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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单车青春(右)

我们班有个游戏天才楚~,中考成绩很好,本来在重点高中。听说我们这民风纯朴、无为而治转学到我们这里。从重点高中集中营式快节奏生活解脱出来的楚~,像是从国民党敌占区来到解放区。没人竞争不说还倍受老师重视。有些老师讲完题目,还要向他投去一个征求意见的眼光,似乎想表达:我不比你们重点学校的老师差吧!

楚~刚来时继续保持他在重点高中的学习强度,成绩在班里遥遥领先。后来受大环境的影响,渐渐踏入娱乐领域。别人玩游戏需要攒钱上网,游戏玩的一般化水平也不上瘾。楚~玩游戏是个高手,高手一旦找到自己适合的职业,是会把他当事业干的。到了高三楚~最高包夜(晚上去网吧熬通宵)记录,一星期7次,白天上课犯迷糊,我们无为而治,不吵他睡觉。快到高考他惊醒了,培养了高尚的兴趣爱好。买了个市场价一百五十多的mp3,没听几天想买mp4了。我和他关系不错,他看我听盗版磁带太落后,想保个本一百三十块钱卖给我。我当时暂时不想买。他拐着弯子让我替他找买家。他要的价也不算高,以我当时在宿舍的影响力,回去帮他问问吧!

我名义上的大侄子大红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很兴奋。当得知一百三十块钱又嫌贵,让我去砍价。能砍到50块钱就买。我想大红也太黑了,这不是抢钱吗!50块钱连mp3里面下歌上网的钱都不够。没办法大红开出低价,多一分都不要。我去告诉楚~我替他揽的生意,他有什么看法。玩游戏的人就是聪明,他以为我借大红的名义砍价,以最低的价格买来自己用。他让我再去找大红让他再加点,还有好多人等着买呢!谁出的高我卖谁。大红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听出来楚~没说少多少不卖,就一直坚持50块多一分没有。我再去找楚~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会最后同意了。其实这个面子是卖给我的。

后来楚~知道mp3不是我买的,黑龙又要出60块钱买他的mp3。楚~后悔了。白送我人情,我没领。又少赚了10块钱。整件事件楚~人情没送到钱财亏损。大红靠着我的面子捡个大便宜,事后没对我进行任何感谢。我最糊涂没得到任何好处,两头不是人。好多年后我才反应过来,由此我总结出一条做人的道理:亲戚朋友不能谈钱。

后来上大学,大一买了mp3,大二买了mp4,大三花了1268块钱买了著名的音乐智能经典手机诺基亚5320(一年后捐助给单亲家庭)。毕业第三年利用毕生积蓄5000块买了thinkpade430c(两年后捐献给孤儿院)。

星期天我在家正好赶上山田小队长的媳妇来收钱。他一进门就直呼我爸的名连个招呼也不打,我有点生气的问她:‘’不是不用交公粮了吗?‘’她说:南水北掉的钱。我说:南水北调搞了好多年了,我们这又不缺水,还要收我们的钱。她说:上面下的任务都要收,你看就你家这几户没交了。我爸:你先回去,这两天没钱,过两天卖了粮食给你送去。她走后我问我爸,她怎么连人都不招呼。我爸说:她比我大一辈,没法招呼。我要说:南水北调不是国家出钱吗,她们是乱收费。我爸说:大家都交,你不交能行吗?我说:二暴脾家就不交。你看前几年村里卖20块一张的铁皮门牌号,咱家第一个交钱买了个一号。咱家的位置是一号吗,左边的邻居交钱晚是八十号。二暴脾家现在都没交钱。我爸说:你上你的学别管了,你看你会计哥给你送的狗好玩吗!就这个胖胖狗顺眼点。会计哥没少喝我家的好茶叶,君子之交淡如茶。

