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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张芙雅

李笑天别过三位师兄,沿路趁着天还未黑,加紧脚步,总算找了个路边小酒馆。武当山本是做灵山,上山求道之人数不胜数,山下过往商客也络绎不绝,是以山下每隔十里,便有小酒馆歇脚。李笑天所住酒馆名曰云来,在武当以西北处,是往山西必经之处,李笑天心想陆月枫要回陆家庄,必定经过此处,便在这云来酒店歇脚。

李笑天叫了两壶酒,一斤牛肉,独自独酌以聊生趣。天色已黑,李笑天已喝完一盅酒。只听吱呀一声,一人推开酒店门,店小二忙迎上去,打个招呼:“这位姑娘,天色已黑,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李笑天斜眼看去,那女子一身紫衣,背着一个包袱,看着也只十六七岁,面目精致,肤色白皙,好一个绝色美女。女子腰中系着长剑,李笑天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武当派弟子所用长剑,心中一禀:“原来是武当弟子,难不成也是打探陆月枫下落的?但也不至于派一个年轻女弟子罢。”李笑天虽有些好奇,但也不去理会,只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酒。

那紫衣女子道:“小二,先来一碗素面,在给我一间上好客房,我要住店。”店小二吆喝一声,自去招呼后厨去了。

店小二刚招呼完后厨,又走进一人,李笑天一瞥间,心下一喜,来者正是陆月枫。

陆月枫在侯爷等人下山后,见苦性大师和武当三老聊起天来,管不上自己,也就独自下山去,半路上武当弟子也未阻拦。只是一路颠簸,陆月枫来得晚些。

店小二迎了上去,口中还不停嘀咕:“平日白天人来人往的,怎么现在天黑了,倒来了这么多人。”店小二道:“这位相公,要点什么。”陆月枫道:“我要一间住房,在来几个小菜。”那小二又一声好嘞,后厨安排去了。

陆月枫刚坐下,那边李笑天道:“陆兄,这边好酒好肉,来这里可好。”陆月枫看过去,正是在武当山见过的李笑天,也不知李笑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淡淡道:“我们并不相熟吧。”李笑天笑道:“陆兄这话说的,过来一起喝两杯就成朋友了,难不成陆兄瞧不起在下不成。”

陆月枫不太好拒绝,只得闷着头皮走过去坐下。李笑天让小二又上了一壶酒,给陆月枫添置了碗筷,李笑天道:“陆兄弟,在下李笑天,在这里能遇到陆兄当真是缘分啊。”陆月枫道:“不敢不敢,李兄看着虚长小弟几岁,小弟就以哥哥相称,想必李兄不必介意吧。”李笑天一笑道:“哈哈,既然如此,做哥哥的先干为敬。”说着,干了一杯酒。

陆月枫见李笑天一口气将杯中酒干了,自己也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陆月枫哈的一声,差点将喝进去的酒喷了出来。陆月枫年少时从未喝过一滴酒,后来去了玉泉寺,寺里面的僧人更是滴酒不沾,陆月枫第一次喝酒,只觉味道甚为奇怪,口中热辣辣的,可是当着李笑天的面,又不敢将口中酒吐出来,只能一口气咽了下去。

李笑天看陆月枫一脸苦色,心中已然明了,哈哈大笑道:“难倒陆兄弟这是是第一次喝酒?”陆月枫颇为尴尬,道:“让李兄见笑了,小弟确是第一次喝酒,却不想这酒味甚是热辣。”李笑天笑道:“兄弟第一次饮酒是跟做哥哥的喝,哥哥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取笑兄弟。”李笑天给陆月枫夹了一块牛肉,继续说道:“不知兄弟此行是往何处啊。”陆月枫道:“小弟正是要往北回家去。”李笑天哦的一声,心道:“看样子陆月枫果然还不知晓陆家庄所发生的一切,还是先不跟他挑明,静观其变。”李笑天微微一笑道:“兄弟原来是要往北去,哥哥我也正要往北方去,兄弟可否一起做个伴。”陆月枫略一沉吟,说道:“原来哥哥也是往北去,既然哥哥如此说,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聊着喝着吃着,酒店已只留下李陆二人,那位紫衣女子也到后房睡去了,店小二也躺在前台打着瞌睡。李笑天酒量甚好,陆月枫喝得已然醉醺醺的,李笑天本想着打听教陆月枫武当绵掌是何人,陆月枫含含糊糊,也说不大清楚,只跟武当山上所说一致,是一位黑衣人说教,但再深入问下去,陆月枫也是不知那黑衣人到底是何人。李笑天见陆月枫再也喝不下去酒了,只得悻悻然道:“看兄弟酒醉,还是早些休息去吧。”陆月枫定了定神,只得说道:“李兄见笑了,小弟确实醉了,待明日,小弟和哥哥再喝个三百杯。”说着一摇一晃去后房歇息去了。

