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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通地坑(2)

胶泥有黑白两种,黑胶泥是湿胶,白胶泥是干胶。一黑一白分别堆积在积灵河床里和河岸上。显然这是被河水从积灵山深处冲下来的,年经日久,越积越厚。淘金汉们虽然早就理解了它的用途,比如盘锅垒灶,比如在淘洗砂金的水坑里固定龙骨金床,但谁也不清楚它为什么会和水泥具有同样的性质。

围子人开着拖拉机将胶泥运来了,再用灌木韧条捆扎成许多胶泥块,塞进坑底的洞穴,既能够支撑坑壁,又可以挡住流动的泥沙。这工作是当过几天泥瓦匠的宋进城带人完成的。危险越大,张不三就越觉得自己有保全性命的必要。不到撬开青石见真金的最后一刻,他不想冒死亡的危险。

更加苦累的挖掘又开始了。坑底还有地下水不断渗出,过去是挖掘干沙干土,现在每往上吊一桶都是水泥参半。而且人的双腿长久泡在稀泥浆里,皮冷骨寒关节疼,咬牙鼓腮地干活,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人开始装病,有人真的病了。石满堂希望自己昏沉沉挺在石窑里,有朝一日翻身起来,就见金疙瘩辉映于世,自己摸啊摸,先沾上一手金粉再瓜分。无论真病还是装病,躺倒的人都切盼着自己能被张不三开除。可是,他们一连躺了四天,也不见张不三发话,甚至连他的丝丝恼怒也看不着。真病人,假病人,每天照例要得到张不三的三次问候,还不算饭间的好言安慰。一日三顿,至少有两顿,张不三要亲自把饭端给他们。有几个人害怕了。在这种盛情挽留下了,他们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被感动,然后心甘情愿地再被人吊下坑去。可一想那冰冷的水和沉重的镐头,他们就会感到一种死灭的召唤,还有那铁锨碰石头的瘆人的嗞嗞声,更是世界上最难听的来自地狱的恶音。在一个没有月亮窥视只有黑风劲吹的晚上,有三个人装做起夜,丢下铺盖,神鬼不知地跑下了黄金台。

天亮了,首先觉察逃跑行迹的是石满堂。他摇摇晃晃走出石窑,去给刚刚爬出坑口的张不三报信,却被张不三拉起来就走,一直拉到黄金台下的背人处。半个钟头后,台下便传来石满堂的惨叫。除了坑下和坑沿上劳动的几十个人外,别的人都簇拥到了那里。石满堂已经被绑了起来,衣服撕破了,胸脯上有道道血痕。张不三盯着大家,高声说道:

“日奶奶的!他想跑,你们说我打得对不对?”

人们恐怖地瞪着张不三,一声不吭。

“犯了戒条,别说是石满堂,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收拾。”说着,他又举起手中的树枝,在石满堂背上狠抽两下。

“这杂种也有报应了。打!打死他!”人群中王仁厚突然记起石满堂平日的残暴和自己挨打的屈辱来,大声助威。

“对!拿嘴骗舌头,打死也是自找的。”又有人道。

“打死?便宜了他。来两个人,把他抬到窑里圈起来。”张不三说罢,气狠狠朝回走。宋进城赶紧跟上:

“掌柜的,看不出你武艺高强力气大,牛高马大的石满堂叫你一个人绑成了死猪。啧啧,我服了。”

张不三得意地狞笑,突然一愣,打心里涌出一股忌恨来:“我的心眼装在你身上。你要败我的事,我迟早会收拾你。”

宋进城笑笑:“我敢么?做梦也在替你着想。”

张不三哼一声,走了。除了宋进城,还没有第二个人识破这苦肉计。而对石满堂来说,这也算是一次盐末换沙糖的交易,挨一顿打免了日后下坑去和鬼魂打交道的苦役。虽然他是张不三最得力的支持者,但毕竟是人,是人就怕炼狱的煎熬。他已经被煎熬过一次了,人在世上,灵魂却在鬼域中颤栗。他不想再有那种颤栗。

