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学校还有特务哪？”王秀茵一惊一乍道。谢远馨摆手道：“哪呀，就是看国外电视台，结果被举报了好像，不过听说后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看发现他听台湾电台的倒是特务。”瞿雅珣一贯的淡淡口吻，却着实语出惊人，周围听到的同学都不禁互相看看，有的做出惊讶样子，有的会心一笑。
我说：“敌台咱可没胆子听，去年那时候听美国之音已经特害怕了，而且我家也没那么牛的设备听，那歌儿就是中央台放的，而且主要是背景音，本意是控诉美国在60年代侵犯越南，而这个歌手是个反对越战的革命好青年，然后批判美帝多坏多坏的，也不想想人家怎么能唱，搁中国，别说批判—-”我手向上面指指，“小命儿几秒钟结果了你的，呵呵，扯远了啊，那歌儿啊，别的我都听不懂，就这句’Born in the USA’没完没了地重复，所以让我这水平也能听得明白，调子也简单，其他的，咱没有原声带，也没记住，而且英语的歌儿，我可听不懂人家唱了什么。”
田慧少有地听我们聊天，还主动插嘴道：“就是的，咱们国还是挺封闭的，哪有欧美的原声带，连港台的都不好买到，到处全在放小地方的人翻唱的，土了土气的，俗得没边儿。”胡钟煦扭头略显意外的神情道：“你还听港台…啊不是，还听欧美的？”
田慧的眸子不紧不慢地转向胡钟煦，李燕先笑了起来，说：“你是觉得班长很保守吗？”胡钟煦捋着头发、脸色开始起变化之际，田慧却先笑笑，温柔的口气说：“我倒真的没听过什么，流行歌曲的话，最多是卡伦卡彭特的，而且也是广播里。”
王秀茵忽然想起什么时惯有的动作，略微跳一下说：“对了，岳清辉，记得你说俄语系的那两个男生专门给人录歌曲挣钱，他们会不会有些一般人搞不到的带子？”
“港台的兴许还有吧，是不是一般人搞不到的不知道，反正记得他也不全，要是欧美的，只怕他们也没什么渠道了，而且他们自己都不听，应该都不知道，更不会去进货了，是吧？”我说着看向胡钟煦。他咧咧嘴道：“我不知道，估计没有，他们自己好像是从来不听国外的，而且他们到底是俄语系，英文的不会上心。嗳，王梦雨，你真要唱英文的？我就会初一学完26个字母的那首’abcdefg，hijk’。。。。。。哈哈哈。”
高晴笑道：“要唱这个咱们班一起上了，真是的。”金婉珍跟着说：“行了吧，还画红脸蛋儿不？”我笑道：“也行啊，唱它可以都戴上红领巾，少先队员我还是当上了的，这样我也有资格真正过一回组织生活了。”
众人哄然一笑，很快听到预备铃声，大家就散开了。
口语课一开始，杨老师果然满带兴致地问起来唱什么歌，谁参与。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后，王梦雨才慢条斯理、总结性地将中午大家的议论和困惑汇报了几句。
“我倒是知道一点儿，可也是没有谱子和歌词。”杨老师听罢，极力思索的样子说，随后又说：“还是前两年有个外教给听过的，好几个人呢，有WHAM，有Phil Collins—-这个人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也有不少60年代的摇滚乐，就是歌名和唱的人早就想不起来了。那时候刚一听，觉得和中国的真是不一样，后来系里有人反映说这些歌曲的内容有糟粕，而且西方的音乐，不能接触，说是毒害心灵，而且欧美人就爱传教，歌曲里这些东西很多，大家也就不大公开听了，我还录过一盘儿磁带，结果去年换宿舍搬家，一乱就找不着了，想起来就觉着可惜，不管怎么着，现在那些东西已经很平常，不会有人疑神疑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