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为隐瞒清朝,无以计施只好派七人私下调查,所派遣的人员均是洪承畴身边的悍将,亦是有勇有谋的人物,其领首名叫樊炫。
受了洪承畴的命令,潜伏到浙南夏凌周边小镇勘察。
以洪承畴看来,要挖掘走这么大一批宝藏,绝非是几人之力方可,必然是得动用大批人马,任它做得天衣无缝,也会余留蛛丝马迹。
这一晚,樊炫他们走到一座小镇,见其镇上荒凉异常,在看各家各户均是破败不堪,街上更是一片狼藉,似乎毫无人烟。其实在这清朝和明朝征战过后,如此惨象并不奇怪,忽然在远处微弱灯火照耀间,炫樊发觉街道上坐着一些年轻力壮的人,只让眼前突然怪异起来,樊炫小心翼翼的打探这些人,见他们个个模样呆滞,犹似是傻子一般,更是不敢疏忽。
好在他并非孤身一人,随行还有几位亲随,一同找到这小镇唯一一家经营的酒楼。
看着幡旗随风轻拂,上面用红漆写着‘酒’字,经不住使人感到奇怪,他们到了店内,只有柜前一位老者,看他模样已近古稀,枯黑的脸上干瘪瘪的,毫无活气,抖擞的手慢吞吞的打着算盘,双眼却盯着账簿,身上的衣服也甚是破烂,见了进屋的人也不搭理,不时拿起一旁的小坛酒倒下一口。
樊炫近到老人柜前,客气的道;老人家,我们几人远行至此,想讨得一餐食宿,可行得方便。
为了方便,掏出五两散碎礼貌的放在老人眼前,老人慵懒的打量樊炫一眼,磨磨蹭蹭的用手抓起银子,问道;店里不曾有蔬果,要肉可是多得很。
炫樊七人日夜兼程,风尘仆仆,许多日都是靠自己打野味充饥,虽然对蔬果到有向往,但肚子空空,也不能挑剔,只望填报肚子,好好歇息一晚。
炫樊微笑道;有劳店主一并端来,在弄几间上好房间。
店主老儿尤为怪异,不作回答的跛着脚走出柜台,炫樊见他瘸腿,认真一看,不似故意敷衍,单看瘸脚落地,都是迅速抬起,就绝非是装模作样。
店主老儿进到一张破布做成的帘子门厨房后,不多时端出来一大盘鲜美的瘦肉,却见这肉好是筋道,樊炫几人见了,不自觉都垂涎三尺,纷纷落座在一张桌上,等待盘子放好,有两人迫不及待从陈旧的筷桶中取出筷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樊炫见这老人进屋就取出一道肉,心中好生奇怪,不由谨慎,看着吃下去的人不及阻止,其余两人却先拦住,小声道;别先吃下,见这地方十分诡异,千万小心,我见这人进到屋内就端出一盘肉来,必有蹊跷,待我进去察看后再说。
两人听完樊炫的话,均急忙放下手中的肉,惟独是三位吃过的人显得惴惴不安,想着去掏着喉头,将其呕吐出来。樊炫站起身,看着又走到柜台的老人,径直朝厨房去了,拔开帘子往里一瞧,见了一位肥胖的男人,坐在灶台边,上身赤裸,正抱着一块大排骨啃着,整个乱七八糟的厨房内到处是悬着各类动物肉块,再看灶台上炒好的肉已有五六盘,心中的疑虑这才打消一些,转过身走到柜台,看着老人道;店家可是有酒,也给提来一坛。
转过身向众人点点头,这些人这才敢放心大胆的吃了起来,这店主又蹉跎的从柜角取出一坛酒递予樊炫,接过店主手里的酒,扒开坛口,樊炫自先昂头倒下一口,以来尝是否有古怪,像酒这发酵的液体,若是勾兑一些杂质,都是可以品尝出来,不过这本领需要用专业的教导,当然对于炫樊而来,自是轻而易举,当一口在舌尖沾满,虽然不具窖藏的沉香,但入口润滑,也很悠然美味,是绝对没有问题。
炫樊走到他们身边,递给第二人,这样各自饮了开来。
正待樊炫回到座位之际,吃下这肉的两人一声惨叫,立时倒在桌下,樊炫和其余四人一惊,心知有人埋伏,却说想去挽救这刚吃下肉的四人,不急想出策略,四人也是‘呜咽’的叫出几声,随即倒在桌下,炫樊顿时变得孤身一人,虎眼一瞪,四下环顾只见屋外人影攒动,店主也鬼魅的消失不在,眼见危机四伏,孤身一人,不敢贸然出手,站在屋内静静观察屋外的动静,藏于袖中的一双短剑,悄悄露了半截。
突然,门外隐约见得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过来,樊炫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却见笔直的走到了店内,樊炫与其照面,确是一位年过五十的男人,脸上一道疤痕,让一张色斑满布的脸无限杀气,左眼戴着眼罩,惟独的一只右眼,竟是也威慑不已。
看他穿着,均是破布烂衫,戴着一顶帽子,也是陈旧不堪,见了樊炫,鼻观一纵,站在原地认真看了一会樊炫,傲慢的问道;听说你是朝廷派来的是吗?
