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灿是一个很爽快,很大气的汉子。我和领导都叫她韩哥。她的性格很像男生,穿衣打扮什么的更像。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随处爆发的不羁的笑声,两个很浅很浅的酒窝,当然还有女汉子的个性,真的是太对得起我们给她韩哥这个爱称了。
韩哥也有一个妹妹,比她小五岁。听她说,她爸妈本想着生二胎要个男孩,结果就生了她妹妹。生下来一看又是个女孩,她爸妈后悔不及,一方面因为不是男孩子,另一方面因为负担更重了。不像领导,韩哥可一直都是她妹妹鲜明的榜样。从小学到初中,她妹妹都是在韩哥的光环下心惊胆战的成长的。因为教过韩哥的老师后来也教她妹妹。
高二的时候,韩哥和我一样也选了文科,我们又被分在了同一个宿舍。高中三年,我住过的每一个宿舍都有韩哥的陪伴。高一到高三,我们都在同一个班。
后来,韩哥也去上了大学。她险上一本分数线,报了个外省的二本院校。因为这三年韩哥一直都在说,她想去外边看看。
吴言是外县的借读生。从她家到大中,至少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问她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来到大中,她一本正经的说,想象白求恩一样从加拿大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求死扶伤。我们没好气的说,谁要你救死扶伤,有空你还是先给自己治治病吧。吴言学习和我一样,靠着点小聪明,干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不过,她还是有优点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她唱歌很好听,而且基本上什么歌都会唱。吴颖神我们宿舍的人肉点唱机,无聊的时候只要随便的喊一声,言子,给唱个歌听听。不出几秒钟,那边准会立刻想起嘹亮的歌声。通常她的休息时间都是在床上睡过去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是睡不够。有时周末会赖在床上一天不吃不喝的,这一点,我真是很服她。因为离家远,她一般周末不回家。等到节假日,才大包小包的踏上回家的征程。
吴言高二时也和我还有韩哥一样,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文科。,而且连理由也出奇的一致:可以随心所欲的看小说,看杂志,看漫画,再也不用一道题就用掉一整张草稿纸也算不出答案了。
有一种说法是,学不好理财学文。但我们三个不是,绝对不是。我们是因为懒才学文,这是真的,千真万确。
后来吴言没有考上本科。至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无从可知。毕业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还有两个舍友如今我实在想不起她们的名字了,只是依稀记得当年我们宿舍里住过她们两个人,至于是谁,长什么样子,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也许那时我们没有很熟,没有交心,以至在以后的岁月里,这份友情竟散落的再也拾不起了。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相忘彼此于岁月的长河里,后知后觉,不痛不痒。
凡子也住在五楼。只不过,我住在五楼的东边,她住在五楼的西边。我们之间,隔着很长的距离,看上去很长,走过去也很长。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说的夸张点,我和凡子就这样。我们平时在宿舍很难自然的碰上,除非她来我宿舍找我,或我去她宿舍找她。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有时候,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
豆子住在六楼,无巧不成书,她宿舍刚好就在我们头顶。也不知道每天都在我们头上踩来踩去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棒。很多次我都想问她来着,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幼稚,我可是发过誓以后要做一个有深度的人。虽然当我说出这句誓言的时候他们都笑喷了,可我还是很勇敢的把这句话郑重的放在心里。
哦,对了,忘了说了,白静也分在我们班里。她就住在我们宿舍隔壁。然后,她不是自己考进来的。以她那水平,别说进大中,就是进交中也相当困难。有时候,在蜡笔和白静他们这些人身上,我仿佛看到未来大中衰退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招了太多像他们一样的学生,保证不了生源的质量。这些学生中考成绩不够,通过某种关系进大中后还是一直浪荡不肯认真学习,所以他们毁了自己的未来之外,也毁了大中的名声。哈哈,开个玩笑,这也许是真的,也许不是,我就是随便一说。亲爱的蜡笔,我可没有在背后说你的坏话。
我第一次遇见白静的时候,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林辰,你知道吗?陈新轩也分在我们班了。我很想给她一个白眼,然后鄙视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这事我估计比你知道的早吧。可现实是,我没有。我整理了一下不太愉快的心情,微笑的看着她说,恩,我知道他分在我们班了,而且我还知道他宿舍在二楼的某个房间。等一下,这话其实说出来也挺过分的吧。比想象中的好不了多少。我怎么可能变得这么没分寸,话说的有点重了,真的是。
我是怎么知道蜡笔住在二楼的某个房间的呢?这是因为他搬进宿舍的那天硬拉着我们几个去帮忙。我实在懒得动,就一口给拒绝了。可他一直强调说搬完宿舍后邀请我们大吃一顿,我还是咬着牙屁颠屁颠的去了、不过,我们去了也没帮什么忙,无非就是帮他铺铺床,放放衣服什么的。当然,我们也不包括我,我就是去现场坐了一会板凳一直在休息的。虽然我在搬宿舍这方面没帮什么忙,但是我在吃饭的时候可是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我帮助他们乱七八糟的点了一大桌子菜。我在菜单上龙飞凤舞勾画的时候,蜡笔坐在我旁边一直看着我叹着气说,辰子,虽然无论你怎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可你能不能淑女一点,就一点点,可以吗?
我头都没抬一下,果断的就从嘴里蹦出来两字送给他,不会。
凡子像蜡笔投去同情的目光,新轩,你能不能不为难我们家橙子。你要知道,有些事她不做就做了好多了。
豆子这家伙也在旁边附和,没错,凡子你说的很对。新轩,我相信你也这么觉得的吧。橙子,你呢,觉得我们凡子说的有道理没。
切,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我会不懂吗,真是笑话,而且是天大的笑话。其实,我就是不屑于和你们这些人说话了,再多说一句,我都会感觉很累。
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喝酒,服务员都把啤酒拿上来了,我刚准备打开,就被上厕所回来的蜡笔一把夺走,还可恶的把那些刚拿上来的啤酒给退下去了。
陈蜡笔,你是不是找死啊。限你一分钟之内把我要的酒拿回来,我就考虑这次要不要原谅你。
林辰子,你以后不许喝酒了。你要是以后不再喝酒的话,我就考虑将来要不要娶你。
哈哈,哈哈,顿时,笑声一片。
我才不要嫁给你,陈蜡笔,你就好好做你的白日梦吧,睡觉的时候可别忘了盖被子,小心被冻醒了。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的话,那我就重新考虑下是否应该以身相许。
那也不可能,我打死也不会要你的。
我都这样倒贴了你还想怎样,给个痛快话,要不要?
不要,就不要。
我要是一直坚持以身相许,你最后会不会一感动就咬着牙勉强同意了呢。
。。。。。。
好吧,我败了。陈蜡笔,遇上你这二货,我真是彻底的被你打败了。
原来,失去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为什么?我依然感觉心里某个地方空荡荡的。我反复告诉自己,你在的时候,我的幸福是你给的。你不在的时候,我要努力给自己幸福。
田嘉雨,我会幸福的。也请你好好的,要和我一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