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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竹林大宅

老A这一声把大家都震的屏气凝息,不知道什么人大半夜的跑上山来,而且外面是狂风暴雨。我不禁奇怪,在老天爷造这么大动静的情况下,老A居然能分辨出有人来了?张大鹏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小声道:“果然有人,从地下传上来的,不是外面。”

赵子丹道:“有意思了,这洞是通的。”

老A吩咐道:“大家轻声找一下机关,这里肯定有个地方能开启。”

我们天黑前的搜索有所疏漏,可是现在的搜索也没看到哪里能开启,老A见搜索无果,示意别再出声,来人已经很近了。我们四处警惕着,不知来人从哪里开个洞出来。我们各自都找了块石头隐藏在后面。

果然,不到十分钟,由打内侧现出一个大洞来,大洞里钻出一个人,个头不高,提着防风灯,他向四周望了一下,轻声喊道:“几位客人,你们在哪?”

显然他知道我们在这里,隐藏也就失去意义了,赵子丹和张大鹏的手电筒就照射上去,不禁一愣,这人我认识,是那攀岩的蜘蛛人,走路还有点瘸。那人道:“我奉蛊王之命,过来接你们,我叫罗小宝。”

赵子丹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罗小宝道:“蛊王神通广大,知道你们路遇乌鸦蛊,又被困青峰山浮云洞,我离这个洞最近,这才让我来接你们,免得走错。”

张大鹏问:“乌鸦蛊?那乌鸦也是蛊?”

罗小宝道:“那是老蛊婆养的乌鸦蛊,早些年那条船的主人不待见乌鸦,见乌鸦就赶杀,有次杀了老蛊婆的两只乌鸦,老蛊婆就叫了一群乌鸦跑到他家屋顶唱歌,围成一圈挨个叫,他拿了只弹弓打,越打,乌鸦就隔三差五来烦他,后来又打死几只,不知道怎么有一天他中了乌鸦蛊,他自中蛊后,神智就时常错乱,但是不再打骂乌鸦了,反而对乌鸦恭敬起来,每次他买肉都买好多,其中有一些就是喂乌鸦的,每年还要送一船核桃进贡。这是得罪了乌鸦,他必须赎罪,他变得神神叨叨的,街坊邻居也不敢跟他说话。”

张大鹏道:“这倒挺有意思!”

赵子丹说:“要不要抓两只回去给小慧研究研究?”

张大鹏道:“不要不要,天下乌鸦一家亲啊,哪天集体在我床头上唱歌就麻烦了,惹不起惹不起。”

罗小宝道:“乌鸦被苗寨的人奉为神灵,要恭敬,万不可伤害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找了块平坦的地方,铺上一个布片,也躺了下来,说:“各位客官,天还早呢,接着睡会儿吧,天一亮我就带你们出去,晚上路不好走。”看起来他很疲惫,躺下一会就睡着了。

众人都没说话,这话不太好说,各自琢磨着这些奇怪的事,尤其这个大半夜突然冒出来个接我们的罗小宝,我们很不放心,好像我们被别人监视着一样,可这里面我们也看不出破绽来,怪异的感觉充斥着我,我瞅了瞅他们几个,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见机行事了。老A那一脸的冷酷不露一丝表情,也不知道她作何打算。如果跟我们作斗争的是蛊王,我想这场战斗早就已经开始了;如果不是蛊王,那这场战斗或许从我们踏上那条船时就开始了。

没有向导的时候,我们自己找路,虽然辛苦但却踏实,有了向导之后,我心里却是辗转反侧,猜不透此人的来意。如果蛊王那么神奇,他会知道我们的目的吗?后半夜安静了很多,闪电雷声全停了,雨下了一会儿也停了,一觉睡到自然醒,这是最让我欣慰的事。

我自然醒时,天还没亮,除了郝凡人其他人也陆续醒来,张大鹏道:“这哥们怎么这么能睡?”

我也觉得很奇怪,晚上那么大动静他竟能睡得跟死猪一样,照这情形给人抬去开肠破肚他也不一定能醒。

罗小宝道:“怕是中了睡蛊。”

赵子丹嘿嘿笑两声,道:“睡蛊?我才不信什么睡蛊!”他一探郝凡人的额头,道:“他发烧了!”

我赶紧找出急救包,拿出一片退烧药与消炎药,赵子丹给他喂服,过了约半个时辰,郝凡人就醒了,见大家都围坐着,忙问:“怎么回事?”