店小二昏昏沉沉招呼陆月枫进了房间,陆月枫刚洗了把脸,神志稍清醒了些。只听前厅一人大声呼叫:“小雅,小雅。”陆月枫也不理会,刚欲躺下睡去,只听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那人一个闪身,进了陆月枫房间,反手扣住了房门。陆月枫一惊,忙问道:“你是谁?”话未说完,还未看清来人,那人右手就一把捂住陆月枫嘴,轻声道:“小点声,外面有恶人来抓我,别让他听到了。”陆月枫迷迷糊糊点了点头,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觉得外面那人声音有点耳熟,只是酒后脑袋沉甸甸的,已是也想不起来。

只听前厅那人又大呼几声小雅,店小二忙道:“这位道爷,请小点声,后房客官还在睡觉,莫要打搅了他们。”这时李笑天声音传来:“不知虚空道长到这里有何贵干啊。”陆月枫也是一惊,怎么虚空道长也来这里了,难不成是来抓我的?可是他口中大呼小雅,却不是来找我的,小雅,难不成这个姑娘就是小雅?陆月枫看着这人,正是之前在客厅独自吃面的那位紫衣少女,先前陆月枫和李笑天喝酒,也没大注意,此时看这少女,脸色惊慌,却掩不住一脸靓丽的面容,倒是惊慌之色,更添了一分娇色,陆月枫在酒意熏陶之下,又闻着紫衣少女身上的香气,竟自呆了。

这时前厅虚空说道:“没想到在武当山下又遇到了李少侠,幸会幸会。”李笑天道:“不知道长到此为何?”虚空道:“少侠可看到一位紫衣女孩。”这时外面静了一下,只听到虚空哼的一声,这时店小二道:“道爷,你要找的那位姑娘正在后房休息,小的领道爷过去。”虚空又是哼的一声,想必是李笑天知道紫衣少女却没告诉虚空,虚空才气急哼声。

陆月枫听着门外脚步声,想来是店小二领着虚空进来。只听吱呀一声隔壁房间门被推开,虚空却道:“小雅人呢,人在哪。”想来是一间空房,陆月枫心中暗笑,这人早就跑到我房间了,肯定是间空房。店小二道:“奇怪,那位姑娘确实就住在这个房间,怎么人就不见了。”

这时李笑天道:“道长,想必那位姑娘早就走了吧。”虚空哼的一声,并不说话。李笑天继续说道:“这天已黑,道长就在这歇脚吧,明日再去找小雅吧。”说罢哈哈大笑,回了自己客房。虚空哼哼几声,只听隔壁客房关门声,虚空当真就在隔壁住了下来。

一时间安静了几分,时间仿佛是凝结一般。

这时那紫衣少女松了口气,陆月枫努了努嘴,那少女一惊,忙松开了捂在陆月枫嘴上的手。那少女这时回过头看着陆月枫,只见陆月枫已涨得满脸通红,少女轻声道:“呀,真不好意思。”陆月枫看着少女清纯的面庞,心里一咚,咽了口口水摇摇头道:“没什么。”少女轻嘘一声,示意陆月枫说话小点声,唯恐隔壁虚空听到了。

紫衣女子在房间里轻轻踱步,走来走去,甚是犯愁,陆月枫看着少女窈窕的身姿,眼睛跟着少女左右摇摆,咕咚一声又咽了一口口水。少女回过头,眉头一皱,趴到陆月枫床前,望着陆月枫轻声道:“公子,那恶人不走,该怎么办啊。”

陆月枫定一定神,道:“要不你就先在我房间睡着,到明天早上再说。”那少女看了看床,甚是犯难。陆月枫会意,起床坐到客桌上,说道:“你睡床上,我就在桌上趴着,绝不打扰姑娘。”那少女会意的一笑道:“多谢公子。”少女也不客气,爬到床上,拉上了床帘。