挖掘依旧在进行。但那由张不三点燃起来的物欲和煽动出的热情,随着气候的渐趋寒冷和挖掘的日益艰难,正在迅速消散着。天冷,地冻,人萎缩。人心与人心的碰撞已不是由于比赛速度和深度了。第一班掘深了一尺,第二班接班时一看,便嚷道:“没偷懒才怪哩!我们挖够两尺就上去。”第三班呢?有心要挖一尺五,可由于劲气不足,心神不定,只掘深了一尺。于是,一种比赛谁比谁更有惰性的恶性循环开始了。无计可施的张不三只好采取班班跟到底的办法。不仅如此,在坑底,他还得下死力气干活。冰凉的水盖在他的脚面上,随着他举镐刨挖的动作,水漫上他的小腿。脚掌实在冰冷难耐时,他就双膝着地跪着干活。跪跪站站,那镐头倒也听话,泥沙疏松,石头翻滚,逼得那几个使锨的人不得消停。吊桶不间断地朝上输送着,每一班的挖掘速度又加快了。然而,他那强健的血肉之躯只让他坚持了两个循环,也就是说,除了吃饭、解手,他连续干了六个班,便累倒在坑底水洼里。人们把他吊出坑沿,又抬他来到石窑。他眯着眼寻找石满堂“满堂,就再帮我一次吧!这几日你也将息够了,下去领着大家干一阵,好歹别停下。我要睡一觉。”

“唉!癞哈蟆垫桌腿,鼓起来的劲长不了,我恐怕再也拢不住大家了。”

石窑深处突然一阵响动。轮到休息的宋进城从地铺上爬起,走过来,朝张不三撇撇嘴:“不是我说满堂,他是个没多大辣气的糠萝卜了。依我看……”他突然低下头,嘿嘿笑起来。

“说呀!”张不三催促道。

宋进城一拍胸脯:“我当副掌柜的。”

张不三摇头:“你就是星星也是西瓜大的,年岁太轻。”

“我就不信这帮懒猪不听我的话,我自有办法。”

张不三等着他说下去,却见他紧抿了嘴唇,便急躁地挥挥手:“成成成!你想当你就当,挖多挖少事小,千万不能散伙。”说罢,他头一歪,闭上了眼睛,心里说,瞌睡,瞌睡,就像魔鬼。

在那些男人们应该回来的日子里他们没有回来。围子村的女人们像口袋里倒出来的豌豆四处乱滚。凶多吉少的感觉使她们一刻也不能安宁地互相串门,从早到晚都是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她们就只有这点本事了,猜测、祈祷,寻找别人的安慰,然后进入多梦的睡眠。王仁厚的媳妇却比别人有胆有识,她也在议论和猜测,但很快就觉得这是一种毫无用处的做法,猜测越多,越让人感到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的光景简直没法过下去。她对他们说:“我们一起去金场看看,这些忘了女人丢了家的浪荡汉们到底在干啥。”没有人敢于附合,只是说:“要去你去,我家的男人死不了。”难道我家的男人就一定要死?仁厚媳妇心里咯噔一下,没好气地瞪她们一眼,心想,别张狂得太早了,谁家的男人做了鬼还说不一定哩。她把别人的话误解成了对自己的诅咒,而当她夜里做了个梦,梦见有一伙面目不清的男人回到围子村,村前村后地转了一圈又溘然逸去了时,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她认定自己梦见的便是亡人的阴魂。阴魂来向亲人告别,不吐姓名不露面孔,到底是谁家的男人?但一定不是仁厚,仁厚做人做鬼,回到围子村就要进家门。她极力回想梦中的情形,断定那些男人没有一个走进她家的门。可隐隐约约又记得有一个人在她家门口站了一会。莫不是他想见她?围子村的男人中间,想见她的除了仁厚还有谁?她越想越邪乎,越想越觉得那人的面孔真真切切就是仁厚的。她心慌意乱,坐卧不宁,找出一个布包装满了干粮,拎起来就要上路,一想到自已是个女人,便又泄气了。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出走的决心终于压倒了一切顾虑。

