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神隐约一个天文单位之处,金光闪闪的星球在宇宙中显得无比耀眼,过往的宇宙行舟望着星球上的标志-黄金城,皆是露出艳羡的目光。黄金城便是若木九丘庇佑下最繁华的城邦,邦下人口约有十亿人,乃是这方宇宙经商之枢纽,大街小巷里,阁楼厅堂外,叫卖声不绝于耳。
“那边的客观你看看来,刚烹饪好的虎纹猪的猪蹄,外焦内嫩~”
“这边的客观你瞧瞧,这可是上好的通灵寒铁,用来加固甲卫,提高甲卫的速度乃是神器!”
“宇宙仙酿,喝了可以延年益寿,买一送一咯~~”
“兵器打折大甩卖咯,唯有法印甲卫强者方能使用~”
这城市金砖黄瓦,当真满城尽带黄金甲,城中殿堂近似橄榄形,屋檐部分水平弯曲,墙面的凹凸度很大,装饰丰富,雕刻精美,另富有强烈的光影效果,雍容华贵,但细看良久会觉得,堆砌过分,过度的富丽堂皇却是有矫揉造作之感,重于外表财富的炫耀,可见这黄金城是一座贸易之城,而神隐的村的建筑才是飘逸灵动,隐居之城。
大街上有一众人身着白衣长袍或是青色长服,虽是闲散游荡,却有一番神仙风采,定非凡人,旁人侧目皆惊叹,哪来的人儿各个气定神闲,身形魁梧,高手风范,莫非是若木九丘下来的大人。一众人来到客栈大厅,喝茶之际,忽然“咔嚓”一声,显得异常突兀,打破了那份安静,其中一位袖口纹有一道金纹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属下启禀白御史,青御史,碧玉珠已经破碎,看来神隐发生了大事,该如何是好。”旁边邻着他,有一位身着白衣,头上却没头发,面容好似十五六岁的儿童,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憨态可掬,矮矮胖胖也不不显得笨拙,当即回道:“小鱼鱼,你别担心嘛,天塌下来了有启明无敌英武将军和威严无人可匹敌的幽宇五印神官大人顶着嘛,我们好不容易出来采购一趟,就在这多玩几天呗。”说完喝了一杯酒,却跳了起来,大叫道:“好辣,好辣。我要的不是水玉葡萄酒么,怎上的是二锅头!小二!小二!”被称之为小鱼鱼的中年男子对面有一位身着青色长服的人,那人胸口佩戴一块圆形宝玉,隐隐有虫鸣从中传出,只见此人面色苍白,面颊消瘦,虽看似迎风变倒,却气质出尘,满头青丝,文人风采,此人正是神隐之地的两位御史之一-青玉使。
“我这几天也觉心神不宁,适逢七位神子最后觉醒的大事你我二人却不在主星殿堂,实在内心不安。”青玉史眉头紧缩,说道。白玉使倒是笑了起来,道:“能有什么大事,我们也是为了采购才出来的嘛,大不了速回就是了。”青玉使道:“这一个天文单位的距离虽是不遥远,但是按照我们速度也要六天才能到达,这碧玉珠破裂规定的三天期限怕是完不成了。”白玉使又喝了一口酒,这次却没有再辣的跳将出来,只是憨笑道:“好好好,都怪我贪玩,图这黄金城池的繁华,回去一切罪责我来承担。”看这二人,一个苦大仇恨的表情,一个憨态可掬,鱼扣和一众部下只是摇头,然后鱼扣站了起来,作揖,道:”属下这就去收拾行李,另禀告白玉使,那醉仙楼的烧鹅肝还要特地去买一份么。”听闻此言,白玉使做贼心虚一般,连忙摆手,急忙道:“你这小鱼,怎么这么不懂事,这等大事当然去买了再走不迟,何必禀告。”鱼扣统领听完此言,吹着口哨便走了,脸上一股戏谑之意,看似是故意让白玉出丑。青玉对白玉的指责声响彻大堂,白玉只是讪笑着,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黄金城池外,十三道白光和十三道青色光芒划破天际,两位御史大人和属下们都已经祭出甲卫向神隐之地飞去。那青玉和白玉的甲卫皆胸口有一丈卫为直径的玉片,磅礴的能量蕴含其间,甲卫为人形,闪烁金属光泽,高约八丈,背后背负三丈长的巨杖,上面刻着梵文,晦涩难懂。众属下的甲卫却是只约有两丈长度,于使者相比渺小无比,再看飞行速度也是勉强跟上两位御史,除却鱼扣,鱼扣的甲位通体红光,头上长有两只大角,似牛非牛,似鹿似鹿,人形牛脸,高约六丈。
六天,马不停蹄的赶路,众人总算赶到神隐。可一眼望去,前方空无一物,唯有无垠星空。这时,众人的站立在甲卫的操作晶石上却是听见青玉使的声音传来:“我们二十六人先隐遁身形,再祭出空间屏障的地图,按照其所指方位而行。”
“是,御史大人。”
“禀告大人,周边千里已经用感应器感应过了,没有宇宙行舟经过。”
“隐遁身形!”
