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黄苻不做动作,好似忘了两件牵动着长汀县百信民心的案子,他每日到时间就去县衙点卯,每日不是和秦丘喝茶就是和司徒晟下下棋,日子悠闲的像是辞官养老了。
倒是樊里也不知每日在忙些什么,整天整日的看不着人。
只听郡主大人百无聊赖的道,“吴儿多白皙,好为荡舟剧。卖眼掷春心,折花调行客”。
于是书房中的几人了然了。
悠闲的日子过得很快,今日秦丘自茶馆‘听书’回来,带着他们意料之内的消息回来。
“如今外面‘疯’传大人包庇,罔顾人伦。”秦丘刻意咬重疯之字,慌张的语气然他的表情却并不慌乱,就见他作揖后坐下观看司徒晟和黄苻看似平淡实则争夺绞杀的棋局。
“学生相信,用不了多久大人您要无可奈何的升堂了。”
“公子棋艺精湛,某不是对手。”黄苻含笑拱手认输,然后一个个小心的将棋子放回盒子,“无可奈何倒不会。”
只听前方隐隐传来击鼓的声音,又听有衙役高声大喊的声音。
“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同样将棋盘上黑子收回盒中的司徒晟眉目张扬,却是偏头看着在冲茶的景宜妧。
“报~”皂衣衙役一手压着挂在腰侧的刀,拱手道,“大人,数位富商状告朱县尉利用职权强取豪夺。”衙役虽一脸正色然神色之间却透出欢愉。
“哦~他们可知白身告府衙身有官职需笞五十?”
“属下和他们说过,但他们仍旧要状告朱县尉。”
闻言,黄苻沉吟片刻,将手中的白子全数放进盒子里,起身整了整官帽才道,“白身讼官身必笞五十,本官知诸位在县里乐善好施,是以允诸位在二堂、樊捕头监打。”他深深的看了眼年轻捕快,意有所指道,“本官的话可明白?”
“属下明白。”
捕快踏着欢乐的步子离开后堂,黄苻又整了整官服,“还请两位公子代某去大牢走一趟。”
“愿意效劳。”
十分大力以及数人高低不一的喊声,司徒晟摸出扇子遮住半张脸,“也该结束了。”
“此去余杭快则半月慢则一月。”景宜妧眸色温润不见到长汀后的冷漠,若是换回女装可不就是裕京贵女模范的明晰郡主?!就见她慢条斯理的整理,又拿棉布将溢出于桌面的茶水擦干,这才抬头看着司徒晟,“司徒旪,也该出来主持公道了。”
***
楚阳一直以为是自己做梦,要不然那画里才能看到的人他怎么会看到?只是每次想起那‘梦’里少年笑起来的模样,他就心跳加速,恨不得为他肝脑涂地让他再笑一次!
听说城西的灼姬美艳动人,他想也不过如此,怎及梦中少年一丝!
坐在草堆上看着白日,刺目的晃眼,他闭上眼在脑海里幻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温润柔和,一丝丝香气钻入鼻中,楚阳登时睁开眼,就见他以为梦中才能见到的少年公子手执折扇,微微含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助你?”手足无措,楚阳看着阳光下不似真人的景宜妧,心跳加速的同时又升起毁灭的想法。
景宜妧黝黑的眸子看着楚阳,见他眼底渐渐升起的疯狂,冷酷之色一闪而过,然嘴角弧度越发的温和,“只需将你往日所做之事在县衙大堂之上告诉黄大人。”
猛然升起的挣扎,让楚阳的神色狰狞起来,空气之中原本淡而雅的味道渐渐浓郁起来,就见楚阳双目渐渐无神但很快又复起光芒,“我一定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诉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