“你发烧了,现在觉得怎么样?”我说。

郝凡人道:“除了骨头有点头疼,其他都好。”

赵子丹说:“你这是睡觉压的!不碍事!准备准备出发了!”

众人收拾妥当,我们戴上头灯,罗小宝提着油灯,引领大家进了密道。我对这罗小宝的身份十分怀疑,偷了个他不注意的时机,向老A透漏了我的担心,老A示意见机行事。岂止是我担心,他们几个也都防范着,张大鹏的枪早就在手上准备着了。

我们向罗小宝打听怎么这里会有条山洞。罗小宝说这是打仗时期为了躲避侵犯村寨的土匪而开凿的,这整片山上开了不少山洞和隧道,除了避免战祸还有一部分是蛊师开的洞,他们炼蛊用的。一般外来人并不知道这些秘道的秘密,这些洞的入口与出口都做的很隐蔽,这一次是我们误打误撞躲进了浮云洞。

我心下明白,其实是老A多年的丛林山川经验,让她知道这里隐藏着一个岩洞,可是老A并不知道这岩洞里还有隧道可以通往其他地方。

洞内的通道很窄,有些地方也很陡,半米到一米的高差是常有的,但作为临时躲避之所这样的通道是可以接受的。罗小宝虽然跛脚,但在这种洞里行走异常灵活,跛脚似乎没什么不良影响。这洞里面没有什么特殊,两边除了隔几米远有一放灯座的石墩子之外,都是一路崎岖的石头小路,我们行进了约有一个小时,到达一处稍宽敞的平台,前面还是向下的石洞小径,罗小宝停下来从侧面打开一道石门,说:“从这里出去。”

天已放亮,我眼瞅着罗小宝,忽见他露了一抹诡笑,但又转瞬即逝,天光照进来,难道是我看花眼了?我随着赵子丹钻出洞来,背后是一片青山,前面是一片高大的竹林,竹林间长满绿草,地势很平坦,绵延数里望不到头,如果不回头看后面的山,会以为这是在平原。

郝凡人道:“这是什么地方?”

每个人都在问这是什么地方,这地方我似乎有点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我好像来过类似的地方,但这是贵州的一个地方啊,理智告诉我,我是第一次来贵州。

张大鹏忽然叫道:“罗小宝呢?”

罗小宝没了,罗小宝把那道门关上了,他溜回去了。我们只顾着看这个地方了,却忽略了罗小宝。

赵子丹道:“我们上当了!”

郝凡人说:“我早知道那个人不是好人!”

张大鹏道:“我把洞门炸开!他跑不远!”

老A叫道:“不要!”

郝凡人站在一块大石头旁端详着,“咦?这个人怎么变成石头了?”

我走过去一看,那石头人背对着我们,手扶着另一块巨石,可是那面目肖像、身高大小正是罗小宝啊!他石化了!

我不禁惊呼:“这怎么可能?”我想起刚才罗小宝那一抹诡笑,更加觉得诡异了。

大家都围过来看,“这一定是假的!”赵子丹道。

人变石头这样的怪事怎么可能发生呢,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地方虽然美,却透着丝丝诡异,让人隐约感觉不妙。

王重阳上去摸了摸,道:“这个石头人早就存在,不可能是他变的,这里面有一定有文章!”

老A道:“对方在阻止我们调查这件事,故弄悬虚,大家留点神!”

张大鹏道:“我把它炸了!看他们还出什么夭蛾子!”

赵子丹道:“你怎么动不动就炸,炸鸟啊炸!”

老A道:“不可轻举妄动!我若没猜错的话,这里面此刻已经布置了机关,就算炸开,我们也不能进去,那里面地势险要,一人把守万夫莫开,对我们十分不利,他引我们到这里来,一定有目的!不管他什么目的,我们要会会,我还怕遇不到特殊事呢,如今对方有所行动,我们离结果就更近一步了,这正是我想要的。”

郝凡人道:“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不是来旅行探险的吗?”

赵子丹道:“我们是来探险的,早跟你说过,探险有时候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的,你可小心点!”

