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妧的身体很好,完全不需要进行修养,即便是药—殿下强势盯人之下,景宜妧不得不认了,捏着鼻子一天三碗药的解决。
“在无尘老师那,可没见得你这么痛恨喝药。”
折扇摇得很快,景宜妧此刻压根就不想看见眼前的人!可事实是,她还要面对这人一个多月。
“那些庸医怎比得上无尘老师。”堪堪压下心头的不渝,景宜妧大力的摇着折扇,忽然想起整个下午都没见着吴桐,轻扫司徒晟道,“你让吴桐去查闵南春?”
“只是觉得有趣。”目光在景宜妧的扇子上留了片刻,司徒晟转而看着天边暮色,些许不在意,道,“明日卯时离开闽县,就当是为半个月的海上生活找些乐趣。”
“我并不认为这是乐趣。”冷眼看着司徒晟,景宜妧不耐的撇了撇嘴。
翌日,天未亮,天边还是阴沉沉的,启明星被厚厚的云层压着。马车缓缓行走在突然有些潮湿的路上,越是临近岸堤,道路越是泥泞,还有凹凸不平的坑洼。
景宜妧坐在车上本是闭目休憩,可这时不时的坑洼,总是让郡主大人坐不得安宁,自从和司徒晟碰到一块脾气越发不好的郡主大人脸色刷的就冷下来了。
灼姬行走江湖早就习惯这样的日子,只是近两年一直替司徒旪暗伏在长汀做了许久养尊处优的头牌,简直是==
倒是茂王殿下,很是淡定,只是偶尔掀开帘子看看外面。
当马车赶到岸堤港口时,本该是破晓时分但天际却比方才更加的暗,搭着司徒晟的手下来的景宜妧不由看着海面同天际交接成一条直线的水平面,眉心猛地一跳,却是折扇耍了个花式,清淡道,“怕是要下雨。”
“雨天出海并不妥。”灼姬从车上跳下来,纤长的眉毛染上些许忧色。
然而司徒晟双耳好似失灵,只是眉目寡淡的对吴桐道,“回去复命!”
吴桐面无表情,然听得司徒晟的话,面部不由发生微妙的变化,“主子让我送—公子到余杭。”
“让他留下,到船上你指望谁给你跑腿?”景宜妧习惯性的和司徒晟抬杠,又对正在指挥那些人给其他船客搬东西的中年汉子招手,“我家的马车要上船。”
“这不太—”景宜妧随手就扔了一块碎银子,那男子立即改口,“我立马给几位公子安排,保证您家的马和车在我们家船上好好的。”
岸上零星有几家店开着,现在开船还有时间,景宜妧招呼几人到小铺子里坐下,要了江南的豆浆油条,充作早餐。
不远处,一条小船靠岸,下来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不是他人,正是知道景宜妧几人今日离开闽县的闵南春。
景宜妧看着不论何时总是眉目含笑的闵南春,笑意真切,让老板又送上一碗热乎的豆浆给闵南春,道,“你是来送我们的?”
闵南春点头,做了一些简单的手势,大概意思是一路平安。
热乎的豆浆上来,景宜妧指了指豆浆道,“你快喝,江上风浪大,今天要下雨,怕是冷。”
谢谢!即便闵南春并未做出什么动作,但景宜妧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这两个字,一时间更是开心。
旁观的灼姬和吴桐表示他们对闵南春挺有好感,乐观积极;然而司徒晟却不知为何看着景宜妧对闵南春好他心里就膈应的慌,嫌弃的打量了闵南春一眼,茂王殿下转头看着其他地方。
时间很快,那中年男子赔笑的跑过来,“四位,要起锚了。”
“我们走了。”颇为遗憾,景宜妧想了想,拿了一小锭银子快速的塞到闵南春手里。
闵南春愣了愣,只觉想还给景宜妧,然而景宜妧脸色一摆,闵南春无法只得手下。
然而世事变化无常,景宜妧、司徒晟四人挥别闵南春打算上船,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数十个蒙面人,各个手上拿刀,招式极为凶狠,只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