陆月枫突然间连自己的床都睡不得,心里一阵苦笑。酒意微醺,陆月枫吹灭烛灯,趴在了桌上昏昏欲睡。

夜晚是很静的。

隔壁传来轻轻的鼾声,原来虚空道长已然睡着了,外面的虫叫声也被这鼾声给掩盖。这时只听那紫衣女子幽幽地说道:“喂,你谁着了么。”

陆月枫本已将入梦,那女子一说话,就睡意尽消,淡淡地说道:“本要睡着了,你却又吵醒了我。还有我有名有姓,我叫陆月枫,不叫喂。”那女子呵呵轻笑,说道:“原来还没有睡着嘛,我叫张芙雅,你叫我小芙小雅或者芙雅都可以。”陆月枫没劲地说道:“你叫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求今晚过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张芙雅打小众师兄弟对自己唯命是从,此刻却碰了个壁,心中怨念陡生。只一瞬间,张芙雅怨气尽消,说道:“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说着翻了个身。

不到半盏茶功夫,张芙雅轻声道:“听说你家在北方,是哪个地方,带我去玩玩可好。”陆月枫还是醒着,也懒得理会她,一声不吭。张芙雅又道:“我知道你没睡着,难道你连跟我说话都不肯吗。”说着,张芙雅竟自低声抽泣起来。陆月枫心里一软,说道:“你跟我有什么可讨好的。”张芙雅呵呵一笑道:“你终于肯说话了。”陆月枫心中好气,这女子变脸比翻书还快。张芙雅又道:“你带不带上我嘛,我这是第一次下山,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你带我去玩,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陆月枫嘿嘿一笑:“你今晚就给我添麻烦了,还保证什么。”

过了半响,张芙雅却一句话也没说,想必是这句话说痛了张芙雅,陆月枫一愣,说道:“好吧,我带着你。我困得紧,真的想睡了。”只听床里张芙雅轻轻一笑道:“谢谢枫哥哥。”陆月枫又气又笑,竟拿张芙雅没什么办法,醉意越浓,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太阳余晖照进房间,陆月枫梦里只觉阳光刺眼,哼的一声醒来。陆月枫慢慢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仔细一看,在外面阳光轻拂下,张芙雅两腮微红,眼睛明亮,陆月枫脸上一红,努力摇头清醒清醒。张芙雅一笑道:“你醒啦。”陆月枫擦了擦眼睛,嗯的一声,自去洗了一把脸。

只听张芙雅哈哈笑道:“这盆水是我刚洗的。”陆月枫回过头,脸有怒容。哪知张芙雅又一笑,说道:“我骗你的,这盆是我换的新的。”陆月枫又好气又好笑,洗完脸,回了回神,问道:“昨天隔壁道长走了么。”张芙雅点头道:“早上就听到他走了。不过你问我这个,你是关心我吗?”陆月枫脸一红,说道:“我怎么会关心你。”撇过头,不想让张芙雅看到自己一脸尴尬。

张芙雅也不在意,说道:“枫哥,昨天说的话你还算数吗?”陆月枫努力回忆一番,啊的一声道:“我说过的话,自然当真,何必骗你。”张芙雅一笑,道:“枫哥,你人是真好。”陆月枫微微回头用眼睛瞟了一眼,看张芙雅一脸天真可爱,笑容满满,自己也差点乐了。

“砰砰砰。”

外面有人敲门,门外那人说道:“陆兄弟可醒了么。”一听,就是李笑天的声音。陆月枫就在门旁,顺手开了门。陆月枫道:“没想到李兄起得这么早,李兄里面请。”

李笑天进了房间,一看房间竟坐着昨晚来住店的紫衣女子,脸上会心一笑,右手食指指着张芙雅,又指指陆月枫。陆月枫脸上又是一红,忙解释道:“李兄,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笑天哈哈一笑道:“我想的哪样?”陆月枫竟无力解释。

张芙雅捋了捋青丝,笑道:“就是你想的那样。”陆月枫白了张芙雅一眼,对李笑天说道:“这位姑娘名叫张芙雅,昨晚为了摆脱虚空道长,跑到我房间躲避,李兄可不要想多了。”李笑天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虚空道长的关门弟子张姑娘,在下李笑天,幸会幸会。”陆月枫一愣,冲张芙雅问道:“虚空道长是你师父,昨晚你为什么说谎?”

