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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鱼和熊掌不兼得

“为了你,为了婆婆,我一定尽力。”阿珠深情的凝望着乐天。

乐天的心里一阵感动,他犹豫了,是把她继续当成妹妹,还是自己的老婆?

可是,他一下又想到了阿依。

他的心矛盾起来。

天黑的时候,龙大睁开了眼睛。

张驼背松了一口气,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不过要完全恢复过来,估计也要百日以上。

当下龙家兄弟就问起了当时发生的情况。

龙大回忆道:“当时你们把我往回拉的时候,我就感到水底下有些不对劲。无奈距离太远,我着急也没用。正想着,水上就腾起了水墙,接着绳子一下就断掉了,我差点掉进水里,心里一个念头闪过:完了!于是我就叫你们不要管我了。说完这话,我就趴在木筏上,双手紧紧扣住。就在那一瞬间,木筏下面一股强大的力量冲撞上来,我感到自己连同木筏一起被击上了天,我胸口一阵剧痛,木筏应该断裂了,我死死抓住不放,然后又坠入水中,就不省人事了。”

龙二问道:“那大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

龙大说道:“不知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可是身上毫无知觉,眼睛也睁不开,然后又昏过去了。”

于是乐天就把自己去老鹰山见到阿索老人的事说了。

大家听到他说起那个断腿老人跳崖的事也很惊奇。

听说阿索老人明天要回寨子,龙二表示要去当面谢他。

乐天说道:“先不着急,那阿索老人对陌生人怀有戒心,我们先让阿珠去接触一下,看能否打听得到妖湖的事;如果不行,你们再去谢他也不迟,然后我们只有打道回府了。”

龙大说道:“这次也得多谢乐天兄弟,要不是你加了护盾在我身上,估计当时那一击我就一命呜呼了。”

乐天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龙二哥还救了我一命呢,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好好喝上一杯。”

这个时候,一只耳窜了进来,对众人说道:“各位,该告诉你们的我都说了,不知何时帮我打月熊?”

乐天说道:“什么时候都行,只要它出现。”

一只耳说道:“我这两天想了一个法子引它出来,如果行的话,现在我们就可以出发。”

乐天说道:“那行,现在就去。”

龙二说道:“你累了一天了,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们办好了,三弟四弟你们随一只耳走一趟,帮他把事情解决了,我看他是想姑娘想得急了。”

一只耳尴尬的笑道:“我是听说龙大回来了,担心你们随时离开,所以等不及了。”

于是龙三龙四就随着一只耳去了。

龙二笑道:“不知我们有没有机会喝到乐天和阿珠姑娘的喜酒?不如我们回台江镇时,你们把事情办了吧?”

阿珠不由的低下了头。

乐天笑道:“不急,不急,无论是否取得了长生草,回到镇上我请大家先喝上一杯。”

龙二说道:“这次大家都活着已是万幸了,如果阿索老人说不出更妥当的办法,我们就不要再勉强了。当时听到大哥的叫喊声,我心都凉了,如果为了钱把命都丢了,那岂不是太蠢了?”说着,龙二拍拍乐天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治你母亲的病,孝心可嘉。不过一来,治病不一定只有一种药方,二来,你也要为关心你的人考虑考虑,明白了吗?”

乐天点点头,“我只想听听阿索老人还有什么见解,如果稳妥就试试,如果危险过大,我就放弃。”

龙二说道:“这妖湖是我们难以逾越的鸿沟,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踏上妖岛,我宁愿相信阿索老人是哄骗一只耳的,那你也好死了这条心。大哥能够捡条命已是万幸,反正我们兄弟几个是不指望赚陆庄主的银子了,我只是希望我们能一起来,一起回去。”

乐天苦笑了一下,默然无语。

张驼背在一旁说道:“我只是在想,这长生草跟乐天母亲的病不搭边,就怕是取了草也是于事与补,那真是一场枉然。这王神医号称神医,医术肯定高明,这显而易见的事,他应该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呢?难道这长生草真的还有医治‘失心疯’的效果?不过也难说,毕竟这长生草我也没有见识过,也不能妄下断言。”

乐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与王神医相处了几日,他为人谦和厚道,颇有医者之风,再加上我爹与他有救命之恩,他断不会弄错药方吧?何况数月前,我爹曾带着我娘亲自见过他,他是当面诊断的。”

