忆的人好像大概都是受了什么刺激又或是脑袋碰到,而治疗的方法也无非是,再受一下刺激要不就是再碰一下,虽然很狗血,但就这样好了。
看着沈子轩那无辜可怜的样子,代言妥协了,“最后一碗,如果你真的没事干,就去看看平原的伤。”
一看到代言同意喝,沈子轩高兴地点点头,等她把药膳喝完,转身就朝平原走过去看他身上的伤,脸上挂着满意地笑。
“得,今天下午又不用吃饭了。”
代言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走出瀑布到了外面的树林里。
肖孟轩走了。
代言的眸子暗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那强烈地排斥感和淡淡地哀伤久久围绕在心头。
“想什么呢?”
平原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见过吗?
平原看着她落没的身影细细地回想着,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可站在她身后那淡淡熟悉地感觉,想要靠近、保护她的感觉却让他不明所以。
自从三年前看到若离死后,平原除了去墓前看过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从此过着放逐流浪的生活,隐姓埋名,终日以酒为伴。
若不是这样也不会落入柳素素的手里,其实平原就不知道柳素素竟然派人抓他,为的是他手上那颗重生石,那是平原用来记住这是若离活在这世上的证据。
怎么可能交出去,死都不会交出去,那也是唯一证明自己还活着证据,
可为什么不去自杀呢?
明明已经知道若离死了,明明连死的心都有了,可为什么没去死呢?
为什么呢?
平原掏出深藏在怀里的那块重生石,紧紧地握在手里,抬起头眸子里映满了星光。
“在想我为什么会失忆。”
***
三年前,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天就在这个瀑布后的小天地里,没有一个人,身上的伤也都好了,脑子里什么记忆也没有。
没有记忆,没有时间,没有名字,没有目地,只有一些小动物,每天能做的事也只是傻坐着发呆,浑浑噩噩地过着。
每到午夜梦回时,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个一身藏红色衣服的人,那让人无法忽略地颜色,明明一脸哀伤心疼的神情,但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低沉的声音也透着让人心痛地哀伤,但却是那么地温柔地轻轻地叫着。
那是她的名字吗?
应该是,她有这个感觉,那就是她的名字。
可不管怎么认真努力地去记,第二天醒来后还是忘的一干二净,那个人,那个声音还有那个名字,能记得的就只是做过这样的一个梦而已。
为了抓住这个梦,她开始拼命地睡觉,废寝忘食地睡,可结果却像一把无情地剑,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
所以她决定出去,到外面去。
看着那条黑黑地通道,她紧紧地攥了攥拳头,眸子闪烁着焦虑犹豫地光。
没错,她犹豫了,害怕了。
那条不知道长度的黑黑的通道后面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她想要知道的,如果有,会是什么样的,开心的还是伤心的,幸福地还是悲惨地,还有就是,有没有她在乎的又或是在乎她的人呢?
如果是伤心的、悲惨的、没有她在乎和在乎她的人的话,那还是不出去的好。
可如果是开心的、幸福的,又有很多她在乎和在乎她的人呢?
想到这些,她的眸子暗了下去,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是那样,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是这样,会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来找她的人呢?
忍住泪水,她拼命地摇了摇头,目光变的坚定了起来,攥着的拳头又紧了紧。
只有出去,才能知道是不是,有没有,但不管是哪种,她至少知道她是谁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通道比她想像地要短,其实她心里是真的希望这个通道没有尽头,就这样让她在寻找真相的通道里一直这么走下去,一个人。
瀑布,潭水,树林,山谷和星光熠熠地夜空。
她并没有如释重负地感觉,可当她看到面前那又高又陡地崖壁的时候,她笑了,因为这样的崖壁她是不可能上去的。
脸上的笑慢慢僵在了嘴角。
难道真是害怕去确认,还是一个人生活的太久了,太久了,久的连时间都不知道。
就这样又犹豫了很久,也许是因为生活的空间突然大了,慢慢地她习惯了,不再害怕陌生的环境和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了。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发现自己竟然会武功,而且好像还不赖,就连那又高又陡地崖壁对她来说也不再像第一次看到那样高不可攀了。
她上去了,当她的脚踏上土地时,心跳加速了起来,额头和手心出着冷汗。
看着上面一样的树林,她慢慢地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即来之,则安之。”
而后就遇到了平原并救下了他,再然后就是沈子轩跟肖孟轩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也由此知道了她的名字,代言。
可这个名字却跟她在梦里感觉到的那个名字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而那个肖孟轩也让她很在意,“为什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产生那么大的排斥感呢?”
还有躲在平原身后时脑中闪过的那一段影像,“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这些疑问充斥着她的脑海,让她无法静下心,反而越来越想要弄清她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