张芙雅哼地一声道:“我才没说谎,我偷偷下山出来玩玩,我师父要抓我回去,他不是恶人,谁还是恶人。”陆月枫一时语塞,这张芙雅如此荒诞不羁,对自己师傅没一点尊敬,竟是无话可说。

李笑天道:“陆兄弟,咱们吃过早餐就启程吧。我肚子可有点饿了。”陆月枫叫了声好。三人到前厅,店小二已准备好了早点。三人在饭桌上,张芙雅说个不停,店小二上了茶叶蛋,张芙雅道:“这茶叶蛋是武当绝品,枫哥可仔细品品。”李笑天笑道:“张姑娘,你怎么不请我品品。”张芙雅白了李笑天一眼,说道:“我才不理你呢,看你道貌岸然的样子,总之不是个好人。还总不停的在别人面前笑,有什么好笑的,虚伪。”李笑天白白被张芙雅数落了一顿,只淡淡一笑,自己剥了一颗茶叶蛋。张芙雅哼的一声道:“说你笑得虚伪,你还笑。”

李笑天又笑,却不辩驳。

张芙雅哼哼一声,也不理李笑天,问陆月枫道:“这茶叶蛋怎么样。”陆月枫吃完一颗蛋,微微点头道:“这茶叶蛋真不错,茶香四溢,蛋又入口顺滑,确实好吃。”张芙雅道:“枫哥,你可要请我吃你们家乡最好吃的东西。”陆月枫抬头想了想,说道:“我也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家里什么好吃的都快忘记了。不过有什么好吃的,我定当请你。”

张芙雅啊的一声,问道:“原来你离家这么多年了,你家是在哪个地方,我倒想好好去玩玩。”陆月枫道:“我家在泽州,在我印象中,玩的地方还是很多的,那里有中条山,是个好去处,我家就在中条山下。”张芙雅幽幽神往,说道:“好,中条山我可要好好游玩游玩。”

李笑天笑道:“中天山算什么,想我华山天险,那才叫一个好字。”张芙雅白了一眼李笑天,并不答话,对陆月枫说道:“只可惜我不知道我家在哪,我从小是个孤儿,是师父收留了我,以后我要是找到我家人,我一定请枫哥过去玩玩。”

陆月枫啊的一声,说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身世,只希望你早点找到你家人。”李笑天心中微微一笑:“陆月枫,你现在也算是个孤儿,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陆月枫看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少女,竟有如此悲惨的身世,心中对她也就不再冷漠。

三人吃完早点,收拾了行装,就往北山西方向去。一路上就张芙雅说说笑笑,陆月枫也跟着一起开心,倒是李笑天一直被张芙雅白眼,也就不参和陆张二人,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不到半天时光,一个枫哥哥叫的甜蜜,一个芙雅叫的暖心。

一路向北到泽州,需路过洛阳。洛阳曾是国之都城,在唐时达鼎盛,一城有数百万之民众,宋以后,洛阳虽还是一座大城,但却不复往日繁荣。不过洛阳仍是江湖枢纽,不少的江湖轶事都是从洛阳传出来得,华山派是北派之首,但北派聚会议事,华拳均会安排在洛阳,只因洛阳贯通整个北方,是北方最大的枢纽所在。

三人虽在半路上买了马匹代步,三日才到洛阳。洛阳城好歹也是座大城,陆月枫和张芙雅第一次到大城,心中直乐呵个不停,就李笑天心中暗骂两个人没见过世面。

李笑天带着陆张二人到了一家客店,客店名叫江湖居,张芙雅问道:“这客店怎么叫江湖居,有什么来头吗?”李笑天道:“江湖居以前不叫江湖居,以前叫忧来客客栈,是六年前来了许多江湖名士,其中有一个铁笔怪,觉得忧来客这个忧字不好,让老板讲忧来客改成了江湖居,后来只要是江湖中人到了洛阳,均到江湖居落脚,所以说,这个客店住的人都是江湖中人,有许多没见过的武林前辈说不定也住在这里,你们可得小心说话。”

