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邪,先一旁看着吧。”
皇甫尊满意的点点头,看得身后皇甫夜一阵心冷。
“父亲万福!”皇甫令邪双手轻轻搭于左胯处,右脚后支,身子微微一低,行了个万福礼。
这就是我们电视上经常看到的礼节,女子行礼分为好几种,而这种就是万福礼。
龙乾王爷竟是被这气场震慑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早就听闻皇甫家有个美若天仙的小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反而用面纱遮遮掩掩的?”
皇甫尊连忙替其回道:“王爷有所不知,小女曾被青灯孤照神尼指点,让其掩面,唯有她的夫君能够窥其真颜。”
“哦?还有此等奇特的事情?”
“所以,还请王爷恕罪。”
“那是不是看过她的人就是她的夫君了?”
皇甫尊微微一怔,沉默片刻才回道:“王爷所说的没错,不过要是强迫她摘下面纱,就会厄运缠身招致杀身之祸。”
龙乾眉目一惊:“莫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那倒不是,不过青灯孤照神尼特别嘱咐过。”
一旁的冯颜不禁懵逼,什么时候令邪大小姐是这种设定了,我为什么不知道?
青灯孤照神尼又是什么鬼,我小说里出现过这个人物吗?
还有眼前这个龙乾王爷,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头一次,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不像小说里那么简单,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他不知道。
这时,司马能文按耐不住性子了,插嘴道:“王爷,皇甫将军,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
“依你。”
听罢,司马能文睥睨众人,一边走来走去一边摇晃折扇,最终说道:“小小家底辉煌大气,羡煞旁人!”
此话一出,听得懂的人都是气愤不已,这讽刺意味太过明显了,让皇甫尊脸色一暗。
出对就出对,何必暗藏讥讽。
他的意思很简单,讽刺皇甫家族根基不大却装得冠冕堂皇。
皇甫令邪眉头一皱,这些人是纯粹来找茬的,但是她又不精通楹联,而且还是这种暗讽意味十足的对子。
当即,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个细微的声音响起。
她一听,眉目一惊,随即开口应对:“短短身材一无长处,笑死他人。”
“长短”对“大小”,再合适不过。
而且皇甫令邪其中的暗讽味道更加直白,点明的就是笑你矮。
司马能文神色微怒,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随即正色道:“看来皇甫家还是有能人的,请接题。”
“闲看门中木。”
此乃拆字联,很简单,清晰明了。
但是要让这些人对的话,而且还是当场对出,那就有点难了。
不过皇甫令邪到底是聪慧之人,所以没用多久的时间就对了出来。
只见她淡淡笑道:“闯进马外门。”
周围的人顿时高呼:“令邪大小姐好样的!”
“让他看看我们皇甫家不是好欺负的!”
司马能文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不错不错,算你有几分本事。”
“蚕是天下虫。”
这一次,皇甫令邪感受到了困难,一时半会儿对不上来。
身后的冯颜有些无语,要不是他来自现代,又对楹联有些涉猎,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出。
于是,他悄悄的凑到令邪大小姐身后,准备提醒一下,谁知他的意图被人发觉,司马能文当即冷喝一声:“谁,给我出来!”
瞬间,众目睽睽之下,冯颜被揪了出来,再也藏不住。
而将他“揪”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令邪,只见她微微一让,主动让他露出了真面目。
冯颜瞬间懵逼,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心里悲愤的骂道:***,出卖队友!
万万没有想到皇甫令邪竟然是这样的人,卖队友就算了,还在一旁似笑非笑。
其实她不是卖队友,而是觉得对方出面挺好的,不用隐居幕后。
看着冯颜一身装束,仆人服饰,司马能文冷冽笑道:“看来皇甫家的能人另有其人,你是谁?”
皇甫尊不想他被剥夺子嗣身份的事情传到外界去,于是急忙说道:“他就是我的第九子,皇甫颜。”
龙乾王爷顿时一愣,就连他带来的三人也是微微一怔,这就是那个色胆包天的皇甫颜?
谁知,冯颜却是摇摇头否决道:“王爷,家主说的是曾经的事情,我现在已经被贬为皇甫家的家仆。”
“家仆?”王爷更是纳闷,随即疑惑的看向皇甫尊问道:“皇甫将军,他说的是事实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气愤不已,臭小子,难道不知道家丑不能外扬吗?