一个秋霜染白了农田村庄的黎明,料峭的寒风刮过天空,刮得她那颗为男人而跳的心高高地窜起!她来到了县城,在那里打听了一番,知道每两天有一趟班车开往唐古特大峡外,峡外有一片村落。她身上带着家中仅有的七元钱,花五元五角钱买了张站票,颠颠簸簸来到峡外,钻进人家的马圈过了一夜,第二天便朝唐古特大峡走去。当她出现在古金场的积灵川时已是四天后的一个中午了。

对没有闯过金场的人来说,什么时候古金场都是一片沉寂,似乎它永远在酣睡之中。太阳滚过中天,满天浑黄,满眼迷离。阳光铺下来,再铺下来,永远地铺着。仁厚媳妇发现,和世界上所有地方的中午一样,太阳是圆的,而且悬在头顶,而且略略发烫。但她还是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天上的阳光和地中的金光交相辉映着,把空气变得有形有色有棱有角有味可嗅了,只要愿意,一伸手就可以满把攥住了质感坚硬的光波。她真的伸出了手,使劲攥了一下,指尖硌着手掌,有点痛,但她心里很舒适,到底是古金场,连空气都能硌手。她看到了几个女人,以为她们也和自己一样是来看望丈夫的(她忘了自己是来寻找而不是来看望的),精神上便宽松了许多。她想她们既然能够安然无恙地呆下去,自己刚一踏进古金场时那种恐惧惊慌、孤立无援的感觉就显得多余了。遗憾的是,当她上前和她们搭话并打听围子人的去向时,她们异常冷淡,说根本没有一个自称是围子人的淘金汉来找过她们。

“他们有自己的妹子。”她们把一间破烂不堪的土坯房指给她看。

“谁啊?”

“不知道,她不和我们来往。”

仁厚媳妇已经猜到了,八成是驴妹子住在那里面。她过去,看门上挂着锁,等了一会儿,便怅怅地转身,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喂!古金场有几万人呢,你要去哪里找?”一个女人冲她喊道。

她停住。

“让她走吧。男人的去处只有水知道。喂!你顺着河水朝下走,说不定就能碰到你要找的人。”另一个女人道。

她朝那边看看,果然看到有一条河,河水清澈得如同一面镜子,微澜鼓荡着,玉色的浪花悄悄溅起,似乎有点害羞,有点不敢打扰人的胆怯。她感激地望望那女人,走近河边洗了一把脸,这才和流水一起朝同一个方向迈步。她想围子村要是有这样一条河,就不愁旱年干月不打粮了。有河就秀气,就水灵,就会叫人不知疲倦,浑身永远清爽。她觉得自己已经不累了,似乎她没有赶长长的路,心里也没有装沉沉的心事。她的男人就在前面不远处,那片嫩生生绿汪汪的林子里不是有男人的身影在晃动么?她当然不知道那是围子人的仇敌谷仓人。他们也不知道走来的是围子村的女人,只是感到惊异:离开了积灵川,一个女人独自在荒原上行走是很危险的。

“大概是刚来的。”谷仓哥哥对他的伙计们说。

她东看看西望望,脸上的每个部位都流露出兴奋和好奇。谷仓哥哥冲她喊了一声。她倏然止步。

“你去干啥?不要命了?”谷仓哥哥问。

“我来找我的男人。”

“我们都是你男人。”有人浪笑着喊道。

“快回去,在积灵川等着。你男人就会去找你。”谷仓哥哥又道。

“大哥,我男人是围子村的。围子村的人在哪里?”

树林里的人突然哑巴了,互相看看。围子村的女人撞进了他们的淘金地,就等于一块肥肉蹭在了饿兽呲出的利牙上。而仁厚媳妇当是他们没听懂,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话音刚落,树林里就一阵骚动。几个人走出树林,一睑凶相地瞪视她。她敏感地后退了一步,不禁打了个寒颤,看他们恶狠狠地渐渐靠近着自己,便神经质地叫了声“大哥”。

“今儿你大哥不把你浑身日出一百个窟窿来就不是人。”有人咬牙切齿地说,似乎这女人是来承受他们对围子人的全部仇恨的。

仁厚媳妇没再多想,撒腿就跑。那几个人追了几步,便被谷仓哥哥喝住了。

“不要跟一个女人过不去,那不算本事。”

