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那个所谓的好地方的途中,水苡倾本以为俩人会一路无言的到达目的地,谁知在马车上出现了个小插曲,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事情是这样的,水苡倾在马车上时刚把面纱重新戴上,那边原本正在假寐的百里玄夜就睁开了双眼,
“爷看都看了,还戴着干什么,碍眼。”说着,抬手就欲把面纱扯下,却被水苡倾用手打了一下。
“你看过了别人还没看过,本姑娘这张脸可值钱着呢。”她可不想才第二次登台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容貌,那下次再见还有什么神秘感。
他看见也就算了,这可是大街上,她这身打扮刚刚醉仙楼的那些人可都看见了,她现在一露面,保管都知道她是醉仙楼的晴儿。
未曾想百里玄夜默了一会,竟然点头附和道,“也对,那就戴着吧。”
水苡倾:“……”也对?她开玩笑说自己的脸值钱他居然说也对?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顺从了,水苡倾不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厮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吧?
百里玄夜忽略她怪异的目光,若无其事的收回手,闭上眼继续假寐。
嗯,也对的意思,就是她这张脸嘛,虽然并没有像她所说的很值钱,但是他一个人看就够了,在外人面前还是遮起来的比较好。
片刻后,马车停下,水苡倾在下车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这里是云河河畔。
清风拂过,白色的帘幔微微扬起,悬挂着的铃铛“叮咛”作响,与垂下的流苏纠缠在一起,显得十分旖旎。
水苡倾看着眼前这艘可以说是十分豪华的画舫,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扬了扬眉,用眼神无声的问:你这又是哪一出?
此刻因为刚下过雨,所以街上并没有什么人,不然平日里这云河上船舫连绵,几乎是人满为患的,如今倒是难得清净。
“跟我走便是。”说着就不由分说的直接施展轻功带她飞上了画舫。
这一次水苡倾倒是不再挣扎反抗了,因为前两次的经验告诉她,反抗也没用,纯属白费力气!
进了画舫的内部,里面的摆设如同马车一样,十分的考究,空间也比较开阔。
有一名女子静静地立在一旁,待他们坐下,那名女子便开始斟茶,素手纤纤,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练的仿佛练习过千遍万遍。
再看这女子的面容也是绝尘清丽,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明明做着侍女在做的事,却自有一股端庄矜持的风骨,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
水苡倾暗暗点头,思忖着要不把青兰也培养成这样……呃,还是算了吧,青兰那丫头,估计是一辈子都培养不出来的。
待茶斟好后,水苡倾端起品尝,随后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云白毛尖?”
百里玄夜闻言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滞,抬眼看向她,似笑非笑,
“你喝过?”
喝过,当然喝过,还是在夜王府时君莫言送来的,据说这是云雾山的特产茶叶,色白,味甘且清冽,如同薄荷过喉一般,十分爽口。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百里玄夜的反应有些奇怪呢,难不成这茶有什么独到之处?
“怎么?”
“没事。”百里玄夜摇头,拿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紫云塔内,风绝端着一碗葱白粥推开房门,原本半坐在床上发呆的夜瑾瑜立即看向他,他的脸色依旧不善,看样子是还没消气。
一言不发的坐到床沿,风绝慢慢的挑起一勺粥,吹了吹,确定温度适宜才递到她嘴边,夜瑾瑜很顺从的张嘴,吃粥,风绝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待到半碗粥下肚,夜瑾瑜扯了扯风绝的衣摆,轻声道,“我饱了。”
风绝端着碗看了她一会,没动,随即起身欲离开,衣袖却被人扯住了,“风绝,放了我哥,我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我?”风绝笑着反问,语气玩味,把碗随手放在一边,俯身,慢慢靠近她,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倏地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使她的头微微扬起,
“那如果,我要你呢?”
夜瑾瑜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时就皱起了眉,“风绝……唔。”
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任何自己不想听的话,风绝直接吻了上去。他吻的毫无章法可言,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的求之不得全都发泄出来似的。
夜瑾瑜先是一愣,随即开始使劲的推他,奈何力气没他大,挣扎无果。
直到两个没接过吻的人险些断气时,风绝才松开了她,松开的同时,一个巴掌也随之而来。
她身体虚弱,但看得出来这个巴掌用的力气不小,以他的速度,本可以躲开的,但他却没动,选择了承受。
夜瑾瑜似乎也没想到他居然不躲不避,所以当巴掌结结实实的落下时她也愣住了。
“风绝,我……”
“想救你哥哥,就留下陪我三天。”说完,风绝就径直走向门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然,他相信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待风绝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夜瑾瑜慢慢收回目光,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她苦涩一笑,喃喃自语道,
“我爱的人对我不屑一顾,可偏偏,我不爱之人又爱我入骨,可笑……”
而此时靠在门外还未离去的风绝听到这句自言自语后,心脏蓦地一疼,可笑吗?是挺可笑的,原来他的爱在她眼里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甚至还是委屈她了?
有些人,就像是罂粟,明知不能爱,爱了就会不可自拔,却还是爱了,到头来想戒都戒不掉。
夜瑾瑜于他,就是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