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什么要放他走,不如。。”话未尽但抹脖子的动作透露了他的意思。
“蠢货,”阿拉腾冷冷的看着身后的人,眼中一抹鄙夷,真不知格根大人为什么会让这样愚笨的人一起行动,只是为了日后行事不被拖累,他只得耐着性子解释,“承德帝子女不多,但能夺储君之位的只有两人,茂王司徒晟和琳王司徒旻,而我族三年前和祁部的一战可是元气大伤。”阿拉腾刻意咬重元气大伤四字,嘴角噙着算计的冷笑,“你说多少人会怀疑一个只有自保之力的部落。”
“但杀了尤绳,这琳王为王储之位谋害兄长的嫌疑就去了一半。”
“何况殿下曾说过,琳王此人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只是长袖善舞而已。”
其中弯弯绕绕阿拉腾也不知多少,很多都是从格根处得知,这些已是他所知的极限。
“走。”
徒然的宽阔,一墩墩百来圈的年轮树墩,像是天降的凳子招呼人休息。
走了许久有些乏力的阿拉腾等人随意挑了个树墩坐下,夏日的森林时有清亮,又见无事,跟随阿拉腾的人便起哄让他说说大齐的茂王是怎么死的。
阿拉腾是个虚荣的人,几声起哄下他就得意洋洋的说了起来。
他高谈阔论,却不知最安宁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啧,看起来我们听到了不得的事。”退去轻甲一身黑衣,背负剑,粗眉大眼的谭凌风立于暗处阴影之中,颇有江湖豪客之感。听得阿拉腾之言,他竟只是啧啧啧几声,浑不在意,好不清闲。
“北羯如此大费周章的隐瞒,没想到竟然谋划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身青衣的周芹似模似样如斯文书生,他脸色一沉,眼里闪烁着杀意。
“诶,老周,这都不是我们需要想的。”挥了挥手,谭凌风还是那般的浑不在意,他指了指来路,闲逸道,“这些让湛露愁去,我们只要等着战令就行。”
“哼,这些小老鼠,我看就不必留了。”
“老周,我有一个好办法。”谭凌风嘿嘿一笑,看似猥琐没有一丝中郎将的风骨,眼里却闪着精光,“走。”
***
青翼城,作为通往京师京畿道上的要厄,高墙威严,守卫森严,一股庄严大气堪比京师的朴重繁华。
京畿道上徐徐而来的马车,低调奢华,两列骑兵轻甲佩剑各显威仪,轻甲上特殊的标记磨砂并不显眼却意外的灼人眼球。
蟠龙印,代表着皇帝近卫千牛卫兵。
青翼城刺史卫庄早早的领着府衙之人守在城门,只是奇异的是青翼城千户欧阳灵明却不在列中。
“恭迎钦差大人。”
撩帘下来,少年郎丰神俊秀,器宇轩昂,他并未穿官服,着竹青色圆领宽袖衣袍,腰间勒着玉石为嵌的腰带,外面套着墨青色的纱衣,长发竖起,带着冠帽。
与景宜妧四分相似的容貌却比她多了沉重的威仪,那双一模一样的凤眼淡淡扫过,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看到卫庄他嘴角染了笑纹,刹那间好似百花绽放,他连忙上前扶住卫庄,“卫老师多年不见您身体安好?”
“托景公的福,很好!”卫庄人老成精,但对于少年郎却意外的亲昵,不似外表所显的昏无。
“郡主正在臣家中休养,欧阳千户担心那些人贼心不死,与柳当家里外配合巡逻。”
一番话说得漂亮,既说明了欧阳灵明为何不在又坐实了圣旨之意,此后那些人再做纠缠就得仔细想想是否上当受骗。
闻言,少年郎脸色微微一变,眸光晦暗神色却是略显急躁,“劳烦先生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