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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长笑当歌如意须尽欢 2

他奶奶个熊,怎么长地恁好看。这是东方不笨腹中所想。

舍月拎着包袱也挤过来看。应该说女人悦女人是正常反应,容颜一直是女人一生都无法忽视的累赘,越为其受累越心甘情愿,如同抱着一锭百斤重的大元宝。

舍月只看了一眼,慌忙低下头。唯恐自己丑陋惊吓到丁丁,就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女人如果美成这样,是应该蒙一层面纱,不然非色乱天下不可。

两个翁伯仲围着丁丁转了十几圈,边转边摇头。

一个道:“基本没有破绽,长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一个叹道:“美得古怪,美得莫明其妙。”

二人不约而同涎着脸道:“丁姑娘,你可知道我二人谁是哥谁是弟么?”

二人问得唐突,丁丁不由一愣,讶然道:“二位至今不知谁大谁小么?”

二人一个唉声一个叹气,一个摇头一个顿足。参差言道:“可不是。”其中一个眼圈发红,恨声道:“下山时候师父曾经对我们讲,言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知道我们谁大谁小、谁是哥谁是弟。那人也许远在天涯海角,也许近在咫尺面前,要我们在茫茫人海中仔细查找,如果遇到了这人,便要我二人一生一世、一辈子守候在那人身边,听他指派供他驱使。今见丁丁姐姐清奇脱俗、恐非凡人,没准儿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冒昧一问。”

玲珑师太旁边紧皱眉头,嘎声道:“你们师父当真不可理喻。”

二人闻言面色一冷,转而注视玲珑师太。本想厉言厉色回敬几句,奇怪一看之下竟然硬不起心肠,其中一个翁伯仲柔言善语地道:“您是一位出家人,怎能理解俗人的万千烦恼,这件事极有可能关系到我们的身世,请原谅我们没有请教师太。不过,权当我们已经问过,可好?”

“你们还挺体谅人。”玲珑师太不自然地咧嘴一笑。

西门堆雪外围听得分明,心中顿悟,方知这哥俩见人就问谁是哥谁是弟,原来其中有这些隐情,但不知笑天翁此举何意,难道辛辛苦苦栽培出来的徒弟还舍得拱手送人?从来奇人多怪癖,或许上天安排,在这非常时刻送我两个帮手,想罢扬声言道:“这位师太孤守清灯、独伴我佛,怎会晓得我们凡人锁事,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围着二人转了一圈,仔细地观察比效一番,自己先跟自己点了点头,很肯定地道:“脸红这个是翁老大,袖手的是翁老二。”顿了一顿又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不过没告诉你们罢了。”

脸红的翁伯仲忙将目光从丁丁粉腮上移开,看看另一个自己,二人马上站到一处,一个翁伯仲道:“西门大侠,我们敬重你的为人,也素知河洛大侠光明磊落说一不二,如果你今天说得对,我们哥俩今后定要追随你的左右,不知你同意否?”

西门堆雪两眼望天,很慎重地想了想,而后郑重地道:“好,你们总这样在江湖里胡闹也不是长久之计,今后就跟着哥哥,但凡哥哥有一口吃的也决不会独享。从此我们一同浪迹天涯,扶危济困除暴安良,多为天下苍生分担一些忧苦,也不枉练就的一身本领。还望二位也立有这样的决心才好。”

他这一翻话说得有情有义,慷慨激昂。路十三暗挑大指。众人不知翁伯仲在江湖里倒底怎样胡闹,但一想从此有河洛大侠言传身教,二人必会有所作为,均纷纷点头附合。

一个翁伯仲道:“如此先谢过大侠。但是区分我们二人是件大事,一点马虎不得,还请西门老兄再辩一次。”

二人容颜一模一样,胖瘦一样,高矮一样,穿着也是一模一样。若说有唯一不同的地方,所异一个在吸气一个在呼气罢了。

西门堆雪打算隔开二人,边往两人中间穿插边道:“你俩别动,让我再告诉你们一次。”

二人齐道:“那怎么成。”

成字出口,二人顿如穿花蝴蝶,在众人身前身后游走穿插。开始还好分辩,岂料二人越转越快,长袖飘飘,衣袂猎猎。绕得大家眼花缭乱,唬得个个肃立不敢移动分毫。几次都能惊觉某个翁伯仲的衣襟或者飘带在自己身上咻然拂过,只怕微微一动,非给撞个大跟头不可。

二人先如蝶飞再似燕舞。最后连丁老三都给绕花了眼,恍惚场中有数十个翁伯仲辗转腾挪侧蹭旁移,时而在谁人的身前交错,时而在谁人背后正反穿插。舍月被这二人绕得欲晕欲呕,连忙闭上双眼不敢再看,惊异二人身法怎么如此利落快捷,胜似脱兔快过惊鸿;如风摇群柳狂舞乱人眼,似沥沥细雨飞落入汪洋。端得无迹可寻。

忽听场中齐声暴喝:“好!请西门老兄再来分辩!”