三人进了酒店,寻了一个空桌坐下,点了些酒菜,便等着小二上酒菜。

张芙雅刚一坐定,说道:“一个客店名字还搞这么夺名堂,真是无聊。”这时一人说道:“姑娘,你这话要是被铁笔怪听到,说不定铁笔怪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张芙雅看那说话之人正在一边角落里喝酒,那人眉毛倒竖,眼睛眯成一条线,脸色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天生就是红脸,再细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红脸是天生就是这般。张芙雅向红脸人问道:“不知那铁笔怪究竟是何方神圣。”那红脸人道:“铁笔怪是魔教中大大有名的人物,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死在他铁笔之下。六年前就在这里出现后,之后就下落不明。”

张芙雅微微一惊道:“魔教不是十年前就被剿灭了吗,怎么铁笔怪六年前还能出现。”那红脸人道:“剿灭什么,十年前魔教只是他们魔头病死了,武林正道之士本想趁着魔头死的时机剿灭他们,去的时候,魔教中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这十多年来,魔教中人少有露面,所以那些大派谎称已剿灭了魔教,想在江湖中树立名望而已。”

张芙雅稍有明白些,只是陆月枫听得一头雾水,低声问李笑天道:“魔教是什么教?”李笑天道:“魔教名号黑水宗,是蒙古留在中原的暗杀组织,咱们汉人把蒙古人敢出中原后,蒙古人仍不死心,在中原成立了这么一个黑水宗,时不时的派人去暗杀朝廷要员,想借此削弱朝廷,再次入主中原。”陆月枫这时明白,原来中原还有一个魔教竟如此猖狂。李笑天又道:“蒙古败退中原已有百年之久,这魔教看得出蒙古再难重入中原,因此也有数十多年也没有做出什么大案子。但魔教这暗杀组织却是残存下来,所以中原武林痛恨已久,只是这魔教在中原也难找到其行踪,所以也难一举剿灭。”

陆月枫听得明白,点了点头。这时只听张芙雅对红脸人说道:“你倒知道得挺多的,该不会你就是魔教中人吧。”那红脸人微微笑道:“我虽不是魔教中人,但也并不是正道中人,我只是一个山野散人,所以知道的多谢。”张芙雅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红脸人道:“在下只是默默无名之辈,哪里有一笑天、武当虚空道长高徒名声响亮。”李笑天微微一笑,心中也是感慨这人竟知道自己是谁。

张芙雅就没李笑天那么深沉内敛,所有事都藏在心里,只听张芙雅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武当派的人。”红脸人喝一口酒,说道:“不满姑娘,姑娘手持长剑是武当派所有,武当派本不收女徒,虚空道长可是个例外,所以以此猜测,姑娘你是虚空道长的高徒应该是错不了的。还有一笑天可是大名鼎鼎,在下也只是斗胆猜测,并无什么证据,不知在下猜得有没有错?”说完盯着李笑天,李笑天微微一笑,心中也是纳闷,这红脸人自己也未曾听人熟起锅,但他却能猜到自己身份。张芙雅却说道:“你说得没错,这个笑得没心没肺之人就是李笑天。不过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说着指着陆月枫。

那红脸人淡淡道:“你确定要让我猜一猜吗?”张芙雅道:“当然,若是你猜不出来,你可要罚酒三杯啊。”红脸人一笑,说道:“这人看着如此年轻,在下有点猜不出来。”张芙雅呵呵笑道:“你猜不出来,罚酒三杯吧。”红脸人道:“不过在下猜不出来,倒是早就知道这人是谁,他就是陆家庄陆月枫。”

这一语连陆月枫也有些惊奇,在坐的每位食客均是看着陆月枫。李笑天又是一惊,细细打量这个红脸人,在脑海里翻查有关此人的信息,却是一无所获,当即说道:“不知你是怎么知道他是陆月枫的。”红脸人站起身来,笑道:“这三杯酒在下就不喝了吧。”说完便走出酒店。

李笑天看着那红脸人,这时才惊觉,啊的一声差点叫出声来。陆月枫问道:“怎么,你知道他是谁?”李笑天微微点头道:“这人是丐帮帮主龙骧云,没想到丐帮帮主居然也在洛阳。”微微细思,又道:“原来如此,丐帮帮众遍布天下,想打听一个人易如反掌,丐帮知道陆兄弟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张芙雅却是冷冷道:“丐帮帮主这样一个大人物,你到现在才知道他是丐帮帮主,你也是太也没用了。”李笑天一笑而过,道:“丐帮帮主从来不涉江湖,也没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何况你看他也没做乞丐打扮,怎么能知道他的来历。”陆月枫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是丐帮帮主的。”李笑天道:“他走之时,我看到他腰中夸着的短棒,所以知晓了他就是龙骧云。”张芙雅道:“啊,我也看到了,那个是丐帮打狗棒吗?”李笑天一点头道:“不错,那打狗棒天下闻名,只丐帮帮主所有。”