我还在琢磨这个地方,我的确来过,我想起来了,是在梦里来过,我经常反复做的一个梦,一片竹林,往前走不远就有一座房子,大宅院,孤零零座落在竹林之中,房子前面不远处有一池塘,里面的水很深。这是我反反复复的一个梦境,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说道:“这地方我来过,这片竹林,前面还有一座大房子,房子里有两个女人,一个年轻的一个年长的,我记不清模样,在梦里看不清样子,但都很漂亮,是少数民族,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苗族,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男人。大房子门口正对着的是一个水塘,水塘面积不大但很深,院墙侧面出去不远有一片空旷场地!这个场景不会错的,在这里还发生过事情,但我记不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郝凡人笑道:“你的想像力不错啊!”

赵子丹也笑道:“小三哥,你不会遁入幻境了吧?”

我道:“不,是真的!我觉得这像是平行空间,这不是我们的世界,我们跳跃到另一个世界来了!”

张大鹏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的话总是那么让人摸不着头脑,你的神经怎么经常错乱呢?狒狒,拿你的针给他扎扎!”

赵子丹道:“后遗症!上次的伤没好完全!”

我的头好疼啊,我大喊着:“我没骗你们啊!是真的!”我大叫着就往前跑,我不知道为什么跑,我的头也很疼,可能我回忆的梦境跟现实如此类似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我的意识在冲撞这样的刺激,这怎么会是真的呢?可是,当我跑起来之后,会感到凉风吹过额头,丝丝冰凉让我感觉舒适,头疼的症状减轻了,我跑的越来越快了。

他们在后面一边大叫一边追,我顾不上他们,一直往前跑,也许我是想验证那座房子是不是真的存在?我现在在跑与梦境中何其相似,在梦里我也是在逛奔,那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狂奔,我只知道后面有人追逐,我跑得口干舌燥。奔跑了一段路程,我真的见到了,大房子,远远的,孤零零的座落在竹林中间,为什么会这样?

我木然停住,站在原地呆呆地望,那青瓦白墙大宅院赫然在目。老A与我差不了五步,她是可以追上我的,但她总保持了五步的距离,她已经站在我旁边了,问:“你什么时候做过这梦?”

我说:“几年前了,每隔几年就会做一次,我有个习惯,每次做完梦都会把梦回想一遍,虽然大部分梦还是忘掉,可是这一个令我印象深刻,不只一次出现这个场景,这里的布置跟梦里是一样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老A问:“你记得所发生的事情么?”

我说:“我不知道,我们敲开门进去了,看到了那两个人,会与她们交谈,我不知道谈的什么。还有那个水塘很深,我掉进去了,爬不上来,我不知道最后是怎么上来的。那块空旷的场地,我也去过,我不知道去找什么,那里有东西。”

老A说:“听起来,这不是一个美梦。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们过去,你小心点,也不要靠近那个水塘!”

说话间,他们已经追上来了,赵子丹道:“小三哥,你发疯的时候跑得那叫一个快,我又领教了一回!”

张大鹏说:“不过,这次小三哥说的是真的,真有一座房子!”

我们走上前去,闻到的是满园的香气,那是种说不出的味道,只让人感觉神清气爽。那朱红色的漆门,满是岁月沧桑,已经破旧衰败,张大鹏敲门。我望了几眼前面的水塘,碧绿碧绿的,看不到底,我不禁向前走了几步,被老A一把拉了回来,她低声说:“跟在我身边!”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苗女,确切的说好像是一位仙女,她出水芙蓉般的肌肤,身材纤美,身着粉色白边的丝绸苗裙,上面绣满了奇花异草百鸟虫鱼,脖子上套着一枚银项圈,耳朵上一边扎着一只大银环,头顶上的缀饰银光闪闪,映衬着她如玉似雪的面容,她纤纤玉立,眸子黑亮有神,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清纯舒心。她问道:“你们找谁?”

张大鹏吱唔了半天,话都不会说了,这个苗女太美太美,所有人的眼睛都不舍得离开她。老A说道:“小妹妹,打扰了,我们迷路了,见这里有座宅院就过来了,歇歇脚顺便问问路。”

苗女看到我们还有点羞涩,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道:“嗯,请进吧,你可以问我婆婆,她什么都知道。”

这座宅院很大,南侧墙边有五个大粮仓,架在空中,粮仓上没有粮食,里面挂着各种条状、片状的叶子,院子里还种着不少的香草和花,那些花大大小小,紫红白蓝黄,各种颜色都有,苗女告诉我们那些香都是它们散发出来的。通往厅堂的小径旁边就种了不少花草,赵子丹一看倍感亲切,只有医药世家才会种这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我们路过的两侧,我禁不住问苗女那些奇形怪状的花叫什么,她说开黄色小花的叫鬼灯笼,开白色小花的叫驼背姑娘,开蓝色小花的叫蓝耳草,结紫色果子的叫止血草,红红一串花的叫一串红,一串小紫花的叫大叶醉鱼草......