西门堆雪晃了晃脑袋,一拂衣袖,道:“先前我指的那个还是哥,余下那个仍是弟。”

显然他也让二人转晕了头。

“西门老兄若如此说,我二人则不敢高攀。”

“等一等。”西门堆雪不死心。“让我再来分辩一次。”

翁件仲二人这次居然乖巧得连呼吸都做了调整,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

西门堆雪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又拍了拍另一个。根本不像是分辩谁大谁小,倒和挑瓜的生熟有得一拚。

二人静立不动。

在场诸人均目注三人。只有玲珑师太不为所动,闭目轻捻颈项挂的佛珠,仿佛入了忘我之境,又似乎正和某位神仙探讨什么难题……

西门堆雪忽然道:“你。”

被指的翁伯仲眼含期待,道:“我怎样?”

西门堆雪摇摇头,又围着二人转了一圈,信手一指道:“你是哥。”

那个翁伯仲讶然点头,愣怔着道:“暂且算你猜对。”

不料另一个翁伯仲又出难题,道:“我们的生日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

西门堆雪一听登时傻眼,气呼呼道:“你们若先问我这个,我何苦来哉大动脑筋。”

二人很吃惊地道:“你早就知道?”

西门堆雪两手一摊,边摇头边忿忿然道:“此事恐怕连你们师父都一头雾水,我又哪里晓得。”

众人不由齐噢一声,似乎心里都有点失望。

玲珑师太突然道:“你俩不知谁大谁小也就罢了,怎地连生日都不知道,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们?”

“我们当然知道,谁说我们不知道?

玲珑师太讥讽道:“看你们笨头笨脑,我敢说,你们决不知道!”

“我们不知道?难道只有你知道?”

玲珑师太道:“试过才知,你们不问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不知道。”

两个翁伯仲一听,不由嬉皮笑脸地揶揄道:“连武功和智慧冠绝天下的河洛大侠都不知道个中秘密,你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出家人还想试一试不成?”

玲珑师太面孔阴晴不定,冷言讥讽道:“你师父难道只教尔等武功,不教你俩怎样做人么?与人尊重是很平常的事情,你俩偏偏不会,仅生就四只势力眼,一门心思往风流名士身上巴结。贫尼是佛门中人不假,但对万物的生死轮回颇有见地,我倒很想猜上一猜,你俩可听?”

两个翁伯仲被玲珑师太骂得面红耳赤,恰恰又正中自己心病。河洛大侠即面目儒雅又风度翩翩,武功又高名声又好,跟他同走江湖肯定惬意逍遥。这也是二人一直扯定西门堆雪问个不休的缘故,只盼西门堆雪一下猜个正着才好。苦于师命难违,师父曾经说过,值得尊重和追随一生的那个人,必须要知道你们七个秘密,缺一不可。七个秘密依次是:师承,长幼,出生年、月、日、时,并熟知你们身上所有胎记。哥俩被师父的一连串古怪搞得云里雾里,不明白精明的师父哪一根筋出了问题,害得俩人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今天更是古怪中透着稀奇,遁入空门的比丘尼还要试一试?试一试就试一试吧。

翁伯仲相继点头。

东方不笨忽然凑过来道:“二位师兄,这位就是玲珑师太,下山时师父没有交待过你们么?”

翁伯仲一齐摇头,同声齐问道:“交待什么呀?”

“唉!”东方不笨急得一拍大腿,道:“你看你看,玲珑师太像谁?”

二人急忙盯着师太仔细打量,一人摇头一人点头,点头那人道:“有点面熟。”

东方不笨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不明白师父交待自己的事情怎么会不交待师兄。厚此薄彼么?忙凑到二位师兄近前小声提醒。

这一次两个翁伯仲都露出一脸惊讶。一个道:“不错,像,像极了。”另一个道:“简直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唉,你说……”这个翁伯仲以肘触问那个翁伯仲。“师太怎么会跟画里的人一模一样呢?”

那个翁伯仲更是语出惊人:“别是师太照着画里的人长的吧?”

奚小妹很纳闷地问:“你们见过我师父?”