本来皇甫家的名声就不太好了,如果再传出一个家丑,那么皇甫家是真的不用再待在帝都了。
王爷见此,不禁笑道:“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司马能文脸上却没有笑意,反而郁结的看着冯颜问道:“适才是你骂我短短身材一无长处的?”
冯颜干笑连连,回道:“不好意思,我只骂不懂规矩的人。”
司马能文脸色愈发寒冷,冷哼道:“蚕是天下虫,你对的是什么?”
“小可不才,对的——鸿是江边鸟!”
瞬间,司马能文眉毛一挑,这对的十分工整,“动物”对“动物”,“天下”对“江边”,更何况拆字也是绝佳。
不过,这样的水平还不能让他服气,只见他冷笑出题:“两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句)。”
又是骂人楹联,让冯颜甚是不喜。
不过,这也是他最喜欢研究的东西,于是当即对道:“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题)?!”
老畜生都能出题,小猴子如何不敢对句?
全场俱静,没想到皇甫颜真的能够对出楹联,而且还是如此争锋相对的骂人楹联。
皇甫尊的神色都为之一惊,适才气愤的心情烟消云散。
他从来都不知道皇甫颜还有此等文采,所以说震惊之余又是意外又是惊奇。
不过,没人为他欢呼,不像皇甫令邪那样令人认同。
基本上没人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这个废物庶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才能了?
司马能文脸色显然有些不悦,冷冷吐出讽联:“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家仆?”
此话一出,皇甫尊顿时气怒,叱骂道:“放肆!”
这等于骂皇甫颜是杂种,他自然愤怒不已。
龙乾王爷见状连忙说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他是年轻人。”
皇甫尊本想借怒终止对联一事,谁知一个声音却是淡淡响起。
“诗书易礼春秋,许多经传,何必问老子?”
对出来了,皇甫颜对出来了。
依旧没人欢呼,但是内心的惊讶却是叠加了起来。
至此,司马能文认真了起来。
只见他摇着折扇,口诵道:“古木枯,此木成柴。”
不到三秒的时间,冯颜回道:“女子好,少女更妙!”
妙,对的极妙。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两人的对联终于正式了起来,不过难度也越来越高。
就比如这个,以水为联。
冯颜淡淡一笑,先是思忖了片刻,最后吐出下联:“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终于,有人拍手叫绝,皇甫尊笑得越来越欢,一开始还以为皇甫颜只能支撑一会儿,没想到现在竟是有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
现在换龙乾王爷心里不高兴了,连忙催促道:“快,你不是号称“楹联先生”吗?怎么一个小小家仆还搞不定!”
他不催还好,一催司马能文就有些慌张了起来,人一旦慌张思维就比较受限制。
最终,他憋了半天,憋出一个比较有难度的对子:“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下雪变雨多麻烦,老天不如只下雨!”
这个有点长,还有雨雪的转变关系,所以算是一个比较难的楹联了。
皇甫令邪眉头微蹙,这个对子不好对,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让我继续惊艳下去。
而冯颜也正如她所担心的那样,迟迟没有对出来,而是略显纠结的思考了起来。
这下,皇甫家的人都沉默了,开始替皇甫颜担心。
这种悄然的转变,自然而然,如果是以前的话,就算是皇甫颜死了也没人担心,最多唏嘘一下。
一直冷眼旁观的皇甫夜终于松了口气,你也只能到这里了,庶子就是庶子,永远也成不了大器。
他这么想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对子也对不出来。
司马能文也露出了笑意,终于治住了你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才能。
他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额头上布满的细汗。
然而就在所有人开始以为他对不出来的时候,冯颜嘴唇动了,先是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随即故作镇定的口诵道:“先生吃饭不****,吃到肚里变成屎,吃饭变屎多麻烦,先生不如光****!”
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下雪变雨多麻烦,老天不如只下雨。
先生吃饭不****,吃到肚里变成屎,吃饭变屎多麻烦,先生不如光****。
这上下联十分工整,最难得的是让人忍俊不禁,顿时笑出了声。
厅堂内一阵窃窃笑语,刚才王爷才说他是“楹联先生”,现在却变成了****的先生。
一时之间,司马能文恼羞成怒,只觉颜面扫地受尽了屈辱。
“大胆家仆,明明是对联,为何骂人!”
冯颜邪邪一笑:“还是那句话,我只骂不懂规矩的人。”
是他先出对骂人的,那么就不要怪他骂人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