我已经感受到这是一个苗药世家,那些粮仓里挂着的也是正在风干的药材。来到厅堂,这房间的内部全部用竹子隔了一层,两侧有简易竹椅竹桌,厅堂中有一尊贵少妇,少妇体态轻盈,穿一青衣裙,在衣领、衣袖、衣边的地方配有白色褶,她的发饰也是配满银器,这更像是苗族的打扮,少了几丝清纯多了几分成熟,却也是天生丽质,貌美非凡。那苗女道:“婆婆,他们来了。”

看外貌她比苗女也只大个七八岁左右,可是这辈份却不知道怎么论出来的。那少妇道:“请坐吧各位,阿香给客人倒茶。”她的神色带些威严,给人感觉好不自然。

老A道:“多谢姐姐了,我们打扰了您的清静,深感歉意。”

那个叫阿香的苗女凑近老A小声说:“你叫她婆婆才对,她有六十多岁了。”

我们均感吃惊,六十多岁却像三十岁的姑娘一般,这种驻颜术比美容润肤可厉害多了,那少妇笑道:“不妨事,先尝一下我的炒米蜂糖茶吧,山中有浊气,这茶有助于清心舒肝,润喉润肺。”

我听到茶名也感震惊,不知道我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事物敏感还是什么原因,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会让我感到惊奇,“炒米蜂糖茶”,我去湘西旅行时听过这种茶,专门找老苗人请教过,那是用来招待贵宾的高贵饮料,一般人喝不到的。我解释了一下:“炒米蜂糖茶,是用苗区独有的九月糯,糯谷打成米后,用冷水浸一两天,洗净蒸熟,阴干,杂以河沙,拌少许桐油,用锅火炒,待米粒膨胀,由灰黄色变成粉白色后,冷却,然后筛去沙子,炒米就好了,放入坛内,盖好盖子,储存一年不动。用的时候取出炒米,放入碗内,放点蜂糖,用开水一冲即成。”

这番话说出去,阿香都张圆了嘴巴,她绝对想不到我连这茶的秘方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要知道苗家的手艺轻易不外传的,尤其是她们这种深居深山的苗人,这些独特的制作方法更加不会轻易示人。

那少妇拍手站起,满脸欢喜,道:“啊呀,果然来的是大人物,我老太婆给各位行礼了。”

老A道:“姐姐不必客气,这么说你是知道我们到来了?”

少妇点点头道:“小宝的姐姐告诉我了,其实......”少妇的话顿了下去,似有不便讲出之意。

想起那个罗小宝,我们还是心有余悸,我问:“那罗小宝为什么不带我们来?”

少妇道:“这不怪他,是我不准他踏进这竹林半步,早些年他的腿也是我给他的教训,他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从那次教训以后,他心性变好了,只是他的腿永远恢复不了了。”

这里面发生了很多故事,我们不得而知,但更深层的关系她还没说出来,我们、罗小宝、蛊王,这些事,她应该知道。只不过,现在或许她还有些顾虑,我品了一口茶,味道香甜,说道:“这茶本具有脆、甜、绵、香四大特点,但这道茶里还多出一种‘津’的味道,是经过改良的。”

这一下气氛缓和了不少,少妇收敛了威严的神色,点头微笑道:“小伙子说的不错。”

阿香道:“大哥哥,你不知道,婆婆专门加了四叶沙参炒的,这里的苗人每年都会拿一些茶和药回去的,尊奉婆婆为神医蒙斯怡。”

这叫阿香的苗女很喜欢说话,如果就她们两个人在这里居住的话,偶尔来个陌生人说说话,那也是一大乐趣吧。

少妇道:“阿香,别乱说。我只不过会调理些药材,与村民们换些粮食吃。我们从小在大山里生活,没去看过外面的世界,终年以制药看病为生,祖传下来的秘方给不少乡亲医好了病,他们经常带些吃的用的,因为我们不需要钱,都是以物换物,有些富裕的人家会给多一些,有些贫苦人家会少一些,但已经足够我们吃了。”

