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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最美人生

云白是一个很缅甸的男孩子,继承了母亲俊美的容貌,也继承了父亲高大的身躯。他秉性温和善良,招人喜爱。真是个好孩子,可是他家庭不幸,在幼小的心灵里早已种下了悲伤和不解,所以,他又有些不解风情,有时言语偏激犀利。但这都不会影响他的皮相和与人的感觉。

地震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也感受到了极强悍的震动。汶川地震,影响深远,很多人千里迢迢赶来做志愿者,抚慰人心,安顿生计,重建家园。这众多志愿者里就有云白,他很理解失去亲人的滋味,他觉得生命不该淡漠,也不该太过平静,如果四川还有余震,亦或者让他轰轰烈烈地死去也好,那么生命就是辉煌的,有了意义。

他很积极配合组织给灾民分发捐物。也认识了不少朋友。有一个叫图索亚的女孩子,从废墟里抢救出来的,灰蒙蒙的天,脏兮兮的脸,躺在担架上的她痛苦地呻吟着,此时,她已经被截了下肢,昏迷了两天。一醒来,她就大喊大叫,大哭大闹,悲痛至极。云白对她十分照顾,端茶倒水无所不应。一个星期过去了,她逐渐恢复了平静,她不再那样声嘶力竭的叫喊,而是十分沉默,不与人作答。

图索亚不是汶川人,她来这里找她的恋人郭靖宇,天有不测风云,灾难来临的时候是没有人可以预知的。大地发生裂缝,楼层错落倒塌,图索亚和恋人郭靖宇正在学校教师宿舍里亲热,屋里的人都蜂拥到楼道里,尖叫,奔跑,在恐惧中大家都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我,求生的本能从心底燃烧起来,沸腾了血液。郭靖宇急中生智,将图索亚从窗户中奋力推了下去……

短短一分十七秒过去了,大地恢复了平静,残垣断壁横列其中,整座生机勃勃的城镇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一座硝烟弥漫的废墟。生还的人被掩埋在瓦砾与泥土之中,痛苦地呻吟着,等待救援,等待重建光明的那一刻。心中的希望不破灭,不远处传来孱弱的歌声,若隐若现,给灾难中的人鼓舞。

图索亚从泥石板缝中苏醒了,她的一条腿被牢牢夹在石板缝中,混合着泥土血肉模糊,她有了知觉,费了很大劲很想将这条腿抽出来,她动一下,身子往下陷进一些,她只好作罢等待救援,忽听耳边传来细小的稚嫩的歌声,如溪流般毫不间断。图索亚也跟着唱了两句,她看了看周围,除了这让人窒息的泥土味,就是血水的腥味。她大声喊着郭靖宇的名字。没有人回答。

教师宿舍楼的北窗户下面是一片泥土空地,上面种着草坪,不远处还有花朵和树木,郭靖宇为了让图索亚活下来,将她从北窗户推下去,就算人掉下来也不会被摔死,更何况是三楼。图索亚回想起刚才那情景,简直要疯了,她悲伤过度在次昏倒。等她再次清醒已经躺在担架上了,另一条腿被绷带紧紧缠绕,下肢已被截去,动也动不得。

云白鼓舞她,照顾她,给她讲他的人生,过去是一片的灰暗,可是看到汶川发生的一切,他觉得现在这样生活是他的最美人生,他的生命从此有了意义。

06年,我的心情十分不好,总是一团阴郁。我毕业后,经朋友介绍在一家书局做文字校对,这份工作虽然枯燥无味,因为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所以我做的非常努力,非常刻苦。但有时候并不是你努力了就会有好的成绩和结果的。做了不到半年,老板把我辞去,他的“很看不起”我是大专文凭,使我深受打击。爱情不顺,事业受挫,整个灵魂被掏空了,就像行尸走肉到哪,哪里就会腐臭。

自己卑微至极,什么责任苦难都难以抗受。在学校里还斗志昂扬,出了校园就等于失业,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差,迷茫啊。很多毕业生和我面临一样的窘境。首先解决的就是衣食住行问题,找个工作得出门,出门还得坐公交车吧,坐个公交车是不还得一元钱,这个社会没有钱是寸步难行。这可和古代不一样,逃荒的人可以随便借宿农家一晚,讨碗饭吃,没有钱照样有人可怜你,现今,你没钱只能去睡大街,睡公园的长椅,连啃个馒头都很难。