三人这回一齐点头,其中一个翁伯仲忙又补充道:“应该说,活的是第一次见到。”

奚小妹刚要再问,玲珑师太断喝道:“小奚,你莫多嘴。”

那三个却不受师太管制,纷纷解释道:“我师父床头那张画。师太像极了那张画,画里画外根本就是一个人么。”

这一回让奚小妹多嘴奚小妹也不会多嘴了。细看两个翁伯仲面容轮廓,酷似师太。这,这……奚小妹心里顿时冒出无数个疑问。

玲珑师太道:“你二人随我来。”

翁伯仲稍一对视,不由自主跟着去了。三人去得极远,远得只能瞧见三人指手划脚、指天划地。却听不到一句对话。

奚小妹见机会难得,忙拉东方不笨到一边,小声询问。东方不笨也不隐瞒,说那副画自从自己上山就挂在师父床头,平常伺奉师父的时候也常见师父对着画像出神。又把自己临下山时,师父对自己的嘱咐跟奚小妹讲了一遍。听得奚小妹又惊又骇,千般感触万般滋味齐聚心头。怨不得师父常常呆望远山;怨不得师父总骂男人没有好东西;怨不得师父嬉笑怒骂却总不提她的从前……

没一会,玲珑师太竟一个人走了回来,红胀着脸对奚小妹道:“小奚呀,那两个孽畜没人管教不行啊。师父是出家之人,慈悲惯了。我准备把他们三人押回乱石林,让长毛老怪物好生管教。过几天我就回来,你替我招待贵客,千万不可慢怠人家。”

奚小妹急忙点头,一迭声应是。瞠目结舌地目送师父。

玲珑师太又走回去,一手拉着一个翁伯仲,扭头冲这里的东方不笨大声道:“你还不赶快同我去见你师父,难道要你师父来这里见你么?”

其间舍月一直盯着东方不笨不放。盯得东方不笨都有点不好意思,还以为这个漂亮姑娘看上了自己。玲珑师太冲东方不笨招手,东方不笨忽然恋恋不舍离去。却见舍月几个箭步冲了过来……看来小姑娘忍不住了。东方不笨暗暗得意,兴许解决终身大事就在今……

“喂!你这汉子,因何发上插了我的珠钗?”

东方不笨吓了一跳。一摸发髻,吭吭哧哧言道:“这……这应该是,是奚落花的东西吧?”

丁老三闻听心中一动。

奚小妹惊叫道:“对呀,花儿怎么上山这么久?”

丁老三在奚小妹语音未落之时就窜了出去。势如破风的怒矢。

奚小妹冬阿大紧随其后,招呼也不打一声,飞奔直上玲珑山。

那边玲珑师太还在招呼东方不笨。这里东方不笨拔下珠钗却不还给舍月,往路十三手中一塞,道:“拜托,请物归原主。”人一转身,跑到玲珑师太身边。

东方不笨年少轻狂,更加不修边幅。男人该用什么女人该用什么根本混淆不清,本来以簪别住发髻实属稀松平常,男人用钗可没有一个。这小子不羁惯了,是以这钗自从用上,便再没换过。路十三跟他同处十余天,还以为此钗是不笨母亲遗物,配戴以做缅怀,不敢提及,恐其忧伤。今见舍月直瞪瞪瞅着自己手上这支钗,路十三忙道:“不笨把这支钗给了我,要我交还它的主人,但不知这钗是落花姑娘的还是姑娘你的?”

路十三拈钗问舍月,很不知所措。

舍月见自己的钗在两个大男人手中辗辗转转,又羞又忿。本来宁可舍命也不会舍弃这支祖传的珠钗,但如果这样伸手接过来,又显得尴尬,很想开口说是自己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钗是我的,不过有粗陋汉子碰过,我决不会再要。你……你……”想说你要怎样就怎样吧,可问题又来了,路十三若信以为真揣进怀里,岂不更教自己难堪。饶是舍月冰雪聪明,竟一时想不出该怎样处置别人手里握的那根明明是自己的珠钗。

路十三可不想那么多。一听舍月言语含浑,只道这钗舍月果真不要了。送又送不出去,抛掉似乎有点可惜,又想义姐急急忙忙上山,肯定有急事。持钗转身,大步流星去追奚小妹。

舍月眼巴巴看着自己珠钗跟人跑了,顿生悔意。暗骂自己小心眼,那路十三也是,我说不要你就不给我么?我的东西你凭什么不给我?你拿着我们舍家祖传的珠钗算怎么回事?成心戏耍我么?舍月思前想后,越琢磨越不是味。不能忙着走,上山看一看是否真出了什么事,主要还是索钗。那句粗俗话怎么说了……脱裤子放气,多此一举。气囊囊上山。

西门堆雪目注丁丁,目光真挚而又热烈。丁丁却关切地看着叶流水,蹲在叶流水面前,丁丁有些拘谨,伸手去握叶流水的手。叶流水手往后缩。丁丁不由一愣,道:“你真生我气么?”