他这一张布满刀痕的脸颊,在犹如怒吼的说话中,更显出一副狰狞的模样。
樊炫听他问话,灵活一动,故作坦诚道;正是,不知来者何人,敢于朝廷为难。
樊炫思绪婉转,顺着他的意思,用朝廷来牵制他。
他一脸奇怪,不以为信的道;别用那口吻吓唬我,要想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了,可就一点好处都没有了。
他走到一张空桌坐下,身后跟随的属下,立时将整个房间包围得严严实实。
另有两名属下走到厨房,端出两盘鲜美的肉来,规矩的放在这人桌前,他伸手拿了一块丢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我想问你的是?有一笔不菲的宝藏在这里消失了,据说是朝廷一位大官的可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语气霸气,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违拗,樊炫忧虑的顿了一下,甚是规矩的道;这个不瞒阁下,我虽是朝廷的人,但对你所言却不清楚?
炫樊自是不能败露了洪承畴,故而隐瞒不说,只十分客气抱拳允诺,显得很卑谦。
他送到嘴边的一块肉,在听到樊炫的话后又扔回到了盘子,看着樊炫,声严厉色的道;是么?我可是打探得一清二楚,而且是非常可靠的消息,听说是一笔不菲的宝藏,但是……它在哪儿呢?
他丝毫不给樊炫规避的机会,咄咄逼人的口吻,让樊炫感到一种压抑,看着这人,眉心直冒冷汗,恭谦的道;我也是受朝廷懿旨为这件事情而来,只是一路打探,确实没有探出什么消息,所以眼下并不清楚,不然朝廷何必派人追查。
他看着樊炫紧张的表情,对于他口口声声的以朝廷作借口,看来是为了掩饰真实的主子,心里忽而很悠然,语气稍势平缓的道;哦?我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一些关于强盗的消息,这些卑鄙无耻的家伙,总是想着找到一些可利用的价值,当然,这需要不择手段,我倒是认为,你不是朝廷的人。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把匕首,起身来走到被下药晕去的人面前,提起一个人的手臂,一刀就斩断了那人手臂,这令人咋舌的一幕,让在一旁的樊炫心里只发毛,浑身止不住都抖擞起来,却见这人将断下来的手臂,直接拿着就吃了起来,血淋淋的样子,心里不忍目睹自己兄弟这般遭罪,双拳只紧紧紧紧捏住,冷冷笑道;若是真的知道,我自是一言不落的说出,还望阁下别这般欺人。
他吐出嘴里的骨头,怒吼道;人有了怒火,才容易冲动,冲动完了,才会说真话,如果要我助手,那么?这笔宝藏去了何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扬着手中的匕首,看样子这一句话囊括了樊炫的后路。
炫樊一股怒气从鼻腔窜出,冷笑道;阁下既然这么想知道?我便将一些小消息详细相告。
炫樊离他尚有距离,为了得到最好出招地位,他刻意说了谎话,慢慢你靠近去。
且断定自己若要取胜,必须以快招来制敌,见了毫无防备的敌人,双拳转动,打出一招‘锁喉手’直取他的脖颈而去。
这人也实在精悍,眼见炫樊逼近,一招‘锁喉手’随即出来,哪怕来得惊险,招法灵动势如闪电,他也一招反擒拿卸掉这招,在施以匕首回击,樊炫见一招失效,后补一招擒拿锁喉。
他见樊炫招招均是索命,不敢怠慢,岌岌出招制以反击,虽然这樊炫招法灵动,但对于狠毒的人而言,却显得很优柔寡断,不足以有威慑,他却刚好相反,每一招都不似樊炫出尽全力,而又焦急于如何取胜敌手,两人打斗十招之间,樊炫就明显吃劲起来,反是对手灵活自如,禁不住樊炫心里有些畏怯起来。料不得对手如此精于打斗,预想发出最后的绝技,与之计较个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