郝凡人道:“这真是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少妇道:“很多人都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阿香是个例外,她心灵手巧,很多东西一点就通。”

阿香倒完了一圈的茶,又跑到老A面前来,说:“还是婆婆好,我学会很多东西了,看我穿的,好看吗?都是婆婆教我绣的。”又在大厅中间跳起一支舞,这是苗族欢迎客人的舞蹈,她真是活泼的很。

我看了看少妇,她在看阿香跳舞,也在打量着我们,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我又看看阿香的舞蹈,除了她优美的舞姿,我不禁有所疑虑,也许这小姑娘太美的缘故,这样的舞蹈跳起来不用说羡煞众人,但她这样在我们这群外来人面前卖弄,是意味着什么呢?我们有这么多大男人,而她们只是两个小女子,难道她们就一点都不担心这群人之中有所企图?尤其是那个咧着嘴乐呵呵的还泛着点色眯眯眼神的赵大胖子。就在我眼神收回来扫向阿香的腰间时,我发现了一点与众不同,在她旋转身姿的时候,她腰部的苗银环绕了一圈,她挪动舞步从我们每个人身前走过,有那么一瞬间,我瞥见她那环绕腰间的银器,那是阴阳八卦图。

我望向王重阳,他应该更加注意到这件事,果然他意识到了,我们俩眼神交流了一下,我便明白,问题就出在这八个阴阳八卦“银元”上,那银饰的大小正好跟民国时期使用的银元差不多大。

我想到少妇刚才的话,她们不需要钱,但银器是她们的美的象征,以纯银为美,是整个苗族千古流传的审美观念,她们需要银器,才有可能展现她们银光闪闪的服饰,张显尊贵与身份。在近现代,苗人的银匠少了很多,很多汉族土家充当了银匠师,在苗银物饰上也融入了不少汉族元素,但苗人们欣然接受,可见她们爱银器,并不挑剔银器上的图案,但她们注重银的纯度。那么,阿香身上的银器也必然是别人送的,她腰上的阴阳八卦图案的“银元”也一定是有人送的,这个人就是我们此行的关键。

由此我推测,这个人以前来过这里,并且留下了八个银元,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为什么留下的是这些奇怪图案的“银元”呢?按说苗人不认识这些图案,她们的文化体系中不包含阴阳之理,她们所形成的医术,虽说有中医体系颇为相似,但也是独成一派的,她们流传下来的巫术或者称神学更是独成一脉。

阿香表演完了,惹得众人一片鼓掌喝彩。我也鼓掌祝贺,接着说道:“阿香妹妹,你过来,我可不可以看一看------”我想看看她腰间的“银元”,但又琢磨这话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苗族的传统观念与我们不太一样,她们比较保守,而她又是在深山里,从未离开过这里,冒然看她的腰部银器有些不礼貌,要尊重当地的风俗,这事得让老A来问。

阿香问道:“你要看什么,我拿给你看。”

我望了望老A,老A明白我的意思,老A说道:“他想看看你腰间的那个银器装饰!”

阿香望了望少妇,少妇微点了下头,阿香道:“可是我从来都没让人看过的......那好吧。”

她站在我面前,我看那第一个“银元”,吃了一惊,那上面正反面均雕着阴阳八卦图,但都少了一个卦符,另有不同的是一面图案的外圈还有一圈十二生肖图,这象征十二地支,少坤卦,另一面图案最外一圈是十天干,少离卦;再看第二个银元,地支一面少乾卦,天干一面少坎卦;其他银元均是各少一卦。

我在思考这是什么意思,每个上面都少一卦,这是用来占筮的银币,双面各有八卦,可以组成六十四卦,按说该有六十四枚才对。

少妇见我面露疑虑,问道:“你认识这些银器?”

我说道:“这是易经里阴阳哲学的六十四卦,通常用来占筮,每一枚银币都代表其中一卦,这里只有八枚银币,也就是说拿出了其中八个,不知道这些银币是谁送给你们的?”

少妇先是吃惊,又是欣喜,又是激动,又是哭泣,她面部表情非常复杂,最后她拉着旁边的阿香,甚至跪下来,吓得我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少妇,忙问:“大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快起来啊!”老A忙把她们扶起来,我这心里却是忐忑不安,预感这里面有一件大事。

少妇说:“我们有救了,你们要救救我们啊,救救我们整个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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