叶流水摇头,“我为何要生你的气,你现在如果把黑木弓给我,我还要感激你。”轻轻一笑过后,又道:“我感激你一辈子可好?”

丁丁见叶流水面色惨白,哪里像在笑,表情简直比哭更教人心碎。忙起身走到马前,摘下黑木弓递给叶流水。

叶流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位玉树临风般的大侠还在等你,你不能光同我说话,冷落人家。”言罢扬起喉咙大喊:“舍月,舍小姐,你在吗?”

舍月已经走得远远,闻言回头,才想起自家山寨的郎中还在哪。快步走了回来,道:“叶先生,你两眼看不见东西么?”

叶流水道:“是呀,所以有劳舍小姐牵我一程,来世变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舍月溜了丁丁一眼,道:“说什么呢,咱家山寨人人不知去向,面前就你我两个,我不帮你还准备看你笑话不成?”

叶流水一脸焦急道:“不知去向?人呢?为什么会不知去向?”

舍月长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来,我们边走边说。”

叶流水一扬黑木弓,舍月乖巧地一把握住。二人言语哝哝去爬玲珑山。

丁丁站在原地,心里极不是滋味。猜不透叶流水是因为自己对他隐瞒而生气,还是怪自己同西门堆雪并肩江湖。这小子心眼小面皮儿酸,明明能看见东西了还跟我装看不见,不知揣着什么心思。

丁丁又怎知叶流水的一腔酸苦。自己名副其实的草芥一颗,跟人家名门美貌武功又高的丁丁混什么呀!站在一起怕都惹人笑话。两眼能看见东西也装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看见也当做没看见。西门堆雪和丁丁往那一站形如璧人,画里画的一样般配,一个是名门闺秀,一个是河洛大侠,自己掺杂其中早晚教人笑掉大牙。没准人家大牙因此笑掉还会拿自己出气。姐就更不要叫了,总有一天人家对自己不理不睬。长痛不如短痛,接着装两天瞎吧。瞎子多好哇,瞎子人人不来打搅,瞎子谁也不管不问,瞎子一天到晚分清吃喝拉撒即可。真他娘地不如一瞎到底爽快。

西门堆雪见丁丁面目怔忡,猜不透她的心思,走上前道:“丁姑娘,不知姑娘上山去还是回转中原?”

丁丁从苦思中回过神来,抱拳道:“多谢大侠一路相助,我要在这里盘桓几日。”回头看了看玲珑山,又对西门堆雪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吧。”其意为:山也不是我的山,庵也不是我的庵,我不能反客为主请你上山。

西门堆雪登时知会其意。这个绝色女子自始至终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江湖偶遇平淡如水的同道,如此而已。几日奔波劳苦换来一声谢,也该知足了。旧识奚小妹居然连招呼都没打一下,从我站在这里开始,她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姓丁那条汉子。罢了,想那山上诸人,自己所识只此二人,多留一刻反多一分尴尬。嘴角一扯,微微苦笑,抱拳道:“好,我们就此别过,姑娘保重。”言罢掉头疾行,怏怏而去。

目注西门堆雪愈行愈远,丁丁轻轻叹了一口气,世上竟有这等人物……河洛大侠……可惜可惜。

丁丁由后面追上叶流水与舍月,见二人唠得正欢,也不停留快步上山。

山上幸亏没养鸡没养狗,有也肯定被哥仨给翻得鸡飞狗跳。找遍山上所有庵房角落,直喊到奚小妹喉咙沙哑,也不见奚落花。

最后还是瞎子叶流水拎个黑木弓,‘砰砰砰’一个劲敲佛堂供桌吸引了丁丁。丁丁凑过去一看,供桌上面供品被人划拉到一边,一行大字赫然入目“还我黑木籽,放你顽劣徒”入木三分,铁划银钩、字字刚劲。分明有人施内力以手指写就。气得丁丁恨不能一脚把叶流水踹进供奉的菩萨怀里,装瞎也不分火候,看到了也不言声,非要用这种手段提醒旁人。

大家相继围到供桌近前。这回踏实啦,奚落花明显被人绑票,放人的条件清清楚楚写在桌子上,抹都抹不掉。

奚小妹当即垂泪,女儿生死未卜,肝肠寸断呐。

冬阿大跟着叹气,黑木籽被劣徒糟践得一粒没剩,要换人从何换起。

丁老三忽然提醒道:“四妹,咱们的黑妞呢?”