我怀着我的梦想畏畏缩缩在恐惧中行走,社会到哪里都是一样的黑暗。我又重新找了一份午托老师的工作,开始了我的人生之旅,这一站,在几十号人选中,我被选为其中一位老师,中午管一顿午餐,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整天和孩子们打成一团,我就成了孩子王,他们成天老师老师的喊着,我的心里美滋滋的。这个小老师当的还算有些成绩,在孩子们心中位置极高。每天公交车来车去,一次,在公交车上,一回头看见了一个男孩子,他的嘴唇厚厚的,眼睛细长,皮肤白皙,虽然有些陌生了,但我一眼还是认出了他——徐帆。他是我小学同学,和我坐过同桌,多年以后真没想到在虢镇子弟学校的他居然能跨省跑到河南来。那时候徐帆眼睛明亮有神,现在神色忧郁且胡茬在下巴上恣意横生,可以看出很久没有刮过胡子了。

徐帆非常惊讶的拉着我手,要请我吃饭,要我电话号码,问这问那。总之,他一直以来都是个很热情的人。我还记得小时候,他欺负我,也是这样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过去,不让进教室,可到了座位上,凳子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桌子也明晃晃的,我知道是他,他嘴里不承认。他还在桌子上画了一条三八线,不许我超过,明明他那边地盘多,我这儿的少,太不公平了,我稍微超过一点,他就用胳膊肘顶我,我脾气也很倔,我俩就顶来顶去的,最后被老师发现,批评了一通才彼此作罢。现在想来甚是可笑。

我的地理非常差,又没方向感,考试只要关于南极北极画方向轴的时候,我每考必败。老师罚错题抄写十遍,我也是照猫画虎的抄写徐帆的,他得意洋洋的把他的卷子伸到我跟前说,看看啊,100分。我说,你也不就是这地理超过我了,你的语文呢,你怎么不得意了?徐帆扮个鬼脸朝我坏笑。真可恶,我俩吵架的时候,他居然把我比喻成老妖婆。只要我俩在一起,吵架没完没了,谁让我们坐同桌呢。要怪就怪老师。

万物复苏,积雪初融。小麦又拔了一个高,三月的好风光,正适合放风筝。老师带我们去野外的麦田地里放风筝,我们把人家的麦子糟蹋了一个遍,又疯又闹地你扔我我扔你。男生追女生,女生追男生,还有个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对着璎珞喊:康龙喜欢你,康龙喜欢你。康龙追着那几个男生打,我们都没在那意,那时候我还和璎珞一个班的,我知道班里有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康龙就是其中一个,估计喊的那几个也有些好感吧。我们懵懵懂懂,就是一个追风少年,什么是爱还不明白,只知道和谁谁玩的好,玩的开心。

一晃时光就过去了,一别就是十几年。

徐帆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没变,只是长高了,长壮实了,像个真正的男子汉。我们坐在一起吃便饭,他在对面一直看着我,我只管大口大口地吃菜,我好久没有这样吃过饭了。他往我碗里不停地夹菜,嘴里还说,你比以前漂亮多了,头发留长了,皮肤也变白了,变化好大啊。

我吃饱喝足了,徐帆又说了一句话,你和璎珞联系过没?

我说,早已没了联系,你呢?和璎珞还联系着吗?

徐帆点点头。神色有些伤感,我说,你怎么了,是不是提到你不开心的事了?

徐帆说,没什么?对了,你和云白还联系着吗?记得小时候你们家在一个院子的。

我说,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也失去联系了。

我心里想,云白是我小时候喜欢的一个人,如今时光和空间将我们隔离,他早已有了心上人了,这世界,还有谁会等着谁?

在还没有找到云白的时候,我就爱上了另一个大男孩,而今,我心里装着云白和秋山。孰轻孰重?听说,一个人的心只能装下一个人,如果是两个人,那就是三心二意了。我会不会是一心二意?我对这两个人的爱是不一样的。对云白那是我一生的追求,一生的挚爱,对秋山,那是心酸的浪漫,无尽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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