只见二十六座,通体发出绚烂的白光,却瞬间归于平淡,形体越来越淡,逐渐变为透明状。青玉使者祭出一副山河画卷,只见那画卷铺天盖地,展现于星空之中,画右边写有神隐二字,左下写有五印神官幽宇。画中有桃林,小溪,人家,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栩栩如生,仿若置身其外也能闻到桃花芳香。
“速进图。”青玉喝道。
二十六座甲卫迅速飞入那星河地图,而后画卷收展,隐于无形,再次回到那青色甲卫中青玉手中。
“青玉,我们神隐之地的云龙乱阵果然厉害,若是没有幽宇的星河画卷拥有游龙金剑的剑气,以及我们掌管刑法的青白玉杖,哪怕十印之才的人也无法进入吧。”白玉说道。
“废话,这云龙乱阵乃是中古破灭之际遗留下来的法阵,其中四小阵为一大阵,五大阵又组成一法阵,****位法阵呈现八卦形式环环相扣,其中空间屏障夹杂,一步错便可能迷失星空之中,或者被传送到西星海去了。”青玉虽性格沉稳,此时也不免有一丝得意。
“唉,也是啊,若没有这云龙乱阵,神隐之地又如何能独处战争之外,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看似小孩的白玉此刻话语之中却有一丝落寞。
空间变幻中,甲卫们却在画卷之中快速移动着,周围景物一一呈现,或是天火临世,或是无边沙漠,或是鸟语花香之地。
忽然鱼扣说了一句话,隐隐约约只见唯有青白二御史闻见,或许鱼扣也只是对那二位传音。听闻鱼扣的话,画卷忽然停止穿梭,那白玉甲卫矗立在空间之中,仿佛惊住了,再看那其余二十三座甲卫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向剑拔弩张的青玉使者,青玉杖法凌厉,重若千斤的巨杖抵在鱼扣所使用甲卫的牛头之上,那牛头已经出现一道裂缝,蓝色的晶体从中缓缓流出。但鱼扣卫却只是单膝跪立在虚空之中,头颅垂下,通体红光湮灭,死气沉沉,发出低沉的声音:“属下知错,请青玉大人放逐我到西星海吧,属下绝没有半点怨言。”
此刻,白玉卫手持白玉凝结而成的巨杖挑开了青玉杖,扶起了鱼扣卫,道:“这甲卫与主人心神相连,你这一杖还算留情,这鱼扣和我们也相识七十年,算是老交情了,你绕了他吧,无心之失算得了什么。”
青玉冷哼一声,道:“下次再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话,定要行驶杖责之权,废你甲卫,发配到西星海受万兽吞噬之苦,继续赶路。”风波之后,众人面面相觑,只待画卷再度祭起,两名二丈甲卫驮负着鱼扣卫,继续了行程。
时空转换,是梦境,还是现实,是过往还是现在,到底追逐的是将来还是无尽的等待。
神隐之地,主星殿堂。
殿堂之下,一袭黑衣的黑卫道:“主上,六位神子,尽数醒来,玉衡,逸筠,开阳,三位神子心境抑郁,尤其是逸筠神子,久久不远进食,只是将自己锁在内阁之中,天璇天玑二位神子倒是欢喜之意颇多,并无失意,那风屏更是活泼好动,性格极为调皮蛮横。”