丁丁被唬了一跳,以为大哥和奚小妹都有了孩子,顺着大哥目光看去,见梁上悬挂着一只鸟笼,不由一惊,这是什么地方的风俗养法?怎么把孩子给装鸟笼子里了?这么抚养孩子有什么好处呢?

奚小妹闻言抬头,泪眼朦胧地看了两眼,应该是依旧朦胧地走上前,扶着笼子仔细看了又看,泣声道:“肯定让人逮去了。”

丁丁一惊非同小可,“大哥,你怎么恁不当心,把侄儿放笼子里养,亏你想得出。”

丁老三听妹妹那话意味颇深,登时如坠迷雾,“啊啊”两声,不知该何言以答。

奚小妹惊疑不定,追问丁丁,“你说你有个侄儿?”

丁丁愕然,指指大哥,指指奚小妹,嗑嗑巴巴道:“你……你,你们。”

奚小妹顿悟,急忙道:“那笼子里养的是鸟,是一只八哥,八哥黑妞。”

叶流水角落里早笑得痛苦不堪。

丁丁又羞又臊,只盼有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余者都忍俊不住,奈何气氛不对头,只能把笑憋在肚子里,面皮上依旧风平浪静,肚子里可都笑翻了天。

路十三道:“姐,师太总是放养八哥,如今怎么收到了笼子里?”

原来那八哥和路十三感情颇深,深到胜过世上所有人,包括奚小妹。一只鸟一个人相处两三年,形影不离。若算上路十三养伤的三年,多有五六年之久。路十三担心奚落花、更牵挂黑妞,因而才有此一问。

奚小妹道:“黑妞这半年性情大变,放它出去它就寻野鸟生事,见到喜鹊就骂,最凶险的时候有数十只喜鹊围着黑妞掐架。师父怕黑妞发生意外,这才狠心关它,罚它面佛思过。”

路十三困惑地道:“不对呀,黑妞和喜鹊交情挺深呐,今年开春还和一喜鹊形影不离,处地如胶似漆,怎么会跟喜鹊结怨呢?其中定有文章。”

冬阿大忍不住道:“小路哇!有文章咱们也不要看了,还是思谋思谋怎样解救落花吧。”

一语中地。众人急忙掐断这个思路,苦思如何解救奚落花。

山上惊现蛇王,暗喻青舌便在玲珑山的附近。前几天大家警惕性还挺高,这两天风平浪静,渐渐起了懈待,偏赶上奚落花一人落单,肯定是青舌趁虚而入,猝不及防掳走了奚落花。

冬阿大对舍月道:“姑娘,你可知落花回山上来,要给你取什么东西吗?”

舍月点了点头,又一想不对,忙又摇摇头。思思量量言道:“本来我还以为是取我家那支珠钗,现在一想肯定是错了,珠钗根本不在落花妹子身边,至于她要取的是什么东西,我不好猜测。”

冬阿大瞅奚小妹,知女莫如母,做母亲的理应多多少少有一点直觉。

奚小妹首先想到了女儿背上山的包袱。那个包袱落花似乎有意无意照看得很紧,没准儿文章就在那里头藏着。

走回卧房,仔细寻找。包袱被奚落花塞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挨过去一提,但觉手上一沉,心中一愣,急忙解开,但见包袱里珠光宝气,有数十件珠宝,件件珠宝堪称无价。看着这一堆价值连城的珠宝,奚小妹又气恼又伤心,气恼女儿不知用什么手段弄来的一堆祸根,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肯定非抢即盗,再不就是师父惯用伎俩,坑蒙拐骗难出其左右。枉我对你那么好,背这么多珠宝上山十余天,竟不跟我透露一丝口风,教为娘我伤透了心,女大真的不由娘啊!

藏好包袱,装做若无其事回到大家面前。自以为把内心震撼隐藏得很深,却教丁老三一眼给瞧出了破绽——四妹走时匆匆忙忙,回来后思思量量,尽管故做镇定,但面色与眼神极不自然,似乎苦于人多难以启齿。

冬阿大见奚小妹去而复返依旧无言,只道是出去方便,就又好奇地问舍月,那支珠钗到底是怎么回事?

舍月含蓄地讲了一遍珠钗失而复回,回来又没到手的经过。没好意思把奚落花说那么可气,必竟脚下踩着人家地皮,面前坐着人家师父。至于当天那一包珠宝,舍月根本没见着,是以没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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