张芙雅却道:“你不是说丐帮帮主不是不涉江湖吗,怎么他却在这里。”李笑天笑笑摇头道:“张大小姐,你这可问倒我了。不过既然丐帮帮主在洛阳城,想必今日洛阳城必有些大事,不然丐帮帮主也就不会出现在此地了。”

陆月枫道:“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明日我们还是启程去泽州吧。”张芙雅却道:“既然我们在洛阳城了,我们多玩上几天,看看到底有什么事发生也好。”李笑天也跟着道:“不错,既然今日洛阳城会发生些事情,我倒觉得还是多待上几日,看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陆月枫见张李二人都想留在洛阳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三人吃了点饭,天色也就黑了下来,陆李二人却是不尽兴,又拼起酒来,张芙雅独自回房睡去了。陆月枫第二次喝酒,但比起第一次来,酒量好了很多。两人喝到深夜,醉醺醺的都回房睡去了。

此后两日,张芙雅拉着陆月枫在洛阳城闲逛,李笑天只在江湖居坐着自己一人独自喝酒。洛阳城本就是座大城,两人头一日逛得满头大汗,才只走完洛阳城三分之一的去处。第二日下午逛到一半,张芙雅觉得累了,就和陆月枫回到江湖居。张芙雅一进门就看见李笑天一个人还在那里喝酒,心中好气,说道:“你一个人连续喝了两天酒了,不觉得无聊么。”说着,陆张二人坐到李笑天桌上。李笑天微微一笑道:“我可不像你,整天知道到处闲逛,无所事事。”

张芙雅气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算什么好事了。”陆月枫见李张二人又要吵起来,忙道:“芙雅,李兄不是这个意思。”张芙雅回头冲陆月枫道:“那他是什么意思,不就嫌我好玩吗。”陆月枫本就不善言辞,被张芙雅一句话反呛,更是说不出话来。

张芙雅哼哼两声,不再多说,叫来店小二,点了一点糕点,一壶茶。

这时李笑天低声问道:“这两日,不知陆兄弟可看到了不少江湖中人进了城?”陆月枫微微思索,说道:“昨天倒没怎么看到,不过今日倒看到了不少江湖中人,至于有多少,我也没太注意。”张芙雅白了李笑天一眼,说道:“既然你这么在意,怎么不自己去看。”李笑天也不理会张芙雅,继续说道:“今日,江湖居也来了不少江湖中人,在下也曾听到些什么。”张芙雅抢先问到:“你听到了什么?”

李笑天笑道:“你是不说我在这里喝酒,什么事都不做吗。”张芙雅脸一红,可又十分好奇李笑天听到了些什么,当下说道:“如果是好玩的事,我就不怪你了,可以了吧。”李笑天道:“明日午后,洛阳白马寺,不少江湖人将会去那,至于做什么,在下就不知道了。”张芙雅微笑道:“那还不简单,既然都去白马寺,那就是去聚会,说不定会商讨些什么。这么简单你都不知道,喝酒喝多了吧。”李笑天笑道:“张姑娘说的是。”

三人聊聊天,吃过晚饭,各自回房间睡去了。李笑天喝了两天酒,酒意较浓,早早就入睡了。张芙雅却是很是兴奋,一想到明天可以大玩一场,心中不知有多开心,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睡意渐起,沉沉睡去。陆月枫在房间打坐练功,将太阴玄经练了三个周天,才上床入睡。

第二日,陆月枫起的早,便独自上街闲逛,顺便吃了些早点。不经意间,看见街上乞丐有不少,陆月枫心道:“难怪丐帮势大,单单就这洛阳城,恐怕就要上千丐帮帮众。”吃完早点,往回去的路上走去。这时忽然看见旁边人影一闪,陆月枫眼睛尖锐,一眼便看出那是丐帮帮主龙骧云。陆月枫见龙骧云匆匆忙忙,心中疑惑渐生,当即念头一转,跟着龙骧云过去。只见几名丐帮弟子拥着龙骧云向城西方向去。