这件事没多久后,有个和我很好的同学老章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他问我现在农村当官的是不是都贪钱。他爸就是他们村的小队长,他应该比我清楚。他是问我们村的还是问他们村的。我要是说真话,可能得罪人。我在外面上学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我要是说假话,他肯定觉得我虚伪,以后有重要的事不来和我商量。我套用我们高一班主任语文老师老武的话回答他:现在当官不贪的话真不容易,四、五十岁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工资又不高。又要养老的,又要养小的。干工作还要出政绩。他又说道他自己:我给你们讲一节课我备课时间都要一天。一般的老师拿这点工资谁有这么大的激情工作。别看我们教高中语文的,当个县长都绰绰有余。我们掌握知识很杂,什么都懂。古诗词、散文、历史、小说、地理、政治。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学好语、政、地什么都不怕。老武为人师表正直无私,他还是他们村的党支部书记。他说的工资低可能是该该当县长的人,拿着村支书的工资待遇。

当年老武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个历史背景,我们县里向全社会公开选拔一名正县长。理论上说年满18岁的公民都能报名,我们学校有在高三留级两年的三朝元老年龄够了学历不够。老师各位哥都是二本以上,唯一的本科一本是教历史的,他没教过我们单监考我们班的考试,监考我们时他不忘记强调历史的重要性。全学校只有他一个人是一本,因为他学的是历史。他还给我们讲民国有四大家族蒋宋孔陈,蒋家天下,陈家党,孔宋财团管外交。他就姓陈他重点介绍陈家,陈家被重用不是因为和蒋家有亲戚,而是二陈的叔叔对蒋介石有知遇之恩。他说的这些都是教材上没有的,其实以他的学问因该告诉我们,历史上唯一一个国号和皇帝姓氏一样的王朝宋齐梁陈的陈。虽然没有统一全国存在时间也不长,但毕竟开创几十年基业,有名有姓有史可查。他倒没有想去考县长的打算,其他老师都有想法,但又怕考不上只能过过嘴瘾。当时全校最有权威的校长也往县里跑了好多趟。最后县长没当上但被调到县教育局,还被选为县人大代表,算是高升了。我们在学校很少看到他,有次值日我替他打扫办公室,看到有很多的牛奶盒子。回到宿舍我告诉大家校长的生活真是好,天天都能喝牛奶。他们都骂我土,城市里的小学生天天都喝牛奶。

老校长到了县里也没忘了我们学校,高三毕业那年县心连心艺术团第一站到我们学校演出,老校长陪着县委书记来慰问。县委书记给我们发表讲话,将近十年的光阴过去了,他还是我党务系统见过的最大领导。

话说远了回到老章的问题,听完我的话老章说:对呀!我爸当小队长费力不讨好,上面压力大,下面管不了。两边都不讨好。工资很低我爸这两年都在外边打工。我说:出去打工就比在家强,种地挣不着钱。

以后不要再有人问我,怎么回答都得罪人的问题。管我什么事啊!我管好自己就行,别人发财我不眼红。谁要是再敢来套我的话,我诅咒他一辈子听不到真话。

我所就读的高中具有悠久的历史,成立至今走出许多各行各业人才。最辉煌的一年考上一个清华,整个县都难出一个清华。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农村高中在全校名声大噪。一时间好多其他好学校的人都转到我们学校。来到后才发现上当了,教学质量一般,学校硬件也跟不上时代,连个图书馆都没,操场的草长的比人都高。传达室两个活宝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怎么能承担起保护学校的重任呢?好在破学校没什么好保护的,除了几盏路灯怕人砸,食堂从来不放能拿起来就吃的东西。

老校长去教育局工作后,教英语的副校长继任为新校长。新校长第一条规定就是严抓迟到。以前迟到是记名,现在迟到关校门不让进。晨读课完了才放行,两个活宝成了这条校规的法定执行者,你要是来晚喊爷爷都没有用。有的人迟到干脆一晚到底,在宿舍打扫打扫卫生,洗洗衣服干完活再去正好。