“哦,呵呵,这只是我的一人之言,这长生草能取则取,不能取再想它法;退一步讲,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不在少数,就算王神医治不了你母亲的病,也许还有更高明的大夫。”

说到这里,乐天问道:“张大夫,你是一个行医济世的人,怎么也跑到这妖村来了?我听小鱼儿说过,这村子里的人都是犯了事逃到这里避难来的。”

张驼背脸色一下黯然起来,“唉,我何尝不是带罪之身?我自幼学医,在家乡一带也颇有名气。数年前的一天,有人慕名前来求医,要我去治一个病人,于是我就随他们去了,在一个大宅里见到了一个病人。诊断之下,发现此人是纵欲过度,身体非常虚弱,只要杜绝房事,调养一段时间自然可以恢复,于是开了药方。哪知当天半夜,此人竟然一命呜呼,于是他的家人告我谋害人命。我至今也想不通我的药方根本没有错,如何会死人?

结果衙门判我误杀,流放北方苦寒之地,衙差押我上路后,其中有名衙差与我相识,他的老婆被我救过一命,于是就在夜里放了我。我不敢回家,就来到妖湖外面的苗寨中栖身,后来认识了钱串子,告诉了我这个地方,于是我就到了这里。

因为我会医术,大家有什么毛病都来找我,所以也就相安无事,我也就静下心来在此钻研医术。

其实这个村子,有些人的确是杀人越货的汪洋大盗,有的人也象我这样受了无辜冤屈,逼于无奈在此栖身。”

乐天听了唏嘘不已。

是夜,乐天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阿珠,想着等待他的阿依,他突然间希望阿索老人是真的哄骗了别人。

他害怕阿索老人给他带来了希望,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危险。

早上,乐天和阿珠吃了饭便往苗寨而去。

走到半路上,遇到龙三和龙四。

乐天询问起打熊的事。

龙三说道:“一只耳在林子边烤了一只鸡,想用香味把月熊引出来,结果熊没有引出来,引来了一群狼。我们就把那群狼给收拾了,没想到那血腥味倒把熊给引出来了。那熊皮厚肉粗,吃了我们几掌,负伤而逃,我们追到林子深处把它干掉了。那时候太晚了,我们就在林子里过了一夜。现在一只耳砍了熊掌去讨那相好的欢心去了。”

乐天就说了去见阿索老人的事。

于是龙三、龙四回妖村去了。

乐天和阿珠来到苗寨,一打听,阿索老人已经回了寨子,当下一个苗人领了二人就朝他家走去。

乐天说道:“阿珠,你认得阿索老人吗?”

阿珠说道:“我小时候,他来过雷公寨,没什么印象了。他可能也认不得我了。不过只要我讲起他和我阿爷的事,他就知道是我了。”

几人走到一间屋前,那苗人冲屋里喊了一句。

半晌,门开了,乐天看见阿索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人家,这就是阿珠。”乐天说道。

阿索老人端祥了阿珠一番,说起了苗语。

阿珠对乐天说道:“他有话对我说,你在外面等着。”

于是阿珠随阿索老人进了屋。

乐天站在屋外,百无聊奈,一扭头,却看见一只耳屁颠屁颠的从一个房子里冒出来。

乐天叫了一声。

一只耳看见了乐天,便奔了过来。

乐天笑道:“看你这开心的样子,事情成了吧?”

一只耳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她还以为是我一个人打的,哈哈,这苗家女子就喜欢勇猛的男人。我来这里好些年了,过段时间我就打算带她出去,找个地方生儿育女,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是再也不愿意呆了。”

乐天好奇的问道:“你究竟犯了什么事躲到这里来了。”

一只耳一愣,“你知道妖村的事?”

乐天说道:“小鱼儿说的。”

“这家伙,唉,算了,他都死了。我也没犯什么事,就是和人斗嘴,一时性起,把人给打死了,我就逃了。现在这么久了,估计这事也淡了,我也该出去了。毕竟还是外面的生活比较舒服。想起昨晚的事,还是你们修道的人厉害,打头熊真是小菜一碟。 不说了,我回妖村托钱串子给我买些东西回来。”

说完,一只耳哼着小曲离开了。

乐天继续在外面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阿珠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乐天上前问道。

“边走边说吧。”阿珠拉着他,往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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