陆月枫知道龙骧云是江湖成名英雄,所以尽量离得远些,只不过丐帮弟子喝龙骧云的交谈却是一点也听不到。只见龙骧云面色沉重,眉头略有怒气,丐帮弟子也是均怒气横生,好似发生了令丐帮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路出了西城,往西又跟了三里路程,陆月枫远远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古庙。只见龙骧云等丐帮弟子到了古庙,古庙又出来几名丐帮弟子,迎着龙骧云进了古庙。陆月枫知道若是跟着过去,定会被丐帮弟子发现,所以绕路到了古庙后面。

这座古庙甚是破旧,想来是因为时过境迁,曾经的繁华洛阳不在,所以城外古庙也就被民众遗弃,不过古庙经过如此多年,仍能保存至今,可以想象当年工匠如此高超。

陆月枫从一个破洞钻了进去,正好在佛像后面,陆月枫刚藏好,就听到龙骧云的声音说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陆月枫偷偷看过去,只见龙骧云背对着佛像,前面躺着一个老乞丐,睁开了双眼,陆月枫差点惊呼出来,原来那个老乞丐已经死了。

这时一个丐帮弟子道:“吴长老说在这里碰头,昨天夜里等我来得时候,吴长老就惨遭不幸了。”龙骧云说道:“看吴长老伤势,五脏六腑尽被震碎,看来是一位内家高手,但这份霸道内功,江湖上不出五个有这份功力。”

这时古庙一时无声,龙骧云又道:“吴长老为丐帮做出大贡献,不想今日惨遭不幸,我龙骧云此生必要找出凶手,以慰长老在天之灵。”众丐帮弟子无不伏地痛哭起来。

龙骧云淡淡道:“老六,把吴长老好好安葬了吧。”只听那老六说道:“帮主,我看师父就是武当派所为。”龙骧云道:“老六,你是吴长老弟子,我也知道你们师徒情深,但没有证据,怎么能说是武当派所为。”老六道:“方才帮主不是说了,师父是被内家功力所伤,武当三老自然有这本领,更何况武当虚空就在洛阳城,不是他还有谁。”陆月枫一惊,没想到武当派的虚空道长也来洛阳城了。龙骧云微微点头,又摇摇头道:“老六,你说的在理,但虚空道长跟吴长老无冤无仇,怎么会加害吴长老,更何况虚空道长是我邀来洛阳,昨日下午还曾一起吃饭来着。”

老六见帮主说并不是武当派所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把抱起吴长老的尸身,出古庙去了,又有三个丐帮弟子跟着一起出去了,只留下龙骧云和三个丐帮弟子在古庙中。

龙骧云又四处看了看,古庙本就没什么事物,昨夜打斗的痕迹还微微显现。龙骧云道:“看样子吴长老与凶手也就斗了十多招,凶手武功之高,武林中甚是罕见。”一个老乞丐道:“帮主,那今日白马寺还去不去?”龙骧云道:“当然要去,这件事本就要跟虚空好好理论理论。”那老丐道:“帮主是说虚空杀了吴长老吗。”龙骧云道:“虚空道长为人我是知道的,只不过近日江湖传言虚冲重现江湖,当年天下第一的虚冲,嘿嘿,我倒想会会他。”那老丐道:“帮主是说这件事是虚冲干的。”龙骧云不答,一摆袖出了古庙,众丐帮弟子也跟着走了。

陆月枫总算松了一口气,从佛像后跳了出来,细心看了看庙里,也看不出什么,就从原路回江湖居。

陆月枫刚回江湖居,就看到李笑天在一桌上喝着酒。李笑天冲陆月枫微微一笑道:“陆兄弟起得道挺早的。”陆月枫走过去坐下问道:“芙雅还没起来吗?”李笑天道:“张姑娘一大早就出去玩了,我还以为张姑娘和你在一起。”

陆月枫摇摇头,将刚才的事说了给李笑天,李笑天也是一惊,道:“丐帮吴长老也算是江湖中一流高手,能在十招左右杀了他,这人武功当真是了不起。”陆月枫道:“会不会是虚冲做的。”李笑天道:“这个也不一定,还是看下午白马寺,龙骧云怎么说罢。”陆月枫点点头。

李笑天一个人喝酒也觉无聊,拉着陆月枫边喝酒边聊天。张芙雅没过多时也就回来了,看到陆李二人又在喝酒,只坐在一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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