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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结伴而行

世人皆言,人性本善。但世事无常,无论是凡人亦或是修士,皆会是外界俗事困扰,迷失本性。真正可以做到清心寡欲,出淤泥而不染者,又有几人?

阴煞叹口气,继续说道:“这里死了太多的人,有些人名字也无法留下。心中怨气不消,直到现在也无法解脱。”说完这些,阴煞闭上眼睛。不知为何,今天竟对着一个小孩子说出这番话。

他曾亲眼看过许多人的疯狂,渐渐在贪欲中迷失自我。然而今天,陆啸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性格,让他看到人性的闪光点。也许,稚子之心最为可贵。

见他突然之间如此落寞,陆啸云心中有些不忍。手慢慢伸向阴煞,想要握住,却又不敢。

时间一点点过去,心中十分焦急。他相信阴煞不会伤害自己,但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看着手中的玄冰符,符内的灵魂之火越来越微弱,不难想象老人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同时需要用剩余的力量压制体内的怨气。随时触动暗疾,就此离去。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只有地命石如心脏那般跳动的‘怦怦’声。阴煞看向陆啸云,见他悬在空中的手,似要安慰自己。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孩子可以走到这一步。只要是对的事情,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都会去尽力帮助。也许正是这样一种性格,反倒让他无所畏惧。

终于阴煞打破了这种莫名的尴尬场面,开口说道:“好吧,我陪你一同去找寻唯一真兰。希望如此,那个糟老头子也能解脱。”

陆啸云明白,沫成道眼看妻儿身死,成为他心中最大的痛。但此刻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以说这些阴煞与沫成道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仇怨,但是他竟然说要帮助自己。心中有欢喜也有紧张,开口问道:“真的吗?你愿意帮我,其实你只用把地命石借我即可。”

“小不点,难不成担心我会害死那个糟老头子吧?”阴煞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是不是,我相信你,只是只是。。”陆啸云摆动双手想要解释,但话在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并没有去怀疑阴煞,能够自由接触灵物地命石,足以说明了一切。

“只是什么?”见他这般慌张,阴煞继续问道。

“只是唯一真兰具有净化邪物的作用,我担心你会受伤!”陆啸云只得将实情说出口,不论是善灵还是恶灵,本源上并没有差别。唯一真兰自不会辨别善恶,将会一律净化。

阴煞心中一震,略微感到惊讶。这个孩子的确与众不同,随即开口道:“关于这一点,我自有办法应付。据我所知,没有灵根无法修行。阴煞便是如此,只能通过侵占他人的灵识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你想要通过地命石的灵力自保,万万不可。地命石不同于火龙果,蕴含的灵力以你一介凡体绝对无法承受。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忙。所以这一路上,由我护你周全。”

这其中竟有这般原因,陆啸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倘若不是地命石自主闪避,那时贸然吸取灵力,竟会有这般可怕后果。眼前的阴煞可在此自由出入,陆啸云不禁有些好奇,开口询问道:“那你可以教我如何利用它吗?”

阴煞回答道:“运用此物并没有特殊的法门,主要与修为相关。我虽无实体,但灵识之力尚在。恰恰遇到它时的心境与之相通,故我虽为怨灵但可与之相容。久而久之,竟真正放下了。”

他并没告诉陆啸云详细的情况,但陆啸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可以想象他当日的艰辛,随时会有生命的危险。

陆啸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次说道:“那么离开这里没有危险吗?”他知道地命石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灵物,若是带着它出去,恐防有人抢夺。

阴煞回答道:“小不点,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世间修行万法同宗,只有一个字‘难’。如我这般务须融合外物修炼至‘阴煞体’,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没几人。”说到这里。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明显的落寞。在这座绝阵之内,他们唯一的修行方式,只能靠不断的吞噬同类,这其中艰辛常人无法理解。

看着陆啸云又要开口,他急忙说道:“何况我知道唯一真兰的下落!”

这句话一出,陆啸云心中一惊。

他接着说道:“十年前,那个糟老头想要强行带走地命石。但地命石于我来说不仅是修炼之所,更有特别的意义。我自是不肯,便与他大打一场。我虽是不敌,但足以自保。就在那场争斗中发现了唯一真兰的下落,无奈当时无暇他顾,想来应该还在附近。”

说到自己不敌之处,他并没有多少落寞,而是一种坦然。

听他说完,什么‘阴煞体’,什么争斗,陆啸云已然没有心思去关注。这是他此次出想的目的所在,也是爷爷的希望所在。稍稍犹豫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也难怪陆啸云有此一问,沫成道与云林山的阴煞之间,有着难以解开的仇怨。一个妻儿双双身死,一个血杀千里。

只听见阴煞‘哈哈’一声大笑,笑声曳止随即说道:“说是仇敌,何尝不能化作知己?小不点,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不知为什么,面对他时,陆啸云并没有半点紧张与害怕。无论是神色还是态度,他都没有半点不妥。这一刻陆啸云选择相信他。不是因为他还小分辨不出谎言,或者说现在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而是他相信了‘它’,直觉告诉他并没有恶意。

“我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父母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陆啸云落寞的说道。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表情,还是这样的回答,阴煞竟有些哭笑不得。开口问道:“那你爷爷不知道吗?”

陆啸云摇摇头,回答道:“小猫咪死后,才遇上爷爷。虽然我不是他的孩子,但他对我很好,每次在我遇上危险时,都能及时出现。”他并没有说出任何有关玉佩的事情。

“想不到他竟也能这般待人,看来还真有些误会他了。那这样,接下来我来保护你。既然你叫那个糟老头爷爷,我和他也算一辈人,你也该叫我爷爷吧!”阴煞一脸邪魅的看向陆啸云道。

但是,陆啸云坚定的说道:“不要!”

“怎么,我还比不上那个糟老头子,还委屈你了不成。”阴煞有些气恼的说道。“不行。”陆啸云的回答道:“再这样我就走啦!”眼前的阴煞除了说那些道理之外,一直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陆啸云也乐得捉弄他一回。同时在他心里,爷爷只有沫成道一人。

阴煞妥协道:“好好好,怕了你了,叫我一声‘无常’叔总可以吧,虽然我外表年轻,怎么也比你大,叫一声叔,也不委屈你。。”

“‘无常’叔?”陆啸云带着疑惑吐出这三个字。

“嗯,乖孩子,叔叔等会拿糖给你吃。”阴煞在一旁一阵大笑,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不是,我是想问问‘无常’是什么东西?不是叫你”陆啸云急忙解释道。

还未等这股高兴劲过去,陆啸云的话如一盆凉水浇在他的心上。只见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不懂事的孩子,‘无常’不是东西。‘呸’无常是我的名字。小孩子家家的哪来这么多意见,要不是因为看你不错,我才懒得理你。你也不想想我的实力,那个糟老头也奈何不了我。唉,无缘无故比他矮了一级,我才冤!”

就这样,还未等陆啸云开口,他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陆啸云对他实在有些无语,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如此,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挂名叔叔。

“小不点,你叫什么名字?”无常问道。

“我叫陆啸云,我们现在出发吗?”陆啸云问道。

无常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时间还未到,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再出发,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什么时间还未到?可不可以说明白点!”陆啸云急忙问道。同时又觉腹中饥饿难耐,尴尬的问道:“这里有食物吗?”

“有,树皮,吃饱了好上路!”无常回答道,说完这一句便似一阵黑色烟雾消失于地命石内。

‘啊’的一声,只剩下呆呆张嘴的陆啸云一个人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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