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对于宇文邕和宇文宪对她的有所隐瞒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她对他们也是有所隐瞒的。但是,方才他们捉弄了她,还将她带到林子里去,这件事情就不可饶恕。念在她还要为父平反不能开罪于他们,只好先不与他们计较。
可没想到的是,宴席散了之后,两人又拦住了她的去路。月儿愤然道:“奴婢不知两位。一位是鲁国公大人、一位是齐王殿下。多有冒犯,还请两位大人多多包涵。”宇文宪道:“你这可不像是要我们多多包涵的意思。”宇文邕站在宇文宪的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面容不快的看着她,十一岁那年被那位收留的公子哥捉弄欺负的往事又一幕幕的重现。她觉得他们也和他一样只是为了取乐才来靠近她,等他们觉得无趣就一脚踢开。她忍着眼里道:“奴婢只是个下人,两位大人若是想找人取乐,还请放过奴婢。”宇文邕递给她一方手帕道:“不必忍着,我看你都快哭了。”宇文宪焦急的来回转悠,“诶诶诶,明月姑娘,我们没有取乐你的意思。就是想逗逗你,你可千万别哭啊。我扮猴子啊,你看。”说罢宇文宪做了个猴子抓耳挠腮的样子。
月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宇文宪终于松了口气道:“你可算笑了,你要是真哭了,我可得被我四哥打死。”月儿瞪了他一眼,“又胡说。”说完将丝帕递回给宇文邕,宇文邕没接。“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月儿惊奇道:“你知道我会哭?”宇文宪哈哈大笑道:“四哥说你肯定会气的跳脚,说不定还会和我们俩决斗来着。其实不是擦眼泪的,是预防流血的。”月儿笑盈盈的样子被宇文邕看在眼中,原本不快的神色渐渐柔和。
月儿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因为宇文宪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等她看到宇文邕一直盯着她,她就笑不出来,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跩紧了她,她都快要呼吸不畅了。她急忙转移话题道:“奴婢还要去服侍四小姐就寝,先行告退了。”宇文邕这时候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道:“簪子呢?给我。”月儿以为他要讨回去,就递给了他就要走。宇文邕却抓的更紧了,他抬手将发簪别在发髻里,这才松了手。
月儿是一路带着狂跳的心飞奔回去的,因为刚才宇文邕在为她别发簪的时候,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脸颊。虽是一触而过,却让她的心狂跳不已。因而她也没有看到隐在树丛中的紫衣女子。
过了明日就是归府的日子,她必须要让自己被太后注意到。想着太后明日要让宇文锦和宇文秀去佛堂诵经说不定能遇上。听说,近日来太后总是睡不安稳。她准备连夜配置出些药来,只是她带的药不全,恐怕现在还要去太医馆求几味药来。可,若是想拿到几味药需得有皇帝的手谕才行。但理由要说什么呢?若要说小姐的身体不适,恐怕还得知会宇文锦。可四小姐问起来,她又该如何回答呢?
想着要怎么办才能行的通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太医馆的后面,斟酌着要不要翻墙进去偷几味药出来。可万一被人抓到了说不定还会被安上贼人的罪名。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有个男子喊了她一声月儿姑娘。月儿抬头一看,是德贵。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德贵,有些惊喜加意外。因为德贵是寂无忧的得力手下,经常都会看到他和寂无忧一起跑动跑西。可没想到他竟会在宫里出现。德贵先行解惑道:“无忧少爷的姑父是宫里的太医,我这次进宫是来送药材,还有就是少爷要我来看看你在宫里过的好不好。明日就要出宫了,还以为见不到姑娘你了呢。”月儿对寂无忧的体贴很是感激,对德贵说了原因,德贵二话不说就替她拿来了所需的药材。她感激的连连对德贵行礼,弄的德贵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