金椅之上的幽宇抿了口茶,道:“其中内情,上部星秘史中均有记载,天璇天玑被封印之时,其神官父母都阳寿义已尽,安然离世,因而比与常人自然少了分悲伤,至于逸筠,逸筠神子的哥哥便是那,罢了……”
幽宇沉默许久,叹了口气,拂了下袖子,道:“黑卫,那逸筠的事情关系重大,不便多说,那国丧之事,准备如何了?”黑卫挺直身躯,道:“三日前就已备妥,只待御史大人返回查明亡官缘由便可举行。”幽宇望向大殿金銮水池之中隐藏的神棺良久,而后闭上双眼,仿若在思考什么。黑卫却又道:“主上,前些日子登月阁之行,器灵索要启明的神血,此事是主上授意么?”此言一出,空气中多了几分肃杀,流风而后,烛火摇曳。幽宇缓缓睁开双眸,道:“启明拥兵自重,也善隐藏实力,不出所料,血液之能果真突破到了幻印层次。”黑卫道:“幻灭印又称帝印,主上是担心他意图谋反么?”幽宇晃了晃手上的金杯,抿了一口,道:“哈哈哈,启明若是要五印神官之位,倒是小事。”他爽朗一笑,倒是黑卫感到迷惑,道:“那主上担心何事?”大殿之上的神官又闭上了双眸,一丝笑意挂在嘴角,低语道:“时候未到罢了。”并不作答。
顶层星殿谈话之际,第一层白耀石建造的民居之中,民居内摆设简单,一套松木桌椅,一张玉床,几幅挂画在墙上,画上布满灰尘,唯一有生机的却是那墙角的仙人掌。“呕。”
一位少年扶着床边呕吐不止,面色苍白。少年所着并非神隐地居民的白衣长袍,而是一袭黑衣,腰间有一黑色长带几近悬挂到地,臂膀之上也是有一黑色护袖,三寸宽,他面色苍白,面色稚嫩,鹅蛋脸,眉宇间却有一丝英气。
“逸筠少主,逸筠少主,你没事吧!”门外一婢女推门而入,着急的轻拍半夏的背部。“桂姨,我没事,您莫担心。”逸筠接过递过来的白色手帕,擦拭了一番,而后继续说到:“桂姨,我说了很多次了,不必叫我少主,叫我逸筠就好,再这么说,我可不要你照顾我了。”桂姨此刻却是面露笑容,道:“好好好,逸筠少主。”最近几天的相处,几位服侍的婢女,却是发现五位神子,皆彬彬有礼,尤其是这逸筠更是没有半分架子,唯有风屏神子性格调皮好动,时常恶作剧,怪不得女子家却取了一个中性的名字。
“逸筠神子,出来听令。”门外传来铁木的声音。
推开门,铁木立在庭院之中。“逸筠,你从苏醒之日便足不出户,但此次乃神官要会见你们六位,不得不去。”铁幕沉声道,话语斩钉截铁。半夏作揖,道:“逸筠明白,稍后便出发前往第七层星主殿堂,请铁叔叔稍等片刻。”
民居之内,逸筠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石塞在了桂姨手上,:“此次一走,也许再也见不到姨娘您了,这块玉佩您留个纪念吧。”不待桂姨说话,人影已跑出了房门。
“这孩子……”年老的婢女低声道,望着那离去的身影怔怔出神。
庭院之中,钢铁打造的甲卫矗立,半夏和铁木踏上接引梯,走进铁卫,地面狂发大作,片刻空中就再无半点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