“你有本事,你不是也在勾搭女人么?”有人小声嘀咕。更多的人则冲着仁厚媳妇远去的背影大声谩骂。骂够了又哈哈大笑,似乎仁厚媳妇的逃跑已经证明,在围子人面前,他们依旧是强悍而伟大的。

仁厚媳妇跑一程走一程,一口气回到积灵川,瘫软到一间土坯房前。有个女人出来,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说:

“咋?遇上强盗了?我说你别去,你偏要去。”

“大姐,找不到我男人,今儿我去哪里过夜?”

那女人不回答,进房呆了一会,又出来说:“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我俩就挤一条炕吧。”

仁厚媳妇的眼里顿时闪出许多泪花花。更让她感动的是,女人还管了她一顿晚饭,虽然只是一碗拌汤一个油花(用青稞面做的花卷),但填饱肚子就是幸福,她已经不知用什么词来赞美这女人的善良和热心了。

她住了下来。可她万万没想到,半夜会有人敲门,会进来三个强壮的淘金汉。他们一见她就吃了一惊,问给他们开门的女人,她是谁。那女人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过路人。他们会意地笑了。这时她已经坐起来,披上衣服,用被子将身体裹得紧紧的,双腿在里面微微打战。

“怪不得今儿淘得顺当。”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人说着走到炕沿前。那女人上前拦住,冲他伸出巴掌。

“放心,会多给你的”。

“多多少?”她问。

络腮胡子回头看看自己的两个同伴。其中一个奓出食指晃了一下。

“不成。别忘了我的好处,以后我还会让你们尝鲜品嫩的。”

“那就再加一个指头。我说了,今儿顺当。”

络腮胡子说着,手伸进棉衣胸口,捞出一个布包,打开,朝那女人的手心里撮了两下。那女人又走向另外两个男人,而络腮胡子却急不可耐地扑向了仁厚媳妇。仁厚媳妇嘶喊一声,接着就是死命挣扎,就是哀哀乞求。另一个男人过来帮忙,摁住她的身子,让络腮胡子扒掉了她的衬裤。一切都是猝不及防的,她想起了丈夫的话:“一到金场,人就不是人了。”可她是人,她不能随便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占有。她用牙咬,用头撞,用脚踢。她想跑出去,想掀翻这并不结实的房顶。有几次,她推开了络腮胡子,直起腰,用尖利的喊声让他惊愣了片刻。但接下来便是更加沉重的挤压,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覆盖了。等络腮胡子开始造孽时,她已经无力反抗,脑子昏沉沉的,眼泪一股一股地溢出来。他们好像没看见,或者看见了也不在乎,轮换着在她身上肆虐。之后,便又把同样的淫威施加在了那女人身上,不过,她是平静的,如同喝凉水,不喜也不恼。

天亮后,他们走了。那女人也离开了房子。仁厚媳妇爬起来,穿好衣服,蹒跚着来到门外。

“喂!你去哪里?”那女人从杉木林里走出来,怀抱着一小捆柴。仁厚媳妇呆板地望着她。她走过来,把柴扔到门旁,又道:“我给你打听过了,你要找的围子人在黄金台上。掌柜的叫张不三是不?在那,那片云彩下面。”

她望望那片凝滞的阴云,艰难地挪动了步子。

“今黑你还来?”那女人凑到跟前问。

她蓦地回过身去,一巴掌扇到那女人的嘴上。女人捂着嘴,困惑地望她。

她走了。一进古金场,顷刻就失去了女人的贞操,这在她是无法理喻的。古金场,难道是人呆的地方?她要去找仁厚,拉上他,一分钟也不停留地离去,哪怕再过一天就会抱上金菩萨呢!仁厚,仁厚,你为啥要来这里?是我逼你来的么?那我就活该!活该!仁厚,你咋就不知道我会来找你呢?你一个大男人,守不住自己的媳妇,怪你怪你不怪我。

一个女人呻吟在茫茫荒原上,如同清晨拂过地面的微风,连一阵尘土也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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