后来这件事报光了,记者来采访。校长面对镜头一本正经说:我不知道这个情况,可能是某些老师个别行为。我们查清楚一定严肃处理。没几天学校就上了报,破烂的学校门口站着几个学生,透过紧闭的校门可以看到两个活宝麻木的表情。后来学校总止了这一校规,大家都很高兴。

高三的数学老师小四是一个极有生意头脑的人。他在街上开了家文具店,只要有去县城送考的机会,他都争着去。他是班主任谁也争不过他,来回路费能报销,他顺便还能进点货。一检、二检他就在学校卖2B铅笔,没有他赚不到钱的地方。

小四讲课水平还是不错的,他的口头禅是xx你要毁。他原创了很多流行一时的语言。有次同桌说小四的口头禅都是屁话,小四个子没他高。大怒的小四课堂上就发了飙:还没人敢说我屁话,给我上办公室。我想他心里肯定还有一句,‘’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当我面骂我"。小四讲课认真,损人更认真。提问时你回答不出问题,他会问你,你是来干吗的,是来吃应南镇的小吃吗!还也很多经典的词汇大都忘记了。小四也曾关心过我,这我记得最清楚。

刚进班小四以为我是个好苗子,进班时成绩较好。第一次考试没考好,小四对我进行挽救行动。我数学拉的课太多,再想提高没这么容易。学校给我们订的数学习题册特别难,也不知道那个编委会编的。给北师大附中的学生用正合适。我们学校学生基本自己不买试题做,学校订什么我们用什么。题目把人难的都懒的做了。

小四也知道习题太难,每次讲课讲的都很详细。他也强调要抓基础多做题,有次他值班的自习我再学历史。他语重心长对我说:做人谁都不能靠,只能靠自己。他还想检查我练习册,我平时不怎么学它,把它放在高一语文书、高二历史书、高三语文书、高二政治书、高三历史书、高三政治书、高三政治习题集、高二政治习题集、英语习题册的下面。他想拿出来实在是麻烦就没检查。平时他也很少提问特别难的问题,课本公式会背就行。

韩~是我的同桌来到学校就是睡觉。教高二的老安代了一年高二,基本上没看过的脸,在大街上碰到都不一定能认出来。韩~是一个富家子弟比我小二岁,可比我老道了不知道多少倍。韩~是一个名副其实花花公子,他也有令我尊敬的地方比如他从不影响我学习,借我的钱也会准时归还。上次他骂小四,被小四训了一顿也没什么事。他有亲戚在镇政府工作,县里招保安要写保证书。小四怕出事死活不给他写。韩~亲戚找关系帮他写,写完后韩~顺顺利利报道去了。

小四最后一次提我,让我彻底放松对数学的学习。小四提我一道选择题,我看了后面答案但不知道过程怎么算,他让我回答为什么选择这个答案。我仔细看了一遍题目。发现四个选项代入题目有三个不成立,我告诉小四我用的代入法。小四算了一下说:这道题巧了,要是四个答案都成立,你怎么做。我说就会这一种方法。小四让我站了一会,又提了两个人都不会。小四自己讲了,从此再也没提过我。我也乐的清闲,我就爱自己学。一检、二检过后小四只培养那几个数学优等生。

高考我们要去县城考试,学政治的人要考四天。可以跟着学校住酒店,也可以投亲靠友。我有个道上的亲戚在县城住,考试之前给他打过招呼去他家住,真要去的时候他躲债去外地了。我只好自己租了家旅店。房间很小没有电扇,通风采光都还可以。还有有线电视可以收到中央台的影视频道,高考前一天我看了《夜宴》。名星很多就是非常难看,学历史的我连剧情都没看懂。结局我看懂了全死完了。

第一场考语文极度耐热的我居然紧张,监考老师打开电扇后,我进入正常状态发挥还算正常。考历史我刚写了个提纲就快要交卷了,填完答题卡没怎么检查时间就到了。第四天考政治,不学政治的人高考三天就结束了。白送分的时政题我错了几题,高考完后我也没去省内高校招生咨询会。信息严重不足,导致我以后志愿填的盲目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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